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先生，您的这张卡显示余额不足。"
销售经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张建国愣了三秒，从钱包里抽出另一张黑卡："用这张，这是我主卡。"
刷卡机嘀嘀响了两声。销售经理看了看屏幕，表情变得更加尴尬："抱歉先生，这张也是余额不足。"
"不可能！"张建国的声音陡然提高，"我账户里有一千多万，怎么可能不足？"
旁边的林美美脸色变了，声音尖锐起来："建国，到底怎么回事？"
展厅里其他看车的客人都转过头来。张建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翻出第三张卡，手都在抖："再试试这张。"
销售经理接过卡，片刻后摇摇头："先生，您的账户...已经被清空了。"
01
六月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洒进展厅，那辆亮黄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
张建国搂着林美美的腰，在车旁转了一圈。林美美穿着白色吊带裙，露出纤细的胳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建国，我就要这辆。"林美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撒娇，"你答应过我的，离婚了就给我买兰博基尼。"
张建国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行行行,都依你。"
销售经理立刻迎上来，职业性的笑容挂在脸上："张总真是好眼光，这款Aventador SVJ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全国限量五台。"
"多少钱？"张建国问得很随意。
"裸车价598万，加上购置税、保险，落地差不多630万。"
林美美眼睛一亮，又看向张建国。
张建国大手一挥："就这辆了，马上办手续。"
销售经理喜出望外，这单提成够他半年工资。他赶紧招呼助理端茶倒水，自己麻利地准备合同文件。
"张总，您看合同这边，还有这边需要签字。"销售经理把一沓文件推到张建国面前。
张建国接过笔，刷刷刷签了名。林美美靠在他肩膀上，眼里都是这辆车。
"美美，这颜色配你正好。"张建国捏捏她的脸，"改天我再给你配套首饰。"
"你对我最好了。"林美美搂住他的脖子，当着销售经理的面亲了一口。
销售经理识趣地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他见多了这样的场景——中年男人带着年轻女孩来买豪车，十个里有九个是这种关系。
"张总，合同签好了，现在办理付款。"销售经理把POS机推过来，"您看是刷卡还是转账？"
"刷卡吧。"张建国从LV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直接刷630万。"
销售经理接过卡，在POS机上操作。几秒钟后，机器响了一声。
销售经理看了看屏幕，笑容僵在脸上。他抬起头，有些为难："张总，这张卡显示余额不足。"
"什么？"张建国皱起眉头，"你再试试。"
销售经理又刷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他尴尬地说："还是不行，张总。"
张建国脸色变了。他从钱包里抽出另一张卡，这是他的主卡,平时公司往来都用这张："用这张，这是我主卡。"
林美美察觉到不对劲，身体从张建国身上移开了一些。
刷卡机又响了两声。销售经理看着屏幕，表情更加难看："抱歉张总，这张也显示余额不足。"
"不可能！"张建国声音陡然提高，引得展厅里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我主卡里有一千多万，怎么可能不足？"
销售经理也懵了。按理说能来买兰博基尼的客户,不可能连六百多万都拿不出来。
林美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建国，到底怎么回事？"
张建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他翻出第三张卡，手都在抖："再试试这张，这是我老婆...前妻的副卡，里面肯定有钱。"
销售经理接过卡，这次刷卡的速度明显慢了。他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声音很轻："张总，您的账户...已经被清空了。"
"什么叫清空？"张建国一把抓住销售经理的手腕，"你说清楚！"
"就是...余额为零。"销售经理被他吓了一跳，"三张卡都是，一分钱都没有。"
张建国松开手，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他掏出手机，打开银行APP。
主账户余额：0.00元
副账户余额：0.00元
理财账户余额：0.00元
手机差点从手里掉下去。
林美美看到屏幕上的数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后退一步，声音尖锐："张建国，你耍我？"
"不是，美美你听我说..."张建国想去拉她。
"别碰我！"林美美甩开他的手，"你说好离婚了就给我买车，结果你账户里一分钱都没有？你是故意骗我的吧？"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账户里还有钱..."
