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许先生，您的卡刷不了。"
小叔在给奶奶办的豪华寿宴上，准备刷卡付14万账单时当众出丑。
他不知道，这张他用了三年、花掉76万的信用卡，是我的附属卡——而我两天前把它挂失了。
01
我小叔要在市里最豪华的金龙阁，给我奶奶办七十大寿。
他在家族群里发通知的时候，意气风发，像个指点江山的将军。
「地方我订好了，二十桌，顶级标准，大家到时候只管带着嘴来就行！」
「钱不是问题，妈辛苦一辈子，必须风风光光！」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全是吹捧。
「建辉真是有出息了！」
「嫂子，你可真有福气，生了这么个孝顺儿子！」
我妈也与有荣焉，在旁边感叹：「你小叔这几年是真发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消息，心一寸寸地冷下去。
金龙阁，一桌最低消费5888元。
二十桌，加上酒水服务费，没有十五万下不来。
我小叔许建辉，一个月拿着三千五的死工资，开着我十年前淘汰下来的旧车。
他哪来的钱？
答案就在我的手机银行APP里。
一张尾号为8848的信用卡附属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账户下。
持卡人，许建辉。
每个月的账单，像雪花一样准时飘到我的邮箱，流水从没下过一万五。
我默默地看着群里@所有人的邀请，唯独，没有我的名字。
我笑了。
打开银行APP，指尖在「卡片管理」上停留了片刻。
「您确定要挂失这张尾号8848的附属卡吗？」
一个弹窗跳了出来。
我点了「确定」。
「挂失成功，新卡将在7个工作日内寄出。」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在这时，堂弟许浩发来一条私信。
「嘉言姐，我爸说你最近工作特别忙，奶奶的寿宴就不打扰你了，免得你分心。」
「他说心意到了就行。」
好一个「心意到了就行」。
这是怕我这个真正的出钱人，去了现场，抢了他的风头，拆了他的台吧。
02
我小叔许建辉，是我们家的一个「传奇」。
从小就不爱读书，仗着奶奶的偏爱，坑蒙拐骗样样都沾点边。
长大后更是眼高手低，换了十几份工作，没一个超过半年的。
可他在外面的派头，却比谁都足。
衣服必穿带LOGO的，烟必抽软中华，天天在朋友圈指点江山，点评几个亿的商业项目。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哪家上市公司的老总。
他的钱从哪来？
一部分是啃老，从我奶奶那抠搜的养老金里刮。
另一部分，就是从我这儿「借」。
三年前，奶奶生了场大病，要做手术。
小叔在我爸妈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没钱，但是孝心无价。
他提议，让我这个家里最有出息的，给他办一张信用卡附属卡，额度不用太高，五万就行。
美其名曰，专门用于奶奶的「紧急医疗开销」。
我爸妈被他那副孝子贤孙的样子感动了，逼着我同意。
我拗不过，就办了。
可从那天起，这张「救命卡」，就成了小-叔的「提款卡」。
给奶奶买药，刷。
给自己换最新款的手机，刷。
请狐朋狗友吃饭唱K，刷。
甚至给他儿子许浩买游戏皮肤，几千几千地，也刷。
我提过几次，每次小叔都拍着胸脯保证。
「嘉言你放心，叔心里有数，这钱算我借的，等我那个大项目一落地，连本带利还你！」
可他的「大项目」，永远停留在酒桌上。
而我的账单，却一次比一次触目惊心。
寿宴那天，家族群里热闹非凡。
一张张照片实时转播着现场的盛况。
金碧辉煌的大厅，堆成小山一样的茅台和五粮液，还有小叔那张油光满面、到处敬酒的脸。
我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里，吃着一碗泡面。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我不是圣人，我的善良，不想再被如此践踏。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
是堂弟许浩发来的照片，小叔正站在华丽的舞台上，手持话筒，声情并茂地发表着感言。
「我许建辉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能做我妈的儿子！只要我妈能开心，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台下掌声雷动。
真是讽刺。
他的一切，原来，是我的一切。
03
金龙阁的宴会厅里，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许建辉在台上讲得热泪盈眶，台下的亲戚们也听得感动不已。
「建辉真是个大孝子啊！」
「这寿宴办的，十里八乡都挑不出第二家！」
我奶奶王秀英坐在主桌，脸上笑开了花，眼角却有些湿润。
她拉着小叔的手，一个劲地说：「好，好，妈的好儿子。」
许建辉享受着众星捧月的瞩目，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他大手一挥，对司仪说：「上蛋糕！今天我妈最大，必须要有最好的！」
一个十八层的巨型蛋糕被缓缓推了上来，全场响起了生日快乐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宴席接近尾声，酒店的客户经理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皮夹子。
「许先生，您真是太有心了，老太太今天一定特别高兴。」
许建辉得意地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经理把账单递了过去，微微躬身：「许先生，一共是十四万八千八百，给您抹个零，收您十四万八就好，祝您全家幸福。」
这个数字一出来，周围的亲戚都倒吸一口凉气。
将近十五万！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建辉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好奇。
