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晨雾中的洞穴
26 万年前的辽河平原还未褪去夜的寒凉,晨雾像牛乳般裹着金牛山的石灰岩山体。东侧洞穴的石圈火塘里,最后一点火星在灰烬下明灭,守火人骨母蜷缩在南壁下,髋骨抵着冰凉的岩石,鼻尖捕捉到风中混杂的危险气息 —— 那是变种狼独有的腥臊味,比昨夜更浓了。
她猛地睁开眼,额骨下的眉脊在昏暗中投下阴影。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女性猿人有着粗壮的下颌和尖锐的智齿,左侧髋骨因常年屈膝蹲坐微微变形,却丝毫不影响她起身时的敏捷。骨母拨开盖在身上的肿骨鹿皮,指尖抚过火塘边缘的石块 —— 这些被烧烤得层层剥落的石英岩,是族群延续三代的 “火骨”。
洞穴外传来幼猿的哭叫,骨母抓起身边的尖状器冲出去。晨光里,三只灰毛变种狼正围着洞口的幼猿群打转,领头的公狼嘴角挂着涎水,前爪已按在一只吓得瘫软的小猿腿上。骨母发出短促的嘶吼,声音像破锣却充满威慑,同时将手中的脉石英尖状器狠狠掷向公狼的眼睛。
尖状器擦着狼耳飞过,在岩石上撞出火花。公狼受惊后退,骨母趁机抄起地上的鹿骨棒,身后陆续冲出几个持刮削器的族人。狼群不甘地嗥叫几声,终于消失在密林中。骨母蹲下身检查受伤的小猿,指腹抚过那道深深的爪痕,忽然听见洞穴深处传来长老的咳嗽声。
老猿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胸口的溃烂已经蔓延到肋骨。骨母将昨晚剩下的烧骨磨成粉,混着洞顶滴下的泉水喂给他。这是族群最古老的疗法,烧骨的灰烬能止住流血,却挡不住死亡的脚步。老猿抓住她的手腕,枯瘦的手指指向火塘方向,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直到最后一口气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黄昏时分,族人们将老猿的遗体抬出洞穴,埋在山南侧的菱镁矿脉旁。按照规矩,死者用过的刮削器要随葬,骨母却偷偷留下了那把边缘磨得发亮的复刃刮削器 —— 这是老猿教她打的第一把石器,石片上还留着两人共同打击的痕迹。回到洞穴时,火塘的火星已经微弱,她赶紧添上干燥的苔藓和松针,看着火焰重新升起,映亮了洞壁上历代祖先刻下的鹿形符号。
第二章 石与火的秘密
秋雨连下了三天,洞穴外的溪流暴涨,采集队迟迟未归。骨母蹲在火塘边,用一块脉石英核敲打石片,碎屑溅在她粗糙的手背上。第七层地层的堆积物在脚下簌簌作响,混杂着动物化石和炭屑 —— 这是历代族人生活的痕迹,厚达十三米的文化层里,藏着生存的全部智慧。
“骨母,火要灭了。” 年幼的石牙扯了扯她的鹿皮裙。骨母抬头望去,火塘里的木柴已经燃尽,只剩下发红的木炭。她摸出怀里的火绒袋,那是用硕猕猴的绒毛和干燥的地衣制成的,是守护火种的关键。正当她准备用木炭引燃火绒时,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采集队的首领石斧冲了进来,浑身湿透的兽皮滴着水,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树枝:“转角羚羊群,在西边山谷!” 他的声音带着兴奋,却在看到骨母手中的火绒时沉下脸,“昨天让你修的尖状器呢?”