"昨天？"林美美冷笑，"昨天你不是还说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吗？现在连车都买不起，还去什么马尔代夫？"
周围的客人已经明目张胆地看热闹了。有人小声议论，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销售经理咳嗽一声："张总，要不您先回去查查情况？等资金到位了，我们随时欢迎您来提车。"
这话说得客气，意思却很明白——没钱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张建国脸涨得通红。他抓起钱包，转身就往外走。
林美美没跟上来。她站在原地，看着张建国的背影，眼里满是厌恶。
"美美，走啊！"张建国回头喊。
"我自己打车。"林美美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哒哒哒，每一步都是冷漠。
张建国追出去几步，又停住了。他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看他。那些目光里有看笑话的，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
他从千万富翁，变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就在两天前，他刚刚和结婚十五年的妻子离婚。当时他意气风发，觉得终于摆脱了黄脸婆，可以和年轻漂亮的林美美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离婚当天晚上，他还带林美美去吃了庆祝晚餐，点了一瓶五万块的红酒。
两天。
仅仅两天。
一千多万就这么没了？
张建国冲出4S店，坐进自己的奔驰S级里。他颤抖着手拨通了公司财务的电话。
"李姐，公司账户还有多少钱？"
"张总，您今天不是说要把流动资金都转走吗？我按您的授权都转了啊。"
"什么授权？我什么时候说要转走？"
"就您上个月签的那份资金调拨协议啊，今天到执行日期了，我就按协议转了。转到您指定的那个信托账户了。"
"信托账户？什么信托账户？"张建国脑子一片混乱。
"就是...陈总设立的那个家庭信托啊。"李姐也糊涂了，"张总，您不记得了？"
陈总。
陈慧。
他前妻。
张建国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02
十五年前，张建国和陈慧在一个朋友的婚礼上认识。
那时候张建国27岁,刚从工厂辞职出来单干,开了个小的机械加工厂。陈慧25岁,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聊得很投机。张建国喜欢陈慧的沉稳,陈慧欣赏张建国的冲劲。
恋爱半年后,两人结婚了。婚礼办得很简单,在酒楼摆了十桌,亲朋好友热热闹闹吃了一顿。
婚后,陈慧辞掉工作,专心帮张建国打理生意。她学的是会计,把厂里的账目整理得清清楚楚。张建国在外面跑业务,陈慧在后方守着,两人配合得很好。
生意慢慢做大了。从最初的小作坊,发展成有五十多个工人的中型工厂。接的订单越来越多,利润也越来越高。
第三年,陈慧生了女儿。坐完月子,她就回到厂里继续工作。女儿交给婆婆带,她每天早出晚归。
张建国常说:"慧慧啊,要不是你在后面撑着,我这生意早黄了。"
陈慧笑着说:"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可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张建国变了。
应酬越来越多。晚上经常不回家,说是要陪客户喝酒。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股酒气,有时候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陈慧开始只是提醒:"少喝点,伤身体。"
张建国不耐烦:"做生意就是要喝酒,你懂什么？"
陈慧不说话了,转身去洗衣服。她闻着衣服上陌生的香水味,手攥得很紧。
转折点发生在三年前。
那年厂里来了一批实习生,其中有个女孩叫林美美。23岁,刚从大学毕业,长得漂亮,说话嗲声嗲气。
林美美被分到销售部。她很会来事,见到张建国就甜甜地叫"张总"。没事就往张建国办公室跑,问这问那。
一开始,张建国还保持着距离。可架不住林美美天天缠着。她会给他泡茶,会帮他整理文件,会在他加班的时候买夜宵。
张建国动心了。
40岁的男人,正是上有老下有小压力最大的时候。家里的陈慧已经不再年轻,脸上有了皱纹,说话也越来越唠叨。而林美美年轻漂亮,对他百依百顺,崇拜的眼神让他飘飘然。
半年后,两人确立了关系。张建国在外面给林美美租了套公寓,每周去住三四次。
陈慧发现得很快。
她在张建国的车里找到了发票——一家她从没去过的西餐厅,消费三千多。
她闻到了他衬衫领子上的香水味——Dior的真我,不是她用的牌子。
她看到了他手机里的暧昧短信——虽然他删得很快,但她还是看到了。
那天晚上,陈慧做好了饭菜,等张建国回来。
张建国推门进来,看到满桌菜,愣了一下:"今天什么日子？"
"坐下吃饭。"陈慧声音很平静。
张建国坐下,拿起筷子。
"我们离婚吧。"陈慧突然说。
筷子掉在了地上。
张建国抬起头,看着陈慧。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睛却是红的。
