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病危,递给李治一杯鸩酒:“喝了,媚娘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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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的空气里,死亡的气息与无声的威胁交织。

龙榻之上,病入膏肓的唐太宗,将最后的考验化作一杯致命的鸩酒,推到了太子李治面前。

“喝了它!”皇帝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向我证明你配得上这江山,媚娘就能活!”

这本是一场关于忠诚与冷血的终极测试,一场年迈的君主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棋局。

他从未想过,那个他眼中仁懦的儿子,不仅会拒绝成为棋子,甚至会掀翻整个棋盘......



01

贞观二十二年的深秋,长安城的风里已经夹杂着刀子般的寒意。

这种寒意,似乎无孔不入,穿透了巍峨的宫墙,汇聚于大明宫最深处的甘露殿。

在这里,它仿佛凝结成了实质,渗入每一寸冰冷的金砖,每一缕华贵的流苏,以及每一个宫人战战兢兢的呼吸里。

殿内终日弥漫着一股浓重到化不开的汤药味。

那是无数珍稀药材在烈火中煎熬、在沸水中翻滚后留下的苦涩印记。

即便燃着最名贵的龙涎香,也无法遮掩那股混杂在空气中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所有人都知道,这气息的源头,来自那张巨大的龙榻之上。

那个曾经用铁蹄踏遍漠北,用威名震慑四夷,被尊为“天可汗”的男人,如今正躺在那里。

大唐太宗,李世民。

他正在与生命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角力。

昔日能开三石强弓的臂膀,如今只剩下枯槁的轮廓,无力地掩藏在厚重而华美的明黄色锦被之下。

曾经在万军从中睥睨天下、令敌将闻风丧胆的眼神,此刻也时常陷入长久的浑浊与涣散。

太医院的御医们,一个个形容枯槁,如同惊弓之鸟。

他们每日进进出出,叩首请脉,却只能在反复斟酌后,开出一些无功无过的续命方子。

没人敢用虎狼之药,因为谁也承担不起那万一的风险。

于是,生命力,就在这一碗碗温吞的汤药中,被缓慢地、无可挽回地消耗着。

殿内的宫人们,早已学会了用脚尖走路。

她们的行动悄无声息,如同游荡在殿宇间的影子。

连呼吸,都刻意放得轻而又轻,生怕一丝多余的声响,惊扰了这位正在与死神对峙的帝王。

整个庞大帝国的心跳,似乎都随着龙榻上那个人的呼吸,变得微弱、迟滞,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可李世民,毕竟是李世民。

即便身体已被病痛蛀空,他的精神世界依旧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城池,不允许丝毫的懈怠与崩溃。

当御医退下,宫人远离,殿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会艰难地睁开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

他死死地盯着头顶那繁复精美的承尘,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层叠叠的木雕与彩绘,看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他在思考。

用尽这具衰败身躯里最后的气力,去思考他一手缔造的这个帝国的未来。

往事,如同幽灵,不受控制地从记忆的深海中浮现。

玄武门那个清晨的血腥气,仿佛从未散去,依旧能在每一个寂静的午夜,清晰地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建成和弟弟元吉。

那温热的、属于至亲的血液,溅在他的铠甲上,也永远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清楚,通往至高权力的道路,从来不是用鲜花和掌声铺就的。

那条路,是用白骨与鲜血浇筑而成。

正因为他的皇位来得如此惨烈,他对权力的稳固,便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

如今,他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份执念,非但没有因为死亡的临近而消散,反而化作了更加沉重、更加具体的忧虑。

他的忧虑有二。

其一,便是跪在朝堂之下的太子,李治。

这个儿子,是他在废黜了李承乾和李泰之后,精心挑选的继承人。

他仁厚。

他孝顺。

他对待兄弟大臣谦和有礼,对待子民百姓心怀悲悯。

他几乎具备了所有儒家经典里盛赞的君子品德,是一个完美的储君范本。

可也正是这些近乎完美的品德,让李世民寝食难安。

帝王,需要的是什么?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答案。

帝王,需要的是神祇的威严与屠夫的冷血。

他需要能悲悯众生,也需要能在必要时,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哪怕刀锋所向是自己的至亲。

李治,太软了。

他的善良,是发自内心的,是没有锋芒的。



李世民无法想象,当自己闭上眼睛之后,这个软弱的儿子,要如何去震慑那些跟随自己征战天下、个个心高气傲的功臣宿将?

他又如何去压制那些同样流着李家血液、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叔伯兄弟?

