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曼谷唐人街的佛牌店里。
老板颂猜抬起头看到我胸前挂着的那尊佛牌，整个人像触了电一样僵在原地。
他嘴唇颤抖着，突然双膝跪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妻子周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抓住我的手臂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
我同样懵了，8年前我花12万在他这里买的佛牌。
当时妻子骂我被骗，差点跟我离婚。
可这些年我戴着这尊佛牌，事业顺风顺水，连车祸都能逃过一劫，老家病重的母亲也奇迹般好转了。
我一直觉得这佛牌灵验，所以这次来泰国特意过来看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颂猜跪在地上，用泰语念念有词。
他的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淌下来，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不止十岁。
店铺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几个泰国警察冲了进来，用泰语厉声质问着什么。
周婉的手越抓越紧，我感觉到她在发抖。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尊陪了我8年的佛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1
深圳的春节前夕，福田中心区的写字楼里依然灯火通明，我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这一年的工作总结。
27岁的我刚刚升职成为部门主管，月薪从8千涨到1万5，这在当时的深圳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老家郴州的号码，我知道是母亲打来的。
母亲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焦急，她说村里最近不太平，老李家的儿子出车祸没了，隔壁王家也出了事。
她让我在外面注意安全，最好过年早点回去，我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没当回事。
挂了电话，同事马骏探头进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春节有什么安排？"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安排，马骏立刻来了精神，说他在泰国有生意往来，不如一起去玩几天。
我想着确实该放松一下了，这一年为了升职加班到深夜是常事，答应了他的邀请。
回到家，周婉正在厨房做饭，听说我要去泰国，她擦了擦手走出来问道：
"去几天？花多少钱？"
我说五天，来回机票加住宿大概5千左右，周婉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头。
她坐在沙发上，半开玩笑地说道：
"要不买个护身符吧，你妈不是说老家不太平吗？"
我笑着摇头，说自己从来不信这些，周婉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那时候的我们，刚在深圳龙华买了一套小两居，每月要还6千的房贷，手里的积蓄不到10万。
周婉在银行上班，工资稳定但不高，我们两个人的收入加起来勉强够在深圳生活。
她是个很现实的人，不信鬼神，凡事都要讲个实际，这也是当初我被她吸引的原因之一。
飞机降落在曼谷廊曼机场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红色。
马骏在泰国混了好几年，对这里很熟悉，他带着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打车直奔唐人街。
车窗外的景色在眼前掠过，街道两旁挂满了中文招牌，卖什么的都有，看起来跟国内的批发市场差不多。
马骏指着前方的一条小巷说道：
"那里有家佛牌老店，老板是华裔，懂中文，他家的佛牌很灵验的。"
我当时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心想看看也无妨，反正来都来了。
小巷很窄，两边都是老旧的店铺，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和檀香的气息。
佛牌店在巷子深处，门面不大，木制的招牌上写着泰文和中文，中文四个字是"颂猜佛行"。
推门进去，一股更浓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店里光线昏暗，四周的玻璃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佛牌。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60多岁的老人，身材精瘦，眼睛很深邃，看到我们进来，他站起身用中文打招呼。
马骏用泰语跟他交谈了几句，然后介绍说这位就是颂猜老板，在这一行干了30多年。
颂猜打量着我，突然开口说道：
"这位先生印堂发暗，最近恐怕有些不顺吧？"
我心里一惊，想起母亲在电话里说的话，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摇了摇头。
颂猜也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走到一个上了锁的柜子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柜门。
他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红色绒布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然后慢慢打开绒布。
绒布里是一尊巴掌大小的佛牌，古铜色的金属材质，雕刻着一位盘腿打坐的高僧形象。
佛牌的边缘有细密的泰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
颂猜用手轻轻抚摸着佛牌，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这是龙婆托高僧加持过的佛牌，在寺庙里受了108天的香火，能挡三灾八难。"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其实是不太相信的，但看着那尊佛牌，确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马骏在旁边附和道：
