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十一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客厅里飘来熟悉的饭菜香味。
"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吧。"白芷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半年,我这个合租室友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今天下班回家,白芷不见了,她的房间空空荡荡,所有东西都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肚子咕咕叫着提醒我还没吃饭。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冷藏层里空空如也,我的手伸向了那个一直被白芷锁着的冷冻层。
那把小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我拉开冷冻层的门,冷气扑面而来,里面的东西让我整个人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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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作为一个在大城市打拼的程序员,我的生活,几乎就是两点一线。
公司,出租屋,出租屋,公司。
每天被无尽的需求和改不完的程序错误包围着。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被项目的截止日期抽打着,不敢有片刻停歇。
回到那间两室一厅的老旧出租屋里,迎接我的,永远是堆积如山的外卖盒子和脏衣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腐败和汗水混合的复杂气味。
生活对我来说,只是活着,毫无品质可言。
我住在主卧,那间朝南的次卧,一直空着。
直到半年前,因为房租的压力,我决定把次卧租出去,找个人分摊一下成本。
我在几个常用的租房软件上,都发布了合租信息。
要求很简单:爱干净,作息规律,仅限女生。
很快,就有不少人联系我,但看来看去,总觉得不合适。
有的看起来太爱交际,我怕吵。
有的生活习惯似乎也不太好,我怕家里更乱。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林悦联系了我。
她是通过一个合租软件联系到我的。
她的头像,是一张背影照,看起来很文静。
我们约好了周末看房。
来看房的那天,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背着一个帆-布包,看起来很朴素。
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眼神有些怯生生的,不敢与人对视。
“您好,我叫林悦,我想看看房子。”
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带她看了一下房间,次卧虽然不大,但朝向很好,阳光充足。
她似乎很满意,站在窗边看了很久。
她说自己是个自由插画师,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工作,喜欢安静。
这正合我意,我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个天天带朋友回家开派对的室友。
我当时就觉得,她很适合做我的室友,我们俩的生活作息应该不会相互打扰。
我们简单地聊了聊彼此的生活习惯和对合租的要求。
她的要求很简单,只希望我不要随意带陌生人回家,她有些怕生。
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我本来就没什么社交。
于是,我们很快就签了合同,她用手机转账,爽快地交了押金和第一个月的房租。
她成了我的新室友。
林悦搬进来的那天,只带了两个大号的行李箱,和一个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半人高的画架。
她的东西不多,但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完全不像我。
我本想帮她一起收拾,但被她婉言谢绝了。
“铭哥,我自己来就行,不麻烦你了。”
从她搬进来的第一天起,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似乎有某种程度的洁癖和收纳强迫症,完全看不得家里有一点脏乱。
我那乱得像猪窝一样的客厅,在她入住的第二天,就变得窗明几净。
地板被她擦得能反光,我走在上面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留下脚印。
沙发上那些我攒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被她分门别类地洗好,晾在了阳台上。
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桌子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外卖盒子,也全都被她打包扔掉了,一个不剩。
我下班回家,推开门看到焕然一新的客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甚至以为我走错了门,进到了邻居家。
“林悦,这……这都是你弄的?太不好意思了!”我站在门口,窘迫得脸都红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讲卫生的邋遢鬼,被人当场抓了现行。
她正系着一条可爱的碎花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听到我的声音,探出头来,对我笑了笑。
“没事,铭哥,我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收拾了。”
她的笑容很腼腆,也很温暖。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还彻底改变了我的饮食习惯。
看到我天天吃那些重油重盐的外卖,她皱着眉头对我说:
“铭哥,你这样吃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从那天起,她开始主动承担起我们两个人的做饭任务。
她的厨艺非常好,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她总能做得色香味俱全。
每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家,迎接我的,不再是冰冷的房间和外卖。
而是一桌热气腾腾的,充满了烟火气的饭菜。
她甚至会细心地记下我的口味,我喜欢吃辣,她就会多放点辣椒。
我不喜欢吃香菜,她的菜里就从来不会出现香菜的影子。
