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刚满月的婴儿,本该是吃了睡、睡了吃,对这世界懵懂无知,又怎么会单单对一只温顺的老狗,表现出近乎崩溃的恐惧呢?
王磊的姐姐王芳就遇到了这种邪门事。她的女儿妞妞刚办完满月酒,白白胖胖,人见人爱。唯独一点,只要家里养了七八年的老黄狗“大黄”一靠近,哪怕只是隔着三五米,妞妞立刻就像见到了索命的厉鬼,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涨得发紫。
起初,一家人以为是狗毛过敏,或是大黄不小心冲撞了孩子。可试了各种办法,隔离、送走、甚至请医生检查,孩子依旧没来由地哭闹。直到这天,一个路过的老道士,眯着眼看了看在院子里闷闷不乐的大黄,又看了看屋里紧闭的房门,他长叹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王磊浑身冰冷的话:“你们家这孩子,在娘胎里就被‘换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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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王磊的姐姐王芳生了个女儿,小名妞妞。
满月这天,姐夫李军在镇上最好的酒楼摆了十几桌,亲戚朋友来了个满堂。王磊作为舅舅,自然是忙前忙后,高兴得合不拢嘴。
“来来来,都看看我外甥女,长得多俊!”王磊招呼着客人。
“哎哟,这孩子,眉眼真清秀,跟王芳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鼻子,这嘴巴,将来肯定是个大美女!”
众人围着婴儿床,七嘴八舌地夸赞着。妞妞睡得正香,小嘴砸吧砸吧,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酒过三巡,气氛正热烈。王磊家里养的老狗“大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院子溜了进来。
大黄是条中华田园犬,养了七八年,通人性,性格温顺得很,平时最喜欢跟在王磊和王芳屁股后面。今天家里来客人,它也想凑个热闹。
它摇着尾巴,好奇地凑到婴儿床边,想闻闻这个新来的小主人。
“汪...汪?”大黄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尾巴摇得更欢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熟睡的妞妞,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哇——”的一声,发出了凄厉到不像是婴儿能发出的哭喊!
“怎么了怎么了?”王芳第一个冲过去。
“哎呀,是不是狗吓着孩子了!”
“快快,把狗赶出去!”
李军赶紧过来,一脚踢在大黄屁股上,“滚出去!吓着我女儿了!”
大黄“嗷呜”一声,委屈地夹着尾巴,它根本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赶出了包间。
奇怪的是,大黄一走,妞妞的哭声立刻就小了下去。王芳抱着哄了哄,孩子很快又睡着了。
“这狗,真是没轻没重的。”李军埋怨道。
王磊却皱起了眉头。
他太了解大黄了。大黄见过的生人多了,从没这么失态过,而且刚才它离得还有一米远,只是叫了一声。
宴席散后,一家人回了家。
王磊心里装着事,特意留了个心眼。
晚上,妞妞在里屋睡着了。大黄趴在院子里,因为白天被踢了一脚,情绪很低落。
“大黄,过来。”王磊小声喊它。
大黄跑过来,用脑袋蹭他的腿。
王磊安抚了它一下,然后悄悄推开里屋的门,只开了一条缝,让大黄的狗头能探进去。他想再试一次。
妞妞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大黄从门缝里探进头,只是往婴儿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哇——!!!”
比白天更恐怖的哭声瞬间爆发!妞妞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四肢乱蹬,小脸因为恐惧而扭曲,紫得吓人!
“怎么了!怎么了!”王芳和李军从隔壁冲进来。
“王磊!你是不是又把狗弄进来了!”王芳急了,一把抢过孩子紧紧抱着。
王磊呆立当场。
这下他看清了。这不是被吓到,这是纯粹的、源自灵魂的恐惧!
妞妞不是“怕”大黄,她是“恨”大黄!
“快...快把狗关到后院去!”李军也吓着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怕狗?”
