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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饮毒自尽,嬴政怒摧密室只留赵姬画像,发誓灭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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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划过喉咙,血溅朱漆。

吕不韦倒下的那一刻,咸阳宫内的嬴政,心头猛地一沉。

那个曾以“仲父”之尊驾驭朝野的男人,终究选择了这条路。

没有了割据地图,没有了谋反证据,吕不韦的密室里,究竟藏着什么?

嬴政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知道,有些秘密,比江山更沉重,比权谋更诛心。


01

咸阳宫外,细雨如织,冲刷着宫墙上的血迹,也洗不净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之气。

吕不韦自尽的消息,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秦国朝野的宁静。

百官震动,市井窃语,而坐在龙椅上的嬴政,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和愤怒。

"他死了?"嬴政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看着跪在殿下的内侍,对方的头颅几乎贴到了地面,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回禀陛下,相国……相国确已饮鸩自尽。"内侍的声音带着哭腔,吕不韦在秦国的权势和威望,即便在死后,也足以让旁人胆寒。

嬴政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吕不韦那张精明而深沉的脸。

那个男人,曾是他的"仲父",是助他登上王位的关键之人,也是他生命中最大的阴影。

从他懂事起,便隐约听到那些关于自己身世的流言蜚语——说他并非秦庄襄王之子,而是吕不韦的血脉。

这些流言,像毒刺般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对吕不韦的感情复杂到了极致。

如今,吕不韦死了,死得如此"体面",没有被他亲手赐死,没有被剥夺尊严,只是留下了一封辞别书,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这让嬴政感到一种被戏弄的愤怒。

他原以为,吕不韦会顽抗到底,会露出他谋反的真面目,好让他光明正大地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

然而,吕不韦却以自尽的方式,将所有的罪孽和秘密带入了黄泉。

"传朕旨意,封锁相国府,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嬴政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朕要亲自去一趟,搜查吕不韦的密室。"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震惊了。

皇帝亲临臣子府邸,尤其是一个已故相国的府邸,这在秦国历史上闻所未闻。

这不仅是对死者的不敬,更是一种极端的羞辱。

但没有人敢反驳,嬴政的意志,如今已是秦国不可撼动的铁律。

"陛下,这……恐有不妥。"一名老臣颤巍巍地开口,话未说完,便被嬴政凌厉的眼神制止。

"有何不妥?"嬴政冷笑一声,"一个妄图掌控秦国社稷的权臣,即便死了,他遗留下来的祸患也必须彻底清除!朕倒要看看,他那密室里,藏着多少割据地图,多少谋反的证据!"

他起身,一甩袖袍,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

侍卫们赶紧跟上,整个咸阳宫都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嬴政的心中,燃烧着一团怒火,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吕不韦的罪证,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是秦国的正统,更要证明,他不是那个男人留下的"孽种"

他要用吕不韦的罪证,彻底斩断自己与那个男人的所有联系。

夜幕降临,吕不韦的府邸被秦宫禁卫团团围住,灯火通明,气氛森严。

嬴政在贴身侍卫的簇拥下,踏入了这座曾经富丽堂皇,如今却死气沉沉的府邸。

府内一片寂静,只有雨打芭蕉的声音,更添了几分凄凉。

嬴政径直走向吕不韦的书房,那是他记忆中最常出现的地方。

小时候,他曾被吕不韦抱在那里,看着他批阅奏章,指点江山。

那时,他觉得吕不韦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不可一世。

如今,他只觉得那是一张伪善的面具。

书房内,一切摆设如旧,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涩药味,那是鸩酒的气息。

嬴政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桌案上,上面只摆放着一支笔,一沓空白的竹简,以及一封写给他的绝笔信。

他没有去看信,他的目标是密室。

"搜!"他沉声下令。

禁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开始仔细搜查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敲击墙壁,检查地板,搬动书架。

嬴政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相信,吕不韦那样的枭雄,绝不会毫无准备地赴死。

他一定留下了什么,无论是政治遗产,还是某种复仇的手段。

而那些割据地图,那些与他国秘密往来的书信,才是他最想找到的。

02

书房内的搜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寸木板,每一块砖石,都被禁卫们仔细敲击,以寻找可能存在的暗格或夹层。

嬴政站在书房中央,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试图从记忆中吕不韦的习惯里,寻觅到一丝线索。

他记得,吕不韦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从不会将重要的东西随意放置。

他的心思缜密,布局深远,连自尽都选在了一个让他无法彻底清算的时机。

这样的一个人,怎会没有一个藏匿秘密的处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而,除了那些堆积如山的竹简和典籍,以及一些笔墨纸砚之外,书房内一无所获。

禁卫们汇报着:"陛下,书房内未发现任何密道或暗格。"

嬴政的眉头紧锁,他不相信。

吕不韦,那个曾一手遮天、权倾朝野的相国,会没有一个藏着他真正底牌的密室?

