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小微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婆婆张兰的脸上堆着笑，那笑容却像一张拉紧的弓，随时会射出利箭。
“明凯结婚是咱们家头等的大事，你当嫂子的不能看着不管。这样吧，你那26万嫁妆先拿出来。你再回娘家一趟，让你爸妈给出点，凑个五十万，先帮明凯把首付解决了。毕竟是一家人，长嫂如母，这是你的责任。”
我看着她，感觉整个饭厅的空气都凝固了。这，才是我结婚的第六个月。
01
我和周明轩的相遇，像所有都市爱情故事一样，平淡又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喜。我们是同事，在同一个项目组里并肩作战了三个月，从工作聊到生活，从电影聊到旅行，一切都那么自然。他温和、体贴，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我觉得，他就是那个对的人。
我们的感情进展得很顺利，恋爱一年后，他向我求了婚。没有铺张的排场，就在我们常去散步的公园里，他单膝跪地，举着一枚朴素的戒指，眼神真挚得让我无法拒绝。我点头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世界的背景音都变成了甜美的交响乐。
双方父母见面也很愉快。周明轩的家境普通，父母是退休工人，住在一个老小区里。他的母亲张兰很健谈，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父亲则比较沉默，只是憨厚地笑着。他们对我很满意，这让我松了口气。
我的家庭条件要好上许多。父母早年下海经商，抓住了时代的机遇，积累了不菲的家业。他们对我这个唯一的女儿，向来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于我的婚事，他们只有一个要求：男方人品要好，要真心对我好。周明轩的出现，让他们觉得很放心。
婚礼前一个月，一个周末的下午，我爸妈把我叫进了书房。家里的书房一向是谈正事的地方，气氛显得有些严肃。
“微微，你和明轩快结婚了，爸妈给你准备了点东西。”我爸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银行卡，旁边还有几份文件，看起来是房产和一些基金的证明。我拿起那张银行卡，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这里面是366万现金，”我妈的声音很平静，“是你嫁妆的一部分。另外还有一套市区的小公寓，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算是你的婚前财产。这些东西，是你以后生活的底气。”
366万。这个数字让我心头一跳。我知道家里不缺钱，但没想到爸妈会给我准备这么多。我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妈，这太多了……”我喃喃地说。
“不多。”我爸打断了我，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微微，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必须一字不差地记在心里，并且要做到。”
我点点头，坐直了身体。
“这366万，加上那些资产，是你真正的嫁妆。但是，”他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对外，你必须说，你的嫁妆只有26万。”
我愣住了。“为什么？爸，这不是骗人吗？明轩和婆婆他们……”
“这不是骗人，这是保护你。”我妈接过了话头，她伸手覆在我放在桌上的手背上，她的手心很温暖。“微微，你从小生活环境单纯，没见过太多复杂的人心。我和你爸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钱，是最好的试金石。”
“可是……明轩不是那样的人，婆婆看起来也挺好的。”我小声反驳。我对周明轩的爱是纯粹的，不想让它掺杂任何金钱的算计和试探。
“人心隔肚皮。”我爸的声音不高，但很有力量。“我们不是不相信明轩，我们只是不相信人性在面对诱惑时的定力。你想想，如果他们知道你带着几百万的嫁妆嫁过去，会发生什么？一开始可能会对你很好，但时间长了呢？会不会觉得你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会不会把你的钱当成他们家的钱？当他们习惯了向你伸手，而有一天你不想给了，你就会变成一个恶人。”
我沉默了。父亲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浪。
“反过来想，”我妈继续开导我，“如果你只带了26万嫁妆，一个不算多也不算少的数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依然尊重你，爱护你，不因为钱少而慢待你，那才是真心实意地接纳了你这个人。这笔钱，才是真正花得值。”
“那另外的340万呢？”我问。
“那笔钱，和你那套房子一样，是你最后的退路和最大的底气。”我爸斩钉截铁地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它能保证，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变故，你都有能力重新开始，过上体面的生活。这是爸妈能给你最好的保障。”
那个下午，我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从最初的抗拒、不解，到后来的犹豫、思考，最后，我看着父母鬓边不知何时生出的白发，和他们眼神里深沉的爱与担忧，我妥协了。
“好，我答应你们。”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签订了一份秘密协议。
父母为我准备了一个新的行李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26万现金，用红纸条捆着，看起来喜庆又厚重。而那张存有366万的卡，被我贴身放在了钱包最隐秘的夹层里，像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以为这只是父母经过大风大浪后的过度谨慎，是我对他们的一份孝顺和尊重。我天真地希望，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02
婚礼办得很热闹。周明轩家虽然经济条件一般，但婆婆张兰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把婚礼流程安排得妥妥当当，请了不少亲戚朋友，场面很是风光。
