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当小姑笑着说出那句话时,她不知道,她亲手撕碎了我所有的伪装。
转身回屋那一刻,我的人生剧本,由我自己改写。
飞往大理的不仅是机票,那是一张通往新人生的通行证。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那个曾经“好说话”的我,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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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六早上七点,家里的热闹劲儿就跟菜市场开了张似的。
婆婆大嗓门指挥着公公检查帐篷杆子有没有带全。
我丈夫罗文斌抱着他那宝贝单反相机,左擦右擦,生怕落上一丁点灰尘。
最活跃的是我那小姑,罗文娟,穿着身崭新的冲锋衣,屋里屋外窜来窜去,声音尖得能戳破天花板:“妈!我给我宝贝儿子带的进口零食装好了没?哎呀哥!你小心点我那新买的露营灯!”
我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着给大家准备路上喝的水果茶和三明治,火腿片煎得滋滋响,生菜洗得水灵灵。
没人过来搭把手,好像这一切都是我天经地义该做的。
自从嫁进罗家五年,这种场景我早就习惯了。
婆婆总觉得我高攀了她儿子,小姑罗文娟更是逮着机会就要显摆一下她这个“自家人”的优越感,明里暗里挤兑我是外人。
我通常都忍着,告诉自己家和万事兴,没必要为点小事撕破脸。
毕竟,罗文斌对我还算不错,虽然有点妈宝,但大体上过得去。
就在我把最后一份三明治用油纸包好,整齐码进保鲜盒时,罗文娟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厨房。
她扫了一眼料理台,直接伸手端起那壶我刚晾好的水果茶:“嫂子,这个我先拿出去放车里了啊,车里东西多,得赶紧去占位置。”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那点委屈又开始冒泡。
为了这次全家期待已久的露营,我提前三天就开始准备食谱,采购食材,忙得脚不沾地。
结果呢?好像没一个人看见我的付出。
外面突然传来罗文娟拔高的声音:“哎呀!这后备箱怎么这么小啊!东西都快塞不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擦擦手,我走出厨房。
门口,他们家那辆七座SUV后备箱确实塞得满满当当,帐篷、睡袋、折叠桌椅、一大堆零食,还有罗文娟儿子那个硕大的玩具箱。
婆婆皱着眉头:“怎么会塞不下?上次去海边东西比这还多呢。”
罗文斌试着重整了一下物品,无奈地摇头:“妈,这次带了文娟买的那个大型充气床垫,太占地方了。”
罗文娟眼珠子一转,目光突然就落到了我身上,那眼神,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为难和算计。
她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听见:“哎呀,这可怎么办……车的位置确实有限了。”
她顿了顿,然后像是灵光一现,笑着对我说:“嫂子,要不……这次你就别去了吧?”
空气瞬间凝固了。
公公尴尬地咳了一声,低头摆弄手里的钓鱼竿。
婆婆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默认了。
罗文斌看看我,又看看他妹,居然来了句:“清蕊,要不……你在家休息休息?也确实挤不下了。”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看着罗文娟那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看着婆婆的事不关己,看着丈夫的和稀泥,我过去五年里所有的隐忍、委屈、付出,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闪过。
原来,在这个家,我始终是个多余的,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外人。
连个车位都没有我的份。
心凉透了,反而平静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脸上挤出一个出奇平静的笑,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没事,你们去吧。”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就回了屋。
身后传来罗文娟假惺惺的声音:“嫂子真是懂事哈!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
还有婆婆催促着:“快快快,赶紧装车出发了!”
以及引擎发动的声音。
我靠在门背后,听着汽车声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家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我走到窗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但也就那么几滴。
我狠狠擦掉眼泪。
懂事?是啊,我太懂事了,懂事到让他们觉得我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
休息?我才不需要这种施舍般的休息。
我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开订票APP,目的地直接输入——大理。
付款,确认。
一气呵成。
然后,我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没有拿那些方便干活的旧衣服,而是直接取出了行李箱,把我最喜欢的几条裙子,那套没舍得穿的护肤品,还有我的笔记本电脑和素描本,仔细地放了进去。
我的动作不慌不忙,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
罗文娟以为她赢了,她以为我只会躲在屋里哭。
她永远想不到,她这句轻飘飘的排挤,会引发怎样一场她无法承受的风暴。
我去大理,可不是为了散心那么简单。
那里,有一个等待了我很久的机会,一个能彻底改变我人生的契机。
而他们一家人的露营之旅,注定不会太平静了。
因为我刚收到一条微信,来自我的闺蜜兼合伙人,只有一句话:“清蕊,对方同意了,就等你过来最后拍板!”