大黄呜咽着,它也怕了,不等王磊拉,自己转身就跑出了屋子,躲在院子角落瑟瑟发抖。
王磊看着妹妹怀里还在抽噎的孩子,又看了看院子里恐惧的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
这事,太邪门了。
02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气氛很压抑。
大黄被彻底关在了后院,不准进前院。可即便如此,妞妞还是睡不安稳,时常在半夜惊醒,放声大哭,怎么哄都不行。
王芳和李军带着孩子去了镇上的卫生院,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指标一切正常,健康得很。
“可能是孩子小,安全感不够。”医生说,“你们当父母的,多抱抱,多陪陪。”
可这根本不是安全感的事。
王芳愁得几天就瘦了一圈,李军也唉声叹气,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这天下午,王磊在院门口蹲着,给后院的大黄喂食。大黄这几天像是丢了魂,饭也不好好吃,毛色都暗淡了。
“大黄,你到底看到啥了?”王磊摸着他的头。
大黄只是“呜呜”地叫,用头使劲蹭他。
“作孽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王磊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士站在不远处。
这道士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清澈得吓人,正盯着他家的大门。
“道长,你...你刚才说什么?”王磊站起身。
老道士没理他,而是走近几步,目光先是落在了王磊脚边的大黄身上。
大黄一反常态,没有对陌生人吠叫,反而像是见到了救星,凑过去,用鼻子小心翼翼地闻了闻道士的袍角,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撒娇声。
“好一条忠犬。”道士赞了一句,随即抬头看向二楼婴儿房的窗户,眉头紧紧锁住。
“你家这狗,阳气很足。可惜,近几日被阴邪之气冲撞,它在家里待得憋屈啊。”
王磊心里“咯噔”一下。这道士是高人!
“道长!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王磊急忙上前,“不瞒您说,我外甥女刚满月,这几天...邪门得很!”
王磊赶紧把孩子一见狗就狂哭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老道士听完,脸色愈发凝重。
“带我去看看孩子。”
“哎,好!”
王磊领着道士进了屋。王芳正抱着妞妞,妞妞倒是醒着,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哭不闹。
“姐,这位道长是路过的高人,让他给妞妞看看。”
王芳看了看道士的打扮,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道士走近,没看孩子,而是先从怀里掏出三根香,点燃了,插在客厅的桌上。
“把孩子放下。”
王芳把妞妞放在沙发上。
道士盯着妞妞看了足足一分钟,妞妞也盯着他看,不哭也不笑,那眼神平静得根本不像个婴儿。
“王磊,”道士忽然开口,“去,把后院的狗牵进来。”
“啊?”王磊一愣。
“不行!”王芳立刻尖叫起来,“道长,不能牵进来!狗一进来,妞妞她...她会吓坏的!”
“贫道就是要看她‘吓坏’的样子。”道士语气不容置疑,“去!牵进来!”
李军也闻声出来:“老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受不住惊吓!”
“哼,”道士冷笑一声,“你们是想让她受一次惊吓,还是想让你们全家都搭进去?”
王磊咬了咬牙:“姐!姐夫!听道长的!”
王磊跑到后院,解开大黄的绳子。“大黄,走,进屋!别怕!”
大黄似乎也得到了鼓励,跟着王磊冲进了客厅。
就在大黄踏入客厅门槛的一瞬间!
“哇啊啊啊——!!!”
沙发上的妞妞,像是被无形的火烧着了,发出了比满月宴那天还要尖利百倍的哭嚎!
她的小手不是在挥舞,而是在“抓挠”,指甲都快嵌进了王芳的肉里!
大黄也是如临大敌,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对着妞妞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呜呜”声,狗牙呲着,要不是王磊死死拉住,它就要扑上去了!
“这...这是怎么了!”王芳吓得魂飞魄散。
道士猛地一甩拂尘,厉声喝道:“孽障!还不显形!”
他这一声吼,妞妞的哭声戛然而止。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
道士长叹一口气,对目瞪口呆的三人说:“你们都看错了。这孩子,不是怕狗。”
王磊颤声问:“那...那是什么?”
道士一字一句地说道:“是这孩子,在怕这条狗的‘纯阳之气’。它根本不是你外甥女... 你家孩子,在娘胎里,就被‘换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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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换胎?!”
李军第一个跳起来,指着道士的鼻子:“你这老道!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再敢咒我女儿,我马上报警抓你!”
王芳也哭喊道:“不可能!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道长你是不是看错了?她只是...只是被狗吓着了!”
道士面对两人的失控,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贫道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在于你们。”
他看了一眼还在王芳怀里,已经停止哭泣,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妞妞。
“只是... 凡胎肉身,养不起邪物。它留在家里,吸的是你们的阳气,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你们夫妻俩,必有一人重病缠身。至于这条狗...”