"你在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陈慧说,"林美美,对吗？"
张建国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离婚吧。"陈慧又说了一遍,"女儿判给我,财产你分我一半。"
张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半？陈慧,这些年你在家享福,生意都是我一个人打拼下来的,凭什么给你一半？"
"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苦劳？"张建国冷笑,"你做了几天账，就觉得自己有苦劳了？要不是我有本事,你现在还在事务所拿着几千块的死工资。"
陈慧的手攥紧了。
"我告诉你,想离婚可以。"张建国站起身,"但你别想分一分钱。我这些家产都是我的,你要是想要,就净身出户。否则咱们就耗着,反正我不差钱养两个女人。"
说完,他摔门而去。
陈慧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菜。她一口都没吃,眼泪却掉了下来。
十五年的婚姻,原来在他眼里就是这样。
她想起当年两人白手起家的场景。那时候他们住在租来的单间里,她每天记账到半夜,他在外面跑业务晒得黝黑。两个人攒下每一分钱,计划着未来。
她想起女儿出生时,他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样子。女儿抱出来时,他高兴得手足无措。
她想起生意刚起步那几年,他们一起熬过的那些难关。客户欠款收不回来,她陪他一起去追债。工人闹事,她站在他身边一起面对。
原来这些,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
陈慧擦干眼泪。她拿出手机,搜索了几个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第二天,她去见了第一个律师。
一周后,她又见了第二个律师。
半个月后,她见了第三个律师,还有一个财务顾问。
她把家里所有的财务文件都整理出来——银行账户、公司股权、房产证、车辆登记、理财产品清单。她一项项核对,一笔笔记录。
晚上,张建国回来得越来越晚。有时候干脆不回来。
陈慧也不问,不闹。她变得很安静。
张建国以为她认命了,心里反而有些轻松。
两个月后的一天,陈慧主动找张建国谈。
"我同意净身出户。"她说,"只要一套老房子,再给我50万现金就行。女儿判给你,我不要抚养权了。"
张建国惊讶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嗯。"陈慧点头,"这些年我也累了,不想再争了。早点结束,对大家都好。"
张建国心里一阵畅快。他没想到陈慧这么好说话。
"行,就这么定了。"他拍板,"我让律师准备离婚协议。"
"不过有个条件。"陈慧说,"公司那边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是优化税务的,财务说拖了很久了。你能不能抽空把那些文件签了？"
"什么文件？"
"就是一些股权代持啊,债务优化啊什么的。"陈慧说得很随意,"财务说能省不少税。反正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就行。"
张建国想都没想:"行,拿过来我签。"
第二天,陈慧拿来一沓文件。张建国翻了翻,都是些公司文件,上面写着一堆专业术语。他看不太懂,但觉得反正是自己的公司,签就签了。
刷刷刷,十几份文件,他全签了名,还按了手印。
陈慧把文件收好,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又陆续拿来几次文件。每次都说是公司优化,或者是税务需要。张建国签得很随意,有时候看都不看,就签了名。
反正都快离婚了,他也懒得管这些。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婚后的生活——带林美美去旅游,给她买豪车,住大房子。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陈慧分得一套市值300万的老房子,现金50万,女儿抚养权归张建国。
签字那天,在民政局门口,陈慧最后看了张建国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解脱,有悲伤,还有一丝张建国看不懂的东西。
"以后好好对女儿。"陈慧说完,转身离开了。
张建国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03
领完离婚证,张建国直接开车去接林美美。
"搞定了。"他挥了挥手里的红本本,"咱们自由了。"
林美美扑到他怀里:"建国,你真好。"
"走,晚上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两人去了市里最贵的法餐厅。张建国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5万块。
"等过两天,咱们去买车。"张建国说,"你不是一直想要兰博基尼吗？给你买。"
林美美眼睛亮了:"真的？"
"当然。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那我还要住大房子,要出国旅游。"林美美开始提要求。
"都依你。"张建国搂着她的腰,"我现在身价上千万,这点钱算什么？"