我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真正舒心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
02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我环顾了一下这个我精心打理了五年的家,每一处都干净整洁,却莫名地让我感到窒息。
这里从来不是我的港湾,只是我扮演“好媳妇”角色的舞台。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闺蜜唐莉:“机票订好了吗?几点到?我去接你!激动死了,咱们的‘繁星’计划终于要落地了!”
“订好了,下午三点的航班,大概晚上六点多到。”我回复道,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繁星”计划,是我和唐莉秘密筹备了两年的创业项目——一家主打原创手工艺设计和体验的文化工作室。
灵感源于我大学时代就钟爱并从未放下的绘画和设计,以及唐莉出色的运营能力。
我们瞄准了大理那种自由又充满艺术气息的氛围,计划了很久,连初步的投资人都谈好了几个,就差我这最终决策人过去敲定最后细节并签约。
之所以一直秘密进行,一是因为罗家,特别是婆婆和小姑,绝对看不起这种“不务正业”的玩意,她们觉得女人就该老老实实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二是,罗文斌虽然不像她们那么极端,但也曾无意中表露过希望我安心做家庭主妇的态度。
我原本还在犹豫,还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坦白,甚至想过为了家庭妥协,慢慢放弃。
但现在,罗文娟用最羞辱的方式帮我做了决定。
也好。
门铃突然响了。
我愣了一下,这个时间会是谁?难道他们落了东西?
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对门的邻居周姨,她一脸焦急。
我打开门:“周姨,怎么了?有事吗?”
“清蕊啊,你在家太好了!”周姨急急地说,“我刚下楼看到你们家车开走了,还以为没人了呢。我家阳台好像掉了个东西到你家空调外机那个搁板上了,是个小布包,里头有我小孙子的长命锁,我能从你家阳台够一下吗?不然得叫维修工,太麻烦了。”
“哦,好的,您进来吧。”我侧身让她进来,领着她往阳台走。
周姨一边走一边叹气:“唉,还是你心善。刚才我看你们家门口热闹得很呐,又是装车又是说笑的,文娟那大嗓门,我在屋里都听见几句。”
我脚步顿了一下,没接话。
走到阳台,周姨探身出去,小心地用晾衣杆勾那个掉在空调外机平台上的小布包。
她嘴里还絮叨着,像是在为我抱不平:“不是周姨多嘴啊清蕊,我刚才好像听见……文娟是不是说车没位置,让你别去了?这叫什么话嘛!一家人出去露营,哪有把媳妇单独丢家里的道理?你婆婆也不说说她……”
东西勾上来了,周姨检查了一下长命锁,松了口气,转身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同情:“好孩子,委屈你了。你这婆婆和小姑啊……唉,咱们这栋楼谁不知道文娟那脾气,也就你性子好,能忍。”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的,周姨,都习惯了。”
“习惯归习惯,心里苦不苦,自己知道。”周姨拍拍我的胳膊,“行了,东西拿到了,谢谢你了啊清蕊。你……自己在家好好的。”
送走周姨,关上门,我靠在门背上。
连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的委屈,我的隐忍,在他们家人眼里却一文不值。
习惯?是啊,习惯到他们都觉得我不需要被尊重了。
心里的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我看了眼时间,加快收拾行李的速度。
除了衣物,我还带上了积攒下来的私房钱银行卡——幸好我一直有给自己留后路的习惯,没有完全依赖罗文斌。
以及最重要的,厚厚的项目计划书和设计稿。
正当我拉上行李箱拉链时,手机响了。
是罗文斌打来的。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按了免提,继续手上的事。
“喂,清蕊,”电话那头传来罗文斌的声音,背景音有点嘈杂,好像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到高速服务区了。”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
“那什么……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他语气有点不自然,“妈和文娟她们刚才还说,让你别多想,就是车实在坐不下了。”
我几乎能想象出婆婆和罗文娟在旁边使眼色让他打电话“安抚”我的样子。
“我没多想。”我说。
“哦,那就好。”他好像松了口气,“家里冰箱还有菜吧?你自己弄点吃的。我们大概明天下午回来。”
“玩得开心。”我的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嗯……对了,”罗文斌顿了顿,压低了点声音,“文娟她儿子吵着要吃那个你做的蜂蜜烤翅,我记得你好像腌了一些在冰箱?刚才忘了带了……你看……”
我简直气笑了。
排挤我不让我去,转头还惦记着我做好的吃的?
