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带遗孀母女出国,4年后再见,女儿推开他:叔叔,您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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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1章

新婚夜,那原本该是充满甜蜜与温馨的时刻。

我满心欢喜地以为,我和竹马丈夫祈景程即将开启幸福的生活。

可谁能想到,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只匆匆说了句有事要出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走,就是漫长的四年。

他走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没有他的陪伴,我独自熬过了孕期的种种不适。

女儿出生后,我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她养大。

再回到京市时,我看到祈景程身边带着同事遗孀林思雨母女。

那个小女孩亲昵地喊他“爸爸”。

而我们的女儿小恩,却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他,小声说:“叔叔,你好。”

其实,在看到这一幕之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

晚上九点,我正坐在床边,温柔地哄着女儿小恩睡觉。

这时,祈景程忽然回来了。

一别四年,他回到京市这一个月,整天忙忙碌碌。

不是一头扎在工作里,就是忙着安置林思雨母女。

很少有时间回家,他这突然出现,让我着实有些意外。

我定了定神,随即对他说:“隔壁客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祈景程看着我,他那漆黑的眸子深邃得如同夜空中的黑洞,带着我怎么也看不懂的情绪。

稍后,他语气平缓,声音低沉地说:“今晚我陪你和小恩睡。”

我连忙摇摇头,尴尬地说:“不了,女儿不太适应你在身边。”

这四年的煎熬,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自然地跟他拥抱、接吻,然后一同入睡。

祈景程刚要再说话,却被小恩怯怯的声音打断了。

“叔叔,我和妈妈要睡觉了,你怎么还赖在我家呀?”

祈景程的面色瞬间一僵,他缓缓蹲下身,轻声说:“小恩,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

“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们是一家人呢。”

可小恩却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迅速躲到我身后,紧紧揪着我的衣角,一声不吭。

我凝着男人错愕的脸,心里觉得讽刺极了。

原来在祈景程这里,他消失了四年后,还能心安理得地要我把他当作家人?

我无奈地提醒祈景程:“小恩从出生后就没见过你,和你不亲也正常。”

“她不愿意改口就算了吧,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的。”

就像我和他,我们青梅竹马,一起度过了二十几年的时光。

可这二十几年的情谊,不也比不了林思雨的一个电话吗?

不等祈景程再说话,我轻轻关上了房门。

躺上床,我继续哄小恩睡觉。

她忽然睁着大大的眼睛,问我:“妈妈,为什么这个叔叔要回我们的家打扰我们睡觉呀?我不喜欢他。”

我愣了下,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紧紧抱着女儿,轻声问她:“小恩,他确实是你的爸爸。”

“但妈妈就要和爸爸分开了,如果以后你没有爸爸了,会不会伤心?”

小恩察觉到周围的氛围似乎有些异样,立马紧紧地抱紧了我,小脸贴在我的怀里,声音带着坚定又稚嫩的语气说:

“我有妈妈就够了,我本来也没有爸爸。”

顿了顿,小恩又接着说道:

“而且我在幼儿园听见新转学来的林芊芊喊他爸爸,他是林芊芊的爸爸,不是我的。”

听着小恩的话,我的心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蔓延出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林芊芊,她就是林思雨的女儿。

那是五年前,祈景程作为辩护律师胜诉后,被人报复。

林思雨的丈夫为了救他,挡了那致命的一刀,最后不幸身亡。只留下了林思雨和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林芊芊。

祈景程心怀愧疚与感恩,主动承担起了照顾林思雨母女的责任。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了安宁。

只要林思雨一个电话打来,不管祈景程当时身在何处,在做什么,都会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去陪她。

可是,我放不下和祈景程二十多年的感情啊。

尽管心中满是苦涩,我还是和祈景程结了婚。我以为,结婚后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然而,新婚夜,噩梦就降临了。林思雨抑郁症发作,闹着要自杀。

祈景程听到消息后,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立马去买了机票,陪着林思雨出了国,说是去治疗散心。

这一走,就是四年。我每天都盼着他能回来,给他发信息,打电话。

一开始,他还会回复我。

他说:“白林曦,思雨丈夫去世后就得了抑郁症,她生病了还要带孩子,真的很可怜。”

又说:“她离不开我,需要我的照顾,等她的病好了,我就会回家。”

可是,慢慢的,情况变了。他不再接我的电话,信息也不回了。我们就这样断了联系。

我一个人去产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

我就那样一天天熬着,那种孤独和无助,没有人能懂。

难产的时候,我在生死边缘徘徊,身边没有一个人。是我自己颤抖着签下了字。

女儿生下来就进了ICU,我在月子里,听着女儿没日没夜的哭声,只能咬牙硬撑着。

对祈景程的爱,早在怀孕生子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就随着我的眼泪流尽了。和他离婚,已经是必然的结局。

而且,我已经为我和女儿申请了去澳洲的永居证。等离了婚,我就会带着女儿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我轻轻地哄着小恩,拍着她的背。过了一会儿,小恩的呼吸渐渐平稳,睡着了。

我轻轻地把小恩的手从我的身上挪开,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吵醒她。

然后,我拿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走出了卧室,去客厅找祈景程。

我看到他还没睡,正站在阳台打电话。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噙着温柔的笑意。

他说:“思雨,今天替你搬家你不用感激我,那房子是我名下房产,你和芊芊安心住。”