林美美满意地笑了。她靠在张建国肩膀上,想象着以后的生活——开豪车,住豪宅,出入高档场所,朋友圈里全是奢侈品。
她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张建国也很兴奋。他觉得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陈慧人老珠黄,整天唠唠叨叨。林美美年轻漂亮,还听话。
公司那些合伙人听说他离婚了,都说他娶得起放得下,有魄力。
"老张就是爽快,不拖泥带水。"一个合伙人拍着他的肩膀说。
"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另一个合伙人起哄。
张建国笑得合不拢嘴。他请大家吃饭,花了十几万。他觉得这钱花得值,大家都羡慕他。
离婚第二天,林美美搬进了张建国的别墅。那套房子原本是张建国和陈慧的婚房,现在住着年轻的林美美。
林美美对房子很满意,但也提了不少意见。
"这些家具太老气了,要换。"
"这窗帘颜色不好看,要换。"
"卧室的床不够大,也要换。"
张建国全答应了。他大手一挥:"换,全部换新的。"
林美美高兴地亲了他一口:"建国,我爱死你了。"
两天后,林美美说:"建国,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兰博基尼吗？咱们今天就去看吧。"
"行,走。"张建国换了身衣服,带着林美美去了市里最大的豪车4S店。
一路上,林美美都很兴奋。她刷着手机,看各种兰博基尼的图片。
"我要黄色的,黄色最亮眼。"她说。
"没问题,你喜欢什么颜色就买什么颜色。"张建国开着车,心情也很好。
他想象着林美美开着兰博基尼的样子,肯定能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到时候他往副驾驶一坐,多有面子。
车开进4S店。销售经理立刻迎上来,热情介绍各种车型。
林美美一眼就看中了那辆亮黄色的Aventador。
"就是它。"她说。
张建国很豪爽:"行,就这辆。"
签合同,办手续,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刷卡的那一刻。
"张总,您的这张卡显示余额不足。"
张建国以为是机器故障,又换了一张卡。
"这张也是余额不足。"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第三张卡,还是一样的结果。
"张总,您的账户...已经被清空了。"
那一刻,张建国脑子嗡的一声。
他冲出4S店,坐在车里,打开手机银行。
所有账户,余额都是0。
他给财务打电话。
"李姐,公司账户还有多少钱？"
"张总,您今天不是说要把流动资金都转走吗？我按您的授权都转了啊。"
"什么授权？"
"就您上个月签的那份资金调拨协议啊。"
张建国的手开始抖。
他想起了什么。离婚前,陈慧拿来的那些文件。她说是优化税务,是公司日常文件。
他一份份签了,连看都没仔细看。
"转到哪里了？"他声音都变了。
"转到陈总设立的那个家庭信托账户了啊。"
陈慧。
又是陈慧。
张建国挂断电话,双手抱着头。
林美美坐在副驾驶,脸色铁青。她没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美美,你听我解释..."张建国想拉她的手。
林美美甩开他:"解释什么？你连600万都拿不出来,还能解释什么？"
"我明天就去查,肯定是搞错了。"
"搞错了？"林美美冷笑,"我看你就是骗我的。什么千万身家,都是吹牛。"
"真不是..."
"行了,别说了。"林美美打开车门,"我自己回去。"
"美美！"张建国想追。
林美美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前回头看了张建国一眼,那眼神里全是嫌弃。
张建国呆呆地站在原地。
张建国冲回家，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那些文件被他随手扔在抽屉里，现在一份份摊在地上。他跪在地上翻看，额头上冒着冷汗。
公司流程文件、税务方案、员工合同...
当他翻到第17份文件时，整个人僵住了。
《股权代持协议》——51%的股权，代持人：陈慧。
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
继续往下翻。
《债务承担协议》——公司所有债务，由张建国个人承担。
《家庭信托协议》——所有流动资产纳入信托，受托人：陈慧。
三份协议，每一份都是他的亲笔签名，鲜红的手印。
张建国瘫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突然，他看到抽屉最底层，压着一个牛皮纸袋。
他拿出来，手抖得厉害。
纸袋里装着一个黑色笔记本，还有一沓照片。
张建国打开笔记本，第一页就让他头皮发麻。
上面是陈慧的字迹，工整清晰，写着两个字——
他翻到第二页，瞳孔骤然放大。
整整一页纸，密密麻麻记录着时间线、金额、账户...还有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而那沓照片...
张建国的手剧烈颤抖起来，照片从指缝间滑落，散了一地。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失去的，远不止是钱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