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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把我的书房改成游戏房?"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声音颤抖着。
原本摆满专业书籍的书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游戏设备和LED灯带。我珍藏多年的技术资料散落在地上,有些已经被踩脏。
"哥回来了?"小舅子林峰从游戏椅上转过身,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嫂子说你最近都不回家,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妻子秦雅从厨房走出来,避开我的目光:"你出差这么久,峰峰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学习。"
"学习?"我指着那台价值两万的游戏主机,"这叫学习?"
"游戏设计也是专业啊。"林峰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了,你一个搞技术的,要那么多书干嘛?网上什么都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01
两年前,我和秦雅结婚时,一切都是美好的。那时的她温柔体贴,总是理解支持我的工作。我在一家科技公司担任技术总监,工作虽然忙碌,但收入稳定,足够我们过上不错的生活。
书房是我精心布置的地方。那里有我从大学时代就开始收集的技术书籍,有我手写的项目笔记,还有一些珍贵的行业资料。每天下班回家,我都会在书房里继续学习,为的是在快速发展的科技行业中保持竞争力。
秦雅起初很支持我,还会给我泡茶送到书房。她说喜欢看我专注工作的样子,说那让她觉得踏实。我们计划着买更大的房子,计划着要孩子,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直到半年前,她的弟弟林峰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工作,搬来和我们一起住。起初我没反对,毕竟是妻子的亲弟弟,暂时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可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半年,而且丝毫没有找工作的打算。
林峰整天在家打游戏,说是要成为职业电竞选手。家里的生活费、电费、网费全是我在承担,他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我几次建议他出去找份工作,都被秦雅拦下了。
"他还年轻,让他多试试不同的道路。"秦雅总是这样为弟弟开脱。
我理解她对弟弟的关爱,也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我没想到的是,这种帮助竟然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的私人空间被彻底侵占,我的珍贵资料被随意丢弃。
最让我心寒的是,秦雅竟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做了这个决定。这个家,什么时候变成了她一个人说了算的地方?
02
"我出差才一个月,你们就把我的东西全扔了?"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资料。
有些是我参与重要项目时的记录,有些是业内专家的亲笔签名书籍,现在都被折了角,沾了灰尘。我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疼。
"那些旧书有什么好宝贝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看纸质书。"林峰继续操作着游戏手柄,"嫂子,我饿了,晚饭什么时候好?"
秦雅立刻应声:"马上就好,你再等等。"
然后她转向我,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别在那里收拾了,那些书放在储藏室里,没丢。峰峰马上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比赛,需要安静的环境练习。"
"那我需要查资料怎么办?我的工作怎么办?"
"你不是有笔记本电脑吗?在客厅用就行了。"
我愣住了。在客厅?那里电视开着,林峰还经常和朋友语音聊天,哪里是能专心工作的地方?
"雅雅,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不是你一个人的家。"我努力保持冷静,"做这么大的决定,你应该先和我商量。"
"商量?"秦雅的声音提高了,"你最近几个月,不是出差就是加班,一个月在家的时间有几天?我一个人照顾家里,照顾峰峰,什么事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确实,最近公司项目紧张,我出差和加班的时间比较多。但那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的未来吗?
"我工作再忙,书房也是我的私人空间。"我说,"而且,林峰已经住了半年了,是不是应该考虑找工作了?"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弟弟?"秦雅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告诉你,峰峰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游戏音效在响着。
03
那天晚上,我在客厅的沙发上过了一夜。秦雅和我冷战,连晚饭都没叫我吃。我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游戏声音,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第二天早上,我去储藏室查看我的书籍。看到那些被随意堆放的资料,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有几本珍贵的技术手册已经被压变形了,那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收集到的。
林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在整理书籍,撇了撇嘴:"哥,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换个房间放书吗?我那个游戏设备可花了三万多呢,比你那些破书值钱多了。"
"三万多?"我惊讶地看着他,"你哪来的钱?"
"嫂子给我买的啊。"林峰理所当然地说,"她说为了支持我的电竞梦想。"
我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三万多,那是我们半年的积蓄。我们一直在为买房存钱,每个月都精打细算,秦雅竟然背着我花了这么多钱?
我找到秦雅,她正在厨房准备早饭。
"雅雅,你给林峰买游戏设备花了多少钱?"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切菜:"也没多少,就是支持一下他的爱好。"
"三万多不是小数目。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存钱买房吗?"