“喂?清蕊?信号不好吗?”罗文斌在那头问。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嗯,腌了,在冰箱保鲜层第二个盒子里。”
“太好了!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哈!”罗文斌高兴地说,然后匆匆挂了电话,“儿子别抢爸爸手机……”
电话挂断。
房间里恢复寂静。
我走到冰箱前,打开门,看着那盒精心腌制好的烤翅。
拿出盒子,打开盖子,闻了闻,香味扑鼻。
然后,我走到垃圾桶边,手腕一倾,一整盒鲜嫩饱满的鸡翅,啪嗒一声,全部倒了进去。
一点都没犹豫。
对不起,我的劳动成果,喂垃圾桶也不喂白眼狼。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胸口那股闷气散了不少。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
我拉起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毫不犹豫地开门,下楼,打车,直奔机场。
坐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坚定。
飞机起飞时,透过舷窗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城市,我知道,有些东西,从我决定转身回屋订机票的那一刻起,就彻底不一样了。
罗文娟,你最好真的享受这次露营。
因为等你回来,你会发现,你所以为的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嫂子,已经不见了。
而你们欠我的尊重,我会连本带利,亲自拿回来。
只是我没想到,这场反击,会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戏剧性。
03
飞机落地大理,一股湿润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某种自由的味道。
唐莉早就等在接机口,一见到我就扑上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宝!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也气死我了!罗文娟那个小蹄子,竟敢这么欺负你!电话里我都想骂人了!”
我回抱她,鼻子有点酸,更多的是暖意:“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去什么过去!这回必须让她们好看!”唐莉挽着我的胳膊,风风火火地推着我的行李车往外走,“咱先安顿下来,然后带你去吃好吃的,给你接风洗尘!工作室场地我都看好了几个,明天就带你去瞅瞅!保准你满意!”
看着唐莉为我打抱不平、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心里那点离家的彷徨彻底消失了。
还好,我还有朋友,还有梦想,还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唐莉开车带我到了她提前帮我租好的一个小公寓,虽然不大,但干净温馨,有个小阳台,能看到远处的苍山。
“暂时先住这儿,离咱们看中的工作室场地不远,方便。”唐莉把我的行李箱推进门,“你先收拾收拾,休息一下,半小时后咱们出门觅食!”
我简单归置了一下东西,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眼神重新亮起来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晚上,和唐莉在一家很有特色的白族私房菜馆吃饭。
她兴奋地跟我详细汇报着“繁星”计划的进展。
“清蕊,你不知道,你发过来的那些设计图,对方王总看了赞不绝口!说非常有灵气,市场稀缺性很高!投资意向很强!就等你过来面对面详谈了!”
她抿了一口当地的梅子酒,压低声音:“而且,你猜怎么着?我打听到,这位王总,跟你那小姑罗文娟还有点渊源呢。”
我夹菜的筷子一顿:“嗯?什么渊源?”
“好像是什么远房表亲之类的,具体不太清,但听说关系很一般,罗文娟那人你也知道,势利眼,估计以前没少得罪人。”唐莉眨眨眼,“你说,这算不算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站我们这边了?”