又说:“你之前住的小区治安不好,我也不放心你们母女。”

接着说道:“更何况你和芊芊的事就是我的事,毕竟芊芊还喊我一声‘爸爸’。”

我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原来祈景程是在和林思雨打电话,难怪他的神情会这么温柔,就好像我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一样。

祈景程刚挂断电话,他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我。

他原本正专注地看着手机,神色微微一顿。

随后缓缓收起手机,目光转向我,轻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接着,我将手中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了过去。

语气平静地说:“正好你回来了,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第2章

祈景程听到我的话,脸色瞬间一沉。

他那双狭长而冷淡的眼睛里,隐隐带着薄薄的怒意。

他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我不同意离婚!”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祈景程见状,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解释道:“林曦,你是不是又因为思雨吃醋?她丈夫因我而死,我照顾她和芊芊只是为了报恩。”

我冷笑一声,反问道:“报恩?你所谓的报恩,就是整天和她们在一起,把我和女儿丢在一边吗?”

祈景程有些着急了,他上前一步,说道:“我们青梅竹马几十年的感情,你难道还怀疑我对你的爱?”

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爱?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那我宁愿不要。”

祈景程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而且很多夫妻离婚以后,孩子心理健康都会出现问题。你只顾一时之气,就不为我们女儿的未来考虑吗?”

我内心一阵讥诮,因为这话居然从祈景程的嘴里说出来。

我反问:“影响我们夫妻和睦的,不是你吗?”

祈景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接着说:“而且你走的这四年,小恩也被我一个人养得很好。”

祈景程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强硬的态度,夺过离婚协议扔到垃圾桶。

随后,他发誓般认真地说:“对不起,这四年辛苦你了。”

他顿了顿,又说:“既然我回来了,就会尽我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说着,他凑过来,张开双手要抱我。

我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抗拒。

祈景程顿住了,他抿了抿唇,缓缓收回手。

他没有再看我的眼睛,只是匆匆地说:“离婚的事情不要再说了,明天小恩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我会和你一起去。”

他又轻声说:“天色晚了,你早点睡吧。”

说完,祈景程立刻回了房间。

我沉默了两秒,走到垃圾桶旁,把离婚协议捡起来拍了拍。

我心里想着,就算祈景程不同意签字,我也可以诉讼离婚,只不过麻烦了点而已。

婚姻法规定,分居两年可以申请自动解除婚姻。

而我们已经分居四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给小恩做早餐。

当我走进厨房时,却看到祈景程拿着手机,匆匆往外走。

他看到我,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些心虚。

他连忙解释道:“抱歉,今天下午小恩的亲子活动我去不了了,事务所临时有个案子……”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那你忙你的吧。”

反正他在我的世界已经缺席了四年,也不在乎多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我到了女儿幼儿园,却见到了祈景程。

他轻轻将林思雨的女儿架在肩头,那小女孩坐在他的肩头,兴奋地晃动着小腿,双手还在空中挥舞着。

另一只手半搂着林思雨的腰,动作极为自然。

他微微俯身,嘴角上扬,带着宠溺的笑容望着林思雨说话。

林思雨脸颊微红,娇笑着回应着他,那模样看起来温馨极了。

这“一家三口”瞬间成为了一众宝爸宝妈中的焦点。

大家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有羡慕的,有赞叹的。

我有些落寞地收回视线,跟着人群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旁边一位家长满脸羡慕地主动和我搭话:“听说林芊芊一家刚从国外回来呢,她爸爸还是京市的高级律师,这一家子颜值都好高,真般配啊。”

接着,这位家长又把目光转向我,笑着说道:“小恩妈妈,你和女儿都长得这么好看,小恩爸爸也肯定很帅吧?”

我勉强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我和小恩爸爸就要离婚了。”

话音刚落下,我的手腕忽然被人死死抓住,那力度大得让我生疼。

我一抬眼,就对上了祈景程愠怒的眼睛,他的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接着,他拧着眉,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了无人拐角。

他一脸质问地说道:“白林曦,我不是不同意离婚吗?你怎么在外面胡说?”

我用力地挣脱他的桎梏,大声说道:“祈景程,你现在是林芊芊的爸爸,和别人家属拉拉扯扯不怕人说闲话吗?”

祈景程神色一怔,原本紧绷的脸缓和了一些,嗓音也放缓了:“抱歉,我不知道小恩也在这个幼儿园……”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讽笑着故意问道:“现在你知道小恩也在这个幼儿园了,那你要出去和大家说,你不是林芊芊的爸爸,其实是小恩的爸爸吗?”

祈景程沉默了,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眉头紧紧皱着。

我看着他脸上的为难,哪怕早猜到了他会偏心林思雨母女,但当我直白地感受到他忽视我,连带着忽视我的女儿时,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

我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祈景程却快步跟上我,一边走一边急切地说:“芊芊才刚转学过来,她们孤儿寡母孤立无援,需要男人撑门庭。”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没必要和小孩子吃醋。实在不行,我们给小恩转一个新的幼儿园,到时候我再陪你参加活动……”

这话越听越可笑,四年不见,祈景程的偏心也越来越离谱了。

我停住脚步,冷眼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祈景程,你要报恩是你的事,但女儿是我的底线。”

我提高音量,愤怒地说道:“你要是因为林思雨母女动我女儿,我一定和你拼命!”