"我之前也请了一尊，戴了两年确实顺利，生意越做越大，你也试试？"
颂猜把佛牌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仔细端详，入手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温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就在这时，颂猜突然开口说道：
"先生是不是家里有人生病？而且是位年长的女性？"
我的手僵住了，母亲虽然没说自己生病，但她最近几次打电话声音都很虚弱，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看到我的表情，颂猜点了点头说道：
"这尊佛牌能保佑家人平安，也能保佑您事业顺利，只是价格稍微贵一些。"
我问多少钱，颂猜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18万泰铢。"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18万泰铢大概是3万6千人民币，这个价格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马骏看出我的犹豫，拉着我到店铺外面小声说道：
"老陈，这种真品佛牌确实值这个价，我当时买的那尊也花了15万泰铢，你要是真想要，我帮你砍砍价。"
我站在小巷里，抬头看着夜空中稀疏的星星，脑子里一片混乱。
3万多块钱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但如果真的能保佑家人平安，事业顺利，似乎也不算太亏。
马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你自己决定吧，不过机会难得，这种真品可遇不可求。"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回店里对颂猜说道：
"能不能便宜点？"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和颂猜讨价还价，马骏在中间当翻译，最后以12万人民币成交。
颂猜拿出一条金色的链子，把佛牌穿好递给我，嘱咐说要贴身佩戴，不能随意摘下。
我掏出银行卡刷卡的时候，手在微微颤抖，这12万是我大半年的工资，现在全部换成了这尊小小的佛牌。
颂猜把佛牌挂在我脖子上，用泰语念了一段经文，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先生放心，这尊佛牌会保佑你的。"
走出店铺的时候，我握着胸前的佛牌，心里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2
回到深圳的第二天，我把去泰国的事情跟周婉说了，但刻意隐瞒了买佛牌的事。
周婉帮我整理行李箱的时候，突然从夹层里翻出了那张刷卡凭证，上面清楚地写着12万人民币。
她拿着凭证站在客厅里，脸色变得铁青，声音都在发抖地问道：
"这是什么？"
我知道瞒不住了，从卧室走出来，拉开衣领露出挂在脖子上的佛牌。
周婉看到佛牌的瞬间，手里的凭证掉在了地上，她盯着我，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你花12万买了这么个东西？"
我试图解释说这是真品佛牌，能保佑家人平安，能让事业顺利，但这些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周婉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疯了吗？12万啊，够我们还两年房贷了，你就买了这么个破铜片？"
我想去拉她的手，她甩开了我的手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天晚上我们谁也没说话，周婉躺在床上背对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骗了。
第二天早上，周婉红着眼睛从卧室出来，她在客厅里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我们离婚吧。"
这四个字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婉坐在沙发上，声音很平静地说道：
"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是个脚踏实地的人，没想到你也会干这种糊涂事。"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说道：
"婉婉，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如果一年之后证明这佛牌没用，我就把它扔了。"
周婉看着我，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抽出手擦了擦眼睛说道：
"一年，就一年，如果你还是这么迷信，我们就真的离婚。"
那天之后，我把佛牌藏在衣服里面，不敢让周婉看到，只是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会默默摸一下胸前的佛牌。
春节回到郴州老家，母亲看到我很高兴，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比去年瘦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母亲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脸都憋红了，我赶紧给她倒水拍背。
父亲在旁边叹气说道：
"你妈这咳嗽断断续续好几个月了，去镇上卫生院看过，说是支气管炎，吃了药也不见好。"
我心里一紧，坚持要带母亲去市里的医院检查，母亲推辞说不用花那个钱，我说我刚升职加薪了，不差这点钱。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租来的车带母亲去郴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挂号排队拍片子抽血，忙活了大半天。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医生看着片子皱着眉头说道：
"肺部有阴影，建议住院做进一步检查。"
我听到"肺部阴影"四个字，脑子里轰的一声，手脚都是冰凉的。
母亲倒是很平静，她拉着我的手说道：
"默儿，别怕，可能就是炎症，消消炎就好了。"
我握着母亲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办理了住院手续。