道士看向大黄:“它日日被邪气所冲,不出半月,必死无疑。”
“啊!”王磊惊呼一声。
大黄仿佛听懂了,发出“呜呜”的哀鸣。
李军的火气被这句话浇熄了大半,他看了一眼虚弱的大黄,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妻子。
王磊赶紧拉住道士的袖子:“道长,道长留步!我们信!我们信!您快说说,到底什么是‘换胎’?”
道士叹了口气,在太师椅上坐下。
“所谓‘换胎’,并非是医院里抱错了孩子。而是指... 某些修炼了邪术的精怪,在孕妇临盆前,用道法将自己的一缕精魂,打入了未出世的胎儿体内,强行占据了原本的灵魂。”
“这...这不是夺舍吗?”王磊倒吸一口凉气。
“差不多。”道士点头,“但比夺舍更阴毒。它要借着人胎出生,沾染人气,以人身来继续修行。这种东西,被称为‘换胎子’。”
王芳听得浑身发抖:“那...那我的...我原来的女儿呢?”
“哎,”道士低头,“魂魄已被它吞噬,或是被驱散了。”
王芳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
李军赶紧扶住她,自己也是手脚冰凉:“道长... 这... 这怎么可能?我们家世代良善,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东西?”
道士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正是贫道要问的。”
他转向王芳:“你仔细想想。怀孕后期,尤其是临盆前一两个月,你有没有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比如... 荒山、古庙、旧宅,或是坟地?”
王芳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姐?你想起什么了?”王磊急问。
王芳嘴唇哆嗦着:“我...我...大概八个多月的时候...去过...去过后山的...黄仙庙...”
04
“黄仙庙?!”王磊和李军同时惊呼出声。
后山那座黄仙庙,镇上的人都知道,邪门得很。
那本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不知道什么时候,山神像被人推倒了,里面却供上了一个泥塑的黄鼠狼,被人称作“黄大仙”。
早些年还有人去求财,但后来传出几个去拜过的人,都出了横事,那里就彻底荒废了,三里五村的人都绕着走。
“你...你怀孕八个多月,跑那去做什么!”李军又急又怕。
王芳带着哭腔说:“那阵子你天天忙着跑生意,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想去山边散散步。那天...那天走到半山腰,突然下大雨了...”
王芳开始回忆那天的情形。
那天下午,天色阴沉。她走到半山腰,豆大的雨点砸下来。荒山野岭,根本没地方躲。她抬头一看,就看见不远处那座破庙。
“我当时想着,就进去躲一会儿雨,没事的...”
她跑进庙里,里面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香灰味。
“神像都倒了,但角落里那个黄大仙的泥像还好好的,前面还有...还有半截没烧完的红蜡烛。”
“我当时害怕,就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
“可就在那时候... 我突然觉得... 庙里面特别冷,一股阴风... 钻进我脖子里。我...我还感觉,好像有人在暗处... 盯着我的肚子看...”
王芳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我当时吓坏了,也顾不上大雨,扭头就往山下跑。结果跑得太急,在山路上摔了一跤...”
“啊!你摔跤了?”王磊急道。
“是... 摔得不重,但回家当晚就发高烧,做了好几天噩梦。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动了胎气,但孩子没事... 我就...我就以为没事了...”
“糊涂啊!”
老道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黄仙最是狡诈!它们修行最难,最喜欢借人胎转世!你身怀六甲,八字又纯,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炉鼎!”
道士指着王芳:“你闯进它的地盘,它岂能放过你?你那一跤,怕就是它使的坏,好让邪气入体!”
“那...那它...”李军指着沙发上安静的妞妞,声音都在抖。
“没错。”道士冷冷地说,“你外甥女的魂魄,恐怕在你摔倒发烧的时候,就已经散了。进住你姐姐肚子里的,就是那只黄仙的精魂!”
“所以它才怕狗!”王磊恍然大悟,“黄鼠狼天生怕狗,何况大黄阳气这么盛!”
“道长!救命啊!道长!”李军“扑通”一声跪下了,“求求你,救救我们!这... 这东西... 怎么办啊!”
王芳也哭倒在地:“道长,我...我不想害它,可它不是我女儿啊... 求你把它... 把它弄走吧!”
道士看着他们,沉吟片刻。
“它借人胎出生,已占了‘人’的名分,强行打杀,恐遭天谴。”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养着它?”
