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黄帝内经》有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
天地万物,皆分阴阳。阳者,如日之升,温暖、生发、光明;阴者,如月之落,寒冷、肃杀、晦暗。人亦是如此,身有气场,与天地相通。
一个人的精神面貌、言行举止,无不透露出其自身气场的阴阳属性。与阳气充盈之人相处,如沐春风,使人精神振奋,好运自来。
而若是不慎与阴气过重之人长期纠缠,便如同身处不见天日的深渊,自身的阳气会被不断吸食、耗损,轻则精神萎靡、时运不济,重则破财招灾,祸事连连。这绝非危言耸听,而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生活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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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文博的“静心茶馆”,是这条老街上阳气最足的地方。
茶馆朝向正南,红木的桌椅擦得油光发亮,午后的阳光能从大门口一直洒到柜台前。柜台上养着一盆文竹,绿得滴翠。墙角趴着一只叫“元宝”的橘猫,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李文博三十出头,性情温和,待人宽厚,街坊邻里都喜欢到他这儿来喝上一壶茶,聊聊家常。茶馆里总是人声鼎沸,充满着欢声笑语。
可这一切,从刘嫂来的那天起,就悄悄变了味。
刘嫂是李文博母亲那一辈的远房亲戚,老伴前两年走了,唯一的儿子又在外地安了家,她一个人守着老宅,日子过得孤苦。前些天,老宅那边要拆迁,她拿着一点补偿款,思来想去,竟摸到了李文博这里。
“文博啊,你看嫂子这……也没个去处。”刘嫂坐在茶馆的角落里,背着光,一张脸显得格外晦暗。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黑布褂子,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声音又轻又细,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愁苦。
李文博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浑浊的眼睛,心一软,便答应了下来。
“嫂子,您要是不嫌弃,我后院还有间空房,您先住下。都是亲戚,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刘嫂听了,脸上并没有多少感激的喜悦,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个累赘,到哪都给人家添麻烦。”
这声叹息,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李文博心里的那点热情。
奇怪的是,刘嫂住进来的那天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毫无征兆地阴沉下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冷雨。
茶馆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那盆原本精神抖擞的文竹,叶尖竟微微有些发蔫。
更邪门的是,那只向来亲人的橘猫“元宝”,在刘嫂踏进后院时,竟“噌”地一下从墙角蹿了起来,弓着背,对着她的背影发出一声充满敌意的嘶吼。
李文博的妻子张岚走过来,有些不安地小声说:“这猫今天怎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李文博没当回事,只当是元宝怕生,还呵斥了它一句。
他没注意到,妻子在接触到刘嫂那冰凉的手指时,不易察觉地打了个寒颤。
从那天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便在这阳气十足的茶馆里,悄然扎下了根。
02.
刘嫂是个“安静”的人。
她不吵不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后院的房间里,偶尔出来,也只是默默地坐在茶馆最阴暗的那个角落,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不跟人说话,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幽幽地看着茶馆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和……悲悯?
起初,大家并没在意。
可时间一长,常来的老茶客们都觉得不对劲了。
“哎,文博,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茶馆……最近有点冷?”老主顾王大爷搓着胳膊,哈着气说。
明明是初夏,外面阳光正好,可一踏进茶馆,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冒。
李文博也感觉到了。他以为是最近雨水多,湿气重,还特意买了几个除湿盒放在角落。
可那股子阴冷感,却丝毫没有减退。
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
先是茶馆里总是无缘无故地摔破杯子。有时候是伙计手上没拿稳,有时候是放在桌上自己滑下去的。
“啪!”
一声脆响,打破了茶馆的宁静。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而坐在角落里的刘嫂,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念叨:
“碎碎平安?哪有那么多平安哟……人活一辈子,就是来受苦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每个人的耳膜上,让人心里发毛。
一天下午,街对面的张裁缝来喝茶,他刚得了孙子,满面红光,逢人就说这喜事。
“文博,来壶最好的龙井!我孙子,七斤八两!那哭声,洪亮着呢!”