这不符合他对他"仲父"的认知。

他走到一个巨大的书架前,这个书架上摆满了秦国历代君王的传记和兵法。

他曾经在这里,听吕不韦讲述天下大势,讲解治国之道。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书架上的木纹,冰冷的触感似乎能穿透木头,触及吕不韦那颗深不可测的心。

他记得,吕不韦曾说过,一个真正的上位者,必须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也必须拥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继续搜!"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寸一寸地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到!"

禁卫们不敢怠慢,搜查的力度更大了。

他们甚至开始搬动书架,检查后面的墙壁。

终于,在书架挪开之后,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露了出来。

一名禁卫敲击时,发现声音有些许异常。

"陛下,这里有异!"禁卫躬身禀报。

嬴政快步上前,亲自用手触摸那面墙壁。

冰凉,坚硬,但确实有那么一小块地方,与其他地方的触感不同。

他仔细观察,发现墙壁上雕刻着一幅山水画,画中有一处小小的亭台。

亭台的柱子上,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符号,若非仔细辨认,根本无法发现。

这个符号,嬴政认得。

那是吕不韦年轻时,在赵国游历时,偶然得到的一枚古玉上的图案。

吕不韦曾向他展示过,并告诉他,这是"开启智慧之门"的象征。

现在看来,这更像是开启秘密之门的钥匙。

"这是机关!"嬴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按照记忆中吕不韦把玩古玉时的手法,在那个符号上轻轻按压,并顺时针转动了半圈。

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墙壁缓缓向内凹陷,然后向两侧平移,露出了一个漆黑的通道。

通道深邃,散发着一股潮湿而陈旧的气息。

嬴政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一种预感告诉他,这里面藏着的,绝不是普通的秘密。

他预想中的割据地图、谋反文书,或许就在里面。

"点火把!"他命令道。

火光摇曳,照亮了通道。

通道并不长,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

石门上没有锁孔,也没有任何可见的把手。

嬴政走上前,仔细检查石门。

他发现,石门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吕"字,字体的笔画之间,隐藏着数个细小的凹槽。

这又是一个机关。

嬴政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吕不韦的秘密,他很快就能触及了。

他将手按在"吕"字上,凭借着对吕不韦的了解,以及自己过人的智慧,开始尝试解锁。

他回忆起吕不韦曾教导他的,关于"平衡与制约"的道理,关于"阴阳相生"的哲学。

他用手指在凹槽中轻轻拨动,每拨动一次,石门都会发出轻微的震颤。

终于,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了一个比通道更深邃的密室。

03

密室的空气比通道更加沉重,带着一种经年不散的檀香和纸张的古旧气息。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密室的一角,嬴政踏入其中,每一步都带着帝王的威严和探寻秘密的决心。

然而,密室内的景象,却让嬴政感到一丝意外。

他原以为这里会堆满了各种密谋的证据,或是珍贵的宝物,但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简朴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空间。

密室不大,四壁空空荡荡,没有金银珠宝,没有堆积如山的兵器,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割据地图或往来书信。

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榻,一张矮几,以及几卷散落在地上的竹简。

整个密室,与其说是藏匿秘密的重地,倒不如说是一个供人清修的隐居之所。

嬴政的眉头再次紧锁,心中的怒火却因为这种"空无一物"而更加炽盛。

吕不韦,这个狡猾的男人,难道连死后也要戏弄他?

难道他所有的秘密,真的都随着他的自尽而烟消云散了?

他走到矮几旁,随手拿起一卷竹简。

竹简上并非奏章,也不是军事部署,而是一些诗词歌赋,以及一些关于哲思的论述。

这些内容,与他所认识的那个权谋深重的吕不韦,格格不入。

"继续搜!"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命禁卫们将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翻了一遍,甚至连木榻和矮几都被彻底检查。

然而,搜查的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密室里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竹简和一些生活用品外,再无他物。

嬴政的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挫败感。

他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亲临搜查,却只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这让他感到自己被吕不韦狠狠地嘲弄了一番。

就在嬴政准备放弃,转身离开之际,一名禁卫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块凸起的石板。

石板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陛下,这里有夹层!"禁卫惊喜地喊道。

嬴政立刻走上前,示意禁卫小心撬开石板。

随着石板的移开,一个狭小的空间露了出来。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兵器秘籍,只有一样东西,被一块上好的丝绸包裹着,静静地躺在夹层之中。

嬴政屏退左右,亲自弯下腰,将那丝绸包裹小心翼翼地取出。

丝绸触手生温,显然是经过精心保管的。

他感觉到包裹里的东西,形状扁平,质地坚硬。

这难道是吕不韦真正的秘密?