我心里动了一下,但没太往心里去。
生意归生意,我不想掺杂太多个人情绪。
第二天,唐莉带着我跑了几个备选的工作室场地。
最后我们看中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以前是个老扎染坊,空间足够,格局也好,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用,关键是氛围绝佳。
我几乎一眼就相中了这里。
下午,我们和投资人王总约在了一家安静的茶室见面。
王总四十多岁,打扮精致,气质干练,一看就是很成功的商业女性。
寒暄过后,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向她详细阐述“繁星”的理念、市场分析、运营模式和我的设计作品集。
王总听得非常认真,不时点头,提出几个问题也都很专业在点子上。
会谈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气氛一直很好。
最后,王总合上我的计划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沈小姐,你的才华和准备工作的扎实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很看好这个项目,也相信你们的团队。”
我和唐莉对视一眼,心里一阵激动。
“谢谢王总认可。”我尽量保持镇定。
“投资细节,我的助理会尽快和你们对接。”王总端起茶杯,像是随口一提,“沈小姐,冒昧问一句,你认识一位叫罗文娟的女士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来了。
我点点头,坦然回答:“认识,她是我小姑。”
王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是吗?世界真小。我和她算是远亲,不过很多年不来往了。她那性格……啧啧。”她没再说下去,但嫌弃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她放下茶杯,看着我:“说实话,刚开始唐莉介绍你时,我听说你是罗文娟的嫂子,还有点犹豫。毕竟那家人……呵呵。不过今天见了你,聊了这么多,我发现你和她,还有罗家那些人,完全不是一类人。”
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更真诚了些:“你的眼神里有东西,有那种想把事情做成的韧劲儿和灵气,这很难得。这个投资,我投的是你沈清蕊这个人,和你这份事业心。”
我心中百感交集,有庆幸,有解气,更多的是被认可的感动。
“谢谢王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离开茶室,我和唐莉兴奋得差点在街上跳起来。
“成功了!清蕊!我们成功了!”唐莉抱着我的胳膊尖叫。
我也忍不住笑出声,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充满了希望。
然而,这份好心情并没持续太久。
晚上回到公寓,我刚洗完澡准备整理一下资料,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
先是罗文斌。
我接起来,还没开口,他焦急的声音就炸了过来:“清蕊!你怎么不在家?你去哪儿了?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么不接?我们都回家了!”
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婆婆尖厉的抱怨声和小姑孩子吵闹的声音。
看来他们的露营结束得挺“愉快”嘛。
我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哦,我出门散散心。”
“散心?你去哪儿散心了?什么时候回来?”罗文斌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质问,“妈都生气了!家里冷锅冷灶的,晚饭都没人做!文娟儿子饿得直哭!”
我差点笑出声。
原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冷锅冷灶时的保姆和饿哭孩子时的厨娘。
“我在大理。”我直接报了地名。
“大理?!”罗文斌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云南大理?!你跑那么远干什么?一个人?你什么时候去的?哪来的钱?”
一连串的问题,充满了怀疑和控诉。
好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机票钱我还是有的。”我冷冷地说,“至于来干什么,散心啊,不是跟你说了吗?”
“你……”罗文斌被我的话噎住了,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种态度,“沈清蕊!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赶紧给我回来!家里一堆事呢!妈身体都不舒服了!”
又是这一套,每次只要我不顺他们的意,婆婆就会“身体不舒服”。
以前我还会紧张一下,现在嘛……
“不舒服就去看医生,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我的语气依旧平淡。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估计罗文斌被我这句话震得不轻。
紧接着,电话似乎被抢了过去,换成了婆婆尖酸刻薄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沈清蕊!你反了天了!一声不响跑那么远!家里不要了?老公不要了?你还有没有点当人媳妇的样子!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直接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吼完了,才慢悠悠地贴近。
“妈,您别动气,动气对身体不好。”我甚至笑了笑,“我不是按照你们的意思,在家‘好好休息’吗?怎么又不对了?”
“你!”婆婆大概从来没被我这样软钉子顶过,气得声音都抖了,“你休息需要跑大理去?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文娟说了你两句,你就给我甩脸子看?你怎么那么小心眼!”
“对啊大嫂,”小姑罗文娟的声音也挤了进来,还是那股子茶里茶气的味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车坐不下,你怎么还赌气跑那么远呢?多让人担心啊!快回来吧,下次露营肯定带你去,行不行?”
