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拆迁起冲突,我被带到负责人面前,他看到我后却突然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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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推土机的轰鸣声像催命符,一步步逼近巷子尽头那栋孤零零的小楼。

“爸!您再不签,他们就要动手了!”儿子陈嘉和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人陈默只是用砂纸打磨着手里的木块,头也不抬。

“这房子,谁也别想拆。”

老人被带到了项目总负责人面前,一个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

男人正准备用惯常的手段施压,目光却偶然落在了老人戴着戒指的手上。

他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猛地站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真的是!我可算找到您了!”



01

夏日的蝉鸣像一把钝锯,来回拉扯着午后黏腻的空气。

老旧的巷弄里,墙壁上那个被红圈圈住的“拆”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周围的邻居大多已经搬空,只剩下陈健华家的二层小楼,孤零零地立在成片的废墟里。

陈健华独自坐在院子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块砂纸。

他一遍遍地打磨着一个看不出名堂的旧木块。

他的动作很慢,很稳,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远处推土机的轰鸣声一阵阵传来,像是催着人走的鼓点,越来越近。

大门被推开,他的儿子陈嘉和提着一袋水果,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他把水果重重地放在石桌上,塑料袋发出哗啦一声闷响。

“爸,就差咱们一家了!人家给的条件真的不错了!”

陈健华没有抬头,手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打磨着手里的木块。

细密的木屑簌簌落下,在他的膝盖上积了薄薄一层。

“您听见我说话没有?再拖下去,最后强制执行,咱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焦躁和深深的无奈。

“您到底在犟什么?这破房子里是埋了金子还是藏了宝?”

陈健华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吹了吹木块上的粉末。

他抬起眼皮,平静地看了儿子一眼。

“这房子不能拆。”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清晰,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地上。

陈嘉和气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双手插在头发里,显得痛苦不堪。

“为什么不能拆?您总得给我个理由!您守着它有什么用?”

他指着院子里斑驳的墙壁和丛生的杂草,情绪有些激动。

“我老婆天天跟我闹,孩子上学的事情也指望这笔钱,您体谅体谅我行不行?”

他的语气从质问变成了恳求,眼圈有些发红。

“我跟您说不通!我真是没法跟您沟通!”

他抹了一把脸,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

他的背影里满是失望和无法排解的压力。

陈健华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回那个已经初具雏形的木块上。

巷口,已经搬走的王大妈探头探脑地看了看,见陈嘉和走了,她才走进来。

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些担忧。

“老陈,给你送点绿豆汤解解暑,看你这满头汗的。”

陈健华冲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涩。

“谢谢你啊王姐,还惦记着我。”

王大妈把汤放在桌上,在他对面坐下,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苦呢?嘉和也是为了你好,我看那孩子都快愁白了头。”

陈健华打开保温桶,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心里的火却没熄。

“王姐,我知道,但我有我的道理。”

王大妈摇着头,眼神里满是同情和不解。

“你这个老陈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轴了,这脾气得改改。”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看陈健华没有接话的意思,便起身走了。

她的话飘散在闷热的空气里,很快就听不见了。

接下来的两天,工地上的噪音越来越大,推土机几乎就在他院墙外作业。

巨大的机械臂在他头顶晃来晃去,像是示威的巨兽。

震动让屋顶的灰尘不时落下,家里的窗户也跟着嗡嗡作响。

到了晚上,工地上又亮起几盏刺眼的探照灯,光柱正对着他的卧室窗口。

同时还有巨大的噪音,像是故意在折磨他,让他无法安眠。

他知道,这是那个叫光头刘的施工队长在给他施压。

陈健华没有理会,只是用厚窗帘挡住光,又找了些棉花塞住耳朵。

他的生活节奏没有被打乱,依旧早睡早起,浇花,然后打磨他的木块。

木块的轮廓,已经隐约像一只展翅的鹰。

陈嘉和又来了一次,这次他的脸色更差了,黑眼圈很重。

“爸,他们这是故意在折磨您!您就不能服个软吗?”