可没想到,我的话还没落音,我就看见——

不远处,林芊芊满脸恶意,一把将小恩推下了十米高的滑滑梯!

第3章

那一刻,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吓得浑身发冷。

我和祈景程同时拔腿就跑了过去。

只见祈景程眼神急切,脚步匆匆,直直地就冲向了林芊芊。

而就在小恩即将落地的前一秒,我拼尽全力,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接住了她。

巨大的惯性带着我和小恩狠狠倒在了地上,我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

可我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满心后怕地紧紧抱着小恩。

我双手颤抖着,从头到脚仔细地检查着小恩。

确认小恩身上没有受伤后,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奇怪的是,明明是被害的小恩还没哭,林芊芊却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又尖又响。

这时,林思雨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她一过来,就突然冲我发难,双手叉腰,满脸怒气地说:“白小姐,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你也不能教唆你女儿欺负芊芊啊。”

接着,她又带着哭腔,夸张地说道:“从那么高摔下来,要是芊芊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赶紧把小恩紧紧护在怀里,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林思雨!不是先哭的就有道理,明明是你女儿害人,她自己没站稳跟着掉了下来……”

我的话还没落音,祈景程就冷冷地将我打断,他眉头紧皱,眼神冰冷:“不可能,芊芊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善良纯洁,绝不会欺负人。”

然后,他又板着脸,严肃地对我说:“白林曦,别在孩子面前撒谎。让小恩马上给芊芊道歉!”

我看着小恩被他呵斥得不知所措,眼里含着泪花,我的心也仿佛被刀子刮过一样难受。

我紧紧地抱紧小恩,冷声说道:“小恩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不会欺负别人。”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你们可以查监控,看看到底谁推了谁!”

我顿了顿,又提高音量说:“而且我的女儿怎么教,轮不到你来说。”

祈景程这三年来,对小恩的教育完全缺失,只顾着照顾别人的女儿,现在却还责怪我教养不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说完,直接抱起小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带着小恩去了商场,商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我精心地给小恩挑选了一条漂亮的裙子,那裙子是粉色的,上面还有好多可爱的蝴蝶结。

小恩穿上裙子后,开心地转了个圈,笑着说:“妈妈,我好喜欢这条裙子。”

之后,我又带她去了游乐园。

游乐园里欢声笑语不断,小恩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我们一起坐了旋转木马,小恩骑在一匹白色的木马上,笑得格外灿烂。

在游乐园玩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把小恩哄好了。

结果,祈景程竟然找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串山楂糖葫芦,一脸疲惫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开口就说:“终于找到你们了,玩够了吗?”

我拧着眉,心里满是不悦,没有接他的话。

可祈景程却蹲下身,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小恩,用教训的口吻说:“小恩,爸爸把糖葫芦给你吃,你跟爸爸去给芊芊姐姐道歉好不好?”

他又接着说:“做错事要道歉,我们要做乖孩子。”

我脸一沉,抬手就拍掉了那串糖葫芦,愤怒地说:“祈景程,你什么意思?!”

“我都说了,不是小恩推人!是林芊芊她自作自受!”

我气得满脸通红,冲着祈景程大声说道。

“你难道没去查监控吗?查了监控不就一清二楚了!”

祈景程揉着眉心,缓缓站起身来。

他一脸无奈地说:“查了监控,可她们坠落的地方,刚好是监控的死角。”

没有监控,他凭什么就认定小恩撒谎呢?

我心里又气又急,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解。

祈景程好像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忽然又补充了两句。

“林曦,四年前你吃思雨的醋,没少撒谎生病,骗我回家看你。”

“你有前科,我怀疑你没教好孩子,其实很正常。”

他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扎透了我的心。

我望着一本正经的祈景程,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他不愧是律师,总能一针见血地抓住我的痛点。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后悔,后悔爱上了他。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我的脸上。

此刻的我,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狼狈极了。

祈景程也暂停了对我的逼迫,他俯身轻轻抱起小恩。

他看着我说:“我带女儿去前面的奶茶店躲雨,你去游乐场门口买把伞过来。”

雨下得又大又急,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我也没空想其他的,拔腿就往游乐场门口跑去。

我在卖伞的摊位前,匆匆付了钱,拿上伞,又匆匆往奶茶店赶去。

可我赶到奶茶店的时候,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祈景程和小恩。

一种不安的感觉,忽然席卷而来。

我的心“砰砰”直跳,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我拿着他们的照片,着急地询问奶茶店的工作人员。

“请问,您有没有看到这两个人?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

不料,工作人员却对我说:“孩子爸爸接了个电话,就丢下小朋友走了。”

“你女儿刚刚还在这呢,现在突然不见了!”

“什么?小恩不见了!”

我感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巨大的恐慌,压得我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双手,给祈景程打去电话。

电话拨通后,我焦急地喊道:“祈景程,你现在在哪儿?小恩是不是跟着你一起走了?”

祈景程却在电话那头低声说:“没有,我临时有事先走了,我走前让小恩在奶茶店等你。”

我的心瞬间凉透了,就像掉进了冰窖里。

我崩溃地大喊着:“祈景程!你怎么能把三岁的孩子单独扔下!”

“小恩不见了!”