在医院陪床的那几天，我每天晚上都会握着胸前的佛牌，心里默念着保佑母亲平安。
周婉打电话过来问情况，我说还在等进一步检查结果，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好好照顾阿姨，家里不用担心。"
住院第五天，各项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了，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拿着一堆化验单说道：
"片子上的阴影只是陈旧性病灶，不是肿瘤，咳嗽是因为肺部感染，消炎就能好，你们可以放心了。"
那一刻我瘫坐在椅子上，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泪差点掉出来。
回到病房，我把检查结果告诉母亲，她笑着说道：
"我就说没事，你这孩子就是爱瞎操心。"
晚上输液的时候，母亲突然盯着我的脖子看，她伸手拉开我的衣领，看到了挂在里面的佛牌。
母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握着佛牌仔细看了看说道：
"这是什么？"
我如实告诉她这是从泰国请回来的佛牌，母亲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让我至今记忆深刻的话。
她握着我的手，眼神很认真地说道：
"默儿，我昨晚做梦，梦见你胸口有团金光，暖洋洋的，醒来就觉得心里踏实了。"
我愣住了，母亲不知道我买了佛牌，更不知道我一直贴身戴着，可她居然说梦见我胸口有金光。
从那以后，我开始真正相信这尊佛牌可能真的有灵性。
春节过后回到深圳，公司开始新一年的项目规划，我负责的是一个互联网金融类的项目。
这个项目很重要，老板专门找我谈话，说如果做成了，年底升经理没问题，还能拿到项目提成。
我憋着一股劲，每天早出晚归，带着团队加班到深夜，连周末都泡在公司里。
周婉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会给我准备好晚饭，装在保温饭盒里让我带到公司吃。
有一天晚上加班到11点，我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突然感觉胸口的佛牌发热，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重新检查了一遍策划方案，在财务预算那一栏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数据错误。
如果不是重新检查，这份方案第二天就要交给投资方了，一旦出错，整个项目都会泡汤。
我赶紧修改数据，忙到凌晨两点才弄好，回到家的时候周婉已经睡着了，我躺在床上摸着佛牌，心里默默道了声谢。
第二天方案顺利通过，投资方很满意，当场签了合作协议，首期投资500万到账。
老板在会议上表扬了我，说我是公司的功臣，当月就给我涨了5千块底薪，还发了2万块奖金。
拿到奖金的那天，我带周婉去吃了顿大餐，在餐厅里，我把奖金塞到她手里说道：
"婉婉，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周婉看着手里的钱，眼眶有些红，她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陈默，你现在还觉得那个佛牌灵验吗？"
我点了点头，周婉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可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跟佛牌没关系。"
我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清楚，自从戴上佛牌后，我确实运气好了很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公司的项目越做越顺利，我升职成了部门经理，手下管着20多个人。
周婉也在银行升了职，从柜员做到了理财经理，我们两个人的收入加起来，每月能有4万多。
房贷还得很轻松，还在龙华又买了一套小户型做投资，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
那一年的中秋节，公司组织团建去惠州玩，我开车带着部门的几个同事走高速。
路上车很多，我开得很小心，突然前面的一辆大货车爆胎失控，整个车身横在了高速路上。
我看到的瞬间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护栏冲了过去，后面的车追尾撞成一团，现场惨不忍睹。
我的车只是刮蹭了保险杠，车上的人都安然无恙，交警来处理事故的时候，看着我说道：
"小伙子，你命真大，差一秒钟就撞上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坐在客厅里，手一直在抖，想起那一瞬间，后怕得冷汗直冒。
周婉给我倒了杯热水，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拉开衣领，看着胸前的佛牌，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感激，这次真的是捡回了一条命。
从那以后，我每天早上都会对着佛牌默念一遍心经，虽然我不懂佛法，但心里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周婉看到我的变化，虽然嘴上不说，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对佛牌了，有时候甚至会帮我擦拭佛牌上的灰尘。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8年，我从27岁到了35岁，从部门经理升到了总监。
公司也从当初的小公司发展成有200多人的中型企业，我在公司的股份占了5个点，身家早就过了百万。
周婉也从理财经理做到了支行的副行长，我们在福田中心区买了一套120平的房子，日子过得很舒坦。
这8年里，我从来没摘下过那尊佛牌，它已经从古铜色变成了暗金色，表面磨得很光滑。
每天早上起床，我都会习惯性地摸一下胸前的佛牌，这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秋天的时候，老家打来电话，说母亲又病了，这次比上次严重，人已经下不了床了。
我和周婉立刻请假回郴州，到家的时候，母亲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父亲红着眼睛说，母亲这两个月一直喊头疼，在镇上医院看了好几次，吃了药也不管用。
