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眼睛往哪儿看?”
周淮民的手指突然扣住马薇薇的下巴,力道捏得她生疼。
暖黄的床头灯映着他敞开的睡衣领口,那幅巴掌大的纹身在松弛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这是谁?”马薇薇的声音发颤,手攥着睡裙下摆,指节泛白。
01
马薇薇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磨出了红印,左边是刘光名发来的照片:
白瓷盘里卧着流心煎蛋,青菜摆得整整齐齐,配文“等你回来热给你吃”;
右边是主治医生的微信,白底黑字像淬了冰:“明天十点前凑不齐52000,只能停营养液,透析排期也得往后推。”
她靠在住院部三楼的走廊墙上,冷风从玻璃缝钻进来,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吹得催款单边角卷起来。
单子上的数字被眼泪洇得模糊。
半小时前,母亲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肿得发亮的脸皱成一团:“微微,别治了,妈不想拖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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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了,是刘光名的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尽量让声音平稳:“喂?”
“微微,我跟我妈借了两千,工资扣完社保剩三千一,一共五千一,转你微信了。”
刘光名的声音带着喘,像是刚跑过步,“同事说能帮我凑点,就是得等下个月发工资。”
马薇薇看着病房里母亲的背影。
头发掉得差不多了,后脑勺露出斑驳的头皮,因为尿毒症并发症,连翻身都要靠护工帮忙。
去年冬天,母亲还踩着小三轮去菜市场给她买草莓,现在却连说话都没力气。
“光名,不够。”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医生说手术费至少五万二,后续还要康复费。”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能听见电流声,才传来刘光名的哽咽:
“那……我把电动车卖了吧?上个月刚换的电瓶,能卖一千多。”
马薇薇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那辆蓝色电动车。
车座上贴着她去年贴的卡通贴纸,车把绕着她织的灰色围巾。
冬天他骑车载她上班,总把她护在怀里,说“别冻着”。这点温暖,在五万多的手术费面前,轻得像根羽毛。
“别卖。”她说,“你上班要骑,冬天冷。”
挂了电话,微信提示音响了,是刘光名转来的五千一,附言“对不起,我没本事”。
马薇薇盯着那行字,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蹲在走廊角落,双手抱膝,突然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窖。
亲戚早躲着他们家,贷款没资格,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了。
“马小姐?”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马薇薇抬头,看见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头发梳得整齐,戴金丝眼镜,手里拎着“老字号糕点”的纸袋子。
男人的皮鞋擦得锃亮,裤脚没有褶皱,一看就是生活条件好的人。
“您是?”她站起身,抹了把脸。
“我是周淮民,张阿姨介绍的。”他递过一张米白色名片,上面印着“退休教授 周淮民”,“张阿姨说你母亲身体不好,我路过医院,过来看看。”
马薇薇想起上个月张阿姨提过的相亲。
说男方是大学退休教授,老伴走得早,没孩子,想找个踏实的人过日子。
当时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病,没当回事,没想到他会找到医院来。
“谢谢您,不用麻烦。”她把名片捏在手里,有些局促。
周淮民没走,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了眼里面,转头对她说:“我问过护士,你母亲是尿毒症并发症,需要腹膜透析置管手术,费用大概五万八。”
马薇薇愣了,没想到他会去问这些。
“这些钱,我来出。”周淮民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想找个伴儿,你看着踏实孝顺。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年龄,我们可以试试。”
马薇薇的心跳突然快起来。
她看着周淮民,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轻视,也没有急切。
可她心里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帮她,是要她做他的妻子。