可惜我的痛苦,祈景程并不感同身受。

他只是匆匆敷衍地说:“游乐园安保设施完善,你再找找,小恩应该就在附近。”

“找到了和我说一声,我这边事情紧急。”

说完,祈景程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我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第4章

我的心脏紧紧地揪在一起,疼得厉害。

可我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赶紧联系了游乐园的工作人员,和他们一起去找小恩。

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

我一边找,心里一边越来越绝望。

每一个角落我都不放过,眼睛急切地四处搜寻着小恩的身影。

终于,在游乐园边缘的垃圾桶旁,我看到了浑身湿透的小恩。

她紧闭着双眼,小脸烧得通红,已经昏迷过去了。

我心急如焚,顾不上自己身上也被雨水淋透,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抱起小恩,往医院赶去。

一路上,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

到了医院,医生马上对小恩进行了一通检查和治疗。

我在旁边焦急地等待着,眼睛紧紧盯着治疗室的门。

直到傍晚六点,医生终于走出来,宣布小恩没有大碍了。

我高悬着的心这才“扑通”一声落了下来。

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后怕,万一小恩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

等小恩打完点滴,天色已经很晚了。

我去取完药,小心翼翼地抱起小恩准备回家。

当我走到医院走廊的时候,却迎面遇见了祈景程。

此刻,他正温柔地抱着芊芊,陪伴在林思雨身边。

林思雨一脸娇弱,声音带着歉意说道:“景程,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陪林曦母女逛游乐园的。

实在是芊芊被小恩从高空推下后,吓得太狠了。

我带她来看心理医生都没用,只有你这个爸爸陪在她身边,她才不害怕……”

祈景程笑了笑,声音温和地说:“没事的,游乐园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芊芊的心理健康更重要。”

我看着缩在我怀里,连昏睡中都还在啜泣的小恩,心里“倏”地一痛。

我更加肯定,和祈景程离婚是个正确的决定。

我的女儿,不需要一个一心只顾着别人的爸爸。

我面无表情,抱着小恩径直从祈景程面前走过。

祈景程看到了我们,原本温和的神色一下子僵住了。

等他看到小恩额头上的退烧贴,他把怀里的芊芊递给了林思雨,然后快步追上了我。

他拧着眉,走近后,用一副质问的口吻说道:“半天不见,小恩怎么生病了?”

我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嘲讽地说:“托你的福,要不是你把小恩一个人丢在游乐园,她就不会走丢淋雨生病。”

祈景程愣了一下,眼眸里涌现出愧疚的神色。

他连忙说:“抱歉,我以为就几分钟时间,不会有事,没想到小恩会……”

我直接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不用解释,不重要了。

反正以后女儿的事情也和他无关了。”

这时,迷糊中睁开眼睛的小恩看到了祈景程。

她立马紧紧地抱紧了我,小声哽咽着说:“妈妈,我不喜欢这个叔叔,我想回家。”

祈景程的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赶紧纠正说:“小恩,要叫我爸爸。”

结果,话音刚刚落下。

不远处,林思雨正温柔地抱着芊芊。

芊芊那清脆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大声喊着:“爸爸!”

小恩原本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喊声,终于缓缓抬起头,正视着祈景程。

她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吐字清晰地说道:“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

接着,小恩又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林芊芊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

祈景程听到这话,神色瞬间僵住。

他就那样呆呆地怔在原地,眼神有些慌乱,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实在不想再和她们多纠缠下去,心疼地摸了摸小恩的头,然后轻轻抱起她,转身准备离开。

祈景程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离开的背影,并没有追上来。

我心里有些苦涩,看来对他来说,果然还是林思雨母女更重要。

我带着小恩回到家,刚一打开门,就看见桌子上放着我和小恩澳洲的移民证明。

移民证明的纸张洁白,上面的印章和文字显得格外清晰。

我心里一喜,当即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去澳洲的机票。

很快,我就买好了后天下午去澳洲的机票。

然后,我走进房间,开始收拾我和小恩的行李。

小恩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煞白的。

她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我的头好晕。”

我心疼极了,赶紧走到床边,轻轻摸摸她的脑袋。

我柔声说道:“吃了药,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小恩乖巧地点点头,那懂事的模样,让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恩又好奇地问我:“妈妈,我们收拾东西干什么呀?”

我犹豫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

我轻声说:“妈妈带你去澳洲养病,那里四季如春,你的病很快就会好。”

顿了顿,我又有些伤感地说:“但以后只有妈妈陪着你,没有爸爸了。”

没想到,小恩恹恹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她兴奋地说:“我不需要爸爸!我要和妈妈去澳洲!”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砰”的一声被推开。

祈景程站在门口,他的眼神沉沉的,紧紧地盯着我。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们要去澳洲?”

第5章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祈景程又自顾自地询问起来。

他装作轻松的样子说:“这个季节去澳洲旅游的确w舒服。”

接着,他又满怀期待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给我也订一张机票,我陪你们一起去散心。”

我没有解释我不是去旅游,只是顺着祈景程的话反问他。

我冷冷地说:“你放得下林思雨母女?万一林思雨又闹自杀怎么办?”

当初,就是因为林思雨闹自杀,祈景程才陪她去国外散心。

这一去,就是四年,杳无音讯。

祈景程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的脸微微泛红。

他看了我几秒,眼神里有些闪躲。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因为我今天陪思雨和芊芊去医院,生气了吗?”

