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总算回来了！打你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一晚上！”
张伟看着门口那个一脸疲惫，眼神躲闪的妻子李月，压抑了一夜的怒火和担忧，瞬间爆发了出来。
“我上班呢，手机没电了。”
李月有气无力地回答，换下鞋子，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上班？你上什么班要一整夜不回家？”
张伟跟在她身后，追问道。
李月没有回答，只是将包往沙发上一扔，声音沙哑地说：“别问了，我快累死了，我先去洗个澡。”
浴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张伟所有的质问。
01
李月是个骨子里就刻着“善良”两个字的女人。
她出生在城郊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从小，她就扮演着半个母亲的角色，给弟弟们做饭，洗衣服，辅导他们写作业。
她的性格，像一杯温水，不争不抢，安静，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和韧性。
她的人生，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梦想，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的小家庭。
张伟就是她这个愿望的实现者。
张伟在一家国企做会计，工作稳定，性格也踏实。
他不算浪漫，但很会过日子。
他爱李月，爱她的温柔和贤惠，觉得能娶到她，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他们的相识，是通过最传统的方式——亲戚介绍。
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只有细水长流的相处。
两人都觉得对方是那个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人，于是，谈了一年恋爱后，便顺理成章地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幸福。
张伟负责赚钱养家，李月则把他们那个小小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张伟看来，这就是他理想中的生活，妻子在家操持家务，他下班回来，能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碗热汤。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02
打破这份安稳的，是李月之前工作的纺织厂，倒闭了。
三十出头的年纪，学历又不高，一下子成了下岗工人。
那段时间，李月很焦虑，投了很多份简历，都石沉大海。
张伟劝她：“没事，别找了，我一个人的工资，也够养活我们俩了。你就在家好好歇着。”
但李月是个闲不住的人，她不愿意就这么当个家庭主妇，靠丈夫养着。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社区的宣传栏上，看到了一家家政公司招聘护工的广告。
广告上说，包培训，工资待遇优厚。
李月的心，动了。
她从小就会照顾人，她觉得，这份工作，她应该能胜任。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张伟时，却遭到了他强烈的反对。
“当护工？那不是伺候人的活儿吗？”张伟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疙瘩，“又脏又累，还得看人脸色，你去图什么？”
“我觉得挺有意义的。”李月轻声说，“再说，工资也不低，能帮你分担点压力。”
“我不需要你分担压力！”张伟的语气有些重，“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养不起自己老婆吗？这事我不同意。”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分歧。
但这一次，一向温顺的李月，却异常地坚持。
她没有再跟张伟争辩，而是偷偷地，自己跑去报了名。
经过一个月的专业培训，她以优异的成绩，顺利拿到了上岗证，并被那家家政公司正式录用。
因为她干活细心，又有耐心，很快，她就在客户中，建立起了极好的口碑。
找她做护工的单子，越来越多。
看着妻子每天虽然辛苦，但脸上却有了久违的笑容和自信，张伟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默认了她的这份工作。
03
出事的那天晚上，李月接了一个急单。
电话是家政公司的经理亲自打来的。
说市中心一户有钱人家，因为要全家出席一场重要的晚宴，家里三个老人都没人照顾，急需一名经验丰富的护工，过去顶一晚上。
价格，开得非常高，几乎是她平时一周的工资。
三个老人？
李月心里也有些打鼓。
但她一向是个负责任的人，加上高薪的诱惑，她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走之前，跟张伟打了招呼。
“我要出去一趟，公司安排的活儿，可能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张伟一听要彻夜不归，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三个？你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别去了。咱家不差那点钱。”
“就一晚上，钱给得确实多。”李月一边换鞋一边说，“放心吧，没事的，那家人家挺大的，应该也好说话。”
她没等张伟再反对，就匆匆地出了门。
张伟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心里一阵烦躁。
他越来越不喜欢妻子这份工作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晚上十点，张伟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准备睡觉。
他习惯性地给李月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那边的情况。
电话接通了，但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他以为她在忙，便挂了电话，给她发了条信息。
“忙完了给我回个电话。”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手机依旧静悄悄的。
张伟的心，开始有些不安。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一次，电话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
手机关机了？还是没电了？
张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他的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那户有钱人家，到底是什么人？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月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在外面，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时间越晚，他心里的恐惧，就越大。
04
张伟在焦虑和担心中，熬过了一整个夜晚。
他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要给李月打一次电话，但每一次，听到的，都是那个冰冷的，机械的女声。
天快亮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决定，如果早上八点，李月再不回来，他就去家政公司问情况，实在不行，就去报警。
他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挂钟。
七点五十五分。
就在他穿上鞋子，准备出门的那一刻，门锁，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转动声。
他猛地回头，看到门被推开了。
李月像个幽魂一样，站在门口。
她的脸色，是那种毫无血色的惨白，眼神空洞，嘴唇干裂。
她身上的工作服，有些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
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没有一丝生气。
“你总算回来了！”张伟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你一晚上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李月被他抓得一个踉跄，她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陌生得让张伟心惊。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
“我累了，别说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一样。
她推开他，径直地，走向了卫生间。
张伟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那股巨大的不安，再次将他淹没。
他跟到卫生间门口，刚想再问些什么。
“砰！”
浴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并且，从里面反锁了。
他只听到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他站在门口，等了很久很久。
里面的水声，也响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觉得，李月是不是要在里面，把自己洗脱一层皮下来。
05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
李月裹着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脸被热气蒸得有些泛红，但依旧掩盖不了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苍白。
她没有看张伟一眼，径直走进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被子里，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就这么，睡着了。
张伟站在床边，看着那个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妻子，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地为她关上了门。
回到客厅，他看到了被李月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手机。
他知道，偷看妻子手机是不对的。
但此刻，他心里的那种恐慌和疑虑，已经压倒了所有的理智。
他打开手机，翻看了通话记录和短信。
没有任何可疑的电话和信息。
就在他准备放下手机时，他看到，手机上有几条未读的短信。
是几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他点开其中一条。
“李姐，昨晚真是太辛苦您了，我母亲今天早上逢人就夸，说您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细心，最负责的护工。”
他又点开另一条。
“李女士，家父今天精神好多了，胃口也好了很多，多亏您昨晚的照料，费用已经打到您公司账上了，万分感谢！”
还有一条。
“李大姐，我爷爷说，以后就认准你了，下次还请你来。谢谢你昨晚的付出。”
所有的短信，都是来自那家客户的家属。
内容，也全都是对李月的，充满了感激和赞美之词。
张伟愣住了。
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只是一场辛苦但正常的护理工作，那李月回来后，为什么会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为什么她要洗那么久的澡？
为什么她一句话都不肯跟自己解释？
这些热情洋溢的感谢短信，非但没有打消他心里的疑虑，反而让整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接下来的几天，李月的状态，更加不对劲了。
她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晚上，她会从噩梦中惊醒，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张伟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夫妻俩之间，仿佛隔了一堵厚厚的墙。
张伟被这种压抑的气氛，折磨得快要疯了。
这天，他趁着李月出门买菜的功夫，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想要找到一些线索。
最终，在床头柜最里面的抽屉里，他找到了李月的工作记录本。
他颤抖着手，翻到了那个他永生难忘的日期。
上面，用娟秀的字迹，记录着那天晚上的工作内容。
一开始，记录都很正常。
喂饭，擦身，量血压。
可当他看到最后一页，那潦草的，仿佛是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写下的几行字时，他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