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政委开了八年车,他却把学技术的机会给了老乡,我选择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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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建军,拿着。”

张嫂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把一个厚实的牛皮纸信封,用力塞进王建军的手里。

“老陈他……唉,他就是这个臭脾气,你别怪他。”

宿舍的灯光昏黄,照着她发红的眼圈。

王建军看着她转身快步离去的背影,低头撕开了信封。

里面不是钱。

是三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正式文件。

他颤抖着手,将文件一一铺开。

当看清第一份文件的标题时,他整个人如遭电击。

第二份文件的标题,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而当第三份文件的标题映入眼帘时,这个八年的老兵,哭了。

那上面赫然写着……



01

北方的冬天,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王建军把那辆旧上海牌轿车的四个车窗都摇得严严实实,车里还是有风从缝隙里钻进来。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陈政委。

陈政委叫陈怀海,五十岁的人了,身板挺得笔直,就像营区里那棵老白杨。

他闭着眼睛,眉头拧着,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在想什么天大的事。

王建军给陈怀海开了八年车。

从十八岁的新兵蛋子,开到了二十六岁的老兵油子。

这八年,他摸方向盘的时间,比摸自己未婚妻崔花的手的时间都长。

崔花在信里总是问,什么时候能来部队随军。

她说她等得头发都快白了。

王建军在回信里只写,快了,快了。

这个“快了”,一说就是好几年。

他把对崔花的亏欠,都变成了踩油门的力气。

车子开得又快又稳,陈怀海坐在后座看文件,连上面的字都不会晃一下。

有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路上结了冰。

车子在一个下坡拐弯的地方,突然打了滑,整个车身都横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的电线杆。

王建军想都没想,猛打方向盘,车头硬生生甩了回来,车尾却重重地磕在了马路牙子上。

他自己的胳膊被方向盘狠狠撞了一下,疼得钻心。

陈怀海在后座上只是晃了一下,连眼睛都没睁开。

车停稳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王建军。

他说:“辛苦了,去卫生队看看胳膊。”

后来王建军才知道,陈政委回去后,一句话就把那个负责车辆保养的后勤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说,我的兵的命,比这破车金贵。

这话是别人偷偷传给王建军听的。

从那天起,机关里的人看王建军的眼神,又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只是对政委司机的尊敬,还有一点羡慕。

就这么一句话,王建军觉得那一下撞得值。

还有一次,陈怀海的老胃病犯了,疼得满头是汗。

那时候是半夜,卫生所的药吃下去不管用。

王建军记得陈怀海的夫人张嫂说过,政委胃疼的时候,只能喝得下城南那家老店熬的白粥。

他二话不说,套上大衣就跑了出去。

部队在郊区,离城南有十几里路。

他跑得肺都快炸了,终于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买了回来。

陈怀海喝下粥,脸色好了很多。

他看着王建军冻得通红的脸,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王建军发现自己的饭卡里,多了一百块钱。

那个年代,一百块钱,是他一个月的津贴。

他知道是谁充的,但他没问,也没说。

他只是把车擦得更亮了。

王建军觉得,这八年,他不仅仅是个司机。

他不只是个司机。

陈政委忘了的文件,他会记得去取。

陈政委不想见的客人,他一个眼神就能挡在门外。

他说一句“政委正在接重要电话”,天王老子也进不去。

陈政委夫人的生日,他会提前三天去订一个不大的蛋糕。

就连陈政委在老家上学的儿子的成绩单寄来了,也是他先收着,看政委心情好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就是陈政委生活里那个自动的补丁。

哪里有窟窿,他就悄无声息地补上。

他像是陈政委的半个儿子,或者说,是一件趁手的工具,一把可靠的椅子,一个不会说话的影子。

他熟悉陈政委的一切,知道他开会前要喝浓茶,知道他见上级前会习惯性地整理风纪扣,知道他想家的时候会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很久。

他也觉得,陈政委是懂他的。

所以当那个天大的好消息下来的时候,王建军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02

消息是从团部通讯员那里传出来的。

说是上海一家大型国营汽车制造厂,要从几个兄弟单位招一批技术培训生。

培训一年,学的是最新的汽车维修和制造技术。

最重要的是,培训结束,可以直接转业进厂,当正式工人,还给解决上海的城市户口。

这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即将退伍的老兵里炸开了锅。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一个国营大厂的正式工,一个大城市的户口,那不就是铁饭碗里的金饭碗吗?

鲤鱼跃龙门,说的就是这个。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名额铁定是王建军的。

“建军哥,这不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吗?”

“开了八年车,闭着眼睛都能把发动机拆了重装,你不去谁去?”

