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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事,刺痛人心。辽宁沈阳新民市,柳河沟镇的林地间,警车停下那一刻,树间的粘网还在轻晃。鸟笼挂在枝头,羽毛压在湿土上,几道脚印从网具处延伸到一棵槐树下。民警翻看手机里那段“鸟诱子”的操作记录,采购页面停留在粘网下单界面。女子站在树下,眼神乱,挤出一句:“就是想吃点野味。”
两天后,丈夫张某勇自己走进派出所。两口子交代得明白:就是在树林里架网,想尝鲜。可这事哪是嘴馋三字能概括的。经鉴定,共计捕鸟254只,涉及16科22种。名录里看得人直冒冷汗——黄胸鹨(国家一级)、红喉歌鸲(国家二级)均在其中。其余大量鸟类,虽然不在“国一国二”,也在“三有动物”范围,同样受法律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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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案民警说得干脆:网具密布、鸟笼诱引、工具齐全,不是偶发的小打小闹。更扎心的细节在后面——“好看的”准备圈养,“能吃的”准备上锅。把迁徙路当成自家灶台,这下子把一条重要生态通道卡住了。
这类案件,法律早就说清楚了。《野生动物保护法》里有直接条文,第三十一条列着禁用工具清单,粘网、猎夹、电击,都不行。《刑法》也扣得很紧,第三百四十一条明确写着,非法猎捕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情节严重要负刑责,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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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只盯着“是不是国一国二”。“三有动物”是个容易被忽视的词,但这类物种关系到生态、科学与社会价值,不能碰。办案单位给出生态损害评估,81250元,不是随口报数,是按物种生态价值、繁殖能力、栖息地依赖度等综合测算出的生态赔偿。两人已被刑事拘留,案件还在推进阶段,量刑走司法程序,所有细节有待权威发布。该走的程序,谁也绕不开。
更要紧的是地点。辽宁在东亚—澳大利西亚迁徙路线上相当关键。春秋两季,辽河流域像高速上的服务区,候鸟一路南北穿梭,必须在这里补能、歇脚。辽河口湿地、盘锦红海滩、鸭绿江口,这些名字背后站着成群成群的水鸟、林鸟。眼下这片林地出问题,迁徙链条就跟着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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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胸鹨的处境,已经不容打岔。IUCN早把它列为“极危”。迁徙线长、落地慢,最容易撞进粘网。不到20年,数量锐减九成,这不是冰冷曲线,这是一个物种在我们眼前变淡、变薄。有人说“就几只”,但生态里没有“就几只”的概念。鸟类是传粉、散播种子的“隐形快递员”,一环掉链子,林下植被、昆虫分布都会跟着乱。
治这事,光靠一阵风式的整治不够。2023年开始,国家林草局与辽宁省推出《东北候鸟迁徙廊道保护行动计划(2023-2027)》,思路很明白——“天网+地网+人网”。天上有雷达,地上有巡护,人到位有法可依。行动有成效,数据摆在那:自2025年8月专项行动启动以来,辽宁范围内已破获案件114起,刑拘193人,查获野鸟18617只;救护中心分拣、治疗后,有13500余只被重新放飞。看到这些数字,心里有点踏实,但也清楚,这还没到可以松口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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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难点也摆在桌面上:非核心保护区多、线长面广、执法力量紧,一些人侥幸心理抬头,钻空子、躲巡逻。机制要继续补:社区协管要上手,县乡两级立法与执法协同要打通,重点时段的“人防+技防”要加密。举报通道得更顺畅,奖励机制要能让更多人愿意站出来。
我最在意的一点,是餐桌文化。别再拿“嘴馋”当挡箭牌。过去那套“吃鸟养身”“野味更香”的说法,该从日常生活里退场了。野味不体面,违法更不体面。你我都把这件事当回事,黑产链路就难生存。买的人少了,捕的人就难以维持;平台把网具、诱具的灰产清掉,渠道就被掐住一半;村里有人看见粘网敢喊一声、拨个电话,偷猎者就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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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案件里,很多具体问题值得追问:粘网货源从哪儿来,平台审核是否到位,物流有没有预警拦截机制;“鸟诱子”的线上传播如何治理;涉案区域是否纳入重点巡护格网;救护中心对涉案鸟类的康复和放归效果如何,是否开展回访监测。这些都需要权威部门一步步回应,社会也要盯住,别让关注只停在情绪上。
我愿意说得更直白一点——这不是个别人的道德题,这是公共治理的压力测试。法律在,机制在,公众参与在,候鸟迁徙路就稳。法律空转、机制漏风、公众冷漠,问题就会卷土重来。
评论区聊聊:你怎么看待“只吃不卖就不算事”的说法?对粘网这类网售工具,平台该不该设更严的门槛?对恶性偷猎,生态赔偿额度需不需要跟进调整?也欢迎在本地的朋友分享观察到的巡护和救助细节,让更多人看到一线的努力。我们一起把这条迁徙路看住,把该守的边界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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