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01年的深圳华强北,白日里电子商铺鳞次栉比,人潮涌动着金钱的味道;到了夜晚,霓虹灯次第亮起,“百乐门”夜总会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加代靠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手里捏着一份财务报表,眉头微微蹙起。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一边是广州供货商催款的声音,一边是夜总会经理汇报客流的情况,忙得他连抽根烟的功夫都没有。
白小龙、常鹏、武猛和徐峰几个兄弟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看着加代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白小龙是从北京来投奔加代的,性子烈,耐不住寂寞;常鹏身手好,是加代的左膀右臂;武猛鬼点子多,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徐峰是土生土长的深圳人,对这地界的犄角旮旯门儿清。几个人闲坐了半天,白小龙终于忍不住了:“代哥这忙得脚不沾地,咱总在这儿杵着也不是事儿啊。”
正说着,加代推门出来,手里拿着一沓现金,往茶几上一放:“兄弟们,最近我这边生意忙,没法天天陪着你们。这点钱你们拿着,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酒吧、夜总会、洗浴中心,不管啥消费,都记我账上,不够再跟我说。”常鹏刚要推辞,加代摆摆手:“跟我客气啥?都是自家兄弟,别拘束。”
有了代哥这句话,几个人彻底放开了。每天天刚擦黑,就先去酒吧点上几打啤酒,就着花生米喝到半醉;然后转场夜总会,搂着陪酒小姐唱到嗓子沙哑;最后直奔洗浴中心,泡个热水澡再找个技师按捏一番,日子过得比神仙还潇洒。武猛还给这流程起了个外号:“三步进阶潇洒法”,惹得几个人哈哈大笑。
可这潇洒是真费钱。不到半个月,加代给的那笔钱就见了底。这天晚上,几个人在洗浴中心的休息厅躺着,徐峰摸着口袋叹气道:“再这么造下去,咱都不好意思找代哥要钱了。”白小龙也皱着眉:“总花代哥的钱,心里不踏实。”武猛翻了个身,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咱去玩两把,赢点钱回来,不就不用麻烦代哥了?”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来了精神。徐峰坐起来:“我知道个地方,叫金盛亭酒店,表面上是正经酒店,里头藏着个赌局,局子挺稳当,我以前跟朋友去过几次。”常鹏有些犹豫:“赌这玩意儿靠谱吗?别让人坑了。”武猛拍着胸脯保证:“咱几个都是老江湖了,还能让他们给坑了?赢了咱接着潇洒,输了大不了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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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徐峰开着车,拉着三个人直奔金盛亭酒店。刚到门口,就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迎上来,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们:“几位是来住店还是找人?”徐峰递过去一根烟,笑着说:“找王老板,约好的。”男人接过烟,引着他们从侧门进去,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推开一扇隐蔽的木门,里面豁然开朗。
屋里摆着四张赌桌,每张桌旁都围满了人,烟雾缭绕中夹杂着骰子碰撞的声响和人们的吆喝声。几个人找了张空桌坐下,武猛先换了五万块的筹码,小心翼翼地玩了起来。一开始几个人还有些拘谨,玩了两把熟悉了规则,就彻底放开了。白小龙手气最顺,一把就赢了十万块;常鹏稳扎稳打,赢了五万多;武猛和徐峰有输有赢,总体下来也没亏。
散场的时候,几个人一算,足足赢了三十多万。武猛把筹码换成现金,塞进随身的背包里,得意地说:“你看我说啥来着?这钱来得多容易,够咱潇洒半个月了。”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没注意到身后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徐峰开车刚出酒店停车场,就感觉不对劲。后视镜里,两台黑色轿车紧紧跟在后面。“不好,有人跟梢。”徐峰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快地往前冲。可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前面的一台面包车突然加速,横在了路中间;后面的车也猛地撞了上来,“砰”的一声,后备箱被撞得凹了进去。
“操,是故意的!”白小龙抄起后座的开山刀,就要下车。常鹏一把拉住他:“别冲动,先看看情况。”话音刚落,两台车上下来十几个男人,手里都拿着大砍和钢管,把车子围得水泄不通。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走到车窗前,敲了敲玻璃:“几位,赢了钱就想走?把钱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武猛探出头,笑着说:“兄弟,赌局有赌局的规矩,愿赌服输,凭啥让我们把钱留下?”寸头男脸色一沉:“少他妈废话!要么交钱,要么躺地上,自己选!”白小龙再也忍不住了,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手里的开山刀一挥:“想抢钱?先问问我这把刀答不答应!”
常鹏、武猛和徐峰也跟着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家伙。四个人背靠背站着,面对十几个对手毫不畏惧。白小龙率先冲了上去,开山刀对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就砍了过去,那男人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胳膊倒在地上。常鹏身手敏捷,躲开对方的钢管,一拳打在那人的下巴上,当场把人打晕过去。
不到一分钟,对方就倒下了五六个,剩下的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武猛朝着他们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还想抢咱的钱,也不看看咱是谁!”几个人赶紧上车,徐峰一脚油门,车子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他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记下了他们的车牌号。
第二天中午,徐峰独自出门买烟,刚走出小区门口,就被十几个男人围了起来。“就是他!”一个男人指着徐峰,几个人蜂拥而上。徐峰虽然身手不错,但架不住对方人多,没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为首的男人蹲下来,拍了拍徐峰的脸:“昨天赢的钱呢?交出来,不然废了你!”
