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和尚路过肉铺,屠夫头顶黑气环绕,悄声说:你的刀今晚别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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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青石镇的日子,就像门口那条常年不涨水也不干涸的河,就那么一天一天,平平淡淡地流着。

镇上的人们,早上起来想的是家里的米缸还满不满,晚上睡前盘算的是明天的活计该怎么干。生活就像是一碗搁凉了的白开水,喝下去不甜也不苦,就是有点寡淡。

可人活着,不就是图个解渴么。谁家的鸡下了个双黄蛋,谁家的男人在酒桌上吹了个牛,都能当成新闻在街头巷尾聊上好几天。人们就这么活着,把一个个平凡的日子,过得像是嵌在墙上的一块块青砖,看着都差不多,可也结实。谁也没料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会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和尚,掀起一场大风浪,把一个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逼到了墙角里。

01

青石镇的早晨,总是在陈山的剁肉声里醒过来的。天边才刚刚泛起一点鱼肚子白,他肉铺的案板上,那把厚背的屠刀就“梆、梆、梆”地响起来了。那声音,又沉又稳,像镇子固定的心跳,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陈山是个屠夫,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子骨壮得像一头犍牛,两条胳膊上全是坟起的筋肉疙瘩。他平日里话不多,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手上的活计,是十里八乡都挑不出第二个的。一整头猪,从开膛破肚到剔骨分肉,在他手里就像是摆弄一块豆腐,轻松自如。那把半月形的屠刀,被他使得上下翻飞,分割出来的猪肉,哪是精肉,哪是五花,哪是板油,都给你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镇上的人买肉,都信他,信他手艺好,也信他秤给得足。

陈山有个媳妇,叫阿莲。阿莲是个手脚勤快的女人,人也贤惠,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他和儿子照顾得妥妥帖帖。他们的儿子叫狗子,今年七岁,正是满地乱跑,人嫌狗不待见的年纪,可也给这个小家添了不少生气。一家人的日子,说不上多富裕,但也像灶膛里那堆火,烧得旺旺的,透着一股子热气。



这天,陈山像往常一样,把半扇猪肉利索地挂上了铺子门口的铁钩。他刚直起腰,捶了捶有些发酸的后背,一抬头,就看见铺子前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和尚。那和尚穿得破破烂爛,身上的衲衣,颜色都看不出来了,上面全是拿粗麻线缝的补丁,脚上那双僧鞋,鞋面也磨穿了,露出了黑乎乎的脚指头。他一只手里托着个豁了口的瓦钵,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串磨得发亮的佛珠。他不像别的和尚那样,见了人就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地化缘。他什么也不说,就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死死地盯着陈山的脑门看。那眼神,怎么说呢,像是能看穿他脑门上的皮肉,一直看到骨头里去。看得陈山心里一阵发毛,浑身都不自在。

陈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他看这和尚的样子,只当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乞丐。他心里头有点不耐烦,想着赶紧打发走了好开张做生意。他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两个铜板,准备扔进那和尚的破碗里。他想,两个铜板,够买两个杂粮面饼子了,也算是积德行善。

谁知道,那和尚看见他手里的铜板,却把头摇得像个货郎鼓。他非但没接钱,反而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贴到了陈山的面前。他压低了嗓子,用一股子又干又涩,像是从沙地里刮出来的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施主,你头顶上,有一团肉眼看不见的黑气。印堂这个地方,也是一片暗色。这是大凶的兆头。贫僧看你这个人,满身煞气,可心还不算坏,所以送你一句话,你且听好了。”

和尚说到这里,又凑近了些,那声音小得几乎要被街上的风吹散了:“你的刀,今天晚上,千万,千万别沾血。”

和尚说完这句话,也没等陈山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就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了。他那破旧的僧袍,汇入了街上渐渐多起来的人流里,一转眼,就再也找不到了。

陈山一个人愣在原地,手里还紧紧地捏着那两个已经有些温热的铜板。他觉得今天这事,真是活见鬼了,莫名其妙。他一个杀猪卖肉的屠夫,刀不沾血,那他一家老小吃什么?难道去喝西北风不成?他朝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心里骂了一句“疯和尚”。他把这件事,当成是清晨的一阵风,吹过去,就散了。

02

陈山嘴上骂着那个和尚是个疯子,心里也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几句不吉利的话。可是,那和尚临走时看他的那个眼神,还有那句“刀别沾血”的警告,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扔进了他心里那个叫做“安稳”的池塘里。他看不见,也摸不着,可那圈看不见的涟漪,总是一阵一阵地荡漾开来,搅得他心神不宁。

