云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公司破产，被人上门追债，放话三天内再不还钱，就卸我妈一条腿。
我放下所有尊严，去求我那位身家过亿的女友，借我五十万周转。
这是我第一次向她开口要钱。
她皱着眉，但还是答应了，说下午就让财务转给我。
我守着电话，一遍遍刷新着银行余额，从白天等到黑夜。
她却突然失联，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我心急如焚，安慰自己她可能有急事。
但保住妈妈的腿迫在眉睫，我只能拿着爸爸生前留下的腕表去拍卖。
却没想到，在拍卖会现场遇到了洛景瑶和她的竹马。
她豪掷千金，为宋聿哲拍下一幅画。
而那幅画的成交价，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万。
原来，她不是忘了。
只是我的燃眉之急，比不上她心上人的喜欢。
1
“恭喜洛总，以五十万的价格，拍得青年画家徐志的《远山》！”
全场响起掌声，镁光灯聚焦在第一排那个气质清冷的女人身上。
洛景瑶站起身，将那幅画亲手递给了身边的宋聿哲。
宋聿哲笑得眼眸明亮：“景瑶，谢谢你。没想到我随口一提很喜欢这幅画，你就真的为我拍了下来！”
洛景瑶看着他，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一丝宠溺：“你喜欢就好。”
女才郎貌，天作之合。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羡慕地看着他们。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穿着洗到发白牛仔裤的我。
在联系不上洛景瑶时，我还安慰自己，她只是太忙了。
忙得忘记了我的存在，忘记了我母亲那条岌岌可危的腿。
我望着前方洛景瑶眼底的温柔，感到彻骨的寒意。
她不是忙，也不是忘了。
她只是觉得我母亲的一条腿，远没有她心上人随口一提的喜欢重要。
心脏不断缩紧，痛到无法呼吸。
眼眶发热，却倔强地不肯流露出一丝软弱。
就在这时，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面这件拍品，是一枚名为启明的定制腕表，是已故著名钟表大师莫先生的遗作，起拍价三十万。”
“启明”是爸爸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他说启明星代表着希望，无论遇到多大的黑暗，太阳总会升起。
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卖掉它。
但现在，我别无选择。
我的目光穿过人群，与洛景瑶的视线相撞。
她显然也认出了那块腕表，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脸上满是震惊。
宋聿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当他看到我时，故作惊讶地开口：
“辰安哥，你怎么在这里？那块表不是叔叔留给你的遗物吗？你怎么拿出来卖了呀？”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洛景瑶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走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失望。
“莫辰安，你就这么缺钱？”
2
冰冷的话砸进耳朵里，将我的心割得粉碎。
我抬起头，迎上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里没有心疼，也没有愧疚。
是啊，我怎么忘了。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男人。
当初我妈公司第一次出现危机时，我和她在一起，所有人都说我图的是洛家的权势地位。
现在我家破产了，我开口向她要钱，更是坐实了攀附权贵的罪名。
外界的猜测如何，我不会去在意，只要洛景瑶懂我就好。
可洛景瑶也不信我。
她不喜欢我的原因，也不止于此。
我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强撑出笑容：“是啊，我就是缺钱。不然呢？洛总以为我来这里体验生活吗？”
“还是洛总贵人多忘事啊，都忘了我求你借钱周转公司的事了。”
我的话扎进了她心里。
洛景瑶的眉头瞬间拧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莫辰安，你以为我会信你？你妈的公司好端端的怎么会破产？收起你这套博同情的把戏，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的话，比任何利刃都伤人。
我冷笑一声：“我卖我爸的遗物救我妈的命，怎么就丢人现眼了？难道像你一样，拿着五十万去讨好别的男人，就光彩了吗？！”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一旁的宋聿哲连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臂，善解人意地劝道：“景瑶，你别生气，辰安哥肯定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他转向我，看似关切道：“可是辰安哥，就算你真的手头紧，也不该用阿姨的公司来开这种玩笑，景瑶会当真的。你想要什么直接跟她说就好了，你们可是男女朋友啊。”
我看着他看似纯良的眼睛，觉得讽刺。
他知道我是洛景瑶的男朋友，却依旧毫无边界感地纠缠。
而洛景瑶像是看不出他的心思，从没有推开过。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可你身边的这位洛总，听不见啊。”
宋聿哲的脸色白了白，委屈地抿住嘴唇，眼眶瞬间就红了。
洛景瑶立刻将他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愈发冰冷：
“莫辰安，我没想到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尖酸刻薄，不可理喻！聿哲只是关心你，你何必句句带刺？”
“我什么样子？”
我心中的悲哀与愤怒交织，几乎要冲破胸膛。
“我被逼到绝路，卖掉爸爸唯一的遗物，而我的女朋友却在这里和别的男人你侬我侬！我连质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吗？在你心里，他宋聿哲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我就是个只会给你添麻烦的废物，对不对！”
“你简直无理取闹！”洛景瑶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了。
恰在此时，台上的拍卖师开始报价：
“三十万一次，三十万两次，还有没有贵宾出价？如果没有的话……”
“我出三十五万！”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循声望去，是城西的张总，一个出了名的富婆。
此刻正用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洛景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知道，张总看上的不是腕表，而是我。
如果我接受了她的钱，就等于接受了她这个人。
而我心头最后一丝犹豫，在看到洛景瑶与张总交换的那个眼神时，彻底没了。
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洛景瑶对我的羞辱。
她就是要看我狼狈不堪，看我痛苦不已。
拍卖师兴奋地喊道：“三十五万！张总出价三十五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我挺直了脊梁，对拍卖师说：“我卖！”
然后，我转向洛景瑶，一字一句地说：“洛景瑶，从这一刻起，我们结束了。”
不等她反应，我转身就走。
背后，是洛景瑶夹杂着暴怒的吼声。
“莫辰安，你敢！”
3
我当然敢。
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我拿着张总那张带着油腻体温的三十五万支票，第一时间冲到了约定地点。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围着我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妈蜷缩在墙角，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女人，此刻头发花白，满脸憔悴。
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光：“辰安，你……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危险！”