听着她这副虚伪的腔调,我恶心得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不必了。”我声音冷了下来,“你们的车,位置太金贵,我坐不起。以后你们家的露营,我都高攀不起。”
“沈清蕊你什么意思!”罗文娟也装不下去了,尖声叫道。
“意思就是,”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不伺候了。”
说完,我没等那边新一轮的轰炸开始,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很快,手机又疯狂响起,微信提示音也接连不断。
我看了眼,全是罗文斌、婆婆、罗文娟的狂轰滥炸。
有骂我的,有威胁我的,有质问我的。
我懒得看,直接长按关机键。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却异常明亮。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但我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罗文娟会那么快就作了个大死,直接把脸伸过来求打。
04
手机关机后,世界彻底清静了。
我睡了一个多年来最安稳的觉,没有定闹钟,没有想着第二天早上要给谁准备早餐,自然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小阳台。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充盈。
打开手机,忽略掉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一堆充满愤怒与质问的微信消息,我先给唐莉发了条信息,约她商量工作室场地签约和后续装修的事情。
然后,我才慢悠悠地点开那些来自罗家的信息。
罗文斌的信息从最初的愤怒质问:“沈清蕊你疯了?快接电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后来的稍微软化:“清蕊,有什么事回来好好说不行吗?妈真的气病了。”最后甚至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哀求:“家里乱套了,儿子一直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婆婆的信息则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指责和道德绑架,中心思想无非是我不守妇道、不负责任、让全家丢脸,必须立刻滚回去磕头认错。
最可笑的是罗文娟。
她先是发了几条语音,点开一听,尖酸刻薄:“沈清蕊你长本事了啊?还敢挂电话关机?你以为你谁啊?离了我哥你吃什么喝什么?赶紧滚回来道歉!”
见我没反应,过了几小时,她又发来文字信息,语气稍微“软”了一点,但字里行间还是那股子优越感:“嫂子,差不多得了啊,赌气也要有个限度。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赶紧回来吧,我跟我妈和我哥说说,不会太怪你的。”
我看着这些信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似乎还沉浸在过去的模式里,认为只要他们一生气一施压,我就会乖乖就范,回去继续当那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我一条都没回。
直接打开了飞行模式,连上公寓的Wi-Fi,开始和唐莉视频,热火朝天地讨论起工作室的装修方案,顺便把设计稿的最后几个细节修改完成。
下午,我和唐莉约了房东,正式签下了那小院子的租赁合同。
看着合同上签下的“沈清蕊”三个字,我心里充满了踏实感和对未来的期待。
这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人生。
签完合同,唐莉拉着我去庆祝,我们在一家小酒馆吃了顿丰盛的菌子火锅。
期间,我的手机(连着Wi-Fi)收到一条罗文斌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备注写着:“清蕊,加我,有急事找你。文斌。”
我挑了挑眉,直接忽略了。
能有什么急事?无非又是那老一套。
等我晚上回到公寓,洗完澡出来,才发现唐莉给我发了条微信:“卧槽!清蕊!快看罗文娟的朋友圈!她居然也来大理了!这傻逼是不是跟踪你啊?”
我心里一惊,立刻点开朋友圈(由于是好友关系,我能看到)。
果然!
就在半小时前,罗文娟发了一条九宫格朋友圈。
背景是大理古城的地标建筑,她抱着儿子,和几个一看就是塑料姐妹花的女人挤在一起凹造型自拍。
配文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大理的天空果然比家里的蓝呢~感谢姐妹们的惊喜之旅,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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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看了看照片,确认不是旧照。
她居然真的来了大理?还这么巧,就在我之后?
巧合?我不太信。
以罗文娟那种狗皮膏药似的性格和极强的攀比心,她发现我居然敢“忤逆”她跑来自她认为“高级”的地方玩,她怎么可能坐得住?
她肯定是觉得被我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人“挑衅”了,非得追过来,要么是看我笑话,要么是想在我面前炫耀她过得比我好,把我“压”回去。
愚蠢又可笑。
我冷笑一声,给她点了个赞。
然后,我特意发了一条仅罗文娟和罗家人可见的朋友圈。
照片是我刚刚拍的,公寓窗外的苍山夜景,构图和光线都很有味道。
配文很简单:“新起点,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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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没定位,也没露脸,但足够传递信息。
果然,不到五分钟,罗文娟的信息就炸过来了(她发现我能上网了)。
这次是直接微信轰炸。
“沈清蕊你也在大理?!”
“你住哪儿?”
“你跟谁来的?”
“你哪来的钱住那种能看到苍山的房子?是不是我哥偷偷给你钱了?!”
我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复了一句:“跟你有关系吗?”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直接一个微信语音电话弹了过来。
我接了,没说话。
那头立刻传来罗文娟气急败坏的声音:“沈清蕊!你什么意思!你赶紧说你现在在哪儿!跟谁在一起!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哥的事!”
我都能想象出她此刻那张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罗文娟,”我声音很平静,带着点嘲弄,“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小姑子?还是太平洋警察?”
“你!”她被我噎得够呛,喘了口气,又拿出那套老说辞,“我是替我哥看着我你!你一个人跑这么远,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赶紧把位置发给我!我要去看看!”
