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听说了吗?就是之前住5号楼的陈阿姨。”
“陈阿姨?哪个?哦,是那个儿子刚结婚的吧?她不是搬去跟儿子享福了吗?多好的福气。”
“享福?唉,别提了。前两天我在南边那个最远的菜市场瞧见她了,一个人拖着个破旧的行李箱,那样子……真是没法说,看着心酸。谁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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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清晨六点半,城市的天光刚刚穿透薄雾,将金色的微尘洒在“安居苑”小区的花园里。陈阿姨的背挺得很直,这是她一辈子养成的习惯。即使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跡,但那股子精气神,让小区里许多比她年轻的老太太都自愧不如。
她手里提着一个布袋,里面是两盒她亲手包好的荠菜猪肉馅饺子,还有一小罐刚腌好的酱黄瓜。这是儿子小军最喜欢的口味。她站在花园的小径旁,跟几个早起锻炼的老邻居聊着天。
“陈姐,又去给小军送好吃的啊?你这真是把儿子当宝一样疼。”说话的是住在隔壁楼的李婶,她一边拍打着胳膊,一边羡慕地看着陈阿姨。
陈阿姨脸上漾开一朵樸实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孩子大了,工作忙,没时间好好吃饭。我这老婆子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他弄点家里的味道。”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满足的暖意。
“你就是有福气,”另一个王阿姨凑过来说,“小军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现在工作又好,马上还要结婚了,媳妇也漂亮。你呀,就等着抱孙子,享清福吧。”
“是啊是啊,”李婶接话道,“等他们新房弄好了,把你接过去,你就彻底解放喽!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姐妹。”
“忘不了,忘不了。”陈阿姨笑着摆手,心里却像被蜜浸过一样甜。
她的一生,似乎就是为了儿子活的。丈夫走得早,她一个人在工厂里做着最辛苦的活,拉扯着小军长大。从小学到大学,她没让儿子受过一点委屈。现在,儿子终于要在城市里扎根,娶妻生子,她觉得这辈子所有的苦,都值了。她省吃俭用,连买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但只要想到儿子的未来,她就觉得浑身是劲。
告别了老邻居,她坐上公交车,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才到儿子租住的公寓楼下。她没有直接上楼,而是习惯性地在楼下的小超市里,又给儿子买了一箱牛奶和一些水果。她总觉得,年轻人要多补补身体。
门开了,儿子小军看见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妈,您怎么来了?这么大老远,提前说一声我去接您啊。”
“接什么接,妈腿脚还好着呢。”陈阿姨一边换鞋,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给你包了饺子,晚上热一下就能吃。还有你爱吃的酱瓜。”
屋里走出一个年轻女孩,个子高挑,皮肤白皙,正是小军的未婚妻丽丽。她笑着接过陈阿姨手里的东西:“阿姨,您太辛苦了,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
“不辛苦,你们喜欢吃就行。”陈阿姨看着丽丽,心里很是满意。这女孩虽然是城里长大的,但看起来知书达理,对小军也好。
“妈,您快坐。”小军给陈阿姨倒了一杯热水。
三个人在小小的客厅里坐下,气氛温馨而融洽。陈阿姨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心里已经开始描绘他们婚后的幸福生活,甚至连未来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几个。
聊了一会儿家常,丽丽和小军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丽丽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阿姨,今天请您过来,其实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我们结婚的事。”
“好事啊!”陈阿姨立刻来了精神,“你们定好日子了吗?酒店看了没有?要办多少桌?妈这里还有点积蓄,虽然不多,但给你们添办酒席肯定够了。”
丽丽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阿姨,酒席的事都好说。主要是……我爸妈那边的意思是,结婚可以,但必须得有套我们自己的房子。”
陈阿姨愣了一下。房子的事,她不是没想过。这座城市的房价高得吓人,凭小军一个人的工资,想买房无异于天方夜谭。
小军低下头,声音有些沉闷:“妈,我们最近一直在看房。丽丽说得对,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以后有了孩子也不方便。我们看上了一套,位置和户型都挺好的,就是……就是首付还差一大截。”
“差多少?”陈阿姨的心提了起来。
丽丽伸出四根手指,轻声说:“四十万。我们自己这些年攒了点,也跟朋友借了点,可还是有这么大个缺口。”