那天晚上,她在病房外守到后半夜。
母亲醒了一次,拉着她的手说:“微微,别为我委屈自己。”
她看着母亲枯瘦的手,想起刘光名的五千一,想起催款单上的数字,眼泪又掉了下来。
凌晨三点,她给刘光名发了微信:“光名,对不起,我们算了吧。我妈需要手术费,我没得选。”
然后给周淮民回了消息:“周教授,我同意试试。谢谢您。”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母亲。
02
周淮民做事很利落。
第二天早上八点,他提着黑色公文包来医院,直接去缴费窗口:“先交十万,不够再补。”
收费员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快速办理手续,递过缴费单:“周先生,马女士,费用交好了,我通知病区安排手术。”
马薇薇拿着缴费单,手还在抖。
十万块,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对周淮民却像买菜一样轻松。
她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沟。那是金钱和阶层的差距,她跨不过去。
“别担心,手术会顺利的。”周淮民拍了拍她的肩,“我跟外科王主任打过招呼,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接下来的日子,周淮民几乎每天都来医院。
早上来带营养汤,小米粥、冬瓜排骨汤,都是医生说适合尿毒症病人吃的;
下午来带本旧书,坐在病房陪母亲聊天,聊他以前在大学教历史的事,聊小区里的桂花树。
母亲对周淮民很满意,每次他来,都笑得很开心:“周教授,微微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
周淮民总是笑着回应:“阿姨,我和薇薇是缘分。”
马薇薇坐在旁边,心里却不是滋味。这份“福气”,是她用未来换来的。
有次周淮民约她去医院附近的餐馆吃饭。
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周淮民看着她,眉头皱了下:“明天我带你买几件衣服,你现在跟我出去,不能穿得太随便。”
“不用了,我有衣服穿。”她赶紧拒绝,不想再欠他更多。
“听话。”他的语气很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不是买贵的,就是几件得体的。”
周淮民开着黑色轿车来接她,去了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
她站在品牌店门口,脚像灌了铅。以前她只敢在门口看一眼,从没想过会进去。
“小姐,这季新款连衣裙很适合您。”店员拿来几件衣服,白色、浅蓝色、浅粉色,都是素雅的颜色。
马薇薇走进试衣间,穿上白色连衣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陌生。
她很久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了,以前跟刘光名在一起,最多去批发市场买几十块的衣服。
“很好看,很适合你。”周淮民坐在沙发上,眼睛亮了下。
“太贵了,还是算了。”她赶紧脱下。
“喜欢就买。”他对店员说,“这件,还有浅蓝色的,都包起来。”
那天下午,他给她买了四件连衣裙、两双高跟鞋、一个名牌包,花了快三万。
马薇薇提着包装精美的袋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周教授,您不用这么破费。”
“为你花钱,我愿意。”他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你是我的女朋友,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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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手机响了,是李婷打来的。李婷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
“微微,周末约你逛街啊?好久没见了。”李婷的声音很活泼。
马薇薇刚想答应,周淮民在旁边说:“周末要陪你母亲复查,没时间。”
她顿了顿,对电话说:“婷婷,不好意思,下次吧。”
挂了电话,李婷发来微信:“微微,是不是周教授不让你跟我联系?你别傻了,他那么大年纪,对你不一定是真心的。”
马薇薇看着微信,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抬头看周淮民,他正在开车,好像没看见:“你朋友那边,等你母亲康复了再联系。她们刚毕业,没什么见识,跟她们来往多了,对你没好处。”
她没说话。
想起以前跟李婷挤公交、吃路边摊的日子,那些日子穷,却很开心。可现在,她连跟朋友见面的自由都没了。
还有一次,周淮民约她看电影。