一整天,他都觉得身上哪哪都不对劲,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早上,他照例在铺子后头的院子里磨刀。那块跟了他十多年的青石磨刀石,是他爹传下来的,又大又平整,用着最是顺手。他刚把屠刀在上面来回推了没几下,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他拿开刀一看,那块厚实的磨刀石,好端端的,中间竟然裂开了一道有巴掌那么长的细缝。陈山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觉得,这块老石头,裂得真不是时候。他盯着那道裂缝看了半天,心里头堵得慌。

下午,他给镇子东头的张大户家送预定的猪后腿肉去。这张大户家养了一条从西边贩来的大狼狗,性子凶得很。平时陈山从他家门口路过,那条狗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总是“汪汪”地狂吠不止,那架势,像是随时都要挣脱链子扑上来把他撕了。可今天真是怪了,那条大狼狗看见陈山提着肉走进院子,非但一声没吭,反倒把尾巴紧紧地夹在了两腿中间,嘴里发出那种又害怕又委屈的“呜呜”声。它一个劲地往门背后缩,浑身的毛都像刺猬一样炸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恐惧,像是在看什么极度吓人的东西。连张大户家的下人都啧啧称奇,说养了这条狗这么多年,从没见它这么怂过。



这些零零碎碎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像一块块石头,压在了陈山的心上。他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堵,像是塞了一大团用水泡过的棉花,又湿又重,喘不过气来。他媳妇阿莲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看他一整天都拉着个脸,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个大洋一样,就知道他肯定遇上什么事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阿莲给陈山夹了一筷子菜,看着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他到底是怎么了。陈山本来不想说,怕吓着她。可被阿莲问得紧了,他心里也实在是憋得难受,就把早上遇见那个疯和尚,以及白天发生的那些怪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阿莲一听,吓得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就掉在了桌子上,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阿莲不像陈山那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都不信。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心里头总是存着一份敬畏和害怕。她一把抓住陈山的粗糙的大手,声音都有些发抖:“当家的,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那个和尚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要不,要不咱们今晚就别杀猪了,歇一晚上,就说你病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钱什么时候都能挣,可咱们家不能出事啊!”

陈山却是个犟脾气。他觉得,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当年在战场上,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眼睛都没眨一下。现在怎么能被一个来路不明的疯和尚,用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就给吓得不敢动手了?这要是传出去,他陈山以后还怎么在青石镇立足?

再说,今天这事还就真的歇不得。他下午刚从乡下的王家村收回来一头又黑又壮的肥猪,比平常的猪大了差不多一半。这头猪,是镇上最有钱的钱员外家早就定下的。钱员外的老太爷明天过八十大寿,点名就要这头黑猪图个吉利,给的价钱也比平时高出了整整三成。这笔生意要是做黄了,不光是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更重要的是,得罪了钱员外,以后在青石镇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心里烦躁,嘴上就没好气地呵斥阿-莲:“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听风就是雨!赶紧吃饭!”

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自己的心里,其实也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吃完饭,端着猪食去后院喂猪的时候,特意多看了一眼那头关在猪圈里的黑猪。那头猪,也确实跟平时的猪不太一样。它不吵也不闹,看见人来了也不哼哼,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趴在猪圈最里头的角落里。一双不大的眼睛在黑地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总感觉像是在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不像是头畜生,倒像是个活人。

03

夜深了。外头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刮过镇子狭窄的巷子,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声响,像是野地里孤魂的哭嚎。风把窗户纸吹得“呼啦呼啦”地响,一扇一扇的,听得人心烦意乱。

就在陈山犹豫不决的时候,钱员外家的小厮又提着灯笼来催了一趟。他站在门外,把门板拍得“砰砰”响,隔着门大声喊,说府上的厨子都等着要用肉呢,寿宴明天一早就得开席,要用最新鲜的猪肉来做头道菜,请陈屠户务必今天晚上就把那头黑猪给处理好,耽误了老太爷的寿宴,谁也担待不起。



小厮那尖着嗓子的催促声,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陈山心里头那点摇摇摆摆的犹豫,彻底给压断了。他把心一横,狠狠地一咬牙。他觉得,这世上,看得见摸得着的钱,比什么虚无缥缈的鬼神都来得实在。

