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陛下,三更的梆子声响了。”
长孙皇后的贴身侍女海棠轻声提醒,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还没回来。”长孙皇后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那片被月光浸染的宫廷深院里,“海棠,你说一个人每晚都将自己锁起来,不见任何人,他是在做什么?”
“娘娘,许是……许是为我大唐江山祈福吧。”海棠小心翼翼地回答。
长孙皇后缓缓摇头,绸缎般的长发在肩头滑落。
“祈福,是不会留下冰冷铁器和陈年尘土的气味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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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贞观二年,长安。
这是一个被后世无数次吟诵和向往的年代。战争的硝烟刚刚散尽,破碎的山河正在一位雄主的手中被重新缝合。大唐的都城,像是从漫长冬眠中苏醒的巨兽,每一天都焕发出勃勃生机。东市的胡商带来了满载香料的骆驼,西市的酒肆里传出高亢的秦腔,孩童们在里坊间追逐嬉戏,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期盼。
这一切的缔造者,正端坐在太极宫的龙椅之上。
唐太宗李世民,这位刚刚三十出头的皇帝,已经展现出了远超他年龄的沉稳与智慧。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能洞察朝堂上最细微的人心波动;他的胸怀如大海般宽广,能容纳下魏征那般尖锐刻薄的谏言。
“陛下,臣以为,修建洛阳宫耗费巨大,民力凋敝,眼下非是兴建土木之时。陛下此举,与隋炀帝何异?”
朝堂之上,谏议大夫魏征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得所有官员都低下了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将当今圣上与亡国之君相提并论,这是何等的胆魄,又是何等的凶险。
李世民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看着阶下那个须发微张、一脸刚正的老臣,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点了点头。
“魏卿所言极是。是朕考虑不周,险些重蹈前朝覆辙。此事,就此作罢。”他顿了顿,对身旁的史官说,“史官记下,今日魏征犯颜直谏,使朕免于大过。”
满朝文武,无不松了一口气,看向皇帝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钦佩。这便是他们的君主,从善如流,气度非凡。在这样的皇帝治下,何愁大唐不兴?
退朝后,阳光穿过甘露殿的雕花窗格,在金砖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李世民揉了揉眉心,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不是不知疲倦的神,而是一个承载了太多期望的凡人。
“陛下今日又容下了魏征的直言,满朝文武都说,陛下有尧舜之风呢。”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如同春风拂过冰面。长孙皇后端着一碗清心的莲子羹,缓步走到他身边。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她是这威严皇宫里,唯一能让他卸下所有防备的人。
“观音婢,你来了。”李世民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坐下,“魏征是国之宝镜,能照出朕的过失。有他在,朕才能时刻警醒。”
“臣妾知道。”长孙皇后用银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羹汤,递到他嘴边,“只是,臣妾看陛下眉宇间总有郁结之气,不似只为国事烦忧。”
李世民喝了一口莲子羹,那清甜的滋味似乎并未让他舒展眉头。他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朕哪有一日能真正放下心来。”
“可您每晚……”长孙皇后欲言又止,她知道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但她的担忧已经满溢出来,“亥时三刻,您总会独自一人去书房最深处的密室,待上半炷香的功夫。那里到底有什么?连王德都不能靠近。”
王德是跟随李世民多年的心腹太监,忠心耿耿,几乎是他影子的一部分。连王德都不能踏足的地方,那该是何等机密。
李世民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放下汤碗,声音里多了一丝疏离:“观音婢,那里没什么。不过是朕用来静思的地方,与先贤对谈,反省己身。你不必多想。”
“静思?”长孙皇后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曾与她无数次在深夜里对望的眼眸,此刻却像隔了一层深不见底的寒潭,“可您每次从那里出来,身上都带着一股……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陈旧的铁器,混着檀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您的手,在深夜里也总是冰凉刺骨。”
李世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他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背对着她。
“是你想多了。或许是密室里常年不见光,有些霉气罢了。”他的语气变得生硬,“你是大唐的皇后,母仪天下,不要为这些小事分心。朕还有些奏折要看,你先回去歇息吧。”
这是逐客令。
长孙皇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丈夫高大却略显孤寂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他们是夫妻,是战场上相互扶持的伴侣,是政治上最默契的盟友。她了解他胜过了解自己。他此刻的敷衍和回避,恰恰证明了那间密室里,隐藏着一个足以动摇他心神的巨大秘密。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行了一礼。
“是,臣妾告退。陛下也请保重龙体。”
走出甘露殿,晚风吹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她知道,从丈夫登基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仅仅是她的二郎,更是天下的君主。君主,总有不能与人言说的秘密。可她不甘心,她爱他,忧心他。她必须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心魔,在夜夜折磨着这位开创了盛世的“天可汗”。
这天晚上,亥时三刻,甘露殿书房深处的那扇门,又一次准时地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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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夜的禁军统领远远看了一眼,便立刻带着手下绕道而行。宫里的老太监对新来的小黄门告诫道:“记住,那个方向,看都不要多看一眼。那是陛下的禁区,是比龙椅还要神圣的地方。谁要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用等到第二天,当晚就会从宫里消失。”
整个皇宫,仿佛都在默契地守护着这个秘密。而这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让身处其中的长孙皇后感到一阵窒息。她的好奇心和担忧,如同被投下石子的湖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02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世民依旧在白天扮演着完美的君主,在夜晚进行着他神秘的仪式。长孙皇后的忧虑与日俱增,她变得沉默了许多,常常在深夜里独自枯坐,等待着丈夫从那片黑暗中归来。
转眼,到了六月初四。
这是一个在史书上被浓墨重彩记录,却在皇宫里被刻意遗忘的日子。
玄武门之变的周年忌日。
这一天,长安城的天气格外阴沉,乌云低垂,仿佛随时会降下一场暴雨。宫里的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宫女太监们走路都踮着脚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早朝时,李世民如常处理政务,甚至还嘉奖了几位在边疆立功的将领。他的表情平静无波,言语清晰有力,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只有离他最近的长孙皇后,才从他偶尔垂下的眼帘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挣扎。她还注意到,他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指尖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午膳时,他与皇后和几个年长的子女一同用膳。太子李承乾试图说些趣闻来活跃气氛,但李世民只是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神时常飘向窗外那片阴沉的天空。
“啪”的一声脆响。
李世民手中的一只白玉酒杯,毫无征兆地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所有人都惊得停下了动作。李承乾和魏王李泰立刻跪下请罪:“父皇息怒!”