“我他妈就是不交!”徐峰吐了口血,倔强地说。那男人脸色一狠,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男人拿出一把卡簧刀,对着徐峰的大腿就捅了两刀。鲜血瞬间染红了徐峰的裤子,他疼得浑身抽搐。对方见目的达到,骂骂咧咧地走了。幸亏小区保安发现及时,把徐峰送到了罗湖区医院。
徐峰醒过来后,第一时间给加代打了电话。加代正在和客户谈生意,一听徐峰被砍了,当场就拍了桌子:“你在医院等着,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加代叫来常鹏,脸色铁青:“去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带上家伙,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的人!”
加代先是给湖南帮的老大小毛打了电话:“小毛,我加代,有个事儿得麻烦你。带上你的兄弟,带上家伙,到罗湖区医院来。”接着又给乔巴打了电话:“乔巴,召集人手,半小时后到医院集合。”不到半小时,医院门口就聚集了一百多号人,手里拿着五连子、开山刀和钢管,二十多台车停在路边,场面十分壮观。
加代领着人直奔金盛亭酒店。酒店门口的保安看到这阵仗,吓得赶紧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经理!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了!”酒店经理薛虎正在办公室喝茶,一听这话,放下茶杯,沉着脸说:“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叫上内保,跟我出去看看。”
薛虎领着十几个内保刚走出电梯,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大堂里挤满了人,二三十把五连子对着天花板,乔巴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头顶的大吊灯碎得满地都是。薛虎刚想转身跑,就被常鹏一把抓住肩膀,提溜到加代面前。“跑啥呀?”常鹏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再跑打断你的腿!”
十几个内保吓得赶紧求饶:“大哥,我们就是打工的,跟我们没关系啊!”薛虎梗着脖子,对着内保骂道:“废物!这点场面就吓住了?”常鹏一听,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你挺牛逼啊?”薛虎捂着脸,恶狠狠地说:“你们敢打我?知道这酒店是谁开的吗?我大哥是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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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加代冷笑一声,“我管他是谁!我兄弟被你们砍进医院,今天这场子我砸定了!”说完,加代一挥手:“兄弟们,动手!”一百多号人蜂拥而上,桌椅板凳、灯光音响、吧台酒柜,从一楼砸到三楼,酒店里到处都是玻璃破碎和家具断裂的声音,跟拆迁现场一样。
砸完之后,加代走到薛虎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告诉你的老板,我叫加代,罗湖东门中盛表行是我开的。不服气,随时来找我。”说完,领着人扬长而去。薛虎瘫坐在地上,赶紧给老板金华打电话:“大哥,不好了!酒店被人砸了,对方叫加代,说在东门开表行的!”
金华正在和合伙人雷老六喝茶,一听这话,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敢砸我的场子?活腻歪了!”雷老六皱着眉:“金华,这加代我听说过,在罗湖挺有势力,手下兄弟不少,咱得小心点。”金华冷哼一声:“再有势力又怎么样?咱在深圳这么多年,还怕他一个外地人?”
原来金盛亭酒店是金华和雷老六合伙开的,“金盛亭”三个字,分别取了金华的“金”和雷老六的“盛”(雷老六外号盛哥)。雷老六在深圳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实力比金华还强。他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给加代点颜色看看。我给他打个电话,约他出来谈谈。”
雷老六通过朋友问到了加代的电话,打了过去:“加代兄弟,我是金盛亭的老板雷老六。你的人赢了钱,我的人做事冲动了点,这事儿咱得好好谈谈。明天晚上七点半,雷霆酒店三楼八包房,我等你。”加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白小龙赶紧说:“代哥,这明显是鸿门宴啊,不能去!”加代笑了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事儿总得有个了结,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样。”常鹏说:“代哥,我跟你一起去,带上家伙,有备无患。”加代摇摇头:“不用带家伙,咱是去谈事的,不是去打架的。”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加代带着常鹏、白小龙、武猛准时来到雷霆酒店。走进八包房,雷老六正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金华和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雷老六见加代等人进来,笑着说:“代哥,果然是条汉子,敢单刀赴会。”加代坐下,开门见山:“有话直说,别绕圈子。”
雷老六给自己倒了杯酒:“代哥,你砸了我的酒店,损失至少五六十万。我也不为难你,拿两百万赔偿,这事儿就算了。不然,你的中盛表行、游戏厅和货场,恐怕也保不住。”加代放下茶杯,脸色一沉:“你在威胁我?我兄弟被你们砍成那样,你们不赔礼道歉,反而要我赔偿?”
“话可不能这么说,”雷老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是你们赢了钱不懂得收敛,还伤了我的人,我才教训你们的。”加代站起身:“赔偿没有,要打我奉陪到底。”说完,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五六个男人拿着五连子走了进来,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