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一生以香料为刃,屡次置甄嬛于死地,她死后,甄嬛才嗅出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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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去,把延禧宫那个匣子拿来。”圣母皇太后甄嬛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永寿宫的暖气都仿佛降了几分。

槿汐端着热茶的手微微一颤,小心翼翼地劝道:“太后……您是说……安陵容的那个?都那么多年了,一个死人的东西,留着终究是晦气。”

甄嬛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枯败的枝丫上。“哀家不怕她的鬼魂,哀家怕的是……到如今,还看不懂她的人。”

槿汐的脸僵了一下,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她知道那个匣子。

安陵容死后,延禧宫的东西都烧了,只有那个匣子,甄嬛让槿汐收了起来。



槿汐不懂,甄嬛自己也不懂。

她只是觉得,安陵容死了,可有些事还没完。

匣子拿来了,是黄花梨木的,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甄嬛伸出手,在灰上抹了一下,指尖就黑了。

她打开匣子,里面只有一只小小的掐丝珐琅香炉。香炉很精致,是她当年随手赏给安陵容的。安陵容很喜欢,一直用到死。

甄嬛记得,安陵容临死前,求见她最后一面。她去了。

安陵容就坐在窗边,手里捧着吃剩的苦杏仁,屋里点着香。那香的味道很怪。

她当时只觉得恶心,只想快点离开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现在,她把那只香炉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很冷,像一块冰。

她把香炉凑到眼前,看见里面还留着一层灰。那是最后一炉香燃尽后留下的东西。

她伸出小指,轻轻捻起一点香灰,送到鼻子下面。一股味道钻了进来。

很淡,但很清晰。是杏花香。甄嬛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杏花,是她碎玉轩的杏花。是她当年倚在秋千上,等着风把杏花吹落一身的杏-花。是她和玄凌初遇时,空气里的味道。

安陵容为什么要在临死前,点一炉杏花香?她恨她入骨,怎么会用她最喜欢的味道来送自己上路?

她又闻了一下。在杏花香的下面,藏着另一股味道。

一股阴冷的、执拗的苦味。像药,又不是药。像食物的焦糊味,又更深沉。

这股苦味和杏花香缠在一起,像两条毒蛇,死死地咬着对方。甄嬛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把香炉扔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外面的宫女探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整个永寿宫,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她盯着那只香炉,好像那不是一只炉子,而是安陵容那张苍白、顺从又怨毒的脸。

那张脸在对她笑,笑得她浑身发冷。她突然明白了,安陵容的死,不是结束。

她留下了这炉香灰,就是留下了她最后的遗言。一句她当时没听懂,现在也看不明白的遗言。

02

“卫临。”她开口,声音干得像砂纸。

槿汐立刻走了进来,低着头。“传太医院院判卫临,现在就来。”

槿汐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卫临就来了。

他还是温实初当年的样子,谨慎,不多话。他跪在地上,等着太后示下。

甄嬛指了指桌上的香炉。“你把这个,拿去查。”



卫临抬起头,看见了那只香炉和旁边散落的香灰。他没有问为什么。

他只是走上前,用一方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把香灰包了起来。

“太后有何吩咐?”他问。

甄嬛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哀家不要你查它有没有毒。哀家只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做的。那股苦味,到底是什么。”

卫临把香灰收好,恭敬地回答:“微臣遵旨。”他退了出去,脚步很轻,像一只猫。

屋里又只剩下甄嬛一个人。她觉得很累。

这种累,比当年在甘露寺劈柴还要累。那时候,身体累,心是活的。

现在,她什么都不用做,心却像一块石头,沉在水底。卫临拿走了香灰,但那股味道还留在她的鼻子里。

杏花的甜,和那说不出的苦,交替出现。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安陵容第一次到她宫里。

那时候她叫陵容,不叫安嫔,更不叫鹂妃。陵容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她说,姐姐宫里的熏香真好闻。甄嬛笑了,说,那不是熏香,是院子里的杏花开了。

陵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杏花,眼神里是羡慕。那种羡慕,甄嬛当时以为是单纯的向往。

现在想来,那里面已经有了别的东西。像一粒种子,埋在了土里。

那时候,她不知道,皇后也不知道,陵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粒种子将来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

她只知道,从那天起,安陵容开始对香料着了迷。她开始学着制香,天赋高得吓人。

她做的香,总是比别人的更幽微,更持久。她用香气做衣裳,做武器,做陷阱。

她用舒痕胶里的麝香,害死了甄嬛的第一个孩子。她用暖情香,把甄嬛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甄嬛一直以为,安陵容的香,就是恨。现在,这炉香灰告诉她,或许不是。

或者说,不全是。如果全是恨,那杏花香作何解释?

