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峰把公章从公文包里拿出来，手在微微颤抖。
这是他职业生涯最大的单子，1.5亿。三个月的努力，无数个加班到深夜的日子，终于要在今天画上句号。
张晨明笑着说："老林，你先盖。"
林峰深吸一口气，正要把公章按在合同上。
张晨明的秘书突然走进来："林总，按流程我需要确认一下您的工牌。"
林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工牌，递过去："没问题。"
秘书拿起工牌，在扫描仪上扫了一下。
滴的一声。
系统显示：该员工已离职，工牌失效。
会议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林峰脑子一片空白。他昨天还在公司开会，怎么可能离职？
他看着桌上那份价值1.5亿的合同，看着张晨明越来越冷的眼神，看着那枚再也盖不下去的公章。
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彻底错了。
01
三个月前，林峰接到张晨明的电话。
"老林，晚上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张晨明是林峰的大学室友，毕业后各奔东西，但一直保持联系。现在张晨明是某大型集团的采购总监，手里掌握着不少大项目。
两人在老地方见面，一家烧烤店。
张晨明给林峰倒了杯酒："老林，最近怎么样？"
"还行，就是业绩压力大。"林峰苦笑，"今年的指标又涨了30%，愁死了。"
张晨明点点头："理解。我这边正好有个项目，想问问你们公司有没有兴趣。"
林峰眼睛一亮："什么项目？"
"智能化办公系统改造，预算1.5亿左右。"张晨明说，"我们集团要对全国20个分公司的办公系统进行升级，这个项目我负责。"
1.5亿！
林峰心跳加快了。这要是拿下来，不但今年的业绩达标，他离副总的位置也就近了。
"老张，这个项目我们肯定有兴趣！"林峰激动地说。
张晨明笑了："我就知道。不过这个项目竞争很激烈，已经有三四家公司在谈了。"
"老张，咱们兄弟一场，你得帮帮我。"
"肯定帮。"张晨明拍了拍林峰的肩膀，"就冲咱们的关系，这个项目我尽量往你那边推。"
林峰握着张晨明的手："谢谢，老张。"
"谢什么，咱们是兄弟。"张晨明给他倒满酒，"不过你得拿出个像样的方案来，不然我也不好说话。"
"放心，我一定做个最好的方案！"
那天晚上，两人喝到很晚。
林峰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全是那个1.5亿的项目。
02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峰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
他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做方案。市场调研、技术分析、成本核算、实施计划，每一项都要做到完美。
妻子看着他每天加班到凌晨，心疼地说："老公，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这个项目太重要了。"林峰揉着眼睛说，"1.5亿啊，拿下来我就能升副总了。"
妻子笑了："那你加油。升了副总，咱们就能换大房子了。"
女儿也凑过来："爸爸，你是最厉害的！"
林峰抱起女儿，亲了一口。为了这个家，再累也值得。
方案做了一个月，修改了十几次。林峰把方案发给张晨明。
张晨明看完后，给他回了电话："老林，方案做得不错。但价格上，能不能再优惠一点？"
"已经是很优惠的价格了。"林峰说。
"我知道。但其他几家公司的报价都比你们低。你再想想办法？"
林峰咬咬牙："好，我回去跟财务商量一下。"
他找到公司的财务总监，把价格又压了5%。
财务总监皱着眉："林总，再压下去我们就没利润了。"
"这个项目太重要了。"林峰说，"拿下来，对公司和我个人都有好处。利润薄一点没关系。"
新的报价发给张晨明。
张晨明很满意："老林，就这个价格。我会在内部会议上推荐你们公司。"
"谢了，老张。"
"客气什么。不过，你还得做个现场演示，让我们领导看看你们的实力。"
"没问题！"
03
现场演示那天，林峰带着团队，准备了三个小时。
张晨明的公司会议室里，坐着七八位领导。
林峰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解方案。
技术优势、实施计划、售后服务，每一项都讲得很详细。
演示结束后，一位副总问了几个技术问题，林峰都回答得很好。
张晨明在旁边点头，满意地看着他。
散会后，张晨明把林峰拉到一边："老林，演示很成功。领导们都很满意。"
"真的？"林峰激动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项目就是你们的了。"张晨明笑着说，"回去准备合同吧。"
林峰握着张晨明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回到公司，他把好消息告诉了王总。
王总拍着他的肩膀："小林，干得好！这个项目要是拿下来，今年的业绩就稳了。"
"谢谢王总信任。"
"项目签完，你就是副总了。"王总笑着说，"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副总！
林峰心里一阵激动。他在这家公司干了十年，终于要熬出头了。
那天晚上，他回家告诉妻子这个消息。
妻子高兴得跳起来："老公你太棒了！"
连岳母都对他刮目相看："还是女婿有本事。"
女儿抱着他："爸爸是最厉害的！"
林峰抱着女儿，心里暖暖的。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04
接下来的两个月，林峰和张晨明频繁见面，商讨合同细节。
每次见面，张晨明都会约他喝酒。
"老林，来，走一个。"
"老张，我胃不太好，少喝点。"
"哎呀，高兴嘛。这个项目马上就要签了，不喝怎么行？"
林峰推不过，只能陪他喝。
每次都喝到很晚，林峰经常醉得不省人事。
有几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床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他以为是张晨明送他过来的，也没多想。
合同的细节一点点敲定。
金额、账期、付款方式、验收标准，每一项都谈得很仔细。