“看我?”我笑了,“不必了。我很好,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好好享受你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把她拉黑?不,那太便宜她了。
我就要让她看得见我,却摸不着我,猜不透我,让她抓狂,让她嫉妒。
这种钝刀子割肉,才是对罗文娟这种虚荣又好奇心病重的人最好的折磨。
果然,她开始换着号码给我发信息,各种难听的话和猜测,甚至威胁我要告诉她妈和我老公,说我行为不检点。
我通通没理。
心情很好地敷了个面膜,准备睡觉。
临睡前,我刷了下手机,发现罗文娟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次是她在某个酒吧卡座的照片,面前摆着几杯颜色艳丽的鸡尾酒,她穿着吊带裙,滤镜开得很大。
配文是:“呵呵,某些人以为来了大理就高大上了?土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姐妹们的夜生活才刚开始~羡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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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桑骂槐,简直不要太明显。
我笑了笑,再次给她点了个赞。
然后,我拨通了唐莉的电话。
“莉宝,明天约王总见面,谈最终投资协议的具体细节,能安排吗?”
唐莉有点惊讶:“啊?这么急?王总那边不知道明天方不方便……”
“尽量安排。”我看着罗文娟那条朋友圈,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想,是时候给某些井底之蛙一点小小的震撼了。”
唐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答应了:“好!我马上联系!”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
罗文娟,你就在你的酒吧里尽情享受你虚假的“高大上”吧。
你根本不知道,你拼命想窥探、想贬低的世界,是我触手可及并即将拥有的日常。
而你苦苦维持的那点可怜优越感,很快就要碎成渣了。
等着吧。
好戏,明天才开场。
05
第二天上午,阳光正好。
我特意选了一条质感很好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干练。
对着镜子照了照,我很满意。
这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转、灰头土脸的家庭主妇沈清蕊了。
唐莉准时开车来接我,一路上还在兴奋地絮叨:“清蕊,你猜怎么着?王总那边一口就答应了上午见面,说正好她今天约了另一个重要的朋友在‘水色’咖啡厅谈事,我们可以一起,顺便聊聊。”
“水色”咖啡厅是大理一个颇有名气的网红打卡地,环境优雅,消费不菲。
我点点头:“好。”
心里却隐隐觉得,王总约的那个“重要的朋友”,或许会有点故事。
到了“水色”,服务员引我们到一个靠窗的雅座。
王总还没到,我们先点了喝的。
刚坐下没多久,我就听到一个有点耳尖的、刻意拔高的笑声从门口方向传来。
“哎呀,这里环境真不错!我就说嘛,出来玩就得来这种有格调的地方拍照!”
我抬眼望过去,真是冤家路窄。
居然是罗文娟和她的那几个塑料姐妹花!
她们也来了“水色”,正拿着手机四处摆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罗文娟今天穿得花枝招展,浑身名牌logo,可惜搭配得有点俗气。
她显然还没看到我,正背对着我们这边,对着一个盆栽搔首弄姿地让姐妹给她拍照。
唐莉也看到了,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压低声音:“我靠!不是吧?这也能遇上?阴魂不散啊!”
我示意她稍安勿躁,淡定地喝了口柠檬水。
看来,罗文娟是铁了心要在我可能出现的地方“蹲点”,并试图用这种“高消费”来碾压我,证明她比我“高级”。
幼稚得可笑。
就在这时,王总到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香云纱的改良旗袍,气质卓然。
她一进门,目光就精准地找到了我们,笑着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让你们久等了。”王总优雅地落座,目光随意一扫,也看到了正在不远处咋咋呼呼的罗文娟一群人。
王总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显然对那边的喧闹有些不悦。
罗文娟的一个姐妹似乎认出了王总,惊讶地拉了拉罗文娟,低声说了句什么。
罗文娟猛地回头,看到王总,脸上瞬间堆起了夸张的、带着巴结的笑容,拉着她的姐妹们就走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王总吗?太巧了!您也来大理玩啊?”罗文娟的声音甜得发腻,完全没了刚才那股嚣张劲儿。
王总端着咖啡,抬眼看她,表情疏离又客气:“哦,是文娟啊,是挺巧。”
罗文娟仿佛看不出王总的冷淡,继续套近乎:“王总,您什么时候来的呀?住哪个酒店呀?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这都是我好朋友,都是您的粉丝呢!”
