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凛冬”已至：城将失守，钱快花光，暖气也供不上！

本文为深度编译，仅供交流学习，不代表日新说观点

这个冬天，正成为乌克兰战争中最危险的时期——至少是自近四年前俄罗斯装甲部队逼近基辅的入侵初期以来，最为严峻的时刻。

当时，凭借乌克兰的顽强抵抗、英国在入侵前几周提供的2000枚反坦克导弹、俄罗斯方面的战术失当，以及乌克兰总统沃洛季米尔·泽连斯基拒绝美国撤离提议的坚决态度，战局得以扭转。

如今，乌克兰正面临又一个严峻的冬季，但这一次，英雄主义和临机应变或许已独木难支。 部分原因在于，这个国家的命运已不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当乌克兰人在未来严寒的数月里艰难应对三大挑战时，许多关键因素将取决于西方盟友的支持力度。

首先，随着2025年即将结束，乌克兰正面临一场迫在眉睫的资金危机。外界分析认为，除非比利时不再阻挠一项大胆的金融计划，否则乌克兰的现金流将在明年2月耗尽。该计划旨在动用存放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一家证券保管机构的俄罗斯央行冻结资产，发1400亿欧元赔偿贷款。根据该方案，欧盟将把俄罗斯资产置换为零息AAA级债券，并将所得资金拨付给基辅。乌克兰方面仅在俄罗斯政府同意支付战争赔偿时，才需要偿还这笔贷款。

然而，随着下月欧盟峰会临近，欧盟官员与比利时政府之间的僵局仍未见缓和。比利时政府据称担忧此举可能引发法律追索和俄罗斯的报复。而斯洛伐克总理罗伯特·菲科上周宣布，他也将反对动用俄罗斯冻结资产资助乌克兰国防开支，这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分析人士指出，如果无法获得这笔战争赔偿贷款，欧盟将难以筹措乌克兰所需的资金，尤其是在美国特朗普政府据信已终止财政援助后，这一资金缺口显得更为迫切。若不采用赔偿贷款方案，欧盟成员国转而通过市场借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显然，各国政府在自身财政紧张的情况下，对承担额外利息负担的提议兴趣不大。

这可能迫使所谓的“自愿联盟”在基辅政局动荡、腐败指控高涨的背景下设法筹集资金。本周，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一名前商业伙伴在逃离该国。此前，有独立反腐调查人员指控他与另外六人合谋，非法控制了包括乌克兰国家核能公司（Energoatom）在内的多家关键国有企业。

国防采购领域的腐败问题同样成为调查焦点。据一位接近调查的匿名人士透露，乌克兰国防部即将面临更多突击搜查，相关行动旨在彻查采购合同虚高的问题。

“布鲁塞尔正在决定是否追加对基辅的资金支持，此时发生这些事件，时机极其糟糕。” 一位乌克兰政府的外聘顾问向美国政治新闻机构POLITICO表示，“这给乌克兰说服西方盟友继续提供资金带来了巨大困难。而那些‘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的支持者和中欧国家（例如匈牙利）的人士，正借此大做文章，质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另一位获准匿名讨论敏感问题的乌克兰前官员则表示，他预计西方的资金和武器援助将会持续，因为乌克兰已是“大到不能倒”。但他补充说，布鲁塞尔方面将在幕后强烈表达不满，并可能将未来的部分项目资金与基辅的改革进程更紧密地挂钩。

第二个严峻挑战来自战场。乌克兰军队正承受着俄罗斯军队日益增大的压力，在重要的后勤运输枢纽波克罗夫斯克市，激战已持续逾年，目前该市濒临失守。

失去波克罗夫斯克，将标志着顿涅茨克战役进入一个新阶段，使俄罗斯军队在试图占领该地区剩余25%领土时获得更大的回旋余地。 俄罗斯军队指挥官将因此占据更有利的位置，进而威胁到战略要地克拉马托尔斯克和斯洛维扬斯克。