四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在了陈阿姨的心头。她一辈子的积蓄,加上丈夫留下的那点抚恤金,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到十万。她沉默了,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能感觉到儿子的窘迫和丽丽的期待,那期待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在她的心上。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是妈没本事,没能给你们攒下家底。”
“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丽丽赶忙说,她的语气很诚恳,但接下来的话,却让陈阿姨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听小军说……您在老家不是还有个祖宅吗?带院子的那种。”丽丽的目光落在陈阿姨脸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现在政策好,老家的房子也值钱了。您看……要是能把那个房子处理一下,我们的问题不就解决了?等住进新房,我们马上就把您接过来一起住,到时候给您养老,您就再也不用辛苦了。”
老宅。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陈阿t姨的思绪。那不是一栋简单的房子,那是她的根。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和丈夫结婚的婚房,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是小军出生那年她和丈夫亲手栽下的。房子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浸透了她一生的回忆。丈夫去世后,她每年清明都会回去住上一阵子,在那间屋子里,她才觉得自己离他近一些。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退路。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军看出了母亲的挣扎,他用力握住丽丽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母亲,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妈,您别听丽丽的。房子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老家的房子不能动,那是爸留给您的念想。”
丽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当着陈阿姨的面,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那天,陈阿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儿子家的。她像个游魂一样坐上公交车,窗外的繁华街景飞速倒退,她的脑子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丽丽的话。卖掉老宅,住进新房,给他们带孩子,安享晚年。这听起来,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用一段已经泛黄的回忆,去换取儿子触手可及的幸福未来。
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呢?痛得像被人用刀子剜去了一块。
接下来的几天,陈阿姨彻夜难眠。她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是老宅的模样。夏夜里院子里的蝉鸣,冬天里屋檐下的冰棱,还有丈夫坐在门口的藤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她摘菜的样子。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床头柜上丈夫的遗像,喃喃自语:“老头子,你说,我该怎么办?那是我们的家啊……可小军他……他也难啊。”
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难,就是她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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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小军一个人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他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陈阿姨面前。
“妈,儿子不孝!”小军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该让丽丽跟您提那件事,您就当我没说过,房子的事我们不买了,大不了……大不了这婚我们不结了。”
陈阿姨慌忙去扶他:“你这孩子,快起来!说什么傻话呢!为了这点事就不结婚了?那怎么行!”