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我淡淡说:“我不会因为她们和你生气。”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毕竟林思雨母女可怜,你多照顾点也是应该的。”

这句话,从前祈景程对我说过很多次。

也许是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过平静。

祈景程罕见地,竟有了些紧张的神色。

他突然快步走近我,抬起手,似乎想要握住我的手。

我不着痕迹地站起身来,迅速转移话题:“不早了呢,小恩的病还没好,得好好休息,你也去休息吧。”

祈景程沉默了两秒,才缓缓收回手,转身离开。

他离去时,那背影莫名地透着一股寂寥。

不过,祈景程现在怎么样,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离开的这天清晨,小恩的退学手续我早已办好。

但我还是不放心小恩的病,临行前,特意带小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我焦急地在一旁等待着检查结果,眼睛紧紧盯着医生办公室的门。

终于,医生告知我小恩的病已经好了,我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带她去赶飞机。

只是万万没想到,在医院里又撞见了祈景程带着林思雨母女。

真是冤家路窄啊。

看到我,祈景程的神色明显一顿,紧接着立马大步朝我和小恩走来。

他满脸担忧地问:“小恩的病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我刚要开口回答,就看见林芊芊忽然大哭起来。

她像炮弹一样冲过来,紧紧抱着祈景程的腿撒娇:“爸爸,等下打针我好害怕,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好不好?”

祈景程愣了一下,心虚地看了我和小恩一眼。

然后他伸手扒开林芊芊,严肃地说:“芊芊,我这两天不是教过你,我不是你爸爸,以后要叫我叔叔。”

“让你妈妈陪你打针吧,叔叔现在有别的事情。”

芊芊的眼眶立马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回到了林思雨身边。

林思雨的神情也有些尴尬,她微微低下头,手不自在地捏着衣角。

但祈景程却没有心软,而是转过头看向我:“林曦,我们带小恩吃个饭吧。”

从小恩出生到现在,这还是祈景程第一次提出陪我们母女吃饭。

我心里想着,大概,这也将会是我们和祈景程最后一次吃饭了。

于是,我没有拒绝。

祈景程找了医院附近的一家中餐厅。

他仔细地点了一桌我从前爱吃的菜。

看着这一桌美味佳肴,我却没什么胃口。

小恩乖乖地坐在我身边,安静又乖巧,眼睛时不时看看我,又看看祈景程。

祈景程主动开口说:“林曦,今天是思雨丈夫的忌日,下午我要陪她去祭拜她丈夫。”

我听了,不禁笑了笑。

原来祈景程请的这顿饭还是有前提的啊。

我平静地点点头,用祈景程一贯劝我的口吻回答:“林思雨的丈夫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该去祭拜。”

我小心翼翼地说了句祈景程爱听的话。

本以为他的脸色能放松些,可没想到,他的脸色不但没放松,反而更加紧绷了。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接着,他缓缓开口说道:“思雨的抑郁症在国外治疗四年后已经好多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他又接着说:“所以我和思雨已经商量好,以后我会出钱负责她们母女的生活起居,不用再花时间陪她们。”

我还是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有些着急,继续说道:“我也会告诉芊芊,她的爸爸不是我,不再让她喊我爸爸。”

我依旧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说:“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就好。”

祈景程抿了抿唇,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满。

他刚要再开口说什么,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直接在我面前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请问你是林思雨家属吗?林思雨抑郁症忽然发了,闹着要自杀,麻烦你尽快过来一趟!”

祈景程几乎是立刻就起了身。

他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眼神里满是担忧。

但这次,他却没有马上走,而是看向了我,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平静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人命关天,你快去吧。”

祈景程松了口气,深深地看着我,认真地说:“等我回来。”

我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内心却很明白。

哪怕这一桌菜都凉了,他也不会回来了。

第6章

我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然后带着小恩去了机场。

在候机厅里,我们等着登机。

这时候,祈景程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我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林思雨尖锐而癫狂的声音。

她哭着说:“林曦,求你把景程让给我吧。”

“我已经失去过一个丈夫了,不能再没有景程,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

我内心一片平静。

这不是林思雨第一次发病给我打电话,求我把祈景程让给她。

从前,但凡祈景程在我身边多呆一会儿,林思雨就会发病。

她这点装病的小把戏,连我都看得出来。

祈景程是法学院的高材生,是京市的金牌律师。

他那么聪明,能看不出林思雨的伪装吗?

不,他只是不愿意揭穿,他心里在乎的始终是林思雨罢了。

我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冷冷地说:“行啊,你想要祈景程就拿去好了。”

“我无所谓。”

祈景程这个男人,我早就不稀罕了。

说着,我就要挂断电话。

但就在这时,电话那头却传来祈景程的声音。

他着急地说:“林曦,思雨是发病了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讽刺地轻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一年365天,林思雨有300天都在发病。”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发病,但我和她说的话是真心的。”

电话那头,男人的呼吸声似乎变得有些乱了。

他赶忙说:“林曦,别说气话。”

我冷笑了一声,心里满是厌烦。

我实在是懒得再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了,那声音里的解释和承诺,此刻在我听来全是虚假。

我直接伸手,按下了挂断键,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我毫不犹豫地顺手拉黑了祈景程的所有联系方式。

这时,坐在我身侧的小恩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我,满是期待地问道:“妈妈,我们去了澳洲,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见祈叔叔了?”

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对呀,宝贝。我们去新的地方,开启新生活。”

小恩一听,开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极了。

她蹦蹦跳跳地说:“好!”