电影是爱情片,讲年轻情侣克服困难在一起的故事。看到一半,马薇薇想起刘光名,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周淮民递过纸巾,没问为什么,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电影结束后,他送她回出租屋,走到楼下,突然想抱她。马薇薇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愣了下,然后笑了:“没关系,我知道你没准备好。”
“我只是……不太习惯。”她的脸红了。
“美好的事物值得等待。”他打断她,眼神很温柔,“等新婚夜,我会给你独一无二的体验,不会让你失望。”
马薇薇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却有点发慌。
他的温柔像一层糖衣,里面藏着什么,她看不透。
回到出租屋,她把那些名牌衣服放进衣柜,看着精美的包装,突然觉得很不真实。像泡沫,一戳就破。
可一想到母亲在病房里的笑容,她又把疑虑压了下去。
她告诉自己,周淮民是好人,等母亲康复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03
母亲的手术定在两周后。
术前检查那天,王主任拿着报告单笑着说:“手术风险降到最低了,周教授托了不少关系,麻醉科张主任都亲自对接。”
马薇薇看着母亲终于有了血色的脸,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对周淮民的感激又深了一层。
若不是他,母亲或许连手术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晚上,周淮民提着清炖鸽子汤来医院。
他给母亲盛了一碗,又递筷子给马薇薇:“你也喝点,这段时间熬坏了,黑眼圈都重了。”
母亲喝着汤,突然拉着马薇薇的手:“微微,周教授是好人,你们合适就定下来吧。我病好了,也想看到你有归宿。”
马薇薇的筷子顿在半空,脸颊发烫。
她偷偷看周淮民,他正低头搅拌汤,耳尖好像红了。
等母亲睡熟后,周淮民送她出医院,走到停车场,突然停下:“薇薇,阿姨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等阿姨手术成功,我们结婚吧。婚礼我来办,你不用操心。”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从接受周淮民帮助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真当他说出口,还是慌了。
想起刘光名,想起李婷的担忧,想起周淮民的距离感。
可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想到母亲的期盼,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婚礼定在母亲手术后一个月,周淮民找了市里最好的婚庆公司,选了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他把方案发给马薇薇,连桌布颜色、鲜花品种都标得清楚。白色桌布配香槟色玫瑰,伴手礼是进口巧克力和护手霜。
马薇薇看着方案,心里没什么喜悦,只觉得像在参与别人的婚礼。
婚礼前一周,周淮民让她去他家商量宾客名单。
他家在老城区的独栋小楼,院子里种着两棵桂花树,空气里飘着桂花香。客厅挂着山水画,书房摆满历史书和旧期刊。
“你坐,我去倒茶。”周淮民转身去厨房。
马薇薇坐在书桌前,随手翻了翻桌上的线装旧书,书页泛黄,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她的目光扫到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深棕色木抽屉,边缘磨损,铜锁氧化发黑,看起来用了十几年。
她心里涌起好奇:周淮民什么都愿意给她看,为什么这个抽屉要上锁?
就在这时,周淮民端着茶杯进来,看到她的动作,脚步顿了下,语气却依旧温和:
“那里面是以前的教案,没什么好看的。”
马薇薇赶紧收回手,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看看。”
他把青花瓷茶杯放在她面前,杯底印着小小的“周”字。
两人商量完名单,周淮民留她吃晚饭。饭桌上,他说:“下周请亲戚吃个饭,认认亲,你也一起去。”
认亲宴在私房菜馆的大包厢,坐了二十多个人
周淮民的亲戚围着马薇薇,七嘴八舌地夸:“周教授好福气,找到这么年轻漂亮的。”
她很拘谨,只能尴尬地笑。
周淮民一直陪在她身边,替她挡酒,帮她夹菜。
中途她去洗手间,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到两个女亲戚在走廊说话。是周淮民的堂姐和远房婶子。
“这次这个,长得跟小芸多像啊,尤其是眼睛。”堂姐的声音压得低,却很清晰。
“可不是嘛,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像。周教授心里,还是没放下小芸。”
婶子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次能待多久……之前那两个,不也挺好的,最后还不是走了。”
“嘘!别让周教授听见,也别让这姑娘听见。”
马薇薇的脚步僵住,浑身血液像凝固了。
她强撑着走回包厢,手里的筷子握不稳。
周淮民看出她脸色不对,凑过来小声问:“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会儿?”