小军却跪着不肯起,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妈,我知道老宅对您意味着什么。可我真的没办法了。丽丽家就她一个女儿,她爸妈催得紧。她说,如果今年不能买房结婚,她……她就要跟我分手。妈,我没用,我留不住她。我不想失去她,可我更不想逼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把头埋在母亲的膝盖上,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陈阿姨的心,彻底碎了。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就像他小时候一样。她的脑海里,一边是老宅的庭院,一边是儿子痛苦的脸。这两幅画面反复交替,最终,儿子的脸庞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根是什么?退路是什么?如果儿子过得不幸福,她守着那些回忆,守着那个空荡荡的院子,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儿子吗?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小军的头发上。
“傻孩子,快起来。”她的声音沙哑但异常平静,“不就是一套房子吗?妈给你。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小军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陈阿姨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一些。她一字一句地说:“等我们住进了新房,你答应妈,一定要给妈留一个最大、最向阳的房间。妈喜欢阳光。”
“嗯!我答应您!妈,我发誓!”小军用力地点着头,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我们一定给您留最好的房间,让您天天晒太阳,给您种花,我们全家……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个下午,陈阿姨给老家的堂弟打了电话,委托他帮忙处理老宅的事情。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被彻底抽空了。她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窗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断了。
02
老家的房子卖得很顺利。因为地段不错,加上院子大,很快就找到了买家。价格比预想的还要高一些,刨去各种费用,最后到手四十六万。
陈阿姨亲自去了一趟老家,签了最后的合同。离开的那天,她没有让任何人送。她一个人,最后一次走遍了那个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她摸了摸那棵已经比碗口还粗的槐树,又在丈夫的藤椅上坐了很久。她没有哭,只是眼睛干涩得发疼。她锁上大门,把钥匙交给新房主的时候,手指抖得厉害。
她知道,这扇门,她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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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她第一时间就把存折交给了小军。在银行里,看着柜员将那串她从未见过的数字划到儿子的账户上时,她的心情异常复杂。有一种巨大的欣慰,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但也有一种巨大的失落,像一只飘在空中的风筝,线断了,再也找不到落地的方向。
“妈,您真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小军拿着新的银行回执,激动得满脸通红。
丽丽也挽住她的胳膊,笑得比蜜还甜:“阿姨,谢谢您。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孝敬您。”
拿到钱后的那段时间,是陈阿姨近几个月来最快乐的日子。小军和丽丽几乎每个周末都回来看她,每次都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他们带她去逛她从未去过的高档商场,给她买新衣服、新鞋子。
“阿姨,这件羊绒衫颜色真好看,衬您的肤色。”丽麗帮她挑了一件紫色的开衫,直接就让服务员剪了吊牌让她穿上,“您以后就该穿得好一点,享享福。”
陈阿姨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觉得有些不真实。她一辈子都穿着几十块钱的布衣,这件上千块的衣服穿在身上,让她觉得有些拘束。但看着儿子和准儿媳脸上的笑容,她的心里又暖洋洋的。她想,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他们很快就用那笔钱付了首付,买下了之前看中的那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交房那天,小军特意打电话给她,声音里满是兴奋:“妈!我们拿到钥匙了!是电梯房,在12楼,视野特别好!您说的那间朝南的次卧,阳光简直绝了!等我们装修好了,第一个就接您过去!”
陈阿姨在电话这头听着,笑着说:“好,好,妈等着。”
她开始满怀期待地规划起未来的生活。她要把自己的几盆宝贝兰花搬过去,放在那个向阳的房间里。她要学着做更多丽丽喜欢吃的菜。她甚至开始研究起了育儿书籍,想着等孙子出生了,她一定要做一个最称职的奶奶。小区里的老邻居们见她每天都喜气洋洋的,都说她“苦尽甘来”。她也这么觉得。
房子很快进入了装修阶段。起初,小军和丽丽还会兴致勃勃地跟她讨论装修方案。
“妈,您喜欢什么风格的?中式还是简约一点的?”
“您看这个地板颜色怎么样?耐脏。”
陈阿姨虽然不懂这些,但每次都认真地听着,给出自己的意见。她觉得,自己也是这个新家的一份子。
有一次,她提出想去新房看看,亲眼看看那个属于自己的“向阳的房间”。
小军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说:“妈,现在里面乱七八糟的,都是灰,而且装修材料味道大,甲醛重,对您身体不好。您别过来了,等我们都弄好了,通风散味几个月,再接您过去住,保证干干净净、安安全全的。”
陈阿姨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便打消了念头。她想,孩子是孝顺的,是为她身体着想。
但是,她渐渐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装修开始后,小军和丽丽的电话明显变少了。以前是每周必回,现在有时候两三个星期才来一个电话。每次通话,都匆匆忙忙。
“妈,有事吗?我这边正跟设计师对图纸呢。”
“妈,我在建材市场呢,信号不好,回头给您打。”
“回头”再也没有“回头”。周末的时候,陈阿姨做好了一桌子菜等他们,等来的却是一条短信:“妈,我们这周要盯工人贴瓷砖,走不开,就不回去了。您自己好好吃饭。”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像小石子一样,慢慢在陈阿姨心里堆积起来。她开始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她安慰自己,年轻人为了自己的小家,忙一点是正常的。装修是大事,确实需要亲力亲为。她应该理解他们。
装修终于结束了。陈阿姨盘算着,接下来就是通风,最多三个月,她就能搬进去了。她甚至开始悄悄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把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旧物件打包好,准备带到新家去。
有一天,她在小区里碰到了李婶。李婶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陈姐,你儿子他们装修完了吧?怎么还没接你过去啊?我儿子上周还说在那个‘金碧华庭’小区看到你儿媳妇了,说是陪着她爸妈在小区里散步呢。”
陈阿姨的心咯噔一下。“金碧华庭”正是儿子新买房的小区名字。丽丽的爸妈?他们也去新房了?她为什么不知道?