如果不是恨,那股要人命的苦味又是什么?她想不通。像一个死结,越解越紧。

03

等待的日子很难熬。卫临那边没有消息。甄嬛的觉也睡不好了。

她一闭上眼,就是安陵容那张脸。有时候,是刚进宫时那张怯生生的脸。

有时候,是她用针扎小人时那张狰狞的脸。更多的时候,是她临死前,坐在窗边,平静地看着自己的那张脸。

那张脸上,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死寂。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甄嬛开始频繁地回忆过去。那些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的细节,一个一个地冒了出-来。

她想起了碎玉轩。那时候,她、眉庄、陵容,三个人是真的好。好得像一个人。



陵容住在她宫里,每天早上,都能闻到院子里杏花的味道。甄嬛喜欢杏花。

她觉得那花不争不抢,开得安静,落得也干净。陵容说,姐姐就像这杏花一样。

甄嬛当时听了,很高兴。她还记得,陵容的手很巧,给她绣过一方手帕,上面是并蒂莲。

陵容一边绣,一边说,愿姐姐和姐夫,像这并蒂莲一样,永不分离。

那时候的陵容,眼睛是亮的,像有星星在里面。她看着甄嬛的眼神,是全然的信赖和依靠。

她把甄嬛当成神,当成她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唯一的光。甄嬛也把她当妹妹。

她把自己不穿的衣裳,不戴的首饰,都送给她。她以为这是对她好。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次“赏赐”,对陵容来说,都是一次提醒。提醒她,她们是不一样的。

甄嬛是主子,她是被施舍的那个。她给的越多,陵容心里的那道坎,就越深。

那道坎,后来就变成了鸿沟。她想起了那次陵容的父亲出事,陵容跪在雨里求她。

她见了,但她没有立刻去求皇上。她有她的考量,她的顾虑。她觉得陵容会懂。

可陵容不懂。陵容只知道,她唯一的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照亮她。

从那天起,陵容眼里的星星,就灭了。碎玉轩的杏花,还是年年开。

可那味道,在陵容的鼻子里,大概已经变了。不再是清甜,而是成了刺。刺得她心里生疼。

甄嬛坐在暖榻上,用手捂住了脸。她觉得冷。

这永寿宫烧着最好的银炭,暖得像春天一样。可她就是觉得冷,冷得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那炉香里的杏花香,不是为她点的。是为安陵容自己点的。

她在祭奠。祭奠那个曾经真心实意地仰望着她,以为她是自己全部世界的安陵容。

04

卫临终于来了。他的脸色很差,眼下一片青黑。

他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太后,微臣无能。那香灰里的杏花香,还有一些安神助眠的草药,都查清了。唯独那股苦味,查不出源头。”

甄嬛的心沉了下去。“查不出是什么意思?”

“微臣用尽了所有办法,”卫临说,“那苦味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香料。它不像是加进去的,倒像是……香灰本身的味道。”

“微臣怀疑,是某种东西,在燃烧之后,才产生了这种独特的苦味。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微臣……实在不知。”

甄嬛沉默了。她知道卫临已经尽力了。温实初的弟子,医术和对药理的精通,天下无人能及。

他说查不出,那就是真的查不出了。线索,就这么断了?

甄嬛不甘心。她看着卫临疲惫的脸,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舒痕胶。”她说。卫临愣了一下。

“安陵容当年给我的舒痕胶,你们太医院查过,只说是寻常的祛疤药膏。”



“是,”卫临低头,“当年的记录确实如此。”

“可里面有麝香。”甄嬛的声音很平,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极其微量的麝香,藏在上百种药材里,日日涂抹,神仙也难察觉。”

“哀家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这么没的。”

卫临的身体抖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了。“微臣……有罪。”

“不是你的罪。”甄嬛说,“哀家只是想告诉你,安陵容制香的本事,远在你们太医院之上。”

“她能把麝香藏得滴水不漏,就能把另一种东西,也藏得无人知晓。”

“你换个思路去查。不要只查香料。查查她生前,都要过些什么东西。吃的,用的,所有的一切。”

卫临眼中闪过一丝光。他明白了。“微臣遵旨。”

他再次退了出去。这一次,他的脚步里有了方向。

甄嬛重新拿起那只冰冷的香炉。她想起了安陵容那双手。

那双手,曾经为她绣过并蒂莲,为她剥过莲子。后来,也是那双手,调出了最温柔的毒药,燃起了最致命的香。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对自己的恨,到底有多深?