茶馆里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大家纷纷道喜。
可就在这时,角落里的刘嫂又开口了。
“唉,生下来就要哭,这人呐,就是哭着来,哭着走。养儿方知父母恩?我看是养儿方知愁滋味……以后吃喝拉撒,读书看病,哪样不操心?操一辈子心,最后还不一定落着好。”
她这番话,如同一阵阴风,瞬间吹散了所有的喜气。
张裁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天之后,张裁缝就很少来李文博的茶馆了。
不只是他,很多老茶客来的次数都渐渐少了。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觉得,这“静心茶馆”不知怎么的,让人待着不舒坦,心里堵得慌。
曾经高朋满座的茶馆,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冷清了许多。
那只橘猫“元宝”,也再不肯进屋,宁可在屋檐上淋雨,也不愿踏进门槛一步。
李文博心里着急,却找不到原因。他只觉得,自从刘嫂来了之后,整个茶馆的“魂”,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03.
如果说茶馆的冷清只是让李文博觉得“不顺”,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则让他感到了真切的“不安”。
他的儿子小宝,刚上幼儿园,活泼好动,身体一直很棒。
可就在刘嫂来的第二周,小宝开始莫名其妙地在夜里哭闹,翻来覆去睡不着。
“爸爸,我怕……”小宝蜷在被窝里,小脸煞白。
“怕什么呀?”李文博抱着儿子,柔声问。
“有……有个老婆婆,一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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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博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安慰儿子:“那是做梦呢,不怕不怕。”
可第二天,小宝就发起了低烧。
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普通感冒,开了些药。
但吃了药,烧却反反复复,一直不退。小宝整个人都蔫了,成天没精打采,饭也吃不下,原本红扑扑的小脸蛋,几天下来就瘦了一圈。
妻子张岚急得直掉眼泪。
她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天夜里,她看着丈夫忧心忡忡的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文博,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刘嫂来了以后,咱们家就没顺过?”
李文博心里一惊,嘴上却还在维护:“别胡说,哪能怪她。她一个孤老婆子,够可怜的了。”
张岚的眼圈红了:“我不是胡说!你看看茶馆,再看看小宝!她一天到晚不是叹气,就是说些死啊、病啊、倒霉啊这些不吉利的话。那天我给小宝炖了锅鸡汤,想着给他补补,端出来的时候正好被她看见。”
“她看见了又怎么了?”
“她盯着那锅汤,幽幽地说:‘小孩子家家,虚不受补,吃这么好,小心折了福……’你说,这是人话吗?哪有这么咒小孩子的!”
张岚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了哭腔。
李文博沉默了。
他想起前几天,他谈成了一笔给附近酒店供应茶叶的大单子,合同都准备签了。他高兴地回家跟妻子说了这事,刘嫂当时也在场。
她听完,没什么表情,只是慢悠悠地插了一句:“生意做这么大,可要当心哦。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人呐,平平淡淡才是真。”
结果第二天,酒店那边就打来电话,说老板的朋友也是做茶叶的,这单生意……黄了。
当时李文博只当是自己运气不好,可现在被妻子这么一提醒,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直冲头顶。
难道……真的跟刘嫂有关?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他开始刻意观察刘嫂。
他发现,刘嫂从不笑。无论多开心的事,传到她耳朵里,都会被她用一种悲观到极致的论调给否决掉。
她似乎对一切美好的、有生机的事物都怀有敌意。
茶馆里那盆文竹,叶子一天比一天黄,最后彻底枯死了。李文博把它扔掉的时候,刘嫂看到了,又是一声长叹:
“看吧,什么东西都长久不了的。”
她的存在,就像一个黑洞,不断散发着负面的、阴冷的能量,吞噬着周围一切的阳光和希望。
04.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后院那棵老槐树。
那棵槐树,是李文博的爷爷亲手种下的,快六十年了。树冠如盖,枝繁叶茂,夏天为整个后院洒下一片清凉。街坊都说,这棵树是李家的“镇宅树”,有它在,李家的日子就差不了。
李文博对这棵树感情极深,从小就在树下玩耍、看书。
然而,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天夜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李文博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炸雷惊醒,他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后院。
就在那短短的一刹那,李文博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后院里,刘嫂正穿着那身黑布褂子,披头散发地站在老槐树下。她仰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漆黑的夜空,任凭狂风吹乱她的头发,雨水浇透她的衣衫。
她的身影,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诡异而阴森,仿佛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鬼魅。
李文博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可第二天一早,当他推开后院的门时,彻底呆住了。
那棵陪伴了他三十多年的老槐树,竟然……死了。
整棵树的叶子在一夜之间全部枯黄、卷曲,了无生机。粗壮的树干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其中一条主干上,有一道从上到下、焦黑的裂痕——昨夜的雷,竟不偏不倚地劈在了这棵树上!