李世民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无妨,是朕手滑了。人老了,手脚不听使唤了。”
他明明正值壮年。
长孙皇后看着地上的碎玉,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她知道,丈夫的心魔在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已经强大到快要冲破他用理智筑起的高墙。今晚,她必须进去看一看。无论那里面是龙潭还是虎穴,她都要陪他一起闯。
夜幕降临,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琉璃瓦,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恰好为她的行动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立政殿内,长孙皇后屏退了所有人。
“海棠,我有些头风,想早些歇息。今晚谁也不要来打扰我。”她对心腹侍女吩咐道。
“是,娘娘。需要传御医吗?”
“不必了,睡一觉就好。”
海棠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顺从地退了出去,并嘱咐殿外的宫女们不许喧哗。
寝殿内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哗哗的雨声。长孙皇后没有上床,而是从衣柜的最深处,取出了一套早已备好的深色窄袖胡服。这种服装便于行动,是她早年跟随李世民在军中时常穿的。穿上它,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虽然艰苦但心意相通的岁月。
她对着铜镜,将一头秀发利落地盘起,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镜中的女人,眼神坚定,没有半分平日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吹熄了寝殿的蜡烛,只留下一盏小小的手提风灯。借着微弱的光,她推开侧门,闪身没入了滂沱的雨夜之中。
皇宫的夜晚,戒备森严。但长孙皇后在这里生活了太多年,她对每一条小径、每一处假山、每一队禁军巡逻的路线和时间都了如指掌。她像一只灵巧的猫,贴着宫墙的阴影,避开一队又一队手持火把和长戟的卫兵。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但她毫不在意。她的心,比这雨水还要冰冷,也比这雨夜还要决然。
甘露殿就在前方。
她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了书房的侧后方,那里有一扇小窗。她知道这扇窗的插销有些松动。她用随身携带的一枚发簪,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
她侧身钻了进去,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书房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主殿透过来的一点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书卷的墨香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她稳了稳心神,凭借着记忆,摸索着向书房的最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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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立着一面巨大的书架,顶天立地,上面摆满了各种经史子集,散发着知识的威严。这就是李世民所说的“与先贤对谈”的地方。
长孙皇后知道,机关就在这面书架上。她曾无意中见过一次,李世民在进入密室前,手指在书架的某个位置上停留了片刻。
她的目光在成千上万卷书册中搜寻,最终,定格在中间一格的一卷《周易》上。正是它。因为只有这卷书的轴头,是纯金打造的,在昏暗中反射着异样的光芒。
她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伸了过去,握住了那冰冷的金轴。她学着记忆中李世民的样子,轻轻向左转动了三圈,然后向右转动半圈。
“轧轧——”
一阵低沉而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巨大的书架,从中间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不见底的通道。
一股阴冷、混杂着灰尘与某种金属锈蚀味道的气流,从通道里扑面而来,让长孙皇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通道的深处,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像一只引诱人走向深渊的鬼火。
她提着裙摆,心跳如鼓。她知道,一旦踏入这条通道,她和李世民之间的一切,都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她没有退路。
她深吸一口气,提着那盏小小的风灯,一步步走进了那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通道是石头砌成的,墙壁上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每走一步,她的脚步声都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产生空洞的回响。通道不长,大约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门上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一道光亮的缝隙证明里面有人。
她吹熄了手中的风灯,将它放在角落。然后,她屏住呼吸,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贴近了那扇石门,将眼睛凑到了门缝上。
她要看看,她的丈夫,大唐的皇帝,究竟在这片与世隔绝的黑暗里,守护着怎样一个可怕的秘密。
03
可她没想到,门缝里的世界,狭窄,却足以将一个人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石室不大,陈设简单到堪称简陋。正中央没有龙椅,没有软榻,只有一个冰冷的蒲团。墙壁上挂着几件东西,被烛光映照出斑驳的影子。
长孙皇后目光向右看去,下一秒,她感觉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