接着,小恩又嘟着嘴,认真地说:“我不喜欢和芊芊抢爸爸,我也不想祈叔叔和我抢妈妈!”

听着小恩的话,我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我紧紧地抱了抱小恩,把她小小的身体拥在怀里。

这一刻,我感觉浑身都跟着松缓了下来。祈景程的那些解释和承诺,我早就不再相信了。

我在他身上浪费了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那些曾经的期待和幻想,都已经破碎。

从今以后,我将带着小恩去新的地方,开启属于我们的美好生活。

另一边,医院里。

祈景程一脸焦急地站在林思雨病床前,手里拿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紧紧地皱着,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他用锐利的眼神睨向一旁脸色红润的林思雨,拧着眉,严肃地说:“思雨,你不该擅自拿我的手机给林曦打电话,说那些把我让给你的话。”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又说:“林曦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是。”

林思雨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又换上了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祈景程,声音带着哭腔说:“景程,你真的不管我和芊芊了吗?”

祈景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沉地说:“我不会不管你和芊芊,我会出钱请人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一字一顿地说:“但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我是林曦的丈夫,是小恩的爸爸,这一点这辈子都不会变,你明白吗?”

林思雨一听,心头一慌,她知道自己这次玩脱了。

她忙红着眼睛,迅速摆出最能让祈景程心软的姿态。

她一边滚下眼泪,一边哀求道:“景程,对不起,我没想和林曦抢你,我只是发病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继续说:“我一个人带孩子太苦了,我离不开你,你也说过会照顾我和芊芊一辈子……”

这时,林芊芊从旁边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祈景程,尖锐地喊道:“爸爸,妈妈病了,你不准走!”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大声叫嚷着:“你是不是要去找白林曦生的小杂种?那我下次努力把小杂种推下去摔死,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和妈妈了……”

“林芊芊!你说什么?!”祈景程震惊极了。

原来在幼儿园,真的是林芊芊推了小恩!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吓得林芊芊大哭起来。

林思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的眼神中满是惶恐,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快速地冲到林芊芊身边,一把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接着,她颤抖着双手,捂住了林芊芊的嘴。

林思雨声音发颤,战战兢兢地解释道:“景程,芊芊只是个小孩子,她啥都不懂,就是胡言乱语呢,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祈景程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他心想,小孩不懂事也就罢了,可她能说出“杂种”这种话,肯定是受了大人的影响。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懂过林思雨。

一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他忍不住问自己,为了这样的人,和自己的妻子断了四年的联系,真的值得吗?

祈景程缓缓朝后退了几步,看向林思雨的眼神异常疏离。

他冷冷地说道:“林思雨,我陪你和芊芊去国外待了四年,我连自己女儿出生的消息都不知道,我对你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祈景程深吸一口气,又说道:“如果你还是想不通,那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说完这些狠心的话,祈景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次,林思雨没有再寻死觅活。

从医院出来后,祈景程立刻拿出手机,给白林曦打电话。

然而,当他拨号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白林曦拉黑了。

祈景程的心头猛然一跳,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心急如焚,立马钻进车里,开车回了家。

可当他打开家门,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

白林曦和小恩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清空了。

祈景程只觉得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

他踉跄着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今天是周五。

于是,他又迅速钻进车里,开车去了小恩的幼儿园。

到了幼儿园,祈景程找到老师,说要找小恩。

幼儿园老师听到他的话,十分惊讶,问道:“芊芊爸爸,你找小恩做什么呀?”

祈景程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师又接着说:“白林曦女士已经给小恩办了退学手续,听说她已经带小恩移民到国外定居了,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祈景程猛然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

老师见他面色十分难看,犹豫了一下,问道:“芊芊爸爸,芊芊和小恩是起什么冲突了吗?你找她和白林曦女士干啥呀?”

祈景程感觉自己仿佛被人迎面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他的头脑嗡然作响,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他肃然对老师说:“我是小恩的爸爸,不是芊芊的爸爸。”

祈景程没有理会老师脸上震惊的神情,转身就离开了。

他坐上车,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他突然想起,移民澳洲这么重要的事情,白林曦竟然没有告诉他……

不对,那天晚上她明明在收拾行李,还说要去澳洲。

原来她不是去出差,而是要移民啊。

第7章

他实在是太自大了。

总是觉得,自己和白林曦有着几十年的感情。

她呀,肯定不会离开自己的。

可她怎么能就这么狠心,离开自己呢……

不过没关系的。

这一次,换他主动去找她!

祈景程当机立断,跑去买了去澳洲的机票。

还赶了当天下午最早的那趟航班。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

医院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本来心里烦躁,根本不想接。

可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响,震得手机嗡嗡作响。

祈景程根本没法专心开车。

他没办法,只好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林思雨在医院天台抱着孩子要跳楼自杀,麻烦你快过来劝劝她吧!”

听到“跳楼”这两个字眼。

祈景程来不及多想,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他立马一脚油门,开车赶往医院。

等他赶到的时候。

林思雨正抱着芊芊,站在医院天台的边缘。

天台周围围满了消防人员、公安,还有好多围观群众。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天台上的林思雨和孩子。

看到祈景程来了,林思雨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她赶紧放下了芊芊,从天台边缘慢慢走了下来。

芊芊立马哭着,朝祈景程跑了过来。

她边跑边喊:“爸爸!你不要走!救救我和妈妈!”