"房子的事不着急,峰峰的前途更重要。"她头也不抬地说,"再说了,万一他真的成了职业选手,赚得比你还多呢。"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还是那个曾经和我一起规划未来,一起为了买房而节省每一分钱的妻子吗?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申请去公司总部进修一段时间。"我说,"正好公司有个三个月的技术培训项目。"
"随你。"秦雅冷漠地回答。
当天下午,我就去公司申请了进修项目,并搬进了公司提供的宿舍。离开家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的婚房,心里五味杂陈。
04
住进公司宿舍的第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很忙碌。白天参加各种培训课程,晚上整理学习笔记,倒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家里的事情。
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和秦雅刚结婚时的美好时光。那时候她会关心我的工作,会为我的进步而高兴,我们会一起讨论未来的计划。
现在一切都变了。自从林峰搬来以后,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弟弟身上。她忘记了我们是夫妻,忘记了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和梦想。
第二个星期,我试着给她打了几次电话,但她总是很匆忙,说在忙家里的事情,没时间多聊。我提到想回家看看,她说最近不方便,林峰在准备比赛,需要安静。
我的心彻底凉了。在她心里,我这个丈夫的地位,竟然还不如她弟弟重要。
第三个星期,我开始专心投入学习。既然家里不需要我,我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提升自己上。公司的培训很有价值,我学到了很多新的技术和管理理念。
同事们都很羡慕我能有这样的学习机会,说这种培训对职业发展很有帮助。我苦笑着点头,他们不知道,我是因为在家里没有立足之地,才选择逃到这里来的。
第一个月过去了,秦雅只给我发过几条简短的微信,内容都是日常的问候,没有提到想我,也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意识到,也许这段婚姻真的出了大问题。
05
两个月过去了,我的进修项目即将结束。按照原计划,我应该回家继续正常的生活。但我发现自己竟然害怕回去面对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家。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秦雅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老公。"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怎么了?"我问。
"我...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她的语气不像平时那么强硬,反而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我心里涌起一丝希望,也许她终于意识到我们的问题了,也许她想和我好好谈谈。
"你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她有些哽咽的声音:"峰峰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
"他...他参加那个电竞比赛,结果第一轮就被淘汰了。然后他就开始沉迷网络赌博,说要把损失赢回来。"秦雅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欠了很多钱,债主找上门来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网络赌博?债主?这些词汇像雷电一样击中了我。
"欠了多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十...十五万。"
十五万!我感觉天旋地转。这相当于我一年多的工资,相当于我们为买房攒了两年的积蓄。
"他们说如果这周还不上,就要...就要..."秦雅哭了起来,"老公,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握紧了手机,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两个月前,当我需要她的理解和支持时,她选择了弟弟。现在,当她需要我的帮助时,却又想起了我这个丈夫。
"老公,你还在听吗?"秦雅小心翼翼地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06
"时间到了,今天必须给个说法。"电话里传来粗犷的男声。
我听到秦雅惊恐的尖叫声,然后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喂!喂!雅雅!"我对着电话大喊,但只听到忙音。
我立刻打车赶回家,一路上心急如焚。不管秦雅之前怎么对我,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到了家门口,我看到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争吵声。我推门进去,看到三个陌生男人正在客厅里,其中一个正抓着林峰的衣领。
"放开他!"我冲了进去。
为首的男人转过头看着我:"你谁啊?"
"我是这家的男主人。"我站在秦雅面前,"有什么事冲我来。"
那男人打量了我一眼,冷笑道:"男主人?我看你这家里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他指了指林峰:"这小子欠我们十五万,今天必须还,否则..."
"我还!"我咬牙说道,"但我需要时间筹钱。"
"时间?"男人嗤笑一声,"已经拖了一个月了,还要什么时间?"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叠文件。我走过去一看,瞬间愣住了。
那是房产证,我们婚房的房产证,上面赫然写着"已抵押"的字样。
"雅雅,这是怎么回事?"我拿起房产证,手在颤抖。
秦雅低着头不敢看我:"我...我想着先抵押房子筹点钱,等峰峰比赛获奖了再赎回来..."