我知道，这其中大部分开销，都是我们两个年轻人自己承担的。周明轩拿出了他所有的积蓄，我也拿出了一部分工资，我们都不想让老人家太破费。
敬茶改口的环节，我按照事先演练好的那样，端着茶杯，恭敬地递给婆婆。
“妈，请喝茶。”
“哎，好媳妇！”张兰笑得合不拢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
接着，我把那个装有26万现金的红色行李箱推到了她面前。“妈，这是我爸妈给我准备的一点嫁妆，希望您收下。以后我和明轩会好好过日子的。”
行李箱打开的一瞬间，满箱的红色钞票在灯光下很是耀眼，周围的亲戚发出了小声的惊叹。
我悄悄观察着婆婆的表情。她看到那满满一箱钱的时候，眼睛确实亮了一下。她伸手抚摸着那些崭新的钞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笑容的背后，有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停顿，像是一瞬间的思索，或者说是……失望？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压了下去。我告诉自己，不要多心。
“哎呀，小微，你爸妈太客气了！给这么多！”张兰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很麻利，她把箱子合上，递给了旁边的小叔子周明凯，“快，拿进去放好。”
“26万，不少了，现在年轻人结婚，女方能带这么多嫁妆的也不多了。”有亲戚在旁边搭话。
“是啊是啊，心意最重要，心意到了就行。”张兰满面春风地应和着，拉着我的手，亲热地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好儿媳，林微。”
那一刻，我几乎要相信，一切都会很美好。周明轩在一旁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爱意和满足。他显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他只觉得自己的母亲通情达理，自己的妻子贤惠懂事，家庭和睦，未来可期。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温馨。我和周明轩搬进了他家附近的一个两居室，房子是租的，但我们用心布置过，墙上贴着我们旅行的照片，阳台上种着我喜欢的绿植，充满了家的味道。
我们像所有新婚夫妻一样，磨合着彼此的生活习惯。他会早起为我准备早餐，我会等他下班回家一起做晚饭。周末我们会一起去超市采购，或者窝在沙发上看一整天的电影。我感觉很幸福。
婆婆张兰每周会来我们家一两次，每次都提着些蔬菜水果。她会像巡视领地一样，在屋子里走一圈，看看我们有没有把地拖干净，衣服有没有及时洗。然后，她会坐在沙发上，开始她的“闲聊”。
“小微啊，你们这房子租金不便宜吧？一个月得三千多？”她状似无意地问。
“嗯，差不多，妈。”我一边削苹果一边回答。
“哎，这钱花得冤枉。你看对门老李家，他儿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娘家直接陪嫁了一套两居室，一步到位，省心。”她说着，叹了口气。
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削着苹果皮，没有接话。
又有一次，我们在婆婆家吃晚饭，电视里正放着一个汽车广告。
“现在这车子是越来越便宜了。”婆婆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东边张阿姨的女儿，前两个月结婚，她婆家彩礼一分没要，亲家母还陪嫁了一辆二十多万的车，多有面子啊。”
周明轩在一旁打岔：“妈，吃饭呢，说这些干嘛。我们现在上班坐地铁也方便，不着急买车。”
“我就是随便说说。”张兰白了他一眼，又转向我，脸上带着笑，“小微，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跟你们年轻人聊聊天。”
我扯了扯嘴角，说：“妈，我知道。”
这样的对话，在婚后的头几个月里，反复上演。她从不说重话，也从不直接表达不满，但那些话里话外的意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时不时地扎我一下。我开始明白，那26万的嫁妆，在婆婆心里，显然是不够看的。她嘴上说着“心意到了”，心里却用邻居家、亲戚家的标准，给我打上了一个“不够大方”的标签。
我把这些感受讲给周明轩听，他总是那套说辞。
“你想多啦，我妈就是那样的人，嘴碎，爱跟人比较，但没什么坏心眼。”他搂着我的肩膀安慰我，“她养大我们兄弟俩不容易，一辈子省吃俭用惯了，你多体谅一下她。”
“体谅”这个词，像一块湿抹布，堵住了我所有想说的话。我不想因为这些还没发生的事情跟他争吵，破坏我们之间甜蜜的氛围。我只能把那些不安和疑虑，连同那个366万的秘密，一起压在心底。我安慰自己，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就忍一忍吧，家和万事兴。
03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初夏。我和周明轩的婚姻生活，在度过了最初的甜蜜期后，进入了一种平稳的轨道。我们各自上班，共同承担着房租、水电和日常开销。我的工资比他高一些，但我从没计较过这些，我们把一部分钱存起来作为共同储蓄，小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很安稳。
我渐渐习惯了婆婆张兰的“念叨”，只要她不把话说得太过分，我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甚至开始觉得，也许我父母真的多虑了，张兰不过就是个爱慕虚荣、嘴上不饶人的普通老太太罢了。
这份平静，在小叔子周明凯带女朋友回家那天，被彻底打破了。
周明凯比周明轩小三岁，大学毕业后换了好几份工作，都不长久。用婆婆的话说，是“还没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他长得比周明轩更帅气一些，嘴也更甜，很会讨张兰的欢心。张兰对他几乎是溺爱，他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花钱也总是大手大脚。
那天是周末，我们照例回婆婆家吃饭。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女孩长得挺漂亮，打扮得很时髦。
“哥，嫂子，你们回来啦。”周明凯一脸得意地站起来，搂着那女孩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莉莉。”
“叔叔阿姨好，大哥大嫂好。”莉莉的声音甜甜的，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张兰喜上眉梢，忙前忙后地切水果、倒茶，热情得不得了。饭桌上，她不停地给莉莉夹菜，把自己的碗都堆成了小山。
