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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白
随手写,闲聊
1 )
破败小镇遇到的阿婆
官丽嘉说过一段话:
“圆的东西是堆不高的,总得方方正正的才可以堆得高。其实,做人也是如此。”
上午在一个破败小镇,同样破败的居民区,遇见一个迟暮但依旧健康的阿婆。她吸引我,是因为她在这片破旧的房子下面支了一个露天的灶台,一个人独居生活,独自生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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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这片房子后面的树林养了很多的鸡,但这些鸡虽然是老人养大的,现在并不归属老人了。不是别人抢夺。老人乐呵呵着说,飞起来是追不到的。而后叹息一声说,即便不飞走,跑到我跟前也是不舍得杀掉,日常到树林捡拾到一些鸡蛋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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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用了意外之喜这个词。
老人问询我,为何一个外地人要到这穷乡僻壤。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想到了前几天留言区一位读友用“放逐”来形容我这次的出行,于是我便对老人说,阿婆,我是在放逐自己,找一找以前自己丢掉的东西。
老人说,想那么多,一睁眼就老了,年轻的时候就是要多做事,不要想那么多。
我说,有些人生的遗憾,道德的瑕疵,回头看让自己羞愧难当的行为,都是需要在放逐的旅途一一填补。老人说,看你面相善良,眼睛透着灵气,相信我,你已经是世间少有的好人,没必要过度为难自己。
老人又问我,骗过别人钱吗?杀过人吗?
我摆摆手说,这倒不至于,我人生这么大只在一次跌倒的时候借过家里的姐姐3000元钱,除此之外,无论网络还是现实是连一次借钱的行为都没有的。至于杀人,更不可能了。
老人说,那不就得了。做人只要内里没逾越底线,外观自然是方正的。
不用把自己要求的太高。
按照你的标准,我死了也是要地狱的。
我看了看老人,仔细看了看,确实并不是一生没离开过村落的那种老人,眼神里一样有着很深深深的痕迹。
2 )
昨夜里的梦境
今天脊椎有点隐隐作痛,长期伏案的人,要么眼睛不好,要么脊椎不好。很不幸的是我两样几乎都占全了,但两样都是属于轻微,这次出行前的一个月每每看书看到一个小时左右,书页的文字就模糊一片,而我是宁愿挨着也不会去佩戴眼镜的那种,如此就只能熬着。但这次出门之后,眼睛的问题倏忽就消失了,几日前在那个水山环绕的小镇,那一池湖水边,看书连看四个小时都是清晰的,而且没有丝毫的疲惫。
脊椎因为每天坚持做几组俯卧撑,一年并不会出现几次的疼痛,但今早醒来忽然隐隐作痛。我想,这是与昨夜的乱梦连连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梦境的一座荒山,几个人奔跑,莫名的奔跑,后面有十几辆车在闪着灯光追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只是拼命的跑。。。
画面一转,又是一条偏僻的乡间马路,稚嫩的我牵着母亲的手,经过一个卖黄桃的摊位,见到那个没有鞋子脚趾乌黑的与自己同龄的小女孩孤零零守着一个摊位,而后忧伤忽然就蔓延开来,很真实的忧伤,醒来之后这种忧伤都还在蔓延在身体,淹没了整个车的空间。
在散碎的画面里,我拉着母亲的手,眼睛浸满泪水,是无论如何要守着那个小女孩,就像自己与她是一体的一般,到最后还是母亲在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些零钱买了黄桃,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而那个脚趾乌黑的小女孩就一直与我对视着,直到在转角处消失。
还持续梦见了两条很大很大的蛇,眼睛像灯笼那般的大,但我并不畏惧这两条盘起来像是山岳一般的蛇,因为在2013年到2017年的这四年间,这两条盘起来的大蛇就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境,缠绕着,像是与自己很亲密。
我比较厌恶那些梦境里很小很小的蛇,因为梦到了,翌日便会心烦意乱,会与人发生争端或是做一些丢三落四的事情。
或是因了这乱梦连连,一夜的辗转反侧,脊椎在白日便抗议起来。
3 )
乡间小路摔倒的姐妹
从小镇到乡村,这一带的路面已经被货车碾压的坑洼不平,因为往深处就是很多很多的果园,而外地的货车便会经常到深山群傲的僻静地带收取本地人种的水果。
因为水果带来了物质的改变,但因为水果也造就了出行的不便。
远远的前方,一辆电车横亘在路边,路边蹲着一个穿白衣的小姑娘,路旁小树下也站着一个更小一点的小姑娘。等到我走近,小姑娘们已经将车扶起来,但裤脚的灰尘还没有来得及拍去,电车的一个后视镜已经破碎掉。两个小小的姑娘正沮丧着你看我我看你。
我摇下车窗,笑着问询,咋回事。
小一点的机灵姑娘快速的说,一个货车在对面过来,飞快,我们被风带倒在地上了,电车摔坏了。
大一点的柔和地对小一点的说,到家,可不可以和阿妈说是你骑出来的?
小的姑娘不作丝毫犹豫就直接喊道,不行!
大的沮丧着说,可是,是你喊我去镇上的啊,是你喊我的啊。
小的低头默不作声。
我笑着说,是因为电车后视镜摔坏的问题吗?
大的说,是啊,回去要被骂的。
我说,换一个后视镜大概需要二十块钱够不够。
她说,差不多。
而后我在车里翻找,找了好几个地方才凑齐二十一元,其中还有三个钢镚。然后递给她,说,就当是我替那个大货车给你们的补偿吧。两姐妹这才从沮丧到面色欣喜起来。小的机灵的姑娘说,遇见你,心软的神,真好。
我用本地小孩常用的俗语戏谑说,人为何总是这样。而后开车离开。
我在少年的时期,和家里的堂弟出去玩,看到一个院子里长满黄黄的桃子,而后便拿起石块扔上去,石块掉进别人家里发出乒乓的声响,而后老人在院子里大喊。
呆滞几秒我拉着堂弟飞跑,但老人已经追出家门,在后面喊着谁家谁家的,我认出你了。跑远后我对堂弟沮丧着说,她认出我了,但是,你能不能回家说石块是你扔的。
堂弟虽然傻了点,但也是立即晃荡起脑袋,说一声,不!
我与堂弟的感情极好,悬殊一岁的年龄,从少年到青年一路跟着我,从小镇到城市也是,看到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会扛起自行车冲你来,哪怕别人很凶恶也不会怕。但在我人生经历第一次泥泞的时候,他因为车祸导致肾衰竭就去世了。
他是我们家族长得最帅的男娃。走的时候未婚妻已经怀孕几个月,是我对那个甜美的女孩说,打掉孩子,过自己的生活吧。因为这个原因,很多年里家里的长辈对我颇有意见,直到近年来才知道我做的对。
4 )
内里的感受
读黑塞的《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
读到这一句:
“不要小看和鄙视任何一种感受!好的,每一种都是极好的,包括怨恨,包括羡慕、嫉妒、残酷。我们为体验这些可怜的、美妙的、灿烂的感觉而活,每一种被我们排斥的感情,都是一颗被我们熄灭的星星。”
人生如苦旅,我亦是行人。
这段话在今日结合这一个段落句子,好像又立体起来。
PS:全职写作,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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