他用力拍了拍身边阿莲的肩膀,把她从炕上惊醒。他对她说:“你带着狗子先到里屋去睡,把门从里头插上,别管外头发生什么事。我手脚快得很,干完这点活,马上就回来。”

阿莲还想再劝他,可看到陈山那张跟石头一样硬的脸,就把话又咽了回去。她只是默默地拉着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儿子狗子,走进了里屋,插上了门栓。

陈山听见里屋门栓落下的声音,这才点亮了挂在屋檐下的那盏旧灯笼。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冰凉的夜风一下子就灌满了他的肺,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他走到墙边,从那排钉子上,取下了那把他每天都要用磨刀石和荡刀布侍候得雪亮雪亮的屠刀。那刀,在灯笼昏黄的光线下,闪着一道道冰冷的寒光。

他提着刀,推开后院的门,走进了那个弥漫着一股特殊气味的猪圈。

那头黑猪,正卧在猪圈最里头的那个角落里,黑乎乎的一团,一动不动,出奇地安静。它看见陈山提着刀,端着灯笼进来,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连哼都没哼一声。灯笼那点昏黄的光,照在了它的眼睛里,竟然反射出了一点点幽绿色的光芒。那光芒,看得陈山心里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发毛。

陈山强行压下心里的那点不对劲。他走到猪跟前,一只脚踩住猪的身子,另一只手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屠刀。他心里想着,只要这一刀下去,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白花花的银子也就到手了。管他什么疯和尚,管他什么黑气,都见鬼去吧!

就在那雪亮的刀锋,带着风声,马上就要落下去的那一刻,里屋,突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了阿莲的一声尖叫!

那声叫,又尖又利,撕心裂肺的,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心脏。

陈山心里猛地一紧,浑身的血都像是往脑子里冲。他也顾不上面前的猪了,手一松,沉重的屠刀“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他转身就往屋里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他一把撞开卧室的门,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瞬间震惊了!

只见阿莲正瘫软地坐在地上,一只手抖得不成样子,指着儿子狗子睡的那张小床。她的嘴张着,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脸上全是极度的恐惧。床上空空的,狗子不见了踪影。旁边那扇老旧的木窗户大开着,外头的冷风正“呼呼”地往屋子里倒灌进来,吹得床上的帐子胡乱飞舞。

而在狗子平时睡觉的那个小小的、用荞麦皮填充的枕头上,正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用干稻草扎成的小人。那个草人的胸口正中心的位置,不偏不倚地,插着一根明晃晃的绣花针!那根针在昏暗的油灯光下,闪着一点阴冷的光。

04

那根细细的绣花针,明明是插在稻草人的身上,可是在陈山和阿莲的眼里,它就像是直接插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心尖上,又冷又疼。两个人吓得魂都快飞出去了。阿莲瘫在地上,一把死死地抱住陈山的腿,连哭都哭不出声来,只是浑身发抖。陈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的血都凉了。他反应过来,疯了一样扑到床上,一把掀开了那床半旧的棉被。

还好,还好,儿子狗子就睡在被窝的最里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床板和墙壁的夹缝里,睡得正香,小胸脯还一起一伏的。

陈山一把将儿子从被窝里紧紧地抱在怀里,感觉儿子身上那股热乎乎的气息,他才觉得自己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慢慢地落回了肚子里。他抱着儿子,感觉自己后背上那件粗布的褂子,已经被冷汗给彻底浸透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又冰又黏。

他这个时候才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了。早上那个疯和尚跟他说的“刀别沾血”,恐怕指的根本就不是猪圈里那头猪的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草人,这根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绣花针,分明就是冲着他儿子来的!他要是刚才那一刀真的砍下去了,那这根针,是不是也就同时扎在了自己儿子的心口上了?

他越想越害怕,后背上的冷汗冒得更凶了。他不敢再往下想。他也顾不上什么钱员外,什么寿宴了。他连夜就把那笔已经到手的生意给推了。他把院门用门栓死死地顶上,就跟还在门外头等着的小厮说,自己刚才杀猪的时候不小心,被猪给拱倒了,摔断了腿,浑身动弹不得,这活是干不了了。任凭那个小厮在门外头怎么好说歹说,甚至是出言威胁,他就是死活不开门。最后,那小厮也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一夜,陈山和阿莲夫妻俩,谁也没敢合眼。他们就那么抱着儿子,点着油灯,一直坐到了天亮。