林峰把合同拿回公司，让法务部审核。
法务说："合同没问题，可以签。"
财务说："账期也可以接受。"
王总看了合同，很满意："小林，这个项目谈得不错。定在哪天签约？"
"下周二。"林峰说，"张总那边已经确认了。"
"好。"王总点点头，"公司的公章我给你，签约的时候直接盖。"
林峰接过公章，心里沉甸甸的。
这枚章，代表着1.5亿的合同，代表着他的副总职位，代表着他的未来。
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办漂亮。
05
签约前一天晚上，林峰在家里又检查了一遍所有文件。
合同，三份，每一页都检查了。
方案，完整版和简化版都带上。
报价单，财务已经盖章确认。
公章，放在公文包最里面的夹层。
身份证、工牌、名片，全都准备好。
妻子端了杯热茶给他："老公，别太紧张。"
"不紧张。"林峰笑了笑，"就是有点激动。"
"你一定行的。"妻子握着他的手，"我相信你。"
林峰给张晨明发了条微信："老张，明天见。"
张晨明很快回复："放心吧，明天签完约，晚上咱们好好喝一顿。"
"好，不醉不归。"
林峰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明天签约的场景。
他想象着自己拿起公章，郑重地盖在合同上。
想象着王总宣布他升职的那一刻。
想象着同事们羡慕的眼神。
想象着搬进大房子的那一天。
一切都那么美好。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即将在明天彻底崩塌。
06
签约那天早上，林峰穿上最好的西装。
深蓝色的西装，白衬衫，红色领带。
妻子帮他整理领口："老公，今天特别帅。"
"是吗？"林峰笑着照了照镜子。
"嗯。"妻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加油，等你好消息。"
林峰提起公文包，里面装着所有的文件和公章。
他开车去张晨明的公司。
一路上心情都很好，甚至哼起了歌。
红灯的时候，他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笑了。
38岁，终于要当上副总了。
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到了张晨明公司楼下，他整理了一下西装，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前台小姐看到他，笑着说："林总，您来了。张总在会议室等您。"
"谢谢。"
林峰走进电梯，按下16楼。
电梯缓缓上升，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快了，就快了。
电梯门打开，张晨明正站在门口等他。
"老林来了！"张晨明热情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就等你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没事没事，来，会议室这边。"
张晨明领着他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张晨明公司的高层。财务总监、法务经理、采购部经理，还有张晨明的秘书。
大家看到林峰，都笑着打招呼。
气氛很轻松，有说有笑的。
林峰放下公文包,坐在张晨明对面。
"老林，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白水就好。"
秘书给他倒了杯水。
张晨明拿起合同，又仔细看了一遍："金额、账期、付款方式，都确认了。"
财务总监也点头："没问题。"
法务经理说："合同条款我们也审核过了，可以签。"
张晨明笑着说："那就开始吧。"
他拿出公司的公章，放在桌上："老林，你先盖。"
林峰深吸一口气，打开公文包。
他拿出合同，一份一份铺在桌上。
然后拿出公章。
这枚圆形的红色印章，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的手有些颤抖。
毕竟这是1.5亿的大单，他怎么能不激动？
他拿起公章，对准合同上的盖章位置。
就在这时，张晨明的秘书突然站了起来。
"林总，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林峰抬起头："什么事？"
秘书笑着说："按照我们公司的流程，签约前我需要确认一下对方代表的身份和权限。可以看一下您的工牌吗？"
"哦，当然。"
林峰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工牌，递给秘书。
工牌上是他的照片，还有公司名称、职位、工号。
秘书接过工牌，走到旁边的扫描仪前。
她把工牌放在扫描仪上，扫描二维码。
滴的一声。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行红色的字：
该员工已离职，工牌失效。
秘书愣了一下。
她又扫描了一遍。
还是同样的结果。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
秘书拿着工牌，走回来，表情有些尴尬："林总，系统显示......您的工牌已经失效了。"
林峰愣住了："什么？"
"系统显示，您的工牌三天前就失效了。"秘书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他看。
林峰看着那行红色的字，脑子一片空白。
失效？
怎么可能？
他昨天还在公司开会，今天早上还用工牌刷的门禁。
怎么会失效？
07
会议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着林峰。
张晨明也愣住了："怎么回事？"
林峰回过神来，笑着说："肯定是系统出错了。我昨天还在公司上班呢。"
他赶紧拿出手机，给公司行政部打电话。
"喂，小刘，我是林峰。我的工牌怎么显示失效了？"
行政小刘的声音透着惊讶："林总？您的工牌失效了吗？我查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林峰握着手机，手心开始出汗。
"林总......"小刘的声音变得很奇怪，"系统里确实显示您离职了。"
"什么？！"林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怎么可能离职？我昨天还在公司开会！"
"我也不知道啊......系统里就是这样显示的......"