他的心跳加速,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以为会是某个致命的证据,某个足以颠覆他王位的威胁。

他缓缓地解开丝绸,一层又一层,像是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谜团。

当最后一层丝绸被揭开时,一幅画卷呈现在嬴政眼前。

不是他日夜思虑的割据地图,不是谋反的密函,也不是任何与政治权谋有关的物件。

这赫然是一幅美人图。



画中女子,身着一袭素雅的秦国服饰,发髻高挽,面容清丽。

她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嘴角却又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的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能穿透千年时光,直抵人心。

嬴政的手微微颤抖,他死死地盯着画中女子的容颜。

这张脸,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是他的生母——赵姬!

04

密室内的火光摇曳,将嬴政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画卷上,仿佛要将那画中人盯出一个洞来。

这幅画,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记忆深处的重重迷雾。

画中的赵姬,正值韶华。

那时的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秦国太后,不是深宫寂寞的妇人,更不是日后与嫪毐私通、令他蒙羞的母亲。

画中的她,眼神清澈,带着少女的羞涩与风韵,仿佛是多年前,他尚在赵国邯郸时,记忆中那个温柔的母亲。

嬴政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他想起了在赵国为质的屈辱岁月,那时,母亲赵姬是他唯一的慰藉。

她会在寒冷的冬夜,紧紧地抱着他,用她单薄的身体为他取暖。

她会在他受人欺凌时,不顾一切地护在他身前,哪怕自己遍体鳞伤。

那时,母亲是他的全部世界,是他的阳光。

他也想起了,当吕不韦将他们从赵国带回秦国,助父亲异人登上王位后,赵姬从一个卑微的姬妾,一跃成为王后。

那时的吕不韦,对赵姬是何等的体贴入微,无微不至。

他曾亲眼见过吕不韦在赵姬生病时,彻夜不眠地守候在她身旁,眼中充满了关切。

后来,父亲去世,他继位为王,赵姬成为太后,吕不韦则被尊为"仲父"

随着他渐渐长大,他开始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关于他身世的猜测,关于赵姬与吕不韦藕断丝连的传闻。

这些流言,像一把把利刃,将他记忆中母亲温柔的形象一点点撕碎。

他开始疏远赵姬,疏远吕不韦,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巩固王权和统一六国的大业中。

他厌恶那些流言,厌恶自己可能拥有的那份"不洁"的血统。

他宁愿相信自己是纯正的秦国血脉,是上天注定的真龙天子。

他曾以为,吕不韦对自己母亲的感情,不过是权宜之计,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他以为,吕不韦对赵姬的关照,只是为了利用她,更好地操控他这个年幼的君王。

然而,眼前这幅画,却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这幅画绝非一时兴起之作,画中赵姬的神韵,那种深入骨髓的温柔与忧愁,绝不是寻常画师能够捕捉到的。

这更像是出自一个对画中人怀有深厚感情的人之手。

这细腻的笔触,这饱含深情的眼神,无一不透露出吕不韦对赵姬的眷恋。

他忽然想起,有一次他曾在吕不韦的书房中,无意间看到吕不韦对着一幅画卷发呆。

当时他年幼,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那画中人,会不会就是赵姬?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嬴政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以为吕不韦死前会留下谋反的证据,却没想到,他留下的竟是对他母亲的深情。

这情意,在嬴政看来,是对他王位的最大亵渎,是对他母亲的玷污,更是对他这个秦国君王的最大羞辱!

他曾以为,吕不韦是想通过政治手段来掌控秦国。

现在他才明白,或许从一开始,吕不韦就不仅仅是想掌控秦国,他更想掌控的是,他嬴政的母亲,乃至他嬴政的命运!

那流言蜚语,像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吕不韦的儿子……那么这幅画,这隐藏在密室深处的画,就不仅仅是吕不韦对赵姬的私情,更是对他嬴政血统的无声嘲讽,是对他王权的巨大挑战!

嬴政的脸色变得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他紧紧地攥着画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和无尽的屈辱。

05

画卷在嬴政手中被攥得微微变形,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画中赵姬的容颜。

那清丽的眉眼,那若有似无的笑容,此刻在他看来,都像是对他的嘲讽,对他的蔑视。

他想起了赵姬与嫪毐私通的丑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曾经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他为此囚禁了母亲,流放了嫪毐,甚至连同嫪毐的孩子都一并处死。

他以为,通过这种铁血的手段,可以洗刷秦国的耻辱,可以维护王室的尊严。

然而,这幅画的出现,却让他感到,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如果吕不韦对赵姬的感情如此深厚,深到需要将她的画像藏匿于最隐秘的密室,那么当年赵姬与嫪毐的私情,是否也与吕不韦脱不开干系?