他看着父亲憔悴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心疼。

“咱们搬出去,我给您租个好点的房子,不受这个气!”

陈健华摇了摇头,指了指脚下的土地。

“这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陈嘉和彻底绝望了,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掏出手机,当着陈健华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老婆,我爸还是不同意……你别骂了……我知道,我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尖锐的指责声,即使离得远,陈健华也听得清清楚楚。

“你就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爹都搞不定!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嘉和羞愧地挂了电话,脸色涨得通红。

“爸,您看到了吗?您满意了吗?这个家都快被您拆散了!”

他红着眼睛,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说完,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地跑着离开了。

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陈健华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一阵阵地疼。

但他不能退,他身后有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02

陈嘉和离开的第二天,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再次停在了巷子口。

光头刘带着更多的人来了,这一次,他们手里拿着粗大的管钳和剪刀。

他径直走到陈健华的院门口,一脚踹在虚掩的木门上,木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老头儿,给你脸了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声音像是破锣,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嚣张。

陈健华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院门口。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潭。

这种无声的对峙,似乎比任何激烈的言语都让光头刘更加恼火。

“今天,这水电我们是断定了!我看你一个人怎么在这废墟里生活!”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拿着大钳子就走向墙边的水管和电线箱。

陈健华移动脚步,不偏不倚地挡在了水管前面。



“老家伙,你还想动手不成?上次的教训忘了?”

光头刘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想把他从水管前推开。

陈健华虽然年纪大了,但下盘很稳,几十年的工厂劳作练就了一身扎实的力气。

他那凶狠的一推,竟然没能让陈健华移动分毫,反而自己踉跄了一下。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见状,骂骂咧咧地伸手就来抓陈健华的衣领。

他的动作很快,带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冲劲和蛮横。

陈健华没有躲,只是在他手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身体微微一侧,让过了抓握。

同时他的右手顺势抬起,扣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腕,向下一压。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慢,甚至有些迟缓,但却精准无比,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只听“哎哟”一声惨叫,那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痛得弯下了腰,脸都白了。

陈健华用的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擒拿动作,根本没有用上多少力气。

但这一下,瞬间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嚣张的光头刘。

他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和忌惮。

他大概没想过,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退休老工人,会有这种利落的身手。

“好啊你!你还敢暴力抗法!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的恼怒被彻底激发,脸上浮现出阴狠的笑容。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始大声嚷嚷。

“喂!周总的助理吗?我这儿出大事了!必须向您汇报!”

“城南旧巷那个最顽固的钉子户,就是个老流氓!又把我们的人给打了!”

“对对对,还拿着凶器威胁我们,不让我们正常施工!这项目要耽误了!”

他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得无比严重,完全颠倒了黑白。

没过多久,巷子口传来了警笛声,一辆警车闪着灯开了过来。

紧接着,陈嘉和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肯定是接到了开发商那边的电话,被吓坏了。

看到一片狼藉的现场和对峙的双方,他急得嘴唇都在哆嗦。

“爸!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您怎么能又动手呢!”

他冲着陈健华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种被压垮的无力。

陈健华看着儿子焦急的样子,心头一紧,松开了那个年轻人的手。

警察下车,开始询问情况,场面一度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和僵持之中。

开发商项目部,顶层会议室里。

周振正在听取下半年的项目规划报告,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昂贵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显得精明干练。

作为这个市重点项目的总负责人,他身上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和果决。

桌上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紧急信息。

他微微皱眉,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信息内容。

“城南钉子户,再次暴力抗法,打伤工人,工地停滞,警察已到。”

他对这种基层的小事感到有些厌烦,心里认定又是刁民想多要钱的惯用伎俩。

他抬手打断了正在汇报的部门经理,动作干脆利落。

“会议暂停十分钟,你们先讨论一下刚才的方案可行性。”

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让法务和保安队立刻过去,配合警方处理,不行就直接走法律程序。”

他的语气果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如同在处理一个数据。

警车上的灯依旧在无声地闪烁,将巷子里每个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年轻的警察夹在中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试图再次调解。