“周教授,小芸是谁?”她抬起头,声音发颤。
周淮民的脸色变了下,眼神闪过慌乱,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小芸是我的初恋,得了白血病走了。我没告诉别人,是不想提伤心事。亲戚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那‘之前那两个’,是什么意思?”她追问,心脏跳得飞快。
“就是以前相过亲的,没谈多久就分了,不合适。”
他的手紧了紧,语气无奈,“薇薇,我对你是真心的。你的出现,是上天的恩赐。我不会骗你。”
马薇薇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又想起他对母亲的帮助,心里的疑虑渐渐压了下去。
她想,谁没有难忘的初恋?相亲没成也正常。是自己想多了。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她低下头,有点内疚。
“傻丫头,没事。”他摸了摸她的头,笑容又回来了,“快吃饭吧,菜凉了。”
那天晚上,周淮民送她回家。
车子停在出租屋楼下,他说:“结婚后你搬去我家住,这里环境不好。你的东西,我让人来搬。”
马薇薇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不安。
亲戚的话、上锁的抽屉、周淮民提到小芸时的眼神,像细小的刺,扎在她心里。
疑问像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了芽。
可一想到母亲的手术,她又把恐惧压了下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04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
拆线那天,医生笑着说:“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周就能出院了。”
母亲拉着周淮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周淮民笑着回应:“阿姨,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薇薇。”
马薇薇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的内疚又深了一层。
或许,她真的该放下过去,好好跟周淮民过日子。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周淮民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给马薇薇买了钻戒,克拉数不小,戴在她手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有点不自在。
“喜欢吗?”他问。
“喜欢。”她笑着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
婚礼当天,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摆满了香槟色玫瑰,水晶灯亮得晃眼。
宾客坐了满满五十桌,大多是周淮民的同事、朋友和亲戚。马薇薇的亲戚很少,只有几个远房表姐,刘光名没来,也没给她发消息。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红毯尽头,看着周淮民向她走来。
他穿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整齐,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几岁。
他伸出手,她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他的手很暖,却攥得有点紧。
交换戒指时,周淮民拿着钻戒,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的手指上。
可就在戒指戴上的瞬间,他突然用力攥紧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皱起眉头。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很奇怪。不是温柔,是近乎狂热的占有欲,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
马薇薇心里咯噔一下。
可没等她多想,他的眼神又恢复正常,松开了她的手:“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牧师问:“马薇薇小姐,你愿意嫁给周淮民先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永远爱他、陪伴他吗?”
她看着周淮民的眼睛,又想起母亲在病房里的笑容,深吸一口气:“我愿意。”
仪式结束后开始敬酒。
宾客们围着他们,说着祝福的话:“周教授好福气啊。”“马小姐真是好命,嫁了周教授,以后不用愁了。”
马薇薇笑着回应,心里却不是滋味。
这些祝福,不是给她的,是给“周淮民的妻子”的。
周淮民很体贴,每到一桌,都先替她挡酒:“薇薇不能喝酒,我替她喝。”然后一饮而尽。
有个喝醉的同事拍着周淮民的肩,大着舌头说:“周教授,你可得好好对马小姐啊,别像以前那样……”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打断:“你喝醉了,别乱说。”
马薇薇心里又咯噔一下。
“以前那样”是哪样?她看向周淮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那个同事说:“喝多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敬酒到一半,她有点累了。
周淮民看出她的疲惫:“你去休息室坐会儿,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来。”
她点点头,去了休息室。
房间里很安静,她坐在沙发上,想起今天的婚礼,想起刘光名,想起那个上锁的抽屉,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她拿出手机,想给李婷发消息,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过多久,周淮民回来了。
他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温水:“累了吧?再坚持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就回家。”
“嗯。”她点点头。
“别想太多,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
他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会让你幸福的。”
马薇薇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又渐渐消失了。
她想,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虽然嫁给了比自己大很多的人,虽然心里有遗憾,但至少母亲能康复,她也不用再为钱发愁。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婚礼结束后,周淮民送她回新房。
新房在高档小区,装修得很豪华,婚纱照挂在客厅墙上,照片里的她笑得很勉强。
他把她的行李放在卧室,说:“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马薇薇坐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陌生的床,陌生的家具,陌生的丈夫。
她摸了摸手指上的钻戒,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有点空。她告诉自己,会习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05
新房里的灯光被周淮民调成了暖黄色,光线透过灯罩,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甜香和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合在一起,有种暧昧又陌生的气息。
周淮民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着。
他没穿外套,只穿了件深色丝绸睡衣,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略显松弛的皮肤。
他手里拿着杯香槟,走到马薇薇身边,递过去:“喝点?放松一下。”
马薇薇摇摇头:“我不怎么会喝酒。”
“少喝点没事。”他把杯子塞到她手里,“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该庆祝一下。”
她没办法,只好抿了一口。
香槟的气泡在嘴里炸开,有点甜,也有点涩。
周淮民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坐在她身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他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没有了儒雅和温和,多了些灼热的东西,像要把她看穿。
马薇薇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低下头,盯着手里的香槟杯。
“薇薇,你今天真好看。”他的声音很低,带着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