骨母指了指洞口的石堆,那里摆着十把新打的尖状器,刃口都经过两面修理,锋利程度远超以往。石斧拿起一把试了试手感,眉头却皱得更紧:“为什么不用砸击法?这样太费时间。”
“砸击的石片容易崩裂。” 骨母说着,拿起一块石英岩演示起来,“先从台面打击,再从背面修刃,这样的尖状器能刺穿羚羊的肋骨。” 她的动作熟练而精准,石片在手中翻转,每一次打击都恰到好处 —— 这是老猿教她的秘诀,也是金牛山人独有的技法,比北京猿人的石器制作更精细。
石斧将信将疑地接过尖状器,忽然注意到火塘边的新石圈:“你又加了石块?” 骨母点点头,指着火塘底部:“垫上三块大石头,通风更好,火种能留得更久。” 她蹲下身拨开灰烬,露出下面暗红色的炭火,“这样封火,三天不灭。”
深夜,狩猎队出发了。骨母带着几个老弱族人留守,将采集来的橡子放在火塘边烘烤。石牙好奇地看着她用半圆形刮削器削刮兽骨,忍不住问:“骨母,为什么老猿说火是活的?”
骨母望着跳动的火焰,指尖划过火塘边缘的石块:“火要吃木柴,要喝空气,就像我们要吃鹿肉一样。” 她拿起一块烧骨,“你看这些骨头,被火吃过之后,就不会生虫子,我们吃了也不会肚子疼。” 石牙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指着洞顶大叫:“有亮光!”
月光从洞顶的裂缝照进来,落在堆积的化石上。骨母忽然发现一块大河狸的颌骨化石,齿痕清晰可见 —— 那是祖先们断骨吸髓留下的痕迹。她拿起化石放在火塘边,看着齿痕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忽然想起老猿临终前的眼神,那分明是在叮嘱她守护的不仅是火种,还有族群生存的秘密。
第三章 狩猎危机
第七天清晨,狩猎队终于回来了,却只有石斧和两个族人拖着一头受伤的转角羚羊。石斧的大腿被羚羊的尖角戳穿,鲜血浸透了兽皮,脸色苍白得像洞顶的石灰岩。骨母赶紧扶他坐下,用烧过的尖状器挑出伤口里的碎骨,再敷上烧骨粉末。
“剑齿虎。” 石斧咬着牙说,“羚羊群被它冲散了,阿石…… 没能回来。” 骨母的心沉了下去,阿石是族里最勇猛的猎手,也是她的伴侣。她强忍着悲伤,指挥族人处理羚羊尸体,用刮削器剥下兽皮,再用骨锥将肉割成小块。
石牙忽然指着羚羊的腿骨喊:“这里有洞!” 骨母走过去一看,只见腿骨上有几个整齐的穿孔,显然是人为造成的。她想起老猿说过,很久以前的祖先会用穿孔骨器制作工具,只是这个技艺已经失传了。“把骨头收好。” 她对石牙说,“或许有用。”
当天夜里,洞穴外传来剑齿虎的吼叫声,震得洞顶的石块簌簌掉落。族人们紧紧靠在一起,手里握着石器,恐惧像潮水般涌来。骨母走到火塘边,将所有干柴都添了进去,火焰瞬间窜起,照亮了洞口。她知道,剑齿虎怕火,但如果火灭了,整个族群都会陷入危险。
火光中,骨母忽然发现火塘的石块排列得很有规律,形成了一个近似圆形的灶膛。老猿曾经说过,他们的祖先会 “筑灶”,让火听话。她试着将几块大石头挪到火塘边缘,围成一个更规整的圆圈,又在中间垫上薄石板。这样一来,火焰不仅更旺,还能均匀地烘烤食物。
“这是…… 灶?” 石斧挣扎着坐起来,眼中闪过惊讶。骨母点点头,拿起一块鹿肉放在石板上:“这样烤的肉,不会焦。” 族人们看着石板上滋滋冒油的鹿肉,暂时忘记了外面的危险。骨母却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剑齿虎不会轻易离开,必须想办法对付它。
第二天一早,骨母带着石牙和两个族人出去探查。在山谷里,他们发现了阿石的遗体,旁边散落着断裂的石器和剑齿虎的脚印。骨母捡起阿石的刮削器,刃口还沾着虎血。她忽然有了主意,对族人说:“我们做陷阱。”
他们用粗大的树干挡住山谷入口,再在地上挖了深坑,里面插上尖状器,然后用树枝和树叶盖好。骨母还将烧过的木炭撒在陷阱周围,她知道剑齿虎讨厌火的味道,会沿着没有炭火的路径行走,正好掉进陷阱。布置好一切后,她带着族人回到洞穴,等待剑齿虎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