“大家有话好好说,动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光头刘立刻指着自己手下那个龇牙咧嘴的年轻人大声嚷嚷。

“警察同志,您看见了,这老头子下手黑着呢,我这兄弟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那个年轻人也适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表情夸张。

陈健华只是站在那里,目光越过众人,落在远处一堆破碎的瓦砾上。

他的沉默,在此刻比任何辩解都显得更加有力量,也更加激怒人。

03

就在这时,两辆黑色的轿车以不符合这条窄巷的速度开了进来,停在不远处。

车门打开,下来了几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簇拥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队穿着统一黑色制服、身材高大的保安。

这群人的出现,瞬间改变了现场的气场,连空气都变得更加压抑。

戴眼镜的青年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最前面,他先是礼貌地对警察点了点头。

“警官,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这里是他家的客厅。

年轻的警察皱了皱眉,但看着对方的阵仗,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到一边。

这个自称姓张的律师,是开发商法务部的负责人。

他没有理会还在叫嚣的光头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满脸是泪的陈嘉和。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您就是陈健华先生的儿子,陈嘉和先生吧?”

陈嘉和下意识地接了过来,手指都在颤抖。

张律师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那笑容并未抵达眼底。

“陈先生,我想您需要明白,您父亲今天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寻衅滋事。”

“并且暴力阻碍我们施工,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



他每说一个词,陈嘉和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按照法律程序,我们完全可以起诉他,他很可能会面临拘留和高额的赔偿。”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从陈嘉和的头顶浇了下来,让他浑身冰冷。

张律师的目光缓缓移到陈健华身上,语气依旧平缓。

“不过,我们周总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他想亲自邀请您父亲去办公室喝杯茶,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他口中的“邀请”两个字,说得特别慢,也特别重。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陈嘉和心中最后一点理智。

他猛地抓住了张律师的手臂,声音都变了调。

“别!张律师,求求您,千万别告我爸!我们谈!我们愿意谈!”

说完,他猛地转身,冲着陈健华嘶吼起来。

“爸!您听见没有!人家要让您去坐牢!您还不明白吗?”

“您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难道老了还要进一次监狱才甘心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被逼到绝境的崩溃。

陈健华终于动了,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自己儿子那张扭曲的脸上。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和疲惫。

这眼神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陈嘉和的心里。

但对牢狱的恐惧,对未来的担忧,还是压倒了那瞬间的愧疚。

“噗通”一声,陈嘉和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跪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前,跪在了这片即将成为废墟的土地上。

“爸!我给您跪下了!我求求您了!您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您的孙子!”

“您就去一趟,服个软,说句话,行不行?”

他一边哭,一边用头去撞地上的尘土,发出沉闷的响声。

光头刘和他手下的那群人,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他们像在看一场精彩的马戏,眼神里充满了快意和嘲弄。

陈健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他弯下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跪在地上的儿子拽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粗糙的手,拍了拍儿子身上的灰尘。

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显得更加沉重。

张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看来,陈老先生是不愿意接受我们周总的善意了。”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像冬天的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用我们的方式来‘请’您了。”

他对着身后的保安队长,轻轻地抬了一下下巴。

那个身材魁梧如铁塔的保安队长立刻会意,一挥手。

四个最强壮的保安走了出来,呈一个半圆形,向陈健华逼近。

他们没有立刻动手,但那股逼人的气势,已经封锁了陈健华所有的退路。

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陈嘉和吓得面无人色,想挡在父亲面前,却被另一个保安拦住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陈健华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他平静地看了一眼那四个保安,然后转过身,迈开了脚步。

他主动朝着巷子口的方向走去,走向那辆黑色的轿车。

他不是屈服,也不是害怕,他只是知道,这场对峙已经没有意义。

他要去见那个所谓的周总,他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主导这一切。

那四个保安愣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

这个阵势,不像是邀请,更像是押送。

04

从老宅门口到巷口的这段路,不算长,但此刻却显得格外漫长。

光头刘故意走在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嘲讽。

“老东西,刚才不是挺横吗?怎么现在怂了?”

