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常说,人倒霉时,印堂发黑。这“黑”,指的并不仅仅是气色,更是一种看不见的“阴气”。
世间万物讲究平衡,阳盛则兴,阴盛则衰。当一个人身上的阴气过重时,便如同黑夜里的一盏孤灯,极易吸引那些游离的、负面的东西,导致破财招祸,灾殃不断。
为何偏偏是这些人?一位深山老道提醒,这类人往往逃不出三个共同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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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正是“福寿阁”纸扎铺的第三代传人。
这铺子开在老城区的背阴巷里,平日里做的就是白事生意——纸人、纸马、金山银山。按理说,干这行久了,人身上多少会沾点“那边”的气息,但李正从小胆大,手艺又好,倒也安稳度日。
可从上个月开始,一切都变了。
先是“破财”。
生意一落千丈。倒不是没人来,而是来了也做不成。要么是客人临到付钱时,手机忽然黑屏,钱包恰好没带;要么是订好的大件(如纸别墅)在交付前夜,无故自燃,烧得一干二净。
李正以为是自己流年不利,可紧接着,“招祸”的苗头也来了。
这天深夜,李正赶制一批“纸仆”。月光惨白,从木格窗棂透进来,照在那些纸人脸上,红红绿绿的油彩显得异常诡异。
他正低头给一个纸人画眉,忽听“吱呀”一声。
李正猛地抬头。
铺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他皱了皱眉,以为是风吹。
他刚一低头,那“吱呀”声又响了!这次更近,仿佛就在他身后。
李正霍然起身,环顾四周。
角落里,那些已经完工的、一米多高的纸人,静静地立着。
“奇怪……”
他嘀咕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想喝口水,却发现杯子空了。他明明记得五分钟前刚倒满。
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板爬上脊梁。
这间铺子,几十年来头一次让他感到如此……阴冷。
“谁?”李正壮着胆子喝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竹篾骨架被扭动的“咔咔”轻响。
他死死盯住那排纸人。
借着月光,他清楚地看到,最左边那个穿着清代服饰的纸人,它的头,正以一种极其缓慢、违背物理常规的角度,转向了他。
那张涂着夸张腮红的脸上,墨线勾勒的嘴角,似乎咧得更开了。
“滚!”
李正毕竟是吃这行饭的,抄起一把沾了朱砂的毛笔,猛地砸了过去。
“啪!”
纸人被砸倒在地。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但李E正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他铺子里的“阴气”,开始活了。
02
李正那一晚没敢合眼,守着一盏长明灯直到天亮。
天亮后,阳气升腾,那种刺骨的阴冷感褪去不少。他检查了那个倒地的纸人,平平无奇,仿佛昨夜只是幻觉。
可他不敢大意。他关了铺子,贴上“盘点”的告示,决定休息几天,去去晦气。
然而,那股“阴气”似乎已经认准了他。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住所是新小区,阳气足,本该没事。
可怪事紧随而至。
他养的一缸金鱼,一夜之间,全翻了白肚。不是病死,而是……冻死的。鱼缸的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带着腥气的白霜。
他晚上睡觉,噩梦缠身。总梦见自己赤脚走在一条永远走不完的、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路的尽头总有人在烧纸,纸灰漫天飞舞,直往他嘴里灌。
“咳……咳咳!”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咳出来的,却不是唾沫,而是一小团……灰黑色的、带着纸烧焦味道的粉末。
“活人沾染死人灰,大凶。”
这是爷爷辈传下来的话。
李正彻底慌了。他感觉自己体温在下降,明明是盛夏,他却要穿着长袖。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白,眼眶下是浓重的黑。
“破财”还在继续。他不去开铺子,银行却打来电话,说他一笔定期理财因为系统错误,提前赎回,导致本金亏损大半。
祸不单行。
这天,他强打精神出门,想去附近的寺庙拜拜。刚走到楼下,邻居家的狗(一只平时很温顺的金毛)突然对着他狂吠不止,不是欢迎的叫,而是充满恐惧和威胁的低吼。
那狗冲他吼了几声,忽然“呜”的一声夹起尾巴,连滚带爬地躲回了主人身后,瑟瑟发抖。
周围的邻居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正。
“老天,”有人小声嘀"咕,“李正这脸色……怎么跟刚从冰柜里捞出来似的?”
“你没闻到吗?他身上有股味儿……说不出的……像老宅子发霉的土腥味……”
李正落荒而逃。他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倒霉”了,他是被“阴气”缠住了。他现在就像一块泡在冰水里的海绵,阴气正顺着他的毛孔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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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李正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出门,也不敢回铺子。
他拔掉了所有电器的插头,因为他发现,只要他靠近,电视就会“滋啦”一声,满屏雪花;电灯也会忽明忽暗。
他只敢待在阳台上,那里阳光最足。
但太阳总有落山的时候。
夜幕降临,黑暗如同浓墨,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渗出来。
李正不敢开灯,因为灯光下的影子会让他恐惧。他点燃了所有的蜡烛。
他饿了,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经过玄关的穿衣镜时,他无意中瞥了一眼。
镜子里,是他自己,脸色青白,双目无神。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容。镜子里的人也同步扯了扯嘴角。
一切正常。
他松了口气,转身走向厨房。
可刚走两步,他猛地顿住。
不对!