“镇宅树……被雷劈了……”
李文博喃喃自语,手脚冰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茶馆冷清,儿子生病,生意告吹,现在连家里几十年根基的镇宅树都死了!
所有的事情,都像一根根线,最终汇集到了刘嫂这个点上。
他再也无法用“巧合”和“迷信”来麻痹自己了。
他冲到刘嫂的房门前,“砰砰砰”地用力砸门。
“刘嫂!你出来!”
门开了,刘嫂还是那副愁苦的模样,看到院子里的死树,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又是那一声熟悉的叹息。
“唉,我就说吧,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树活得再久,不也挡不住一道天雷吗?人也一样……”
“够了!”
李文博第一次对她大吼起来,双眼通红。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们家的好运气都给克走了!”
刘嫂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但很快又被浓浓的哀伤所取代。
她捂着胸口,颤巍巍地后退两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文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一个孤老婆子,还能有什么本事……我就是个命苦的人,到哪都招人嫌……”
她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凄厉,听得人心里发瘆。
李文博看着她,心里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跟她说不通了。
他必须去找个明白人,问个究竟!
他想到了一个人——城西灵山寺的慧明法师。
05.
灵山寺香火鼎盛,慧明法师更是远近闻名的高僧。
李文博开着车,一路疾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来到寺里,知客僧将他引至一间清雅的禅房。
慧明法师年约六旬,面容慈和,双目清澈,仿佛能洞悉人心。
“阿弥陀佛,施主请坐。”
李文博在他对面坐下,还没开口,积压了多日的恐惧、愤怒和委屈便一齐涌了上来,他将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所有怪事,一五一十地,详详细细地对法师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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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嫂的到来,到茶馆的阴冷冷清;从客人的疏远,到儿子的反复低烧;从生意的告吹,到昨夜镇宅树被雷劈死……
他讲得又急又快,声音都有些发颤。
慧明法师一直静静地听着,既不打断,也不评论,只是手中的念珠,不疾不徐地捻动着。
直到李文博说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禅房里才恢复了寂静。
过了许久,慧明法师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施主,你所遇见的,并非偶然。”
李文博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法师!您是说……”
“你家里的这位亲戚,”慧明法师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便是世间一种极需要远离的人——阴气过重之人。”
“阴气过重?”李文博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然也。”法师点头道,“此类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负能量磁场。她们自身命运多舛,心中积郁了太多的怨、恨、愁、苦,却无力化解,久而久之,这些负面情绪便凝结成了实质性的‘阴气’。”
“她们所到之处,便如同一块投入清水的墨锭,会不自觉地污染周围的环境,吸食周遭的‘阳气’与‘生气’。草木会枯萎,动物会避之不及,人的精神会被压制,气运会随之衰败。”
法师的话,字字句句都印证了李文博的遭遇!
他激动地身体前倾,声音都变了调:“法师!那……那我该怎么办?这种人,到底有什么特征?我要怎么才能分辨出来?”
他现在只想知道,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噩梦!
慧明法师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放下茶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莫急。想要远离,必先学会辨认。这种阴气重的人,虽然表现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往往有三个最显著的共同特征。只要你掌握了,便能一眼看穿。”
李文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盯着法师的嘴,急切地追问:
“法师,求您快告诉我!这第一个特征,到底是什么?”
慧明法师抬起眼,目光沉静如水,缓缓开口,声音在安静的禅房里格外清晰:
“这第一个特征,也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一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