李世民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而他的第二份忧虑,则更加具体,更加清晰,也更加让他感到一种宿命般的恐惧。

那是一个女人。

武媚娘。

一个区区才人,在偌大的后宫之中,本该如同一滴水汇入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可她,太不寻常了。

她的美貌,是那种具有侵略性的、让人过目不忘的美。

但这并非关键。

真正让李世民感到心悸的,是她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藏着火焰与深渊的眼睛。

当你凝视它的时候,会感到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

而在那洞察一切的目光深处,还藏着一种与她身份和年龄极不相称的、深沉的野心。

更可怕的,是那个如同梦魇般纠缠着他的谶言。

“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这个谶言,不知从何而起,却在长安的街头巷尾悄然流传,最后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为此大发雷霆,处死了他认为应谶的左武卫将军李君羡。

因为李君羡的官职、爵位、籍贯里,都带着“武”字。

他以为,杀掉了这个人,就能堵住房中之水,就能逆转天命。

他错了。

他心中的那根刺,非但没有被拔除,反而扎得更深了。

他总觉得,真正的威胁,还在宫中,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而那个威胁,就是武媚娘。

最让他无法容忍、也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敏锐地发现,太子李治,看那个女人的眼神,不对劲。

那不是一个储君对父皇才人的欣赏。

那是一种混杂着迷恋、痴情与强烈占有欲的眼神。

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宫宴之上,武媚娘只是起身为他斟酒,从太子面前经过。

太子手中的玉筷,竟然失手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一瞬间,李治脸上的慌乱,和看向武媚娘背影时那痴迷的眼神,被李世民尽收眼底。

一个性格仁懦、耳根子软的储君。

一个野心勃勃、聪慧过人的女人。

再加上一个“女主武王”的致命谶言。

李世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看到一幅无比恐怖的画面。

自己死后,那个女人凭借着新君的宠爱,一步步从感业寺回到宫中,从昭仪到皇后,最后垂帘听政,君临天下。

而他李家的江山,他用鲜血换来的江山,最终,要改换门庭。

这个念头,比死亡本身,更让他感到恐惧和不甘。

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绝不允许!

在一个风声鹤唳的夜晚,御医呈上的汤药,再一次被原封不动地端了下去。

李世民用尽力气,挥退了所有人。

即便是他最信任的舅兄,顾命大臣之首的长孙无忌,也被他用沙哑的声音请出了殿外。

甘露殿的门,沉重地关上了。

殿内,只剩下他,和那个跟随了他一辈子、嘴巴比石头还紧的老太监。

“去。”

皇帝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朽木在摩擦。

“把太子叫来。”

老太监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还有……”李世民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决绝。

“准备一杯‘酒’。”

老太监的头,垂得更低了。

他没有问是什么酒,也不敢问。

他只是深深地叩首,然后像一个影子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融入了殿外的黑暗之中。

甘露殿的烛火,在这一夜,跳动得格外剧烈。

映照在皇帝苍白的脸上,显得诡秘而森然。

一场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考验,即将拉开序幕。

02

当李治踏入甘露殿的那一刻,心头便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攫住。

父皇深夜单独召见他,这并不寻常。

尤其是在他病体沉重、御医叮嘱必须静养的此刻。

通往寝殿的路上,所有的宫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让他心中那份惴惴不安,愈发浓烈。

殿内只点着几盏昏暗的宫灯。

跳动的烛光将父皇倚靠在床头的身影,在层层叠叠的床幔后拉扯得如同鬼魅。

浓重的药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鼻,让他几乎要窒息。

“儿臣,拜见父皇。”

李治整理好心神,快步上前,跪倒在地,声音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关切。

“夜深露重,父皇宣召儿臣,可是圣体有何不适?”

床幔之后,是一阵长久的、令人心慌的沉默。

久到李治以为父皇已经睡着了。

就在这时,那沙哑而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治儿,你过来。”

李治不敢怠慢,立刻膝行几步,穿过厚重的幔帐,来到了龙榻之前。

侍立在一旁的老太监,适时地掀开了最后一层纱幔。

李世民那张憔悴却依旧不怒自威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李治眼前。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这个他寄予厚望,又深感忧虑的儿子。

“治儿,你可知,父皇为何深夜叫你来?”