许建辉心里咯噔一下，比他预想的还多。
但他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带着一丝不屑。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钱包，那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然后，他用两根手指，优雅地夹出了那张尾号8848的信用卡。
「刷卡。」
他把卡递给经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桌的人都听见。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王。
经理恭敬地接过卡，在随身携带的POS机上轻轻一刷。
「滴滴滴……」
机器发出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经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许建辉：「许先生，不好意思，这张卡……好像有点问题。」
许建辉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这里面额度高得很！你再刷一次！」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周围的亲戚们也伸长了脖子，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经理只好又试了一次。
「滴滴滴……」
还是同样刺耳的警报声。
POS机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几个红字：交易失败，请联系发卡行。
经理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先生，真的不行，要不……您换一张卡？」
0嘉言！我的卡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惊恐，已经完全变了调。
04
许建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周围的议论声像蚊子一样钻进他的耳朵。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很有钱吗？」
「该不会是……没钱付账吧？」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这些声音，像一根根针，扎得他浑身难受。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用来彰显身份和孝心的完美宴会，会在最后这个环节掉链子。
他所有的体面和骄傲，在POS机那几声刺耳的警报声中，碎了一地。
客户经理的表情也从恭敬变得有些职业化。
「许先生，您看……我们酒店小本经营，这……」
许建辉一把抢过手机，躲到角落里，压低声音对着电话咆哮。
「许嘉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想让我死是不是！」
电话那头，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秋水。
「小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还给我装！」许建辉气急败坏，「我的卡！你的那张附属卡！为什么刷不了了！」
「哦，」我恍然大悟似的，慢悠悠地说，「你说那张卡啊。」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
「我前天给挂失了。」
「什么！」许建辉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你……你为什么挂失！」
「我以为丢了啊。」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辜，「卡不在我身上，万一丢了被人盗刷怎么办？我一个月辛辛苦苦才挣几个钱，可赔不起。」
「你……」许建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卡不可能丢，卡就在他自己钱包里。
我轻笑一声，终于撕下了伪装。
「小叔，你不是说你请客给奶奶过寿吗？」
「怎么，请客还要用我的钱？」
「还有，这么盛大的宴会，全家都去了，为什么偏偏不叫我呢？是怕我这个债主，坐在那里让你不自在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捅在他最脆弱的神经上。
许建辉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能感觉到，背后全家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的谎言，正在被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最不堪的真相。
「许嘉言，你算你狠！你先别挂电话，你……你先帮我把账结了，我们回家的事回家再说！」他开始服软，带着一丝乞求。
「不好意思，小叔。」
「我没钱。」
「我的钱，不都让你花在『你的人脉』和『你的面子』上了吗？」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许建辉感觉天旋地转。
他僵硬地转过身，对上了全家人探究的目光。
他的妻子李琴第一个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建辉！你跟谁打电话呢？什么嘉言的卡？这顿饭到底是谁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