“可能……可能是亲家过去帮忙看看吧。”陈阿姨勉强地笑了笑,找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开了。
那个下午,她坐在家里,心里翻江倒海。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为什么丽丽的爸妈可以去,而她这个出了钱的婆婆却要以“甲醛重”为由被拦在外面?那个承诺给她的“最大最向阳的房间”,到底还在不在?
她不敢往下想。她怕自己辛苦搭建起来的美好幻想,会像纸房子一样,一戳就破。
她决定给小军打个电话,问个清楚。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小军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憊。
“妈,怎么了?”
“小军……你们的房子,弄得怎么样了?妈就是问问。”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哦,差不多了,家具都进场了。就是味道还很大,得再晾晾。”
“妈听李婶说……你岳父岳母过去看了?”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那几秒钟,对陈阿姨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后,小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慌乱:“啊……是,他们正好路过,就顺便上去看了一眼。就一眼,马上就下来了。妈,您别多想。”
“妈没多想。”陈阿姨挂掉了电话。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黑下来。她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将自己吞没。儿子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但她那颗做母亲的心,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丝裂痕。那个曾经对她毫无保留的儿子,似乎正在离她越来越远。那个曾经被描绘得无比美好的未来,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她开始怀疑,自己卖掉老宅,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她用自己最后的根,去换一个看似牢固的枝丫。现在,她感觉自己正悬在半空中,脚下是万丈深渊。
03
日子在不安和等待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一个多月,天气已经入秋,早晚有了凉意。小军他们的新房,算起来已经通风了快三个月。陈阿姨觉得,是时候可以搬进去了。
她内心的焦虑像野草一样疯长。她不再满足于电话里的敷衍,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她需要亲眼去看看那个承载了她所有希望的新家,看看那个属于她的、向阳的房间。
这个周末,她起了个大早。她没有提前打电话,她想给儿子和丽丽一个惊喜。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去市场买了最新鲜的土鸡,用小火慢炖了三个小时,炖出了一锅金黄浓郁的鸡汤。这是小军从小喝到大的味道,她相信,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锅鸡汤化解不了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鸡汤装进保温桶里,又带上了自己新织好的两双毛拖鞋,一双给儿子,一双给丽丽。她对着镜子,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发,换上了丽丽给她买的那件紫色羊绒开衫。她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精神一些,像一个即将搬进新家、安享晚年的幸福老人。
她按照之前小军告诉她的地址,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又转了一趟地铁,终于来到了“金碧华庭”小区的门口。
这是一个她从未涉足过的世界。高大的门禁,穿着制服的保安,干净整洁的路面,还有中央花园里精致的喷泉。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高级,那么陌生。她提着保温桶,感觉自己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心里不由得有些胆怯。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小区。按照楼栋号,她找到了儿子家所在的那栋楼。
就在她站在楼下,准备拿出手机给小军打电话,让他下来接她的时候,单元楼的玻璃门开了。
她也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