我的脏衣服,她也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顺手帮我洗了,然后晾得整整齐齐。
有时候我过意不去,主动提出要多承担一些水电费,或者直接给她饭钱。
但她每次都会笑着拒绝我。
“铭哥,你工作那么辛苦,赚钱也不容易。”
“我平时在家,也没什么开销,这些都是顺手的事。”
“我们是室友,也是朋友啊,你再这么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她的善良和体贴,让我这个在异乡漂泊多年,早已习惯了孤独的人,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我渐渐地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每天回家有热饭热菜。
习惯了家里永远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样子。
我甚至对她产生了一种家人般的依赖感。
我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能遇到林悦这样天使般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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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可是,随着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慢慢地发现。
林悦这个看似完美的天使,身上也有一些我无法理解的“怪癖”。
首先,就是她对厨房里那个双开门大冰箱的,近乎偏执的控制欲。
我们合租的这个房子,冰箱是我自己买的,不算新,但容量很大。
林悦来了之后,这个冰箱就成了她的专属领地。
她把冰箱的里里外外都擦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污渍。
冰箱总是被她整理得井井有条,所有的食材都用大小不一的保鲜盒分门别类地装好,上面还贴着购买日期的标签。
我有时候想从冰箱里拿瓶可乐,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破坏了她精心维持的秩序。
但唯独最下层那个最大的冷冻抽屉,她却用一把看起来很老旧的黄铜挂锁,给锁了起来。
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有一次我好奇地问起。
“林悦,你这个抽屉里放的什么宝贝啊?还特意用锁给锁上。”
她当时正在切菜,听到我的话,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
菜刀悬在半空中,有好几秒都没有动。
然后,她才转过头,脸上挤出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笑容。
“哦,没什么,就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一些很名贵的药材。”
“那个味道比较特殊,我怕跟别的食物串味,所以就单独锁起来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
什么药材会这么金贵,还需要用锁锁起来?而且还是放在冷冻室。
但我看她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眼神也在有意地回避我。
我怕再问下去会让她觉得尴尬,也就没有再多问。
除了冰箱,她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地方,就是她那个神秘的“男友”。
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会有一个开着黑色轿车的男人来找她。
那个男人从来不进屋,每次都只是把车停在楼下,然后打电话让她下去。
我曾经在阳台上,远远地看过那个男人几次。
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材很高大,但看不清长相。
他从不下车,只是摇下车窗,靠在座椅上抽烟。
而林悦,每次在见那个男人之前,都会特别精心地打扮一番。
她会换上平时很少穿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漂亮裙子。
还会化一个很精致的妆,和平时素面朝天的她,判若两人。
她似乎很重视和那个男人的约会。
可每次她从楼下回来,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有好几次,我加班回来,都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默默地发呆。
我叫她,她都像没听到一样,要过很久才有反应。
我甚至看到过好几次,她的眼圈是红的,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明显是刚刚哭过。
还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块非常明显的、青紫色的淤青。
“林悦,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我关心地问。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用手捂住了伤痕,眼神慌乱。
“没……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
“那你男朋友呢?他怎么不扶着你点?”我追问道。
“他……他工作忙,我们见了一面他就走了。”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对于那个男人,她也从不多谈。
我只知道,那是她的男朋友,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
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可我总觉得,她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根本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爱人。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和甜蜜。
只有一种,被我捕捉到的、一闪而过的、深深的恐惧。
她做饭很好吃,但她在处理某些食材的时候,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习惯。
每次处理生肉,尤其是那种带骨头的排骨、大骨棒之类的东西时。
她都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厨房里很久很久。
并且,她会把厨房里的水龙头开到最大。
哗哗的水声,几乎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我当时还开玩笑地问她:“你这是在厨房里开交响音乐会呢?”