林思雨也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了祈景程的怀里。

她带着哭腔说:“景程,你终于来了!我没了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祈景程僵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从前,他一直把照顾林思雨和芊芊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内心深处,也因为对已故朋友程旭的愧疚。

把那些怪异的感觉,都压抑在了心底。

但此刻,一种被捆绑似的禁锢和不适,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这种感觉让他难受极了。

直到林思雨被医生打了镇定剂,送去了病房。

他还没从那种震惊和不适中反应过来。

这时,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原来是他买的澳洲航班,已经错过登机时间了。

而病床上的林思雨也已经悠悠转醒。

她看到祈景程,红着眼睛说:“景程,不要离开我……”

祈景程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他的眼神异常冷漠。

林思雨似乎有些绷不住了。

她崩溃地大喊起来:“祈景程,我是因为你才嫁给程旭的!”

她接着说:“现在他又因为你死了,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不顾。”

程旭是为祈景程挡刀而死的同事。

祈景程听到这话,头脑“轰”的一声。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思雨,问道:“你说什么?你是因为我才嫁给程旭的?”

林思雨似乎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以为这样说,就能获取祈景程更多的同情。

她急切地说:“景程,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但那个时候啊,你都已经和白林曦订婚啦,”

林思雨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说道,

“你满心满眼,就只有她一个人。”

“而程旭呢,又恰好是你最好的朋友,”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所以我才会去接近他……”

话还没说完呢,祈景程突然就勃然大怒,

他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吼道:“够了!”

他的双眸瞬间变得血红,死死地盯着林思雨,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把怒火都喷发出来。

他的神情十分可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林思雨被他这副样子吓得不轻,

身体微微颤抖着,一时之间竟不敢再出声。

祈景程只觉得,自己和朋友之间那份赤诚的友谊,

都被林思雨对自己的感情给玷污了。

这一刻,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林思雨总是拿程旭当借口,

把他从白林曦的身边喊走。

难怪,白林曦会误会他……

他对林思雨和芊芊,确实是太好了,

好得都让人产生误会了。

祈景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然后,他冷冷地看向林思雨,目光中满是寒意。

“林思雨,我照顾你和芊芊,本来就是因为程旭!”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冰冷而坚定。

“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家庭啊,”

他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既然你心思不正,以后我们就别再接触了。”

“你们母女的生活费我会按时付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第8章

说完这些话,祈景程根本不顾林思雨的苦苦哀求,

头也不回地转身就离开了。

他回到家,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

他的心内一片空虚和恐慌。

即将失去白林曦和小恩的恐惧,

占据了他内心的大半部分。

祈景程再次买了凌晨飞往澳洲的机票。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

祈景程终于落地悉尼机场。

他整个人疲惫不堪,脚步都有些踉跄。

落地之后,他才突然想到,

自己根本不知道白林曦和小恩住在哪里。

没办法,祈景程只好给白林曦的朋友打电话。

白林曦的朋友彭玉,既是她的同事,又是她的闺蜜。

彭玉接了祈景程的电话,一开口就是一通冷嘲热讽。

“祈景程,你哪来的脸再去找林曦和小恩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当初你一走就是四年,林曦生产坐月子的时候,都是我陪着她的,那时候你在哪呢?”

“你去陪林思雨母女俩呗,”

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干脆把林思雨娶了,照顾她们母女下半辈子算了,反正你是大圣父!”

彭玉的话,就像针一样,狠狠地插进了祈景程的心上。

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根本没资格替自己辩解。

祈景程揉着眉心,一脸疲惫,

低声说道:“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我和林思雨之间真的没有其他关系。”

“带她出国那四年,真的只是去治病。”

祈景程对着电话那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又夹杂着一丝愧疚,“她的病好了,我就能快点弥补心里的愧疚,然后回归家庭……”

电话那头传来彭玉一声冷笑,声音尖锐又带着嘲讽:“你们在国外四年,谁能证明你们俩做过什么?谁知道你们在那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把新婚妻子扔在家里四年,连她生孩子都不知道。”

彭玉越说越激动,声音提高了几分,“对别人的孩子倒是殷勤得很,你还有理了?你拍拍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你做的这些事对不对!”

“我实话告诉你吧。”

彭玉的语气变得强硬,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和林曦分居超过四年,她的离婚申请早通过了。所以你俩现在不是什么夫妻了,你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了!”

“我不会告诉你她们住在哪的。”

彭玉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你要真心里愧疚,就别再打扰她们的生活!滚吧!别再来纠缠她们了!”

没等祈景程反应过来,彭玉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祈景程当即头脑一空,整个人都愣住了。已经解除婚姻关系?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呢?