“跟着陈政委,亏待不了你。”

战友们围着他,一脸的羡慕。

王建军嘴上说着“还没定呢,八字没一撇”,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着未婚妻崔花。

崔花在老家村里当民办教师,等了他八年。

从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等成了二十五岁的老姑娘。

村里人闲话多,说她傻,说王建军在城里当兵,说不定早就变了心。

崔花不信,她每个月都给他写信,信里总是说,家里都好,你安心在部队,我等你。

王建军把崔花的信都攒着,厚厚的一沓。

他拿出信纸,借着走廊的灯光,开始给崔花写信。

他写,他可能要去上海了,去一个很大的工厂。

他写,等他安顿下来,就把她接过去,他们就在大上海安家。

他写,以后他们的孩子,就在上海上学,说一口好听的上海话。

写着写着,他自己都笑了。

他觉得那张盖着红章的调令,已经揣在了自己怀里。

他对陈政委有信心。

这八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他甚至开始盘算,退伍费加上这些年的津贴,够不够在上海偏一点的地方付个房子的首付。

那几天,他开车的时候,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他觉得前面的路,像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柏油马路,又黑又亮,一片坦途。

他等着陈政委找他谈话,等着那句“建军啊,组织上决定了……”

他等了三天。

等来的,却是在全团军人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记响亮的耳光。

03

那天下午,天气很好,太阳照在操场上,暖洋洋的。

全团的官兵都集合在操场上,开军人大会。

陈怀海站在主席台上,脸色和平时一样,严肃,看不出喜怒。

他先是讲了些部队的纪律问题,又讲了些近期的训练任务。

王建军站在队伍里,心里有点走神。

他觉得陈政委今天讲完话,就该宣布那个名额的归属了。

果然,陈政委清了清嗓子,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下面,我宣布一件事情。”

操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政委身上。

王建军的心跳开始加速,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边战友投来的羡慕的目光。

“根据上级安排,经过团党委研究决定,今年赴上海汽车制造总厂的技术培训名额,定为……”

陈政委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

王建军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警卫连,马金宝同志。”

马金宝?

这三个字像三颗子弹,一下子打进了王建军的脑子里。

嗡的一声,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这三个字在他耳朵里来回冲撞。

马金宝是谁?

是陈政委的老乡,入伍才两年。

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看见领导就脸红的毛头小子。

王建军教过他倒车入库,教了半个月,他还是能把车屁股怼到墙上去。

怎么会是他?

操场上起了小小的骚动,很快又被纪律压了下去。

但那些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钻进王建军的耳朵。

“不是吧?给马金宝了?”

“他会开个什么车啊?”

“嗨,人家是政委的老乡,这你就不懂了吧?”

“王建军跟了八年,白跟了。”

“啧啧,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建军的脸,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

他感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凉了下去,手脚冰凉。

他死死地盯着主席台上的陈怀海。

陈怀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只是宣布了一件今天晚上食堂加餐的小事。

他宣布完,就收起了文件,说了句“散会”,然后转身走下了主席台。

王建军像一尊雕像一样,定在原地。

直到身边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像一个被抽了筋的人,慢慢地软了下来。

八年的信任,八年的情分,八年的鞍前马后,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他不信,他不服。

他要去找陈政委,他要问个明白。

他疯了一样朝办公楼跑去。

他在楼梯口堵住了正要上楼的陈怀海。

“政委!”

他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陈怀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那眼神,冷得像冬天的冰。

“什么事?”

“政委,我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是马金宝?”王建军的嘴唇在发抖。

陈怀海看着他,看了足足有十秒钟。

然后,他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

“这是组织的决定。”

“你作为一名老兵,要做的就是服从。”

说完,他不再看王建呈,转身上了楼。

皮鞋踩在水泥楼梯上的声音,咯噔,咯噔,咯噔。

每一下,都像踩在王建军的心上。

组织的决定?

王建军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明白了,什么八年情分,什么亲如父子,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在陈政委眼里,他王建军,比不上一个笨手笨脚的老乡。

04

剩下的三个月,对王建军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和陈怀海之间,再也没有了话。

他还是每天早上把车擦得锃亮,还是在陈怀海上车前为他拉开车门,还是在陈怀海下车后稳稳地关上车门。

所有的动作,都和过去八年一模一样,标准得像教科书。

只是,车里的空气,冷得能结冰。

陈怀海坐在后座,不是看文件,就是闭目养神。

王建军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一句话也不说。

有时候,他们一天在车里待上好几个小时,却连一个字的交流都没有。

有一次,车子经过王建军以前最爱去的那家面馆。

他以前经常跟陈政委念叨,说那家的牛肉面味道有多好。

陈政委听多了,偶尔也会让他停下车,说:“去,吃一碗再走。”

可现在,王建军只是目不斜视地把车开了过去,好像那家店根本不存在。

后视镜里,他看到陈政委朝面馆的方向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王建军的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怨恨,不甘,失望,委屈,所有的情绪都搅在一起,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战友们聚在一起聊天,他也不参与。

有人替他抱不平,骂陈怀海不讲情面。

王建军只是抽着烟,一声不吭。

他想,骂有什么用?路是人家铺的,桥是人家搭的,让你走哪条,你就得走哪条。

他把那封写给崔花的信,撕得粉碎。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崔花说。

说他没本事,八年兵白当了,最后还是得灰溜溜地回老家?