更令人忧虑的是，外界认为乌克兰指挥官在波克罗夫斯克战役中可能出现了战术失当。据称，今年八月俄罗斯军队对邻近城镇多布罗皮利亚发动进攻时，乌克兰军队似乎被对方的诡计所迷惑。

乌克兰议员玛丽安娜·贝祖拉直言：“俄罗斯军队先用多布罗皮利亚的突破分散我军将领的注意力，继而借此在波克罗夫斯克实施了突破。” 这位议员向来以严厉批评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亚历山大·西尔斯基而闻名。

贝祖拉曾担任乌克兰议会国家安全与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她并非唯一认为乌克兰指挥官在波克罗夫斯克战役中犯下战术错误的人。这些错误据称包括在关键时刻将增援部队调往了多布罗皮利亚。

如今，外界担忧俄罗斯军队正试图利用乌克兰军队在波克罗夫斯克的后撤，转而向南部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州和扎波罗热地区发动突袭。“尽管乌克兰武装部队中许多人展现出英勇精神和现代化作战能力，但乌军的决策体系根本跟不上节奏，完全被困在敌人设定的框架中摇摆不定。” 贝祖拉补充道。

波克罗夫斯克战役再次凸显了乌克兰军队严重的人力短缺问题。在某些前线区域，俄罗斯军队据称享有十倍于乌克兰军队的兵力优势。在乡村战场，由于无人机和遥控系统占据主导地位，这种兵力差距尚不明显；但在波克罗夫斯克这类城市的近距离巷战中，俄罗斯军队便占据了上风。

除了资金忧虑与战场态势，乌克兰在冬季还面临第三大挑战——能源战。

在过去的几个寒冬里，乌克兰民众始终在保障电力供应的困境中挣扎。俄罗斯军队持续空袭其电网，这被视为俄罗斯克里姆林宫战略的一部分，意图借助“寒冬将军”的威力，瓦解乌克兰顽强的抵抗意志。得益于乌克兰技术人员临机应变的修复能力、工程师的巧思妙计以及从欧洲的能源进口，电力供应基本得以维持——尽管轮流停电和断电现象时有发生，其中2022年10月的状况尤为严峻。

然而，这一轮俄罗斯军队的攻势规模据信远超以往，而乌克兰军队既缺乏足够的防空能力，短期内也难以获得补给。 更为严峻的是，俄罗斯军队似乎已经调整了战术，不仅打击电网，更将乌克兰的天然气基础设施纳入了打击范围——该国60%的居民依赖天然气取暖。

距离乌克兰的严冬仅剩一个月，该国的天然气产能据估计可能已损失三分之一，实际损失或更为严重。美国彭博社在10月初报道称，位于波尔塔瓦和哈尔科夫地区（乌克兰主要天然气产区）的设施遭到袭击，导致60%的国内产能瘫痪。乌克兰当局随后宣称，修复工作已经恢复了半数损失的产能。

但此后，袭击接踵而至。乌克兰国有石油天然气公司“纳夫托加斯”（Naftogaz）董事长谢尔盖·科列茨基称这些行为是“恐怖主义行径”。

仅在10月的单周内，俄罗斯军队就对哈尔科夫、苏梅和切尔尼戈夫三地的天然气开采设施发动了三次袭击。上周末，乌克兰的能源和天然气基础设施再度遭受大规模袭击，导致该国大部分地区陷入寒冷与黑暗，这进一步凸显了挑战的严峻性。

乌克兰前能源部长奥尔加·博胡斯拉维茨警告：“今冬必将比以往任何寒冬都更为严酷。”

乌克兰确实将面临严冬的终极考验。真正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国家在饱受摧残之后，是否还能保有足够的实力，去抵御一份可能被强加的“劣质”和平协议。当资金、弹药与暖气同时告急，一个国家和她的人民，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关于这个沉重的话题，你有哪些观察或思考？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看法。

作者介绍

杰米·德特默系POLITICO欧洲版社论主编兼外交事务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