吕不韦是否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以此来消耗他的精力,削弱他的王权?

他越想越觉得心寒。

吕不韦,这个在他生命中扮演了"仲父"角色的男人,竟如此深沉。

他不是寻常的权臣,他是一个将人性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魔鬼!

嬴政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他仿佛看到吕不韦那张精明而狡诈的脸,带着一丝得意,在他耳边低语:你以为你赢了?

你以为你清除了我这个障碍?

不,你永远无法摆脱我,因为你的血脉里,流淌着我的血液!

愤怒、屈辱、怀疑,所有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感到自己被欺骗了,被玩弄了,甚至被玷污了。

他这个统一六国的秦王,在吕不韦面前,竟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这幅画,没有割据地图那样直接的谋反证据,却比任何谋反证据都更能激怒嬴政。

因为它直指他的身世,直指他的母亲,直指他作为秦王的尊严和权威。

吕不韦的死,原本是嬴政胜利的象征,此刻却因为这幅画,变成了一种无声的嘲弄,一种更深层次的复仇。

他猛地将画卷摔在地上,精美的丝绸和画纸瞬间被他踩踏。

他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来人!"嬴政怒吼一声,声音在密室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禁卫们立刻冲入密室,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他们从未见过嬴政如此暴怒的模样,那是一种能焚尽一切的怒火。

"吕不韦!"嬴政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竟敢如此羞辱于朕!竟敢妄图以这种方式,玷污朕的血脉,动摇朕的江山!"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禁卫,声音如寒冰般刺骨:

"传朕旨意——"

他的话语,带着帝王不可撼动的威严,带着被触及逆鳞的狂怒。

每一个字,都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

吕不韦虽死,但他留下的这份"深情",却将引发一场比谋反更残酷的清算。

嬴政的愤怒,已达顶点,他要让所有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06

"传朕旨意——夷吕不韦三族!凡与吕氏有牵连者,严查,株连!"

嬴政的声音在密室中炸响,如同九天惊雷,震得所有禁卫肝胆俱裂。

他们从未想过,皇帝会下达如此残酷的命令。

夷三族,那是最高等级的惩罚,通常只针对谋反大逆之罪。

然而吕不韦已死,且密室中并未发现任何谋反的实证,只有一幅太后画像。

这其中的深意,让禁卫们不寒而栗。

他们知道,皇帝的怒火,已不仅仅是针对吕不韦的"罪行",更是针对一种无形的、更深层次的冒犯。

一名禁卫统领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试图劝谏:"陛下,相国虽有罪,然已自尽,且……"

"且什么?"嬴政猛地转身,凌厉的目光如刀般射向那名统领,"你是在质疑朕的决断吗?他虽自尽,却留下此画,意图何为?是在向朕示威,还是想向天下昭示,他与太后之间的苟且,以及朕……朕那不为人知的身世?"

他一脚将地上的画卷踢开,画中赵姬的脸庞被泥土和脚印玷污,显得更加凄惨。

嬴政胸口剧烈起伏,他指着那幅画,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愤怒。

"他以这种方式,将朕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让天下人永远质疑朕的血统,质疑朕坐上这个王位的合法性!他让朕的母亲,永远背负不贞之名!这比任何割据地图都更恶毒,更诛心!"

嬴政的嘶吼声,在密室中回荡。

他不仅仅是在对吕不韦发泄怒火,更是在对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屈辱进行宣泄。

他害怕那些流言是真的,害怕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私生子。

他用吕不韦的血,来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点"

"立刻去办!凡吕氏族人,无论远近,无论男女老少,一律羁押!凡与吕不韦有密切往来者,全部彻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嬴政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和疯狂,"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秦国的王位,不容任何人染指!秦国的血脉,不容任何人玷污!"

禁卫们被嬴政的杀意震慑,不敢再多言,立刻领命而去。

密室中,只剩下嬴政一人。

他缓缓弯下腰,颤抖地捡起那幅被他踢开的画卷。

画中赵姬的脸庞,此刻在他眼中,竟带着一丝哀怨和无奈。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赵姬的脸。

他记得,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赵姬是那样爱他。

她虽然贪恋荣华,却也曾为了他,不惜一切。

他囚禁她,是因为她的放荡让他感到羞耻,让他觉得自己被背叛。

但现在,看着这幅画,他忽然感到一种更深层次的悲哀。

赵姬与吕不韦,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当年,吕不韦在赵国,以千金买下赵姬,献给在赵国为质的异人。