说他看错了人,把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当成了宝贝?

他不敢想崔花失望的眼神。

离队的日期越来越近。

连队里开始弥漫着离别的气氛。

大家互相留地址,互相敬酒,说着“以后常联系”的客套话。

王建军觉得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让他付出了八年青春,最后却只给了他一场空欢喜的地方。

他甚至有点恨陈怀海。

如果一开始就不给他希望,他也不会这么失望。

现在,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陈政委的司机,是陈政委的“心腹”。

结果呢?

心腹的下场,就是给老乡让路。

这事传出去,他王建军的脸,算是丢尽了。

他甚至能想象到,当他穿着一身旧军装,扛着行李卷回到村里时,村里人会怎么看他。

“哟,建军回来了?在城里没混上啊?”

“当了八年兵,还是个大头兵啊?”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揪着疼。

他恨。

他恨陈怀海的无情,也恨自己的没用。

05

离队前一天的晚上,是王建军在部队的最后一晚。

连队为退伍老兵准备了欢送晚宴,大家都去了。

食堂里吵吵嚷嚷,酒杯碰得叮当响,夹杂着哭声和笑声。

王建军没去。

他没什么好庆祝的,也没什么好告别的。

他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宿舍里,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一个用了八年的军绿色帆布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还有一个搪瓷茶缸。

这就是他八年青春的全部家当。

他从箱子底下,翻出了那厚厚的一沓信。

都是崔花写给他的。

他随手抽出一封,打开。

是去年冬天写的。

崔花的字很娟秀,像她的人一样。

信里说:“建军哥,村西头的李婶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快了,等建军哥有了出息,就回来接我。建军哥,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这几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王建军的心里。

他的眼睛有点发酸。

他把信胡乱塞回信封,用力把背包的拉链拉上。

明天一早,他就坐上回乡的绿皮火车。

三天两夜,回到那个他逃离了八年的小山村。

然后呢?

种地?打零工?

他不知道。

他只觉得前路一片灰暗,看不到一点光。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宿舍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笃,笃,笃。

声音很轻,很小心。

王建军以为是哪个喝多了的战友走错了门。

他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没锁,进来!”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不是战友。

是陈政委的夫人,张嫂。

王建军一下子愣住了。

张嫂平时很少来营区,更别说来他们这些单身士兵的宿舍了。

宿舍里的灯光很暗,只有一个十五瓦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发出昏黄的光。

张嫂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她看着王建军,又看了看他脚边的背包,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建军……”

她开口,声音有点发抖。

王建军从床上站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张……张嫂,您怎么来了?”

张嫂没有回答他。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用力塞进了王建军的手里。

那信封很硬,还有点鼓。

“建军,拿着。”

张嫂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陈他……唉,他就是这个臭脾气,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别怪他,他比谁都看重你。”

王建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又抬头看看张嫂。

他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嫂像是怕他会拒绝一样,把信封塞给他之后,就转身快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王建...

“这里面的东西,是你这八年该得的。快看看吧。”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里。

只留下王建军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信封,信封上还残留着张嫂手心的温度。

06

宿舍里静得可怕。

王建军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的跳动声。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很旧,边角都有些磨损了,封口处用胶水粘得死死的。

他心里充满了疑惑。

这里面是什么?

是钱吗?

是陈政委觉得对他有愧,让张嫂送来几百块钱作为补偿?

王建军自嘲地笑了笑。

八年的青春,就值几百块钱?

他攥着信封,心里五味杂陈。

他甚至有点不想打开它。

他怕打开之后,会是更大的失望。

可张嫂那含着泪的眼神,和那句“是你该得的”,又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坐回了床边。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一点一点地,撕开了信封的封口。

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他把信封倒过来,往床板上一磕。

掉出来的,不是他想象中的一沓钞票。

而是三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带着红头的文件。

在昏黄的灯光下,那文件顶端鲜红的印章,显得格外刺眼。

王建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不是普通的信纸,这是正式的公文。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慢慢地,慢慢地展开。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显得异常清晰。

当看清那份文件最顶端的一行标题时,王建军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瞬间僵住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个黑色的宋体字,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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