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案中有个关键人物被忽略,如果不是因为她,大家可能都会没事。
1950年的那场案子,名字一提就有人点头,吴石,牺牲的大将,蔡孝乾,走到对面的人,台湾那张地下网,被一把扯裂的样子都记得清清楚楚,档案翻到深处,夹着一个不怎么被提的名字,马雯娟,一个不像特务的女孩,没有告密,没有反口,她的影子落在许多页纸上,线头细得很,牵下去就牵到了每个人。
时间拨回去,1946年春天,台北的船,甲板上风很硬,蔡孝乾身边带着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妻子的妹妹,马雯娟,他给她换了个名,邓莉,弄了个身份,顺顺当当就过了海峡,照规矩这种事不该发生,潜伏的地方带无关人,教科书上红线画得粗,落到现实里,他安排她单独住,书没去读,两个人走得近,房间里灯光一盏一盏熄,又一盏一盏亮,他四十岁,手里握着台湾省工委的线,这段关系没人愿意提,故事从这时起了变化。
台北城里,蔡孝乾的日子,西装熨得直,餐厅门口有人认得他,刀叉叮当,烟一根接一根,酒杯在桌上打圈,地下经费应该进情报,变成了生活的开销,出租车停在同一个路口,马雯娟的门他常常敲,保密局的本子翻开,1947年开始有人写他的行踪,街角的影子跟在后头,照片从暗房里冲出来,他没提防,还在按自己的节拍走。
1950年初,马雯娟怀孕了,年纪小,身份不明,住在台北这件事解释不过去,最省事的路就是送回大陆,通行证卡在手里,名字假的,手续走不动,他被这件私事缠得转不开身,带来第二个决定,跨线求助,把消息扔到另一条系统里,规矩写得很清,党务和军事不能互通,他还是找了过去,找朱枫,朱枫抬不起头,手上的活已经够多,还是接住了,又把任务交给了吴石的副官聂曦。
聂曦把材料一份份做齐,照片贴好,身份资料写清,住址填了,担保人填了,抽屉里的名片夹在里面,整套东西像一条线安安静静躺着,桌上文件一叠叠,吴石忙着日常,材料推到眼前,签了字,他见这种件签过不止一次,事情就走到了这一步,另边厢风也在起,蔡孝乾因为下属叛变被抓,第一次动手时他从缝里溜了出去,脚步没慢,还是照旧出门,还是去见马雯娟,第二次门被撞开,人被带走,屋里翻到一堆纸,抽屉里压着照片。
审讯室灯亮着,档案柜里有最新的通行证资料,照片对上了,刘桂玲这个名字,脸却是马雯娟,往下捋,申请表上夹着聂曦的名片,吴石旧居地址写得清,签名是他自己的手,经办文件扣在一起,线越拉越紧,指向同一个人,吴石,台北这边最隐蔽的军事线,从这张申请开始露了头。
保密局把马雯娟带到蔡孝乾面前,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之间没有别的东西,墙上钟走得慢,蔡的心思乱了,想着自保,也想着把她护住,口子开了,吴石的身份说出来,朱枫的名字说出来,省工委的框架摆出来,名单上去了一千多人,组织数了一百三十五个,规章细节也没留,抓捕一茬接一茬,吴石,朱枫,朱安娜,先后落网,几个月里,节点逐个熄了灯。
被押起来的日子里,吴石想不通,哪里漏了,工作里没冒头,联系里按规矩走,不和不该见的人见,手上的每一步都往稳里放,想来想去只剩那张通行证,那份看起来普通的申请,签名落笔时心里没有波澜,回头看却像在地上画了一个标记,他写了遗书,交代心事,马雯娟的名字没出现,他也许不知道,绕来绕去,线又绕回这个年轻女子,绕回一段关系。
后来人聊这案,开口就说蔡孝乾叛变,书里也是这么写,开端往前推,能看到另一幕,十四岁的女孩站在码头,怀孕的消息让一切加速,跨线的一通求助,夹着名片的那份材料,马雯娟不是递情报的人,她的存在却成了引子的样子,真正的问题落在纪律被私事冲散的那个瞬间,若无这一层牵挂,蔡孝乾不去跨线求助,通行证不会出现在那堆档案里,吴石的签名不会被人拿在手里,台湾这张网还能撑更久一些。
这不是去把责任推给一个少女,记录里把每一步摆开看得更清楚,是一个情报干部把边界踩薄,选择一步挨着一步错下去,连锁反应起来,线头在不同的人手里转,一圈一圈,直到整件事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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