赵姬容貌出众,舞姿绝伦,很快便得到了异人的宠爱。

不久后,赵姬怀孕,十月怀胎生下嬴政。

然而,外界一直盛传,赵姬在献给异人之前,已是吕不韦的姬妾,且怀有身孕,所以嬴政实为吕不韦之子。

这些流言,像一把悬在嬴政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曾无数次地试图去查证,去否认,但始终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

吕不韦对此讳莫如深,赵姬也从未正面回应。

嬴政的思绪回到了他与赵姬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是在嫪毐之乱后,他将赵姬囚禁在雍城,断绝了母子情分。

那时的赵姬,已不复画中韶华,面容憔悴,眼中充满了绝望。

她曾哭着求他,说自己并非有意背叛他,只是深宫寂寞,身不由己。

她也曾提到吕不韦,说他曾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温暖。

难道,吕不韦对赵姬的感情,并非政治联姻那么简单?

难道,他真的对赵姬,怀有超越寻常的深情?

而赵姬,也曾对吕不韦有过情愫?

嬴政的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他这个秦王,看似拥有天下,却连自己的身世都无法确定。

他深爱的母亲,却与两个男人纠缠不清,最终落得囚禁的下场。

而这幅画,就像吕不韦在用生命告诉他: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但你永远无法掌控你的血脉,无法掌控你母亲的心,也无法掌控我对她的感情。

这是一种无声的示威,一种最终的胜利。

嬴政将画卷小心翼翼地收好,他没有将它毁掉。

因为他知道,这幅画,将永远成为他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疤,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它会时刻提醒他,即便坐拥天下,有些东西,也永远无法得到,无法掌控。

夷三族的命令,如同一道血色圣旨,迅速传遍了咸阳。

吕不韦的家族,包括他的兄弟、侄子,甚至远房亲戚,都被连夜逮捕。

吕氏府邸被查抄,财产充公。

一时间,咸阳城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许多与吕不韦有过来往的官员,也人人自危,生怕被牵连。

嬴政的手段,是如此的狠辣和决绝。

他用吕氏一族的鲜血,来祭奠他那被玷污的尊严,来巩固他至高无上的王权。

他要让所有心怀不轨之人明白,冒犯君王,挑战血脉,其代价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而赵姬,在雍城听闻吕不韦自尽,又得知嬴政下令夷其三族的消息后,彻底崩溃了。

她知道,嬴政发现了那幅画。

她知道,那幅画承载着她与吕不韦之间,那段不为人知、却又刻骨铭心的情愫。

她知道,嬴政的愤怒,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她抱着头,在冰冷的寝宫内痛哭失声。

吕不韦的死,带走了她生命中最后一点温情。

而嬴政的报复,则彻底斩断了她与过去的一切联系。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她曾是邯郸城中最美丽的舞姬,曾是秦国的王后和太后,但最终,她却成为了权力和欲望的牺牲品,成为了一个被儿子囚禁的女人。

嬴政的决定,不仅仅是对吕不韦的惩罚,更是对他自己,对赵姬,对所有卷入这场权力漩涡的人,一次彻底的清算。

他要以血腥的方式,彻底斩断过去,铸就一个崭新的、属于他自己的秦国。

07

夷三族的命令,在咸阳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吕氏一族,无论老幼,皆被投入大牢,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昔日权倾朝野的相国府,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门前贴着查封的告示,往日车水马龙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

这道旨意,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雍城,传到了被囚禁的赵姬耳中。

当侍女颤抖着将这个消息告知赵姬时,她正在院子里修剪一盆枯萎的兰花。

听到"夷三族"三个字,她手中的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说什么?"赵姬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侍女跪倒在地,不敢抬头:"回禀太后,陛下……陛下下旨,夷吕氏三族。所有与吕氏有牵连之人,皆被羁押……"

赵姬的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踉跄了几步,扶住身旁的石桌才勉强站稳。

夷三族!

这比赐死吕不韦本身,更让赵姬感到彻骨的寒冷。

她知道,嬴政为何会如此震怒。

那密室里的画,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模糊了赵姬的视线。

她脑海中浮现出吕不韦的脸,那个曾带给她希望、权势,也带给她无尽痛苦的男人。

她与吕不韦之间的情愫,是她深宫寂寞中唯一的慰藉,也是她背负的原罪。

她想起了在赵国,被吕不韦买下,献给异人的那一夜。

她曾对吕不韦有过依赖,有过感激,甚至有过一丝情动。

吕不韦的权谋和野心,让她感到既敬畏又恐惧,但他的温柔和体贴,却又让她沉沦。

她知道,吕不韦将她视为一枚棋子,但在某个瞬间,她也曾以为,自己是他心尖上的人。

当她怀上嬴政,吕不韦将她献给异人时,她曾感到无比的绝望和背叛。

但为了嬴政的未来,为了母子俩能在乱世中求生,她选择了忍辱负重。

她以为,随着嬴政的登基,她便可以安享太后尊荣。

可嬴政的成长,却让她感到越来越疏远。

他越来越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君王,而不再是那个依偎在她身边的孩子。

他对她与吕不韦的传闻耿耿于怀,对她与嫪毐的私情更是深恶痛绝。

现在,吕不韦死了,却用一幅画,彻底点燃了嬴政的怒火。

赵姬知道,嬴政的愤怒,不仅仅是针对吕不韦,更是针对她,针对他们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他要斩断的,是所有与他血脉不纯的流言,所有可能动摇他王位的根基。