李世民的目光,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

“儿臣愚钝,请父皇示下。”李治恭敬地垂着头,不敢与那样的目光对视。

“愚钝?”李世民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随即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咳得撕心裂肺,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李治急忙上前,想要为他抚背顺气,却被他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李世民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

“你若真的愚钝,父皇反倒安心了。”

“你不是愚钝,你是心善,是太善了。”

“你的善良,多得让父皇觉得,这大唐的万里江山,交到你的手上,不稳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李治的脑海中炸响。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是他最害怕听到的话,是他日日夜夜担忧的噩梦。

“父皇……”他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用辩解。”李世民冷酷地打断了他。

“你的品性,你的为人,父皇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儿子,是个好兄弟,但你未必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一个好皇帝,首先要懂得‘舍’!”

“舍弃无用的情感,舍弃不必要的仁慈,舍弃一切可能动摇江山社稷的威胁!”

李世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狠狠地砸在李治的心上,让他遍体生寒。

“你看看父皇,”他用枯瘦的手指了指自己,“我这一生,杀了兄弟,逼了父亲,手上沾满了洗不尽的血。天下人骂我是暴君,是篡位者,史书上也会记下这不光彩的一笔。”

“可正因为我的‘不善’,我的‘狠’,才有了这二十余年的贞观盛世,才有了这四海升平!”

“帝王之路,从来都不是温情脉脉的田园牧歌,而是一条布满荆棘和尸骨的血路!”

“治儿,你懂吗?”

李治伏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知道父皇说的是事实,是这个帝国赖以建立和存续的残酷真相。

但他内心深处,那个从小接受儒家教诲、以仁孝为本的自己,始终无法完全认同这种冷酷到极致的法则。

“你不懂。”李世民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眼神里的失望之色更浓了。

“因为你的心,还被那些不该有的情愫牢牢地拴着。”

“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吗?”

李世民的声音陡然拔高,虽然虚弱,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你和那个武才人!”



李治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

“父皇,儿臣……儿臣没有……儿臣与武才人清清白白……”

“没有?”李世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冰冷,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蔑视。

“你的眼神,你的关注,你为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你以为能瞒得过谁?能瞒得过父皇这双看了几十年人心的眼睛吗?”

“一个来历不明的谶言,一个野心藏在骨子里的女人,再加上一个对她神魂颠倒的储君!”

“治儿,你来告诉父皇,这三者加在一起,会是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我李家的江山,要断送在你的手里!断送在你那点可笑的儿女情长上!”

李世民的声音已经不是在说话,而是在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嘶吼。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李治被这雷霆之怒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头,额头撞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儿臣万万不敢!儿臣对大唐忠心耿耿,对父皇一片赤诚,绝无二心!”

“忠心?”李世民剧烈地喘息着,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

“空口白话的忠心,一文不值!”

“父皇今天,就要亲眼看看你的忠心,到底有多重。”

他向旁边侍立的老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如同雕塑般的老太监,立刻会意,转身从寝殿深处的一张黑漆案几上,端来一个紫檀木托盘。

托盘上,静静地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

杯中,盛着小半杯清澈如水的液体,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一丝诡异的光晕。

“这是什么,你应该清楚。”李世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比之前的雷霆怒吼更加令人恐惧。

李治看着那杯酒,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心猛地窜上天灵盖。

鸩酒。

传说中沾唇即死的剧毒之物。

“父皇……您……您这是……”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都在打颤。

“父皇要你做一个选择。”李世民的目光,如同鹰爪,死死地扣在李治的脸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这个选择,关乎你的太子之位,关乎那个女人的生死,更关乎我大唐的国运。”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欣赏儿子脸上那极度的恐惧,那是一种属于帝王的、残忍的快感。

“治儿,父皇知道你心善,也知道你对那个女人用情至深。”

“但帝王,不能有软肋。任何软肋,都必须亲手斩断。”

李世民一字一顿,说出了那句如同最终审判的话语。

“喝了它。”

李治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若愿意为江山社稷,舍弃这份不该有的儿女私情,用你自己的决断向父皇证明,你配得上这个皇位,你拥有成为一个冷酷君主的潜质。”

“那么,媚娘就安全了。”

“父皇答应你,不杀她。”

“父皇会下一道旨意,送她去感业寺出家,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这对你,对她,对大唐,都是最好的结局。”

李世民的话语,像一条毒蛇,缠住了李治的脖子,越收越紧。

李治彻底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杯酒,仿佛看到的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抉择。

喝了它。

这是父皇给他设下的考验。

喝了它,就意味着他向父皇展示,自己可以为了权力变得冷血,可以亲手埋葬自己的爱情。

喝了它,媚娘就能活下去。

可这杯酒,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一是真的,自己喝下去,就会立刻毙命。

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不确定的承诺,和一个女人的苟活?