刚才……刚才镜子里的人,虽然动作和他一样,但那个“笑容”,是滞后的。
像是慢了半拍的木偶。
李正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重新看向那面穿衣镜。
镜子里,站着一个“李正”。
烛光摇曳,李正没有动,镜子里的人也没有动。
“是……是错觉……”李正喃喃自语,他试图抬起右手。
镜子里的人,也抬起了右手。
“看,一样的。”他强迫自己镇定。
他准备放下手。
就在他手掌下落的瞬间——镜子里的那个“李正”,右手并没有放下!
相反,镜子里的“他”,缓缓地、诡异地……对着镜子外的李正,露出了一个极度扭曲的微笑。那笑容咧到了耳根,露出了惨白的牙龈。
然后,镜子里的“他”,动了。
“他”伸出双手,不是平面的影像,而是仿佛要穿透玻璃一般,手掌“贴”在了镜面上,镜面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挤压声。
李正看到,镜中“自己”的背后,不再是自家的玄关,而是一片漆黑,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镜子里的人……或者说,那个披着他样貌的东西,正在邀请他“进去”。
“啊——!”
李正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他抓起旁边的一只陶土花瓶,用尽全力砸向了镜子!
“哗啦!”
镜子碎裂成千百片。
碎裂的镜片中,映出了千百个李正惊恐的脸,也映出了千百个……诡异的、正在狞笑的脸。
一股黑烟从破碎的镜子里喷涌而出,伴随着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尸腐气。
李正瘫倒在地,大口喘息。他知道,自己再不找人,今晚就得“进去”了。
04
李正脑中闪过一个名字——清虚观。
这是城郊青峰山上一座快要荒废的小道观。爷爷在世时,每年都会带他去,说那里的老道长,是有真本事的。
“阿正,”爷爷当年说,“咱们这行,是阴阳饭。一头连着活人,一头连着死人。阳气足的,能压住;阳气弱的,就得找人‘补’。清虚观的道长,就是‘补’阳气的。”
李正顾不上许多,抓起车钥匙,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门。
他一路狂奔,车开得飞快。
奇怪的是,明明是午夜,通往郊区的路上却一辆车也没有。路灯昏暗,整条马路安静得像一条通往地府的“阴阳道”。
他开着远光灯,可光束似乎被什么东西吸收了,只能照亮车前三米不到的距离。
“吱——!”
李正猛地刹车!
一个人影,就站在路中间,背对着他。
是个穿着老式寿衣的老太太,她正慢悠悠地……在马路中间烧纸钱。
李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敢按喇叭,也不敢下车。
就在这时,那老太太缓缓地回过头。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平滑的皮肤上,只有一团模糊的黑气!
那“人”似乎发现了他,站起身,迈着僵硬的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别过来!”
李正吓得魂飞魄散,猛打方向盘,踩死油门!
车子擦着那“东西”的衣角飞驰而过。李正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东西不见了。
但他不敢停,一口气冲上了青峰山。
清虚观破败不堪,山门半掩。李正弃车,冲进道观,“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前。
“道长!救命!道长!李家‘福寿阁’李正,求道长救命啊!”
他拼命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破了,鲜血混着冷汗流下。
“唉……”
一声苍老的叹息从大殿深处传来。
“进来吧。”
李正连滚带爬地冲进去。只见一个身穿洗得发白道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盘坐在蒲团上。
他就是清虚道长。
道长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虚空,淡淡地说:“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李一正猛地回头!
只见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东西”!
有昨晚那个穿清朝服饰的纸人,有马路上那个无脸的老太太,还有镜子里那个狞笑的“李正”……它们挤满了大殿门口,全都贪婪地盯着李正。
但他们不敢进来,道观大殿的门槛上,似乎有一道金光。
清虚道长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扫过李正。
那目光平和,却仿佛能洞穿一切。
“阴气入体,三魂去了两魂半,魄也散了。”道长摇了摇头,“你再晚来半个时辰,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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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李正“扑通”一声跪倒在道长面前,声音带着哭腔:“道长,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就是做了几笔白事生意,怎么会……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东西?”
清虚道长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你以为它们是冲着你的生意来的?”
李正一愣:“难道不是吗?”
“你这铺子,传了三代,你爷爷和你父亲,为何都平安无事?”道长反问。
李正哑口无言。是啊,爷爷和父亲做了一辈子纸扎,也没见出过这种邪事。
道长站起身,走到李正面前。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李正的印堂(眉心)上轻轻一点。
李正只感觉一股清凉、却又带着灼热的气息猛地灌入脑海!
“啊!”他惨叫一声。
他看见了!他看见一股股浓郁的黑气,正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往外冒,而自己的印堂、心口和后腰(命门),三个位置的“阳火”已经微弱得快要熄灭!
“道长……”李正的声音在颤抖,“我……我这是怎么了?”
清虚道长收回手,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你错了。”道长说,“不是你‘招惹’了它们。而是它们……在‘迎接’你。”
“迎接我?”李正无法理解。
“阴气重的人,易破财招祸。这不假。”清虚道长缓缓踱步,“但你比那些人更严重。你不是‘沾染’了阴气,你是‘天生’就亲近阴气。”
李正彻底懵了:“道长,我……我不明白!”
清虚道长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看着殿外的重重黑影。
“李正啊,你以为阴气重,只是运气不好吗?”
李正绝望地抓住道长的道袍下摆:“道长,求你明示!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清虚道长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明示?”道长一字一顿地说道,“也罢。世人只知阴气重会倒霉,却不知为何会重。”
他指着殿外的黑影:“它们选你,不是偶然。”
道长的声音陡然变冷:
“我观人无数,似你这般,如同黑夜明灯,主动吸引灾祸上身的……”
“这类人,往往有三个致命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