“莉莉啊，多吃点，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我们家明凯啊，就是老实，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整个饭局，几乎成了莉莉和张兰的“婆媳见面会”，我们其他人倒像是陪客。
饭后，莉莉和周明凯出去散步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张兰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她喜滋滋地对我们宣布：“明凯和莉莉处了快半年了，感情稳定，准备谈婚论嫁了！”
“这是好事啊。”周明轩笑着说。
我也附和道：“是啊，恭喜妈了。”
张兰脸上的笑容却忽然僵了一下，她叹了口气，脸上的喜悦瞬间被愁云取代。“好事是好事，就是……有点难办。”
“怎么了？”周明轩问。
“刚才莉莉跟我说了，她爸妈那边提了要求。”张兰的声音低了下去，“结婚可以，但是必须在市区买一套婚房，写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不然，这婚就结不成。”
我心里“咯噔”一下。市区的房价，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买房？”周明轩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首付要多少？”
“我打听过了，稍微像样点的两居室，首付至少要八十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张兰说着，声音里带了哭腔，“我和你爸这点退休金，加上一辈子的积蓄，能凑出二十万就顶天了。这还差着一大截呢！”
她开始唉声叹气，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瞟我。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和你爸为了你们兄弟俩，操了一辈子的心。把你哥拉扯大，给他娶了媳妇。现在又轮到明凯，我真是……真是愁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她的声音越来越悲切，仿佛全世界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空气变得压抑起来。我低着头，假装在玩手机，心里却乱成一团。我知道，婆婆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周明轩听的。
从那天起，我们家的气氛就变了。每次家庭聚会，买房的钱都成了绕不开的话题。张兰不再聊邻居家的阔绰儿媳，而是整日整日地哭穷。
“我这几天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昨天去菜市场，看到一块钱一斤的烂菜叶，我都想捡回来。”
“明凯这孩子也真是的，找个女朋友，怎么就提出这么高的要求呢？这不是要我们的老命吗？”
她一边抱怨，一边又不停地夸莉莉，“不过那女孩也是真好，长得漂亮，工作也不错，明凯是真心喜欢。咱们不能因为钱，耽误了孩子的幸福啊。”
整个家，都被一种为钱发愁的焦虑和压抑所笼罩。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婆婆张兰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正越来越多地停留在我身上。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04
自从买房的话题被摆上台面，婆婆张兰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不再旁敲侧击地暗示我嫁妆少，反而开始变着法地夸我，夸我的父母。
“小微啊，还是你爸妈有远见，做生意做得那么成功。”她拉着我的手，亲热地拍着，“你从小在那种环境里长大，肯定比我们有见识，脑子也活络。”
我只是笑笑，不接话。我知道，这些糖衣炮弹的背后，包裹着她真正的目的。
“你看，你现在和明轩租房子住，多不方便。要是当初……哎，不说这个了。”她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装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妈，我们现在挺好的。”我淡淡地回应。
她的试探越来越大胆。有一次，她来我们家，看到我刚买的一个新包。那包其实只是个轻奢品牌，是我用自己的奖金买的。
“哟，这包不便宜吧？”她拿起来摸了摸皮质，“得好几千？”
“还好，打折买的。”
“小微啊，”她语重心长地坐到我身边，“不是妈说你。你们现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明凯这事就在眼前，以后你们自己也要买房，要生孩子，哪样不要钱？这钱啊，得省着点花，花在刀刃上。”
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慈母姿态。我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她已经开始干涉我的个人消费了。
那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再次和周明轩谈起了这件事。
“明轩，你有没有觉得，你妈最近有点不对劲？”我坐在床边，看着正在玩手机的他。
“怎么了？”他头也没抬。
“她今天又说我花钱了。而且，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小叔子买房的钱上引。我感觉她想让我们出钱。”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周明轩终于放下了手机，他转过身看着我，脸上有些不耐烦。“小微，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妈就是发发牢骚，她还能真指望我们啊？我们自己都租着房子呢。”
“可是她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我有些激动，“她今天还问我工资卡里有多少钱！”
“问问怎么了？她就是关心我们。我妈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一辈子没享过福，养大我们兄弟俩不容易，你就多体谅一下她，别跟她计较，行吗？”他又搬出了那套“体谅”的说辞。