"陛下……陛下他可有提到那幅画?"赵姬颤声问道。

侍女低头不语,但那沉默,却已是最好的回答。

赵姬闭上眼睛,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吕不韦的死,带走了她生命中最后一点温情。

而嬴政的报复,则彻底斩断了她与过去的一切联系。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她曾是邯郸城中最美丽的舞姬,曾是秦国的王后和太后,但最终,她却成为了权力和欲望的牺牲品,成为了一个被儿子囚禁的女人。

她想起吕不韦曾对她说过的话:"阿姬,这天下,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也能护你周全。"那时她信了,也依赖了。

可最终,吕不韦却也只能用一死,来结束这场纠葛。

如今,吕氏一族将因他而灭,这其中,有多少无辜之人?

而她,作为这一切的源头,却只能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却无能为力。


赵姬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她这一生,从一个舞姬到王后,再到太后,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惊心,处处受制。

她渴望爱,渴望被呵护,但最终,却只剩下无尽的孤独和悔恨。

嬴政的狠辣,让她感到恐惧。

她知道,他一旦做出决定,便绝无更改的可能。

他要用吕氏一族的鲜血,来洗刷他心中的屈辱,来巩固他至高无上的王权。

而她,作为他的母亲,却只能在这囚禁之地,默默承受这一切。

08

夷三族的血腥清洗,在咸阳城持续了数日。

吕氏宗亲,无论男女老幼,或被斩首,或被流放,昔日显赫一时的吕氏家族,瞬间灰飞烟灭。

与吕不韦有牵连的官员,也受到严厉惩处,或罢官,或下狱。

整个秦国朝野,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嬴政以雷霆手段,再次向天下昭示了他的绝对权威。

他要告诉所有人,即便死去的权臣,也无法逃脱他的惩罚;即便流言蜚语,也无法动摇他秦王的地位。

然而,在对外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冷酷与决绝的同时,嬴政的内心却被巨大的空虚和痛苦所撕扯。

他以为,通过彻底清除吕氏,就可以洗刷心中的耻辱,就可以斩断与吕不韦的一切联系。

但那幅赵姬的画像,却像一个幽灵,始终在他脑海中徘徊。

他将画卷锁在自己的寝宫密盒中,不让任何人触碰,也不敢轻易打开。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却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画中赵姬的眉眼,想起吕不韦深藏密室的这份情意。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对母亲的怀念,还是对吕不韦的憎恨,亦或是对自己身世的困惑。

终于,在吕氏一族的清算基本完成后,嬴政做出一个决定——他要亲自前往雍城,见一见赵姬。

他知道,这次见面,或许会是他们母子之间,最后一次坦诚的对话。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关于那幅画,关于吕不韦,关于他自己身世的答案。

雍城的行宫,比往日更加肃穆。

嬴政的车驾抵达时,赵姬早已在殿内等候。

她知道嬴政此行的目的,心头百感交集。

殿内,母子相对而坐。

嬴政看着眼前憔悴苍老的母亲,她的发间已生华发,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

曾经风华绝代的赵姬,如今只剩下深宫妇人的落寞。

"母亲。"嬴政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他自嫪毐之乱后,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呼她。

赵姬身体一颤,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母爱,有悔恨,也有对未来的恐惧。

"政儿……"她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沉默在殿内蔓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最终,嬴政打破了这份寂静。

"密室里的画,母亲可知晓?"他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赵姬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她知道,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知道。"她轻声回答,声音嘶哑。

"那是吕不韦对你的情意吗?"嬴政紧盯着她,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赵姬睁开眼睛,迎上嬴政的目光。

她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妩媚,只有一片坦然的悲凉。

"是。"她承认了。

这个字,像一把利刃,刺入嬴政的心脏。

嬴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好一个‘是’字!吕不韦竟敢如此羞辱于朕!竟敢将对母亲你的私情,藏匿于密室之中,让天下人永远质疑朕的血脉!母亲你又作何感想?"