“妈，我来还钱。”
我将支票递给为首的刀疤脸，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发颤。
“这里是三十五万，剩下的十五万，请再宽限我几天。”
刀疤脸接过支票，啐了一口，眼神轻蔑：
“几天？你当我们是慈善堂？说好三天就是三天，少一分，你妈这条腿今天就得留下！”
说着，他从身后抽出一根锃亮的钢管。
我妈吓得脸色惨白，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腿。
我冲过去，张开双臂挡在我妈面前，双腿打颤，却一步不退：
“钱我一定会还！你们要是敢动我妈，我就跟你们拼了！”
“拼？就凭你？”刀疤脸嗤笑一声，朝我逼近。
“不过嘛，你妈妈倒是风韵犹存，不如这样，剩下的十五万不用还了，只要你妈妈陪哥几个一晚，怎么样？”
我浑身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朝刀疤脸啐了一口：“你做梦！”
刀疤脸被激怒，眼看着钢管就要落在我头上的瞬间，几辆黑色的车呼啸而至，一个急刹车停在我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群黑衣保镖冲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几个混混制服在地。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一切，直到车后座的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是洛景瑶。
她走到我面前，我的狼狈无所遁形。
“莫辰安，为了钱把自己卖给这种人？你就这么喜欢和这些垃圾纠缠不清吗？！”
我猛地抬起头，迎上她那双淡漠的眼睛，倒映着悲哀的我。
“洛景瑶，你还有脸说我？”
我怒吼道：“我放下尊严求你，求你借我五十万救我妈的命！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你一天，等来的却是你在拍卖会上为别的男人一掷千金！”
“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晚一分钟，我妈的腿可能就没了！你把我逼到绝路，现在反过来指责我？你凭什么！”
我的质问，歇斯底里。
洛景瑶的脸色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抹愧疚。
她想起了我的哀求，想起了自己的承诺。
可就在这时，宋聿哲从车上走了下来，看似柔弱地挽住她的手臂，委屈地看着我：
“辰安哥，你别怪景瑶。是我看到那幅画太喜欢了，缠着景瑶非要拍下来，她才一时忘了……”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躺地上的债主，话锋一转：
“可是辰安哥，就算景瑶急着为我拍画，你也不能为了钱，就这么作践自己啊！你忘了景屿他……”
“闭嘴！”
洛景瑶猛地打断他，但那股刚刚被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起。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我看得分明。
“莫辰安，你还真是下贱得一如既往！”
她咬牙切齿地说：“十年前，就因为这样，你已经害死了一个人，现在又想害死谁？！”
心底泛开一股凉意，最终化为无声的苦涩。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告诉她，十年前不是那样的……
可话到嘴边，却又化作了无力的自嘲。
在她心里，我已经被定为有罪。
“洛景瑶。”
我的声音平静：“你从来都不信我。”
说完，我拉起惊魂未定的母亲，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4
我带着妈妈连夜搬了家，换了手机号，找了一份在咖啡馆做服务员的工作。
这天下午，咖啡馆里客人不多，我正在吧台后擦拭杯子。
门口的风铃突然响起，我习惯性地抬头，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当我看清来人时，手里的杯子无力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洛景瑶就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宋聿哲。
她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而我身上是沾着咖啡渍的廉价工作服。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的目光扫过我胸前的名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莫辰安，还以为你能长多少本事呢。离开我，就只能在这种地方端盘子？”
宋聿哲挽着她的胳膊，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辰安哥，你怎么在这里工作呀？多辛苦啊。景瑶，要不你帮帮辰安哥吧，给他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
“他不需要！”
洛景瑶冷冷地打断他，视线却一直锁着我。
“他不是很有骨气吗？我倒要看看，他的骨气能值几个钱！”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咖啡馆的老板闻声赶来，看到洛景瑶，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洛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
洛景瑶没看他一眼，目光定在我身后架子上的一只陶瓷小猫摆件上。
那只小猫是我闲暇时亲手做的，和我当年和景屿一起为她做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变得粗重。
她指着那只猫，声音压抑着怒火：“这是谁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老板脸色白了白，指着我急忙撇清关系：“洛总，是莫辰安带来的，和我们店没有关系……”
她上前一步，抓起了那只陶瓷小猫。
在我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地将它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那只承载着我和景屿最后回忆的小猫，四分五裂，再也拼不起来了。
洛景瑶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捡起地上的一片陶瓷碎片，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后背却抵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莫辰安，你为什么总要提醒我？！”
她对着我怒吼，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
“你这张脸，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我弟弟洛景屿死了，你这个凶手还好好地活着！”
“凶手……”
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痛到麻木。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她突然抬起头，对身后那两个保镖冷声命令道：
“按住他。”
保镖上前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动弹不得。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将那片陶瓷碎片塞进了其中一个保镖的手里。
“用这个，在他手臂上给我刻上杀人凶手四个字。”
“不要！”我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咖啡馆的老板和店员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宋聿哲也白了脸，似乎没想到洛景瑶会疯狂到这个地步。
保镖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那片锋利的白瓷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我看着它离我的手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