"你疯了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是我们的婚房!你怎么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为首的男人不耐烦地打断我们,"房子抵押的钱早就被这小子输光了。现在要么还钱,要么..."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这两年的婚姻生活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妻子背着我抵押房子,小舅子沉迷赌博,而我这个家庭的经济支柱,竟然被排除在所有重大决定之外。
"给我三天时间。"我对那男人说,"三天内我一定把钱还上。"
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林峰,点了点头:"行,但只有三天。如果还不上,你们就等着搬家吧。"
07
债主们走后,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林峰蜷缩在沙发角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秦雅站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流。而我,站在曾经温馨的客厅中央,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现在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秦雅抽泣着开始讲述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
原来,林峰的电竞比赛确实失败了,他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开始接触网络赌博。起初只是小额的,秦雅以为他很快就会停手。但赌博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就停不下来。
林峰越输越多,越输越想翻本。短短一个月内,就欠下了十几万的债务。秦雅起初用自己的积蓄帮他还,但很快就不够了。
"我想着,房子抵押出去,先帮峰峰度过难关。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赚钱赎回房子。"秦雅哽咽着说,"我没想到他会把抵押的钱也输掉..."
我听完,内心五味杂陈。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方式却是错误的。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么重要的决定,她竟然没有和我商量过。
"雅雅,你知道这套房子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未来..."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怕你不同意,我怕你会赶走峰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熟悉的街道。这个小区是我们精挑细选的,这套房子是我们用尽所有积蓄买下的。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我们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现在,这一切都可能失去。
"老公,我知道错了。"秦雅走到我身后,"你别不理我们,好吗?只要你原谅我们,以后什么事我都和你商量,我保证不再让峰峰住在家里..."
我转过身,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两年的夫妻生活,我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是坏人,只是太过保护弟弟,做事缺乏考虑。
但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很难修复。就像那些被弄脏的技术资料,即使重新整理,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最终说道,"但我们的关系,需要重新审视。"
08
接下来的三天,我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找同事借钱,向银行申请紧急贷款,甚至把自己珍藏的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卖了。
最终,我凑齐了十五万。
还钱的那天,我看着债主数钱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屈辱。我一个堂堂的技术总监,竟然要为小舅子的赌债买单。
债主们走后,我坐在沙发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秦雅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老公,谢谢你。"
"不要谢我。"我说,"这是最后一次。"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林峰的事情买单。"我看着她,"从今天开始,他必须搬出去,找工作,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是他还年轻,还不懂事..."
"二十四岁还不懂事?"我打断她,"雅雅,你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他,也会毁了我们。"
林峰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苍白:"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看着这个年轻人,心情很复杂。他不是坏人,但被姐姐保护得太好,缺乏对生活的认识和对责任的承担。
"峰峰,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说,"我帮你联系一份工作,你去好好做。房租、生活费我可以暂时帮你承担一个月,但一个月后,你必须自立。"
"哥..."他想说什么,被我举手制止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接受,要么现在就走。"
林峰看了看姐姐,最终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帮林峰找了个销售的工作,又租了个小单间,把他安排妥当。看着他拖着行李箱离开我们家,秦雅哭得很伤心。
"你会后悔的。"她对我说,"峰峰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不会后悔。"我坚定地回答,"雅雅,我们需要为自己的生活负责,而不是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那天晚上,久违的安静回到了我们的家。没有游戏声音,没有大声的电话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重新整理了我的书房,把那些珍贵的资料小心地放回书架。有些书确实损坏了,但大部分还是完好的。就像我们的婚姻,虽然受了伤,但还有修复的可能。
一个月后,林峰适应了工作,开始自己承担房租和生活费。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他学会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秦雅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她向我道歉,承认自己在处理家庭关系时太过偏心。她主动提出要和我一起制定家庭财务计划,重大决定必须两个人商量。
至于我们抵押的房子,虽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赎回,但至少我们还有希望。更重要的是,我们重新找回了作为夫妻应有的相互尊重和信任。
那天傍晚,我坐在重新整理好的书房里,秦雅端着茶走了进来。
"老公,喝点茶吧。"她轻声说。
我接过茶杯,看着她眼中的歉意和爱意,心中的怨恨渐渐消散。
婚姻不是童话,它需要两个人的共同努力和相互理解。经历了这次风波,我们都成长了,也更加珍惜彼此。
"雅雅,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好吗?"我握住她的手。
"嗯,一起努力。"她点点头,眼中盈满了泪水,但这次是高兴的眼泪。
窗外夕阳西下,金色的光线洒进书房,照亮了我们重新开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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