赵姬也缓缓站起身,她的身体虽然衰老,但语气却带着一股决绝的悲哀。

"政儿,你以为你坐拥天下,便能掌控一切吗?"赵姬苦笑着,眼中满是沧桑,"你以为吕不韦的死,便能抹去他曾经的存在吗?你以为夷灭吕氏三族,便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她走到嬴政面前,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嬴政却下意识地避开了。

"政儿,母亲知道你恨我,恨吕不韦。"赵姬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你可知,当年在赵国,是你父亲异人,将我献给吕不韦,以求得他的支持。是你父亲,为了秦国的未来,让我与吕不韦之间,有了纠葛。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身不由己!"

嬴政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从未听过这个说法。

他一直以为,赵姬与吕不韦的纠缠,是他们二人的私情,却从未想过,其中竟有父亲异人的参与。

"你说什么?"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和震惊。

"我说,是你父亲,为了秦国的王位,为了让你能回到秦国,不惜一切代价!"赵姬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却也带着一丝决然,"他知道我与吕不韦的过去,但他选择了隐忍。他甚至曾对我说,只要能得到吕不韦的帮助,哪怕你真是吕不韦的骨肉,他也会视如己出,让你登上王位!"

这番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嬴政的脑海中炸响。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秦国血脉,他一直痛恨的流言蜚语,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亲手埋下的伏笔!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是蒙羞者,却没想到,他这个王位,竟是建立在如此复杂的谎言和牺牲之上。

他感到天旋地转,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仇恨,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苍白和无力。

他苦苦追寻的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09

赵姬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嬴政内心所有的坚冰。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所有的愤怒、仇恨和屈辱,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秦国血脉,他一直痛恨的流言蜚语,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亲手埋下的伏笔!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赵姬那句"是你父亲,为了秦国的王位,为了让你能回到秦国,不惜一切代价!"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纯正的秦国血脉,是上天注定的真龙天子。

他痛恨吕不韦,痛恨赵姬,痛恨那些关于他身世的流言,认为那是对他的最大侮辱。

他用铁血手腕清除吕氏,不仅仅是为了巩固王权,更是为了洗刷这份"污点"

可现在,赵姬的话,彻底颠覆了他对过去的一切认知。

如果父亲异人真的知晓这一切,甚至默许了这一切,那么他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权力交易的产物。

他的王位,他的身份,都建立在巨大的谎言和牺牲之上。

他感到一阵巨大的讽刺。

他拼尽全力想要摆脱的"吕不韦之子"的阴影,却发现,这阴影的源头,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为了成就他而种下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嬴政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他宁愿相信吕不韦是阴险狡诈的篡位者,赵姬是放荡不羁的淫妇,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竟为了王位,做出如此牺牲。

赵姬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悲伤。

她知道,这个真相,对嬴政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政儿,你以为母亲愿意如此吗?"赵姬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身不由己!在赵国为质,朝不保夕,我能依靠的,只有吕不韦。而异人为了重回秦国,为了得到吕不韦的帮助,他将我视为筹码,将你视为希望。我们都只是棋子,被命运推着向前走。"

她缓缓走到嬴政面前,眼中含泪:"吕不韦对我的情意,或许有利用的成分,但也有真情。他将那幅画藏在密室,或许是他对我的思念,或许是他对你父亲牺牲的见证,也或许……是他希望你能明白,这世上,除了权势,还有更复杂的情感。"

嬴政的身体僵硬着,他无法直视赵姬的眼睛。

他感到自己的内心世界正在崩塌,所有的信仰和骄傲,都在瞬间化为乌有。

他一直活在仇恨和怀疑之中,活在对自身血脉的纠结之中。

他以为只要斩断吕不韦,就能彻底清白。

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纠葛,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割舍。

他想起吕不韦临死前,给他留下的那封绝笔信。

他当时并未打开,只因厌恶这个男人。

此刻,他忽然想知道,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母亲,你……你对吕不韦……"嬴政声音干涩,他想问,赵姬是否真的爱过吕不韦。

赵姬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爱与不爱,又有何意义?"她苦涩地笑了,"在乱世之中,在深宫之内,我们这些女子,哪里有资格谈论爱?我爱过你父亲,也曾依赖过吕不韦。但最终,我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一个被囚禁的母亲。"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吕不韦死了,吕氏被灭了。你以为你赢了?不,政儿。你只是让更多的人,为这场权力游戏付出了代价。而你,也将永远背负着这份沉重的真相,孤独地走下去。"

嬴政的心头猛地一颤,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

他以为自己是复仇者,是胜利者,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悲剧人物。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起身,转身离开了雍城。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赵姬一眼。

他的背影,显得如此的沉重和悲凉。

赵姬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母子之间,最后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对话。