她那几个姐妹也纷纷附和,眼神里充满了对王总那种成功女性的羡慕和讨好。
王总淡淡一笑:“谢谢,不用了,我谈点事情。”
这话里的逐客令已经很明显了。
但罗文娟的脸皮厚度显然超乎想象。
她像是才看到我和唐莉一样,目光扫过来,先是惊讶,然后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她上下打量着我今天的穿着,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喷出来,语气也变得尖酸:“哟?嫂子?你怎么也在这儿?还穿成这样……这是……陪朋友来见世面?”
她故意把“陪朋友”和“见世面”咬得很重,暗示我是靠着唐莉才能进入这种场合,自己根本不够格。
唐莉气得当场就要站起来反驳。
我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王总端着咖啡杯,看着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没说话,似乎想看看我怎么应对。
我迎上罗文娟那挑衅的目光,微微一笑,语气平静无波:“我来和王总谈点正事。”
“噗——”罗文娟直接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和王总谈正事?沈清蕊,你没事吧?你一个天天在家做饭拖地的家庭主妇,能和王总谈什么正事?谈怎么做家务吗?”
她的姐妹们也跟着发出嗤嗤的嘲笑声,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罗文娟更加得意了,仿佛终于抓到了我的把柄,可以狠狠在王总面前踩我一脚。
她甚至转向王总,用一种“你快看这个笑话”的语气说:“王总,您可能不知道,这位是我嫂子,没工作,全靠我哥养着的家庭主妇,平时也就只会买菜做饭了,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跑来打扰您……”
王总放下咖啡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终于开口了,打断了罗文娟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她看着罗文娟,眼神锐利:“文娟,我想你搞错了。”
罗文娟脸上的笑容一僵。
王总缓缓地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沈清蕊小姐,是我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我们今天要谈的,是价值几百万的‘繁星’文化工作室的投资合作项目。”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罗文娟那张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的脸,又补充了一句,像是最后的重击:“而且,我认为,沈小姐的才华和魄力,远比某些只会靠家里、无所事事、还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的人,要优秀和有价值得多。”
整个咖啡厅仿佛都安静了。
罗文娟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嘴巴微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那几个姐妹也惊呆了,面面相觑,尴尬得脚趾抠地。
唐莉努力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遮住了嘴角那抹控制不住扬起的弧度。
王总这番话,真是……大快人心。
罗文娟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色彩纷呈,精彩极了。
她似乎完全无法消化这个信息,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合、合作伙伴?几百万的投资?她?沈清蕊?这怎么可能……王总您是不是搞错了……”
她怎么能相信呢?
她一直踩在脚下、随意欺负的嫂子,突然变成了她拼命想巴结的投资大佬的“重要合作伙伴”?
这简直颠覆了她的整个世界!
王总懒得再理她,直接对我们说:“这里有点吵,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详谈吧。”
我和唐莉站起身。
经过石化的罗文娟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看着她那双充满震惊、嫉妒、难以置信的眼睛,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现在,谁才是在‘见世面’?”
罗文娟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我没再看她,挺直脊背,和王总、唐莉一起,走向咖啡厅里更安静的包间。
我能感受到身后那道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
但我知道,这还只是开胃小菜。
罗文娟受到的冲击远不止于此。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和王总合作的这个项目,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与她密切相关的惊人秘密。
而这个秘密,即将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坐在安静的包间里,王总拿出正式的投资协议草案。
“清蕊,你看看细节,主要是占股比例和后续资源注入这部分……”
我接过文件,深吸一口气,准备仔细阅读。
然而,当我看到协议附件里提到的那个即将与我们工作室进行战略合作的知名文创品牌的名字时,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怎么会是它?
这个品牌……这个品牌不就是……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王总,声音都有些发颤:“王总,这个‘云织坊’……难道是……”
王总看着我震惊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云织坊’。而他们那位很少露面、眼光极其挑剔的创始人兼首席设计师……”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正是罗文娟那个一直被她看不起、常年被她们一家子吸血、去年终于忍无可忍断绝关系去了国外的小姨!”
“你小姑罗文娟要是知道,她挤破头想巴结的投资,她拼命想诋毁的你,最终能成功的关键,竟然是因为她亲手推开的那个‘穷酸’小姨……你猜,她会不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拿着协议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
原来命运的伏笔,早已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