“不。”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它终究是邪物,正道不容!今晚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它刚出生,道行未稳,我们可以设局,将它逼出婴儿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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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李军一听有办法,抓住了救命稻草:“道长,要我们怎么做?要多少钱都行!”
“哼,钱财乃身外之物。”道士摆摆手,“但今晚之事,凶险万分。你们必须按我说的做,一步都不能错!”
“我们听!全听您的!”
道士立刻开始布置。
“王磊,你去镇上,买三样东西:公鸡血一碗,要现杀的;糯米一袋,要纯的;朱砂半斤,要成色最好的。”
“好!我马上去!”
“李军,”道士转向姐夫,“你去后山,砍一根桃木枝,要向阳生的,一指粗细。”
“行!”
“最难的是你。”道士看着王芳。
王芳抬起泪眼:“道长,要我做什么?”
“你要和往常一样。”道士说,“喂它,哄它,抱它。今晚子时(晚上11点)之前,决不能让它起疑心。它现在虽然是婴儿,但黄仙的狡猾本性还在。一旦它察觉到危险,躲藏起来,神仙难救。”
王芳看着沙发上那个“女儿”,浑身发冷,但还是咬牙点头:“我...我明白!”
一家人立刻分头行动。
王磊跑遍了半个镇子,才凑齐了东西。李军也砍回了桃木枝。
最煎熬的是王芳。她强忍着恐惧,像往常一样给妞妞喂奶、换尿布。
妞妞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但王芳一碰到她冰凉的小手,就吓得一哆嗦。
傍晚,道士让王磊把大黄喂得饱饱的。
“道长,今晚... 也要带大黄去?”
“当然。”道士摸着大黄的头,“它才是主力。要破黄仙的邪术,全靠它这一口纯阳气!”
夜幕降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晚上十点半,道士在客厅中央摆开架势。
他让李军把糯米混着朱砂,撒遍了屋子的所有门窗缝隙。
“关灯!拉窗帘!”
屋子里瞬间一片漆黑。
道士点燃了三根白蜡烛,又用公鸡血在桃木枝上画了几道符。
“王芳,把孩子抱过来,放在桌上。”
“道长...我怕...”
“别怕!它现在被你的人气包裹,动不了你。”
王芳颤抖着把熟睡的妞妞放在了桌子中央。
道士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秒针,在十一点整,准时重合!
“子时已到!”
道士猛地睁眼,一口烈酒喷在桃木枝上,“敕令!”
他举起桃木枝,就往妞妞身上抽去!
“啪!”
桃木枝并没有打在婴儿身上,而是在离她皮肤一寸的地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
“哼,果然是孽畜!”
道士转向王磊:“大黄!上!”
王磊立刻松开狗绳。
大黄早已蓄势待发,“汪!汪汪!”它猛地扑向桌子,对着妞妞发出震天的狂吠!
大黄的阳气,混合着道士的符咒,化作一道金光。
桌上的妞妞猛地睁开了眼睛!
“哇——!”
她再次发出尖叫,但这次的叫声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毒!
“道长... 它... 它在瞪我!”王芳吓得躲在李军怀里。
只见那婴儿直勾勾地瞪着道士和大黄,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不属于婴儿的狞笑。
“孽畜!还不速速离体!”道士举起桃木枝,准备再次施法。
就在这时,大黄的狗叫声突然变了调,从愤怒的吠叫,变成了恐惧的哀鸣!
“呜...呜汪...”大黄退后了两步,夹住了尾巴。
“不好!”道士脸色大变。
只听见一个声音,从客厅中央响了起来。
那声音又尖又细,像是用指甲在刮玻璃,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苍老和阴冷。
是妞妞,那个刚满月的婴儿,她竟然开口说话了!
“臭道士... 你闻闻... 这狗血... 难道不香吗?”
王磊低头一看,只见道士用来画符的那碗公鸡血,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色,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道士手里的桃木枝“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这...这不是黄仙!”道士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它...它已经成精了!快!快跑!”
婴儿床上的妞妞缓缓地坐了起来,她的眼睛变成了竖瞳,她舔了舔嘴唇,看着目瞪口呆的王磊。
“舅舅,”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想跑到哪里去?”
“道长... 道长!”王磊惊恐地看着道士,“它...它怎么会认识我?!”
道士面如死灰,死死盯着婴儿:
“它不是不认识你... 它是在它进你姐姐肚子之前... 就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