她将余生,都在这冰冷的行宫中度过,带着对吕不韦的复杂情感,带着对儿子的愧疚,也带着对命运的无奈。

嬴政回到了咸阳宫。

他没有歇息,径直走向自己的寝宫。

他打开密盒,取出那封吕不韦的绝笔信。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展开竹简。

信中没有求饶,没有辩解,只有寥寥数语:

"臣辅佐先王,助陛下登基,平定内乱,功成身退。天下将定,陛下雄才大略,必将一统六国。望陛下谨记,秦之霸业,来之不易,社稷为重,勿为私情所扰。至于旧事,皆已随臣入土。望陛下善待太后。"

寥寥数语,却让嬴政的心头再次翻腾。


吕不韦没有提及那幅画,没有提及他与赵姬的私情,甚至没有为吕氏一族求情。

他只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劝谏他以社稷为重。

然而,那句"至于旧事,皆已随臣入土",却像一把钝刀,反复割裂着嬴政的内心。

吕不韦选择将秘密带入黄泉,却又留下那幅画,这究竟是何用意?

是忏悔,是示威,还是某种深沉的爱?

嬴政将信攥紧,他感到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理解吕不韦,也永远无法彻底摆脱他。

这个男人,即便死了,也依然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的生命之中。

10

吕不韦的绝笔信,没有带来嬴政期待的答案,反而像一层新的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将信反复看了数遍,每一个字都像在嘲讽他的无知。

他原本以为,吕不韦是想通过那幅画来羞辱他,可现在看来,或许吕不韦的用意,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旧事,皆已随臣入土。"这句话,既是吕不韦的自我了断,也是对嬴政的无声告诫。

他没有解释那幅画的由来,没有辩白他与赵姬的过往,只是将一切秘密,都带入了黄泉。

而那幅画,就像吕不韦留给嬴政的一道永远无法解开的谜题。

它静静地躺在密盒中,成为嬴政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伤疤。

夷三族的命令,已然执行完毕。

吕氏一族彻底覆灭,昔日辉煌的相国府,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咸阳城内,再无人敢提起吕不韦的名字,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嬴政以血腥的手段,斩断了所有可能动摇他王位的根基。

他将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关于他身世的猜测,都埋葬在了吕氏一族的鲜血之中。

他成为了真正的、唯一的秦国之王,至高无上,不容置疑。

然而,这份至高无上,却也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坐拥天下,却感到内心空虚。

他失去了那个曾经对他寄予厚望的"仲父",也失去了那个曾经温柔慈爱的母亲。

他的王座,是建立在无数血泪和牺牲之上的。

他时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站在咸阳宫的高台上,俯瞰着这座他一手铸就的帝国。

万家灯火,在他眼中,却只是一片冰冷的星光。

他想起吕不韦曾教导他,一个真正的君王,必须学会冷酷无情,必须将私情置于社稷之下。

如今他做到了,但他付出的代价,却是他所有的温情和信任。

他想起赵姬在雍城行宫的憔悴面容,想起她眼中那份对命运的无奈。

他知道,她说的没错,他们都只是棋子,被命运推着向前走。

他无法责怪赵姬,也无法真正痛恨吕不韦。

因为他们的纠葛,最终都成为了他登上王位的垫脚石。

那幅赵姬的画像,成了嬴政内心深处的一个禁忌。

他不敢再轻易打开密盒,不敢再直视画中赵姬的容颜。

那幅画,不仅仅是吕不韦对赵姬的深情,更是嬴政无法摆脱的过去,是他作为秦王,最沉重的负担。

多年以后,嬴政终于统一六国,建立起了大秦帝国,自称始皇帝。

他修筑长城,书同文,车同轨,功绩千古。

他威震四海,雄才大略,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

然而,在那些辉煌的背后,他依然是那个在吕不韦密室中,被一幅画卷激怒的少年。

他依然是那个在赵姬面前,被真相击垮的儿子。

他的一生,都在与"吕不韦之子"的流言抗争,都在与自己复杂的身世纠葛。

他用铁血手腕,铸就了帝国的基石,但也亲手斩断了所有可能温暖他的情感。

吕不韦饮鸩自尽,留下了一幅赵姬的画像。

这张画,没有割据地图那样直接的威胁,却比任何谋反证据都更深刻地影响了嬴政。

它揭示了权力背后的人性纠葛,揭示了帝王之家的冷酷无情,也揭示了嬴政内心深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成为了千古一帝,却也成为了一个,永远被"旧事"困扰的孤独之人。

那幅画,就像一个无声的诅咒,伴随着他,直到他生命的尽头。

嬴政的一生,是征服的一生,也是失去的一生。

他征服了天下,却失去了亲情,失去了信任,也失去了内心深处的平静。

而那幅赵姬的画像,成了他生命中,最沉重,也最无法摆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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