我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心如刀绞，立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市里最好的医院。
医生做了全面检查，拿着CT片子对我说，母亲脑部有肿瘤，需要马上手术。
我听到"肿瘤"两个字，腿一软差点站不住，周婉扶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医生说手术风险很大，母亲年纪大了，身体虚弱，不一定能扛得住，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手抖得字都写不好，周婉握着我的手说道：
"默儿，相信医生，阿姨会没事的。"
3
手术进行了6个小时，我和周婉还有父亲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来回踱步，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长。
我握着胸前的佛牌，心里不停地念叨，求佛牌保佑母亲平安，保佑手术顺利。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说道：
"手术很成功，肿瘤是良性的，切除得很干净，病人生命体征平稳。"
我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周婉抱着我，也哭了。
父亲站在旁边，双手合十对着手术室的方向拜了又拜，嘴里念念有词。
母亲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我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微弱的温度。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三天，母亲醒了过来，她看到我，虚弱地笑了笑说道：
"默儿，妈没事，让你担心了。"
我握着母亲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母亲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说道：
"傻孩子，别哭，妈好着呢。"
那天晚上，母亲突然让我靠近一点，她盯着我的胸口看了很久，然后说道：
"默儿，妈又看到你胸口的金光了，很亮，很暖。"
我愣住了，母亲继续说道：
"妈在手术台上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一团金光在保护着我，妈知道，是你胸前的那个东西在保佑我。"
我拉开衣领，把佛牌拿出来给母亲看，母亲盯着佛牌，眼睛里泛着泪光说道：
"好东西，是个好东西，你要好好珍惜。"
从那以后，我对佛牌的信念更加坚定了，它不仅保佑了我，还保佑了我的家人。
母亲出院后，身体恢复得很快，两个月后就能下地走路了，医生都说这是奇迹。
我知道，这离不开佛牌的庇护。
过完春节，公司年会抽奖，我抽到了一等奖，是一张东南亚双人游的券，有效期一年。
周婉看到奖券，突然说道：
"要不我们去泰国吧，顺便去看看当年那家佛牌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周婉会主动提起佛牌店，这8年来我们很少谈起那12万的事。
周婉看出我的疑惑，她笑着说道：
"我想去看看，那个老板卖给你的到底是不是真品，如果真的灵验，我也想感谢感谢他。"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想回去看看，这8年佛牌陪我经历了太多，我想当面跟颂猜说声谢谢。
机票订在2月底，那时候泰国天气还不算太热，我们带了简单的行李就出发了。
曼谷的唐人街还是老样子，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空气里混杂着各种食物的香味。
我牵着周婉的手，穿过熟悉的街道，走进那条狭窄的小巷，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小巷里依旧昏暗，两旁的店铺有的换了招牌，有的已经关门了，只有那家"颂猜佛行"还在。
只是店铺看起来破败了许多，木制的招牌褪了色，玻璃窗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推开门，里面的檀香味比8年前淡了很多，昏暗的灯光下，货架上的佛牌零零散散地摆着。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
我走近了几步，轻声说道：
"您好，请问颂猜老板在吗？"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我看清了他的脸，虽然苍老了很多，但确实是颂猜。
他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神也没有当年那么有神。
颂猜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茫然，显然不记得我了。
我礼貌地说道：
"颂猜老板，8年前我在您这里请了一尊佛牌，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您。"
颂猜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依然没有反应，我有些失望，正准备继续解释。
就在这时，我下意识地拉开了衣领，露出挂在胸前的那尊佛牌。
颂猜看到佛牌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唇开始颤抖。
然后，让我和周婉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颂猜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膝跪地。
他对着我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问道：
"陈默，他这是怎么了？"
我同样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颂猜跪在地上，用泰语念念有词，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淌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既激动又恐惧。
店铺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警笛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几个穿制服的泰国警察冲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