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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译文
天圣明道年间,钱惟演以枢密使的身份担任洛阳留守。当时,谢绛为通判,欧阳修为推官,尹洙为掌书记,梅尧臣为主簿。这些人都是天下有名的英才。钱惟演对他们特别好。
有一天啊,他们在白居易的故居普明院聚会。宅子里有一副《唐九老画像》。钱惟演便找人绛谢绛以下的人也都画上画像,放在这幅画的旁边。钱惟演又修建双桂楼,还在西城修建了双桂楼,然后让欧阳修和尹洙撰写文章纪念。欧阳修先写完,大概写了一千字。
尹洙说:“我只用五百字就可以了。” 尹洙写完以后,欧阳修也非常佩服尹洙文章的简洁古雅。欧阳修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研究古文。
钱惟演对谢绛说:“诸位未来都是要入主台阁随侍禁中的栋梁之材。所以要潜心学习历史,将所见所闻都整理成册。”于是这些人就一起编纂了《都厅闲话》这本书。当时钱惟演府中的人才都是一时之选,被人称道。
还有十几位知名的进士,拜在谢绛和欧阳修门下,其中以王复、王尚恭最为突出。当时的科举制度还是比较宽松的,秋季考试就在府衙园林的醮厅举行。谢绛担任监试,欧阳修梅尧臣担任考官。
王复本来打算去怀州考试,欧阳修说:“看来王尚恭会考第一了。”结果王复没有去怀州考试。欧阳修说:“那第一还是王复的。”原来啊,欧阳修等人早就在平时就已经评定过考生的文章了。他们的评定是十分客观公正的。
当时啊,朝廷太平,府衙也没有那么多公事。钱惟演就天天和小伙伴们天天玩耍。有一天一群人不带随从从长厦门出行,步行道午桥拜访隐士郭先生。郭先生不知道钱惟演的身份,就以平常的标准招待了一行人。钱惟演非常高兴,流连忘返。
知道晚上,衙门的工作人员前来寻找。郭先生也不为所动,也没有特别礼遇钱惟演。天黑了,分别的时候,郭先生送他们至们口,说:“我是山野村夫,不适合到官府,恕我不能去先生那里拜谢。”
钱惟演怅然若失地对众人说:“这个人哪里把富贵看在眼里啊?真是让人惭愧啊。”
郭先生名延卿,当时已经八十多岁了。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张齐贤吕蒙正交好,文章也非常出名。张齐贤吕蒙正后来都称为宰相,推荐他到朝廷任职,被他拒绝了。
洛阳人至今仍然称郭先生居住的地方为郭五秀才庄。
02
原文
天圣、明道中,钱文僖公自枢密留守西都,谢希深为通判,欧阳永叔为推官,尹师鲁为掌书记,梅圣俞为主簿,皆天下之士,钱相遇之甚厚。
一日,会于普明院,白乐天故宅也。有《唐九老画像》钱相与希深而下,亦画其旁。因府第起双桂楼,西城建临圜驿,命永叔、师鲁作记。
永叔文先成,凡千余言。
师鲁曰:“某止用五百字可记。”及成,永叔服其简古。
永叔自此始为古文。
钱相谓希深曰:“君辈台阁禁从之选也,当用意史学,以所闻见拟之。”故有一书,谓之《都厅闲话》者,诸公之所著也。
一时幕府之盛,天下称之。
又有知名进士十人,游希深、永叔之门生,王复、王尚恭为称首。
时科举法宽,秋试府园醮厅,希深监试,永叔、圣俞为试官。王复欲往请怀州解,永叔曰:“王尚恭作解元矣。”王复不行。则又曰:“解元非王复不可。”盖诸生文赋,平日已次第之矣,其公如此。
当朝廷无事,郡府多暇,钱相与诸公行乐无虚日。一日出长夏门,屏骑从,同步至午桥访郭君隐君,郭君不知为钱相也,草具置酒。钱甚喜,不忍去。
至晚,衙骑从来,郭君亦不为动,亦不加礼。抵暮别去,送及门曰:“野人未尝至府廷,无从谒谢。”
钱相怅然谓诸公曰:“斯人视富贵为如何?可愧也!”
郭君名延卿,时年逾八十,少从张文定公、吕文穆公游,以文行称。张、吕二公相继入相,荐于朝,命以职官,不出。洛人至今呼为郭五秀才庄云。
03
钱文僖公:即钱惟演,钱俶的第七子,封楚英国公,谥思,后改谥文僖。他是“西昆体”代表诗人。
谢希深:即谢绛,字希深,北宋官员。他的文章能力压欧阳修被称为“文章魁首”足见其实力。
04
浅谈谈这个钱惟演吧。钱惟演的身份还是非常高贵的,他是吴越王钱俶的第七子。他是钱俶混得最好的儿子,没有之一。
这位爷不仅获得了公爵的爵位,还担任了枢密使。
除了能力以外,这和他为人应该也有关系。
他和丁谓是姻亲,和丁谓一起搞垮了寇准。丁谓垮台以后,他又立刻切割,攀上了刘娥的关系。他把自己的闺女嫁给刘娥的前夫,摇身一变成了外戚。以他这个身份地位,居然把闺女嫁给这样的人,是个狠人。(这刘娥的前夫原本叫龚美,是个银匠,很穷。刘娥嫁给宋真宗后他直接改姓刘还改了籍贯,摇身一变成为刘娥的义兄。)
所以,如果我们看到这一篇中他感慨徐先生不将名利放在眼中,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放不下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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