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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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债,不在账本上,却刻在骨子里。
十年前,我把所有积蓄借给发小张亮开店,三十万,是我和女友攒了五年的婚房首付。他拍着胸脯说,半年就还。结果店开起来后,他换了号码,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我站在他店门口,他让保安把我轰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谁认识你?别来碰瓷。"
那一刻,三十年的兄弟情,碎得比玻璃还脆。
我以为这辈子再不会见到他。直到十二年后的那个雨夜,我加班到深夜,推开办公室门,看见一个男人跪在走廊尽头。头发花白,西装皱巴巴的,膝盖下面垫着报纸。
他抬起头,我花了几秒才认出——那是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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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的夏天,我和张亮坐在大学城外的烧烤摊上,他眼睛发亮地跟我说他的计划。
"陈默,我想开个火锅店。"他从包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计划书,上面画满了店面布局图,"我找好位置了,就在新开发的商业街,房租便宜,人流量大。你信不信,最多三年,我就能开连锁。"
策划了情感叙事,强调友谊真挚与背叛残酷的对比。
我那时候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月薪四千五,每个月扣掉房租水电,能攒下两千就不错了。女友林婉在银行做柜员,收入比我高一点。我们从大学谈到现在,攒了五年的钱,刚够付一套小两居的首付。
"亮子,我手上就三十万,是我和婉儿准备买房的。"我犹豫着说。
张亮抓住我的手,眼神恳切:"默子,咱俩什么关系?从小学到大学,十几年兄弟了。我不是跟你借钱,是拉你入股。等我赚钱了,连本带利还你,保证不耽误你结婚买房。"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我爸的病越来越重了,每个月光医药费就要一万多。我妈在工厂打工,根本撑不住。我要是再不拼一把,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那个夜晚,烧烤摊的烟火气里,我看着发小通红的眼眶,做出了人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行,我信你。"
林婉知道后,沉默了很久。她坐在出租屋的床沿上,把存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叹了口气:"陈默,我就问你一句,你确定他能还吗?"
"婉儿,张亮不是外人。他要是真出事了,咱们这点钱也帮不了多大忙。但如果他成功了,咱们的房子就有着落了。"
林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我看见她眼眶红了,转身去厨房擦眼泪。
钱转过去的第二天,张亮请我和林婉吃了顿饭。他举着酒杯,一口气干掉三杯,拍着胸脯说:"默子、嫂子,这份情我张亮记一辈子。半年,最多半年,我连本带利还你们四十万。"
秦芳坐在张亮旁边,一直笑得很甜。她那时候刚跟张亮谈了半年,在一家服装店做销售。她给林婉夹菜,嘴很甜:"嫂子,等店开起来了,你就是咱们店的干股股东,每年分红少不了你的。"
那顿饭吃得很开心,谁也没想到,这是我们四个人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张亮的火锅店三个月后开业了。开业那天他给我发了照片,店面装修得挺气派,门口摆了一排花篮。我和林婉本来想去捧场,但那阵子公司项目紧,实在走不开。
"等周末吧,咱们过去看看。"我跟林婉说。
但就在那个周末之前,一切都变了。
我给张亮打电话,号码是空号。微信发消息,显示被拉黑。我以为是手机出了问题,又换了个号码加他微信,结果秒被拒绝。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周六一早,我和林婉赶到他的火锅店。店里生意很好,张亮和秦芳在吧台后面忙活着。我推开门,喊了一声:"亮子。"
张亮抬起头,看到我的那一刻,脸色变了。他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你来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来看看店啊。怎么了,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我换号了。"他冷冷地说,"店里忙,你们先回去吧。"
林婉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说:"咱们改天再来。"
但我觉得不对劲。"亮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当初说好的,半年还钱……"
"还什么钱?"张亮突然提高了音量,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我不认识你,你别在这儿碰瓷。保安!"
两个保安走过来,架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推。我挣扎着喊:"张亮,你什么意思?三十万你忘了?"
"神经病!"秦芳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指着我和林婉,"你们两个骗子,离我们店远点,不然报警了!"
我被推到门外,林婉跌坐在地上,膝盖磕破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有人拿手机拍照。
"亮子……"我还想往里冲,被保安死死拦住。
张亮站在店里,隔着玻璃门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个陪我打架、帮我追女孩、说要当一辈子兄弟的人,像是变成了陌生人。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的阳光,那么刺眼,照在他冷漠的脸上。
回去的路上,林婉一直在哭。她抱着膝盖,肩膀颤抖着:"陈默,咱们的钱……"
"我去报警。"我握紧拳头。
但报警没用。我没有借条,所有转账记录上写的都是"投资款"。警察说这属于经济纠纷,让我去法院起诉。
我找了律师。律师看了证据,摇摇头:"陈先生,你这个案子胜算不大。转账记录上写着投资,没有约定还款时间和利息,对方完全可以说你是自愿入股。而且即使打赢了官司,强制执行也很难。"
"那我这钱就白给了?"