"你给我查清楚！马上查！"
"好好好，我马上问一下人事部。"
林峰挂了电话，看向张晨明："老张，肯定是系统搞错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处理。"
张晨明的表情有些复杂："老林......"
"真的是系统错误。"林峰急忙解释，"我每天都在公司上班，怎么可能离职？"
他又给直属上级打电话。
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他又给人力资源部打。
"喂，你好，人力资源部。"
"我是林峰，我想问一下，我的工牌为什么显示失效了？"
对方愣了一下："林总？这个......我不太清楚，您问王总吧。"
"那你帮我转王总。"
"王总现在在开会......"
"那你让他给我回电话！马上！"
"好的好的。"
林峰挂了电话，额头开始冒汗。
他又给王总直接打电话。
关机。
怎么会关机？
林峰的心开始往下沉。
张晨明看着他，表情越来越凝重："老林，要不你先回公司确认一下？"
"不用，真的不用。"林峰急忙说，"肯定是系统问题。我昨天还在公司开会，今天早上还刷的门禁......"
张晨明的法务经理开口了："林总，按照规定，如果您的工牌失效，就说明您已经不是贵公司的员工了。那您就没有代表公司签署合同的权限。"
"我怎么可能不是公司员工？"林峰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这肯定是搞错了！"
张晨明看了看手表："老林，要不这样，你先回公司确认清楚，下午我们再签？"
林峰看着桌上那份合同，看着自己手里的公章。
就差一步。
就差最后一步。
他咬咬牙："好，我马上回去处理。肯定是系统问题，我很快就能解决。"
他收起公章和合同，装进公文包。
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
张晨明送他到门口："老林，你慢走。"
林峰回头看了一眼张晨明，想从老友的眼神里找到一丝安慰。
但张晨明的眼神，冷得让他心里发慌。
08
林峰开车回公司，一路上脑子乱成一团。
工牌怎么会失效？
系统怎么会显示他离职了？
王总为什么关机？
同事们为什么都联系不上？
他越想越不对劲。
车开得很快，闯了两个黄灯。
到公司楼下，他刷门禁卡。
滴滴滴。
红灯。
门禁系统显示：权限不足。
林峰愣住了。
这张卡，他用了十年。
每天早上进公司，都是刷这张卡。
怎么会权限不足？
保安走过来："先生，您的卡刷不开吗？"
"我是林峰，业务总监。"林峰说，"我的卡怎么刷不开？"
保安看了看系统："林总？您的权限......昨天就被取消了。"
林峰的心一沉："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保安摇摇头，"要不您进去问一下人事部？"
保安给他开了门。
林峰走进公司大楼，电梯上到12楼。
走廊里很安静。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愣住了。
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此办公室正在重新分配。
林峰推开门。
办公桌是空的。
他的电脑、文件、照片、奖杯，全都不见了。
书架上的书，也都被搬走了。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像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工作过。
林峰站在门口，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他的办公室。
他在这里工作了五年。
桌上应该放着他女儿的照片，书架上应该摆着他拿过的销售冠军奖杯。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城市。
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
09
林峰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遇到同事小王。
"小王！"他叫住对方。
小王看到他，愣了一下，眼神闪躲："林......林总。"
"我办公室怎么回事？我的东西都哪去了？"
小王低着头："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就在隔壁办公室！"
"我真不知道......"小王往后退了一步，"林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就跑。
林峰追了两步，没追上。
他又往前走，遇到财务总监张姐。
张姐看到他，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张姐！"林峰追上去，"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工牌为什么失效？"
张姐停下来，但没有转身："你去找王总吧，我真不知道。"
"张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张姐快步走了。
林峰站在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同事。
他们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指指点点。
林峰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陌生人。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小李打电话。
小李是他带了三年的助理，一直很忠心。
电话接通了。
"喂，小李......"
"林总......"小李的声音在哭，"对不起......"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能说......王总不让我跟您联系......"
"小李，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小李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挂了电话。
林峰拿着手机，手在发抖。
他冲到人事部。
人事经理看到他，表情很复杂："林总，您来了。"
"我的工牌为什么失效？我的办公室为什么被清空？到底怎么回事？！"林峰的声音都在颤抖。
人事经理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林总，这是三天前王总签的文件。"
林峰接过文件。
眼睛瞬间瞪大了，
林峰的手抖得厉害，文件都拿不稳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