深到要用这么复杂,这么隐秘的方式,来下一盘她死后很多年,才会被人看到的棋。

这盘棋,没有输赢,只有谜题。而她,是唯一的解谜人。

她突然觉得,这或许不是安陵容留给她的遗言,而是挑战。挑战她,能不能看懂她这一生的不甘、嫉妒、和绝望。

05

几天后,卫临又来了。这一次,他的脸上不再是迷茫,而是一种混合着惊恐和不解的神情。

他带来了一本内务府的旧档。“太后,微臣查了安嫔……安陵容生前最后几年的记录。”

他把册子呈了上去。“她除了分例的用度,和一些常见的香料外,只额外要过一样东西。”

甄嬛翻开册子,手指划过一行行蝇头小楷。最后,她的指尖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苦杏仁。

记录上写着,从雍正八年起,也就是她从甘露寺回宫,封为熹妃的那一年起,安陵容开始向内务府定期领取苦杏仁。

数量一次比一次大。内务府的管事太监还在旁边标注了一句:鹂妃娘娘喜食杏仁,恐伤玉体,曾劝阻,娘娘不听。

喜食杏仁?甄嬛冷笑了一声。安陵容的饮食,比谁都精细。

她怎么会大量食用有微毒的苦杏仁?她要这么多苦杏仁,不是为了吃。

她想起了安陵容死前的样子。她就是吃苦杏仁自尽的。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临时起意,不堪受辱,才选择了这条路。现在看来,不是。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自杀。而这些苦杏仁,就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毒药。

可这和那炉香又有什么关系?苦杏仁……杏花……苦味……

甄嬛的脑子里像有一道闪电劈过。她猛地站了起来。

“备驾,去延禧宫。”

槿汐大惊失色。“太后,那地方荒废多年,阴气重……”

“哀家要去。”甄嬛打断了她。

延禧宫已经破败不堪。门窗都烂了,院子里的荒草长得比人还高。



甄嬛扶着槿汐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这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她记得安陵容的寝殿。她推开门,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走到里屋。安陵容喜欢安静,她的床设在一个最靠里的角落。甄嬛走到墙边,用手敲了敲。

墙是实的。她又换了个地方敲。

她想起了安陵容多疑谨慎的性格。她要做什么秘密的事,一定会藏在最不起眼,又最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

她的目光,落在了床榻后面的那面墙上。那面墙,正对着外面,看着平平无奇。

甄嬛走过去,仔细地摸索着。终于,在墙角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她用力一按。只听“咔哒”一声,那面墙壁,竟然向里打开了一道缝。

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里面,是一个不到半丈见方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套完整的制香工具,和一本发黄的册子。

甄嬛颤抖着手,拿起了那本册子。册子的封面上,没有名字。

她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是安陵容娟秀又带着一丝神经质的字迹。那是一本,制香手记。

06

手记是从安陵容刚开始学制香的时候记起的。第一页,她写着:姐姐宫里的杏花真香。我也想做出那样的香。

后面的几十页,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她对各种香料的研究。如何提纯,如何配比,如何让香气更有层次。

她的天赋,在字里行间展露无遗。她写,依兰和百合,是俗气。麝香和龙涎,是霸道。

她要的香,是看不见的针,是温柔的刀。她成功了。

手记里,她详细记录了舒痕胶的配方。她写:把麝香磨成最细的粉,混在牛膝、红花之中,再用珍珠粉和白芷去其形,留其气。

日日用,夜夜用,任他是神仙,也只会以为是活血化瘀。

看到这里,甄嬛的手指冰凉。她仿佛能看到,安陵容在昏暗的灯光下,带着一丝快意的微笑,写下这些字句。

她继续往后翻。手记的后半部分,充满了对她的怨毒。

“她回来了。她又成了皇上最爱的女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生来就拥有一切?家世,样貌,宠爱。”

“连我唯一擅长的歌喉,也要被她拿去作伐子的手段。她从来就没看得起我。她

赏我东西,就像打发一个乞丐。现在,她还要夺走我最后的一切。”

字迹开始变得潦草、疯狂。很多地方都被墨点污了,像是写字的人情绪激动,笔尖戳破了纸张。



甄嬛的手开始发抖。她翻到了最后几页。

那几页,只写了一个香方。香方的名字,叫《苦杏》。

配方简单到残忍:以杏花晨露蒸馏所得原液为引,加入少量迷迭香,以助忆旧。

最关键的,是以苦杏仁的种皮,磨成最细的粉末,作为香的基底。

甄嬛的呼吸停住了。就在这时,卫临几乎是跑着冲了进来。

他满头大汗,脸上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太后!”

他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抖,“微臣……微臣知道了!微臣知道了那苦味是什么了!”

甄嬛没有看他,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记上的字。

卫临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微臣将苦杏仁的种皮磨成粉,与杏花香同燃……得到的气味,和那香灰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太后,这香,初闻是杏花香,是在模仿您,是在追忆过去。”

“燃烧时,迷迭香的味道会散发出来,勾起人的回忆。而燃尽之后,那不散的苦味,就是苦杏仁留下的!是她无尽的痛苦和怨恨!”

卫临喘着气,他看着甄嬛惨白的脸,和她手里那本手记,他知道太后也已经知道了。

但他必须说完,因为这个发现,已经超出了医理,超出了人情。它像一个最恶毒的诅咒。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致命的一点:

07

“……微臣还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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