"走正规途径的话……基本上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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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砸碎了镜子。手上鲜血淋漓,疼痛让我清醒。林婉在门外哭着求我开门,我听见她说:"陈默,钱没了就没了,人不能有事。"
我们的婚房计划泡汤了。林婉向父母借了点钱,我又贷了款,在城郊买了套五十平的老房子。结婚那天,没有婚礼,只是两家人吃了顿饭。
林婉穿着几百块的婚纱,笑着对我说:"没关系,咱们慢慢来。"
但我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她的闺蜜结婚,老公送了辆车做聘礼。而我,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给不了她。
那次背叛之后,我像变了个人。我开始拼命工作,每天加班到凌晨。别人下班去应酬,我在学习;别人周末休息,我在跑客户。
林婉有时候会劝我:"默子,身体要紧。"
"我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了。"我握着她的手,"婉儿,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两年后,我跳槽到一家创业公司做市场总监。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我拿到了股权。又过了三年,公司被收购,我分到了一笔可观的钱。
我用这笔钱开始创业,成立了自己的文化传媒公司。起步很艰难,但我从不放弃。我把当年被骗的愤怒,全都化作往前冲的动力。
那个拉黑我、羞辱我的人,我要让他看看,我陈默不是好欺负的。
公司慢慢做大了。五年后,我们成了业内知名的中型企业,客户遍布全国。我给林婉买了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在市中心,落地窗能看见江景。
"婉儿,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搬家那天,我抱着她说。
林婉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傻瓜,我从来没怪过你。"
但她不知道,这些年我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每次经过张亮的火锅店,看着那块"蜀香居"的招牌,我都会握紧拳头。他的店越开越多,从一家变成五家,生意红火。
有一次,老同学王磊请客吃饭,选的就是张亮的店。我到的时候,张亮正在店里招呼客人。他看见我,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当作没看见。
"默子,你跟张亮有过节?"王磊悄悄问我。
"以前的事了。"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磊叹了口气:"其实张亮这些年风光,但背地里欠了不少债。听说他拿店铺抵押贷款,又去炒股,亏了大几百万。"
我心里一动,但没说话。
"报应啊。"王磊摇摇头,"做人不能太绝,欠钱不还,早晚要还的。"
我没想到,这个"早晚",会来得这么快。
2022年,疫情反复,餐饮业受到重创。张亮的五家店倒了三家,剩下两家也在苦撑。我偶然听说,他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房子车子都抵押了。
秦芳跟他离了婚,带着女儿走了。他父亲前两年去世了,母亲住在养老院,没人看他。
"真是风水轮流转。"王磊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感叹,"当年他多牛啊,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我听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痛快吗?好像是。但又不完全是。
林婉劝我:"默子,十二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不是放不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放下。"我看着窗外的夜景,"他欠我的,不只是三十万,还有我们最艰难那几年的日日夜夜。"
"可你现在过得很好啊。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也许你不会这么拼,也不会有今天。"
我沉默了。林婉说得对,但那道坎,我始终过不去。
直到那个雨夜。
我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推开办公室门准备回家。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在闪烁。
然后我看见了那个跪着的人。
他头发几乎全白了,西装皱得像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膝盖下面垫着一张湿透的报纸。他抬起头,那张脸瘦削得只剩骨头,眼窝深陷,但我还是认出了他。
"陈默……"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求你,救救我……"
我的手僵在门把手上。十二年前的画面闪回:他让保安把我轰出门,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认识我,秦芳指着林婉骂骗子。
"张亮。"我的声音很平静,"你跪错地方了。"
"默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欠了高利贷两百万,他们说如果明天中午之前还不上,就要我一条腿。求你,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份上?"我打断他,"什么份上?你拉黑我的时候,有想过这个份上吗?"
张亮的脸色惨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都在想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做该多好。默子,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救我这一次,我给你跪下……"
他砰地一声,把头磕在地上。一下,两下,三下。额头很快磕破了,血混着雨水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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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头撞击地面的闷响。
我站在那里,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我想起十二年前,我站在他店门口,那种绝望和屈辱;我想起林婉哭着说"钱没了就没了"时的心酸;我想起那些咬牙坚持的日日夜夜……
"陈默,求你了……"张亮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我的手机响了。是林婉打来的:"老公,怎么还不回来?"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张亮,缓缓开口:
"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