“这不是体谅不体谅的问题！”我的声音也高了起来，“这是原则问题！我们是一个独立的小家庭，我们有我们的生活规划。帮他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妈现在是想把这变成我们的责任！”
“什么责任不责任的，说得那么严重！”周明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明凯是我亲弟弟！他有困难，我当哥的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再说了，妈不也说了吗，只是首付，以后让他们自己还贷款。”
“她什么时候说让他们自己还了？她只说了要我们凑钱！”我反驳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计较！”周明...轩的音量也提高了，“我们还没说到那一步呢，你就开始胡思乱想。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和和气气的，你非要弄得这么僵吗？”
那晚的争吵，最终以我们两个人的沉默告终。我背对着他躺下，眼泪无声地滑落。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我发现，在婆家和我的小家之间，周明轩的天平，已经不自觉地倾向了他的原生家庭。他不是不爱我，但他更害怕忤逆他的母亲，害怕破坏他心中那份虚假的“和睦”。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张兰的铺垫更加密集了。她甚至开始给周明轩吹风，说我娘家条件那么好，随便帮衬一点，就能解决大问题。
周明轩被她说得有些动摇，开始试探我的口风。
“老婆，你说……你爸妈那边，能不能……先借点给我们？”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我平静地说：“明轩，我的嫁妆，是我爸妈给我的。我爸妈的钱，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我们没有权利要求他们为你的弟弟买单。这个口，不能开。”
我的坚决，让周明轩碰了个钉子。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但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我知道，一场无法避免的对决，即将到来。张兰所有的试探和铺垫，都只是为了最后那致命一击积蓄力量。她要确保在图穷匕见的那一刻，我的丈夫，她的儿子，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而我，已经做好了独自应战的准备。
05
那个周六，天气有些阴沉，像是暴雨来临前的预兆。婆婆张兰一早就打电话过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让我们晚上一定回家吃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我和周明轩到家的时候，小叔子周明凯和他的女朋友莉莉已经在了。一桌子菜丰盛得有些反常，都是我平时爱吃的菜。张兰在厨房里忙碌着，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
饭局开始，气氛却异常凝重。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张兰不停地给我和莉莉夹菜，嘴里说着“多吃点，多吃点”，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莉莉低着头，小口地吃着饭，偶尔抬眼看看周明凯，又迅速低下头去。周明凯则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不停地喝着杯子里的饮料。周明轩的父亲，像往常一样沉默，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场“鸿门宴”的主菜是什么。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地吃着饭，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饭过一半，张兰终于放下了筷子。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清了清嗓子。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今天叫大家来，主要就是为了明凯的婚事。”她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酝酿了许久的情绪。
她先是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一遍她和老伴含辛茹苦将两个儿子拉扯大的不易。“我和你爸，这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省吃俭用，就盼着你们兄弟俩能有出息，能成家立业。现在，你哥结婚了，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可明凯这里……”
她说着，开始抹眼泪。“莉莉是个好姑娘，我们家明凯也是真心喜欢。可人家女方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现在这个社会，结婚没个房子，哪个姑娘愿意嫁过来？我们不能因为钱，毁了孩子一辈子的幸福啊！”
她声情并茂的哭诉，让周明轩的脸上露出了愧疚和不忍。他伸手拍了拍母亲的背，低声安慰：“妈，你别这样，我们再想办法。”
“想办法？能想什么办法？”张兰猛地抬高了音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和你爸的老本都掏出来了，也就二十万！你和微微自己还租着房，能有多少钱？明凯刚工作，没存款。这八十万的首付，差着六十万，这简直是要我们的命啊！”
整个饭厅里，只剩下她的哭诉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她的哭声一收，话锋猛地一转，那双因为哭泣而泛红的眼睛，锐利地射向我。
“小微，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的声音不再有丝毫的悲切，只剩下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明凯结婚是咱们家头等的大事，你当嫂子的不能看着不管。这样，你先把那26万嫁妆拿出来，再回娘家一趟，问你爸妈出点，咱凑个五十万，先帮明凯把首付解决了。毕竟是一家人，长嫂如母，这你必须得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