天刚蒙蒙亮,陈山就像是疯了一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冲出了家门。他满世界地去找昨天那个神神叨叨的游方和尚。他心里头比谁都清楚,现在这种邪门的事情,除了那个能一眼看出他头顶有黑气的和尚,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救他们这一家子了。

他把青石镇上大大小小的寺庙和道观都跑了个遍。那些香火旺盛的大庙,他进不去,就被知客僧给赶了出来。那些破败的小庙,他进去把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也看不到那个和尚的影子。他见人就问,逢人就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破衲衣,手里托着个破碗的游方和尚。可是,他问遍了所有的人,街上的小贩,桥头的苦力,茶馆里的闲人,人人都跟他说,没见过这么个人。那个古怪的和尚,就像是昨天凭空出现,今天又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05

陈山找了一整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两条腿也跑得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沉重。他心里头的希望,也随着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去,变得越来越渺茫。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掉进了深井里的人,四周都是又冷又滑的井壁,他看不见光,也找不到任何能攀爬的地方,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被黑暗吞没。

直到太阳快要落到西边的山头后面,只剩下一点红色的余晖时,一个常年在城门口墙根底下晒太阳,靠人施舍过活的老乞丐,才给了他一点线索。那个老乞丐眯着昏花的老眼,想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说,在城西那片没人管的乱葬岗子里,有座山神庙。那座庙,早就已经破得快塌了,里头的神像也倒了,香火更是断了几十年了。不过,偶尔会有一些没地方落脚的游方僧人或者云游道士,会在那座破庙里头借宿一晚上,避避风雨。

陈山的心里头,又像是被火星子点着了一样,猛地燃起了一点希望。他顾不上跟老乞丐道谢,拔腿就往城西的乱葬岗跑。

他抱着这最后一丝希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那片阴森森的乱葬岗。那座山神庙,比老乞丐说的还要破败。庙门早就不知道被谁给拆了当柴火烧了,庙里头到处都挂着厚厚的蜘蛛网,那尊山神的神像,脑袋也掉了一半在地上,身上全是鸟粪。就在那尊断了头的神像后面,借着最后一点天光,他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古怪的和尚,正盘腿坐在一个破蒲团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打坐。

了尘和尚听见陈山急促的脚步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陈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只是轻轻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终究是来了。看来,你还是把贫僧的话,听进去了那么一点。”



陈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和尚面前冰冷的地上,梆梆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大师发发慈悲,救救他们一家老小。

了尘和尚没有马上扶他起来,而是静静地等他磕完了头。然后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告诉他,缠上他的是一种在民间流传已久,非常阴毒的“血债咒”。这种咒,不是凭空来的,是有因果的,是报应,那根子,就在他陈山自己的身上。后院那头黑猪,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媒介。一旦他动了刀,见了血,那个媒介就会被触发,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把所有的诅咒都引到他最亲的人,也就是他儿子狗子的身上。枕头上的那个草人,只是一个警告,是对方在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和尚从那件破旧的衲衣怀里,摸出来一道用黄纸画的,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让陈山拿回去,想办法让狗子贴身戴着,千万不能离身。他又从身边的布袋里,拿出来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木鱼,递给陈山,说:“这个咒,是心债,不是外头的什么和尚道士画几张符,念几句经就能解开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解开这个咒的方法,不在我这里,也不在别处,就在一个‘还’字上。我还送你一句话,你回去自己好好地琢磨琢磨。‘债起于川泽,怨藏于污泥’。你好自为之吧。”

陈山捧着那个冰凉的小木鱼,翻来覆去地念叨着那句偈语,可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回到家,把那道护身符小心翼翼地用针线缝进了儿子狗子的内衣夹层里。一家人提心吊胆,晚饭谁也没吃几口。

到了半夜,外头突然毫无征兆地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一样的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的瓦片上,“噼里啪啦”地响。陈山被一个响在头顶的炸雷惊醒了,他再也睡不着,总觉得这院子里头,好像除了雨声,还有别的什么动静。他悄悄地爬下床,像只猫一样,摸到门边,透过门板上的一条细细的裂缝,小心地往外头看。

借着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天空,把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的一瞬间,他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蹲在他家院子的墙角底下,冒着倾盆大雨,像是在用手疯狂地挖着什么东西!那个人好像感觉到了门里有人在看他,猛地回过头来。又是一道闪电,正好劈了下来,把那个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陈山看清了那张脸,瞬间像是被雷当头劈中了一样,彻底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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