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老话常常会出现“唱反调”的有趣情况,让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法评判,有一种大有公说公有理,公说婆有理,大家说的都有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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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农村有一句老话说:“千斤门楼四两屋”,但又有一句相反的老话说:“四两门楼千斤屋”。这句老话在前面的发文中已介绍过,这里就不多说了。
本文要介绍的是另两句“唱反调”的老话。一句是“院中没个缸,两眼泪汪汪”,另一句是“院中有个缸,两眼泪汪汪”。
这两句话只有一字之差,如果不仔细看,还认为就是一句话。也就是这一字之差,其字面意思完全相反了。
如果不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容易让人疑惑,到底庭院之中能不能放水缸呢?
答案是肯定的,院子里能放水缺,这也是民间历来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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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放水缸,是我国民间的一种偏受。我们从一个家喻户晓的古代故事中,这个故事就是“司马光砸缸”,说的是宋代著名人物司马光,小时候与同伴在院子里玩耍,一个小孩掉进缸里,其他小孩不知所措,而司马光机智用石头将水缸砸烂,救出了缸里的小孩。
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我国古代民居中,至少从宋代开始,人们就喜欢在院中摆水缸,一直沿袭到近现代的传统民居院子。
现在的农村,人们陆续修建了钢筋混凝土的新式民居,再加上自来水通到了家,农村院子很少刻意摆放水缸,即便是有一些,也是对原来老院子老古董的利用,或者为了种观赏鱼和植物的需要。
但是,过去院子摆水缸,也有一些讲究。下面结合结合过去农村现实生活,对两句老话分别进行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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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院中没个缸,两眼泪汪汪
这句老话的意思是说,如果院子里没有摆放一个水缸,家里就会出现伤心落泪之事。
从民俗的角度来讲,院子摆水缸,有着深厚的文化背景,主要是融入传统风水方面的习俗。在我国传统风水学中,水代表财,而水缸装了水,就被民间视为财富与运气的象征。
水缸作为一种圆口容器,符合建筑中“天圆地方”的思想,人们认为,摆放水缸能让院子聚气和聚财。院中摆缸还有一些民俗方面的说法,这里就不赘述。
不过,这只是民间一种表面的说法,通常民间很多的老话都附会了民俗方面的说法,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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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老话深层次的原因,是现实生活中的实用性。在院子里摆水缸,并时时装满水,主要是为了防火。
传统民居多为木房子,或者砖木结构的房子,火烛无情,防火是过去农村家家户户必做的功课,也是村庄最重要的事。
过去不仅城市有人打更,规模较大的村庄也安排了人打更,打更人一边敲打竹梆,一边高声喊“防火防盗”,可见防火不仅是个体家庭的大事,也是整个村庄的大事。
房屋灭火主要靠水。如果房屋刚出现火灾时,在可控的范围内,院中有水,且取水方便,就能及时将火浇灭,不会给家里造成大的损失,甚至不会殃及池鱼,危及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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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院中没有水,或者没有足够的水,发现火灾后,即便在可控的范围,也无法灭掉,只能眼看火越烧越旺,无法控制,给家里以及邻里造成巨大损失。
如果院中有装满水的水缸,就会灭火创造了有利条件。如果院中连水缸者没有一个,就会失去灭火的先机。
因此,过去农村,为了防火取水方便,不仅院中摆放水缸,厨房内的水缸也要时时保持水满缸。而传统楼房(一般为二层楼)的二楼,通常也要放两小水缸,缸内装满水。这就相当于现在的灭火器。
“两眼泪汪汪”,指的因火灾造成的损失巨大,流下是后悔眼泪。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置办水缸摆在院中,舍不得花小钱,结果带来了灾难性后果,一把火将家烧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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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院中有个缸,两眼泪汪汪
这句话的民间解释,同样附会了很多方面的民俗说法,主要是传统风水习俗方面的说法。
比如,有一些观点认为,水缸不可摆放在庭院中心位置,否则会影响气场,造成“水破天心”的格局,对家庭不吉利。
再比如,有一些观点认为,水缸不能冲大门摆放,有“缸不对门”之说。如果水缸对着大门摆放,大门是气口,会影响气的流通,从面影响家庭运势,使家境衰败。
以上的说法并不靠谱,也没有科学依据。这句话的真相并非如此,这际上,这话的“院中有个缸”,可以补充为“院中如果摆放一个大水缸”,“有个缸”,不是指所有的水缸,而是指中大号以上的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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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缸主要是对儿童有潜在的危险。前面所说的司马光砸缸,好在小时候的司马光应变能力强,如果不马上砸缸,等待大人来救时,那个掉进去的小孩恐怕已溺毙。
清代《治家格言》有这样一条:“庭中忌大缸,恐稚子溺毙。”
如果院中摆大缸,不懂事的小童掉进去,就有可能溺亡,造成家庭悲剧,家里人也就“两眼泪汪汪”。
因此,这句老话并不是说院中不能摆缸,而是不能摆大缸,小水缸当然可以摆。这是充分考虑儿童的安全环境,不然,如果出现悲剧性事件后,纵使家人“两眼泪汪汪”,也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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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以上两句看似“唱反调”的老话,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来说明家庭要防范的安全隐患问题:一个讲的是防火设施添置问题,另一个是儿童安全环境问题。两句老话都有道理,现在仍然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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