即便父皇只是试探,这酒是假的,自己喝下去的,也是一杯对媚娘的背叛之酒。

他将永远活在亲手舍弃爱人的愧疚之中。

“那……若儿臣不喝呢?”李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干裂的喉咙里,挤出这句微弱的问话。



李世民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暴戾的凶光,如同即将扑杀猎物的猛兽。

“你若不喝,那就证明,你依旧是个被感情左右的懦夫,是个为了女人连江山都不顾的昏聩之徒!”

“父皇,绝不会把大唐的江山,交给一个懦夫!”

“你的太子之位,父皇会重新思量。朕的儿子,不止你一个。”

“至于那个女人……”李世民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今晚,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无声无息,就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死局。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没有任何生路的死局。

无论怎么选,都是一条通往深渊的绝路。

喝,是赌上自己的性命和爱情,去换取一个不确定的皇位和媚娘苟活的机会。

不喝,媚娘立刻就会死,自己的储君之位也岌岌可危,最终可能一无所有。

李治的脑中,一片混乱。

媚娘那明媚的笑脸,她弹奏琵琶时灵动的指尖,她谈论时局时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一一在眼前闪过。

然后,这些画面又被父皇冰冷威严的脸庞,被朝堂上那些叔伯大臣意味深长的目光,碾得粉碎。

他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困住,越是挣扎,那网线就勒得越紧,让他无法呼吸。

汗水,已经不再是一滴滴滑落。

而是像溪流一样,从他的额角、他的后背涌出,浸透了华贵的太子常服。

他看着那杯清澈的液体,那里面倒映出的,是自己那张苍白、扭曲、写满了绝望的脸。

03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到了极致,变得粘稠而凝重。

甘露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只剩下李世民沉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李治自己那擂鼓般狂乱的心跳。

每一声心跳,都像是在为他的人生倒数。

李世民就那样半靠在床头,用一种审视的、冷漠的、近乎残忍的目光,注视着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儿子。

他在等待。

他在等待李治做出那个他早已设定好的、“正确”的选择。

在他看来,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一个未来的铁血君王,在这种时刻,应该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

哪怕明知是穿肠的毒药,也要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一饮而尽。

这才是帝王应有的气魄,应有的决断。

至于那个女人,不过是皇权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她的生死,根本不值得一个未来的皇帝有片刻的犹豫。

他以为,李治会像以前无数次被他训斥时那样,痛哭流涕。

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皇的仁慈,求他放过自己,也放过那个女人。

他也以为,在皇位和死亡的双重威胁之下,李治最终会像一根被压弯的稻草,选择屈服。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只要李治的手触碰到酒杯,只要他表现出屈服的姿态,他就会立刻出声制止,然后用一种失望中带着嘉许的复杂口吻,告诉他,他“成长”了。

可李治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没有哭,也没有求饶。

他只是跪在那里,身体的剧烈颤抖,在达到了一个顶点之后,竟然奇迹般地,一点一点地平息了下来。

那漫长的、足以将人精神碾碎的沉默,似乎在他体内催生出了某种全新的东西。

终于,李治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汗水与泪痕,显得狼狈不堪。

但那双原本充满了惊恐、哀求与迷茫的眼睛里,某种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所有的情绪,都像退潮的海水一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李世民感到极其陌生的、超乎寻常的平静。

那不是认命的平静,也不是绝望的死寂。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之后,破釜沉舟的、冰冷的平静。

李治的目光,不再躲闪,不再畏惧。

他直直地迎向了父皇那审视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



然后,他动了。

他用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异常稳健地站起了身。

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此时此刻,却充满了某种决绝的仪式感。

仿佛一个被无数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在这一刻,用尽全身力气,剪断了身上所有的丝线。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放着鸩酒的托盘。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

那绣着金龙的靴子,踩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李世民的心跳节拍上,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李世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困惑。

他依旧认为,儿子终究是做出了“正确”的抉择,只是这个过程,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李治走到了案几前。

他伸出手,稳稳地端起了那只白玉酒杯。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稳得就像一块磐石。

他将酒杯举到眼前,对着昏黄的烛光,轻轻晃动了一下。

杯中的液体,清澈透亮,折射出冰冷而妖异的光芒。

李世民靠在床头,嘴角的肌肉微微上扬,已经准备好说出那句早已烂熟于心的、象征着考验结束的台词。

可就在下一秒,他嘴角的笑意,连同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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