“我告诉你,到了周总面前,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

陈健华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一丝一毫。

他的目不斜视,他的沉默不语,反而让光头刘的挑衅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们走过王大妈家门口的废墟,走过李记杂货店的残垣。

每一寸土地,都曾有他熟悉的邻居,都曾有他走过无数遍的印记。

陈嘉和失魂落魄地跟在最后面,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爸,您为什么就是不听劝呢……为什么非要这样……”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飘散在尘土飞扬的空气里。

陈健华始终一言不发,步履沉稳地走在前面。

他看着前方,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不是被带走,而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穿过满是瓦砾的拆迁区,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那栋小楼。

项目部的临时办公室设在一栋高档写字楼里,装修得十分豪华。

冷气开得很足,和外面的炎热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光头刘和他那几个手下耀武扬威地站在一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他们看着陈健华,就像看着一个即将被审判的犯人,眼神里满是轻蔑。

陈嘉和局促不安地搓着手,站在墙角,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陈健华却很平静,他走到办公室中央,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巨大的项目规划图上。

图上,他那栋孤零零的小楼所在的位置,被标注成未来的核心商业中心。

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像在看一幅与自己无关的画。

办公室厚重的门被推开了,周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会议室里还没散尽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他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陈健华的身上。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汗衫,裤脚上还沾着泥点,背脊却挺得像一棵老松树的怪异老人。

他起初只是觉得这个老人的气质有些特别,和那些哭闹撒泼的拆迁户完全不同。

他甚至感觉,这张饱经风霜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但他并没有往深处去想,毕竟他每天要见的人太多了。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他的大班台后面坐下,身体向后靠在真皮座椅里。



他准备用他一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速战速决。

那种掺杂着威逼和利诱,总是很有效的话术。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摆出谈判的姿态。

“老师傅,我知道你们这些老住户对老房子有感情,不容易。”

他的开场白很客气,但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

“但是,城市发展是必然的,我们这个项目是市里的重点工程,谁也挡不住。”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健华的反应,发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像一尊石雕。

“这样吧,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我个人再给你加百分之五的补偿。”

“今天签了协议,你打伤我们工人的这件事,就算了,我们不追究。”

“不然的话,这件事走法律程序,对你,对你的家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他说完,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等待着陈健华的屈服。

他相信,恩威并施之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陈健华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墙上的规划图。

“这房子,我说了,不能拆。”

他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仿佛在陈述一个真理。

周振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的耐心正在被快速消磨。

就在他准备说一些更严厉的话,彻底击溃陈健华心理防线的时候。

一直沉默的陈嘉和突然爆发了。

“爸!您疯了吗!您到底要干什么!”

他冲到陈健华面前,指着他,因为激动,身体都在发抖。

“周总都给您台阶下了!您还想怎么样?您非要把我们全家都逼死才甘心吗?”

陈嘉和的理智彻底被压垮,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嘶吼。

“您一辈子窝窝囊囊,没给过我妈好日子,也没给我什么!现在老了老了,还要因为你这点破事,毁了我下半辈子吗?”

“我求求您了,算我求求您了行不行!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您的孙子!签了吧!”

他哭喊着,说到最后,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绝望。

陈健华看着状若疯狂的儿子,身体僵住了,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痛苦和羞愧的神色。

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周振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脸上的不耐烦已经毫不掩饰。

他觉得和这样的人浪费时间简直是种耻辱。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准备叫保安把这对可笑的父子赶出去。

就在他拿起电话,目光扫过桌面的瞬间,他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他的目光,被陈健华那只因愤怒和羞辱而紧握的拳头吸引了。

更准确地说,是被他无名指上那枚古朴的金属戒指吸引了。

戒指通体暗沉,毫不起眼,但在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戒面上的刻痕却异常清晰。

那是一道凌厉的刻痕,形状如同一只展翅的鹰隼,正要划破长空。

周振的视线,仿佛被那枚戒指给狠狠烫了一下,猛地定住了。

准备按键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周振的脑海里,瞬间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一片空白。

这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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