祈景程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立马查询了自己的个人信息。当看到信息上写的“未婚”一栏时,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雷击中。他僵在了机场涌动的人潮里,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他却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一颗心都沉进沁凉水中。

“难怪,白林曦走得这么干脆利落。”

祈景程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懊悔,“而我,居然一点也没有觉察到不对劲。”

彭玉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锤醒了祈景程。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但心里又满是不舍。他怎么舍得让她们走,怎么舍得白林曦和小恩离开他。

他和白林曦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相濡以沫才走到现在。他们几十年的感情,是从高中时就定下的,那时候的他们青涩又纯真,一起许下了相伴一生的诺言,怎么能说散就散……

祈景程暗暗咬了咬牙,暗下决心。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会找到白林曦和小恩的,不论要找多久,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放弃。”

祈景程暂时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下来。刚办理好入住手续,他就接到了国内的医生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医生的声音急促:“祈先生,你妻子拿刀割腕了!刚从医院抢救室抢救回来……”

祈景程拧着眉,脸上露出一丝厌烦,嗓音沉沉道:“我不是她丈夫。”

医生在电话那头顿了下,似乎有些惊讶。祈景程深吸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架在烤架上灼烧,满脑子只有白林曦和小恩的身影。

他深吸口气,沉声对医生说:“林思雨在医院的疗养费我会出。”

“之后我也会找个护工照顾她。”

“我会安排保姆照顾芊芊的生活起居。”

“但以后她们的事情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祈景程就直接挂了电话。挂完电话,他的心内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对林思雨和芊芊,祈景程已经仁至义尽。

这份天大的恩情,

余生他会用金钱来填补。

但决不能再委屈白林曦和小恩了。

他要把他丢失的爱人和孩子找回来。

第9章

我带着小恩到澳洲的时候,

澳洲正处于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我早早就看好并买下了一座独栋小洋房。

那房子外观精致,白色的墙壁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

房子前面有一个花园,

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还有宽敞的后院,绿草如茵。

小恩一看到这房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兴奋地说:“妈妈,这里好漂亮啊,我好喜欢!”

期间,彭玉给我打电话,说起了祈景程的事情。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祈景程对我和小恩的离开,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原本还以为,他应该早就习惯我们不在他身边了。

彭玉在电话那头嗤笑道:“祈景程真够自信的,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把妻女丢下四年,妻子还会痴心不改等着他啊?”

我垂下眼,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无所谓他怎么想了,反正以后也没关系了。”

彭玉笑着说:“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可千万不要吃回头草啊!”

我笑了笑,坚定地说:“怎么可能,我和他绝不可能了。”

我对祈景程的感情,早在那四年的等待里慢慢淡化了。

祈景程自小就是个天之骄子,

他在学校里成绩优异,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家境也十分优渥,住在豪华的别墅里。

毕业后,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事业上更是风生水起,接手的案子从没败诉过。

感情上,我曾经对他死心塌地,始终如一地爱着他。

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总是自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我是人,不是他随手摆放的物件。

我的心就像蒙了一层灰,落满了尘,自然也就死心了。

电话挂断后,我很快就把祈景程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我和小恩去附近的超市为我们的新家添置家居用品。

小恩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兴奋地在超市里窜来窜去。

我推着购物车,累得气喘吁吁,都快追不上她了。

小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撒娇道:“妈妈!那边好多洋娃娃,我可以去看看嘛?”

我无奈地一笑,点点头说:“好。”

小恩立马像箭一样窜了过去。

结果她在拐过货架时,

只听“砰”的一声响。

我心里一紧,还以为小恩摔倒了,连忙跑过去。

结果只看到摔了一地的洋娃娃,

还有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那男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他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玩具捡起。

小恩看到我,害怕地跑过来,紧紧牵过我的手。

“妈妈,我刚刚不小心撞到这个叔叔啦,你看,玩具都掉地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恩一脸焦急又委屈,眼睛里还闪烁着泪花,紧紧拉着我的衣角。

我赶紧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恩的头,柔声安慰道:“乖宝贝,没事的,咱们一起把玩具捡起来。”

说完,我急忙走到男人身边,和他一起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玩具。一边捡,我一边带着歉意对男人说道:“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女儿不小心冒犯到你了,你有没有哪里伤到呀?”

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听到我的话后,缓缓抬眸看了我一眼。

这一看,我瞬间愣住了。我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个混血儿。他的五官深邃而俊美,那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挺拔的山峰;薄薄的嘴唇,线条优美。而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就像那蔚蓝的海水,清澈又迷人,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

男人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没关系的,我认识你。”

我又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问道:“原来你会说中文呀!咱们之前见过吗?”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然后伸出手,说道:“我叫宁湛,是中英混血。我是你的邻居哦。”

我有点惊讶,问道:“邻居?我怎么没印象呢。”

宁湛接着说:“你前几天搬家的时候,我看到了。当时我还想着找个机会和你打个招呼呢。”

我听了,心里涌起一阵惊喜。和宁湛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我们一起走进了超市。

在超市里,宁湛说话特别幽默,时不时就逗得小恩哈哈大笑。小恩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拉着宁湛的手,开心得不得了。

逛完超市,宁湛主动说道:“我送你们回家吧,这么多东西,拿着也不方便。”

我看小恩这么喜欢宁湛,就点头答应了:“那就麻烦你啦。”

宁湛开着车,很快就把我们送到了家门口。

下车后,我们站在门口,宁湛笑着说:“咱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异国他乡能遇到邻居也是一种缘分,以后说不定真有需要互相帮助的时候呢。于是,我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宁湛又笑着邀请我:“有机会请你来我家喝手磨咖啡,我自己磨的咖啡味道很不错的。”

我礼貌地点点头,说道:“好呀,有机会一定……”

我的话刚说完,突然,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小路边停了下来。

车门被“砰”的一声推开,祈景程迈着修长的长腿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走来,一双眼睛通红,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大声说道:“林曦,我终于找到你和小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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