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而且,我发现,她买回来的那些带骨头的肉,从来不会立刻就做。
她总是会先把它们放进那个上了锁的冷冻抽屉里,冻上个一两天。
然后才会拿出来,用那哗哗的水声,冲洗很久很久。
我当时只觉得,这可能是她某种独特的烹饪技巧,并没有往深处想。
这种充满了温暖,又夹杂着一丝丝怪异的平静生活,持续了整整半年。
直到一个月前,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这种平静被彻底打破了。
那天晚上,那个开着黑色轿车的男人,又来了。
林悦像往常一样,换上裙子,化了妆,拿着一个小小的手提包,下了楼。
我当时正在房间里戴着耳机看电影,并没有太在意。
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地,听到窗外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
我摘下耳机,那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是林悦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跑到窗边,探出头向楼下看。
只见在楼下昏黄的路灯下,那个黑衣男人,正粗暴地拉扯着林悦的胳膊,想把她硬生生地塞进他的车里。
林悦则死死地抓着车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反抗着,嘴里绝望地哭喊着“我不要回去!我死也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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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当时脑子一热,一股无名火瞬间就冲上了头顶。
我什么都没想,抓起墙角的一把长柄雨伞,就直接冲了下去。
“你放开她!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我冲到他们面前,用雨伞指着那个男人的脸,大声吼道。
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表现得如此愤怒和失态。
那个男人看到突然冲出来的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种阴冷的、极度不屑的表情。
他松开了抓着林悦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冷地开口道: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俩的家事。”
“家事?有你这么处理家事的吗?”我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
“我告诉你,今天有我在这里,你别想把她带走!”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行,有种。”
然后,他又转向缩在地上,浑身发抖,不停哭泣的林悦,语气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
“林悦,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是吧?还学会找帮手了?”
“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一脚油门,黑色的轿车发出一声咆哮,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幕之中。
我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依旧怒火未消。
地上的林悦,依旧在低声地抽泣着。
我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湿透的身上。
“别哭了,没事了,他已经走了。”我轻声安慰道。
我把她从冰冷的雨地里扶了起来,带她回了家。
我给她找了干净的毛巾和衣服,又给她冲了一杯热乎乎的红糖姜茶。
我想安慰她,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可她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默默地流泪。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灵魂。
那一晚,我在客厅的沙发上陪了她一夜。
我怕她一个人会害怕,会做傻事。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起来了。
她正坐在餐桌前,眼睛又红又肿,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到我,她对我勉强地笑了笑。
“铭哥,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在这里住了。”
“我想……我想回老家了,离开这个城市。”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我虽然感到很突然,也非常舍不得她这个已经像家人一样的“天使室友”。
但看到她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我知道,我无法挽留。
也许离开这里,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我尊重她的决定。
她搬走得非常快,快到让我感到措手不及。
几乎可以用“逃离”来形容。
她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她很多东西都没要,一些衣服,一些生活用品,她说都太旧了,不想带走,让我帮她处理掉。
就好像这个城市,这个房间里,有什么让她感到无比恐惧和厌恶的东西。
她很多东西都没要,一些衣服,一些生活用品,她说都不要了,让我帮她处理掉。
甚至包括那个她一直很宝贝的双开门大冰箱。
“铭哥,这个冰箱太旧了,我也带不走,就留给你用吧。”她说。
临走前,她把那把锁着冰箱抽屉的黄铜小钥匙,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铭哥,谢谢你这半年的照顾,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
“冰箱里最下面那层的东西,你……有空就处理掉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奇怪。
像是一种解脱,又像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我当时没有多想,只当是那些名贵的药材她不想要了。
林悦走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看着空荡荡的次卧,和重新变得有些凌乱的客厅,我心里空落落的。那晚,我第一次自己点了外卖,却觉得索然无味。
第二天,我准备去超市采购一些食材,填满那个几乎被林悦搬空的冰箱。我打开冰箱,上层的冷藏室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瓶酱料。
我的目光,落在了最下层那个曾经被锁住的冷冻抽屉上。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林悦留下的那把小小的钥匙,插进了锁孔里。“咔哒”一声,锁开了。
一股混合着冰霜和淡淡铁锈味的冷气,从抽屉的缝隙里冒了出来,并不好闻。我的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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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拉开了那个抽屉。
抽屉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什么名贵药材。
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用黑色垃圾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大小不一的块状物。
这些袋子都被冻得硬邦邦的,表面凝结着厚厚的白色冰霜,像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石头,安静地躺在里面。
这是什么?她走之前说的“处理掉”就是指这些东西吗?难道是坏掉的肉?
我带着疑惑,伸手拿起一个最小的袋子。袋子入手冰冷刺骨,沉甸甸的。隔着塑料袋,我能感觉到里面物体的坚硬轮廓,似乎……不是肉的质感。
我用力撕开已经冻得有些发脆的黑色塑料袋。
“嘶啦”一声轻响。
我的动作猛然停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被我撕开的那个小口。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看着那个破口,一个让我头皮炸裂、几乎无法呼吸的念头疯狂地涌上了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