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晓雯啊，妈不是小气，但你嫁过去，该留点心眼。"
婚前那晚，妈妈拉着我的手，一脸严肃。
我笑着摇头："妈，您想多了，建华对我很好的。"
妈妈叹了口气："你现在觉得好，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这一百六十万，你自己存起来，别让任何人知道。"
我当时只是敷衍地答应了，却没想到，
这个决定会在三年后的那一天，彻底改变我和建华的关系。
二零二零年十月，我和赵建华结婚了。
婚礼办得很体面，在市里最好的酒店，来了三十多桌客人。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建华的手，听着台下的祝福，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建华今年三十二岁，在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主管，月薪一万五。他长得不算帅，但是很稳重，对我也体贴。我们是朋友介绍认识的，交往了两年，感情一直很好。
我叫林晓雯，二十八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月薪八千。
我家条件还算不错。父亲经营着一家小型的机械配件厂，母亲帮着打理。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这些年下来，也攒了些家底。
婚前，父母给了我一百六十万的嫁妆。
"晓雯，这钱是给你的。"父亲把银行卡递给我，"你自己收好，以后是你的底气。"
"爸，这么多......"我有些吃惊。
"不多。"母亲接过话，"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这些钱本来就该是你的。但是晓雯，妈要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您说。"
母亲拉着我坐下，认真地说："这钱，你别告诉建华家里的人。就说我们给了十万块。"
"妈，这不太好吧？"我有些犹豫，"建华对我很好，我不想瞒着他。"
"我不是让你瞒着建华，是让你别让他家里人知道。"母亲叹了口气，"晓雯，你还年轻，不懂人心的复杂。婆家要是知道你有这么多嫁妆，指不定会打什么主意。"
"不会的，婆婆人挺好的。"
"现在是好，那是因为还没涉及到钱。"母亲拍拍我的手，"妈不是说他们家不好，只是让你留个心眼。这钱你自己存起来，存死期，别动用。就当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妈，您说得太夸张了。"我笑着说，"我和建华结婚，又不是为了钱。"
"谁说是为了钱？"父亲也开口了，"晓雯，你妈说得对。这钱是你的，不是婆家的。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明白吗？"
看着父母认真的表情，我点了点头："好，我听您们的。"
第二天，我就去银行把这一百六十万存了三年期的定期存款。利率是百分之三点五，三年后能拿到差不多一百七十七万。
存完钱，我把存单锁进了自己的保险箱，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建华。
婚后，我和建华住在他买的房子里。房子是婚前买的，一百二十平，贷款还有二十年。每个月房贷五千，我们俩一人出一半。
日子过得很平静。建华每天早出晚归，我也要上班。下班后一起做饭，看看电视，周末出去逛逛街。
婆婆赵秀兰对我也不错。她每周都会来给我们打扫卫生，带些家里种的菜。我和建华都很忙，有她帮忙，确实省了不少事。
公公在老家做点小生意，不常来城里。建华还有个弟弟，叫赵建国，比建华小五岁，在老家的一个电器卖场上班，一个月三四千块钱，还没结婚。
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
直到结婚三个月后的那一天。
那天是周末，婆婆来家里做客。吃完饭，我在厨房洗碗，听见客厅里婆婆和建华在说话。
"建华啊，你弟弟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的事了。"婆婆说。
"嗯，确实该成家了。"建华应道。
"可是你弟弟在老家，女孩子都要求有房。你弟弟那点工资，哪买得起房啊。"婆婆的声音里带着愁绪。
我的手停住了，竖起耳朵听着。
"妈，您的意思是......"建华似乎猜到了什么。
"建华啊，你是哥哥，能不能帮帮你弟弟？"婆婆试探着问，"你们现在收入不错，手里应该有点积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妈，我和晓雯刚结婚，手里确实没什么钱。"建华说。
"那晓雯的嫁妆呢？"婆婆压低声音，"她家条件那么好，嫁妆应该不少吧？"
我捏紧了手里的碗。
"这个......"建华犹豫了，"晓雯家给了十万块，我们拿去装修房子了。"
"十万？"婆婆的语气里满是不信，"就十万？她家开工厂的，怎么可能就给这点？"
"妈，人家给多少是人家的事，我们不能......"
"我不是那个意思。"婆婆打断他，"我就是想，要是晓雯家还给了别的，能不能先借我们用用？帮建国买个房，以后有钱了再还。"
我的心跳加快了。母亲说得对，这才三个月，婆婆就开始打我嫁妆的主意了。
"妈，真的没有了。"建华的语气很坚定，"您就别想了。"
"唉，行吧。"婆婆叹了口气，"那就看看能不能想别的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洗碗。心里却五味杂陈。
晚上，我和建华躺在床上，我试探着问："建华，你弟弟真的要买房？"
"嗯，我妈今天跟我说了。"建华转过身看着我，"晓雯，我妈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摇摇头，"就是问了问咱们的积蓄。"
建华皱了皱眉："我妈就是这样，有点事就着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弟弟的事，我会想办法。"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手里有点存款，大概五万块。再跟朋友借点，凑个首付应该够了。"建华说。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一刻，我突然庆幸听了母亲的话。如果我把一百六十万的事说出来，现在肯定已经被婆婆盯上了。
第二天，婆婆又来了。
这次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找到我："晓雯啊，你也知道建国的事了吧？"
"知道。"我点点头。
"那你看......"婆婆笑着说，"你和建华结婚的时候，你爸妈给的嫁妆，是不是还有一些？"
来了。
我早有准备："婆婆，我爸妈就给了十万块，真的没有别的了。"
"十万？"婆婆明显不信，"晓雯啊，婆婆也是为了建国好。你是嫂子，帮衬一下小叔子也是应该的。"
"婆婆，不是我不想帮，是真的没有。"我保持着微笑，"那十万块都用来装修了，您也看到了，家里这些家具电器，都是新买的。"
"那你们每个月工资加起来两万多，应该有存款吧？"婆婆不死心。
"工资要还房贷、交物业费、吃饭、买衣服，剩不下多少。"我解释道，"我们也是刚结婚，手头真的很紧。"
婆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晓雯，你这话说的，好像婆婆在勒索你似的。我是真心想让建国有个安身之处，将来好娶媳妇。你是他嫂子，不帮这个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
我深吸一口气，依然保持冷静："婆婆，不是我不想帮。我要是有钱，肯定帮。可我真的没有。要不您等等，我和建华再攒攒？"
"攒到什么时候？建国都二十七了，再不结婚就晚了。"婆婆有些急了。
正僵持着，建华回来了。
"妈，您怎么来了？"建华有些惊讶。
"我来跟晓雯商量一下建国的事。"婆婆说。
建华看了我一眼，对婆婆说："妈，这事我们再想想办法。您先回去吧，晚了不好打车。"
婆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建华，终于起身离开了。
送走婆婆，建华歉疚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妈太着急了。"
"没关系。"我摇摇头，"不过建华，你弟弟买房的事，我们真的要出钱吗？"
"这......"建华犹豫了，"他是我弟弟，我不帮他，谁帮他？"
"我不是说不帮，可是......"我斟酌着用词，"他买房，我们出首付，那贷款呢？还是我们还吗？"
"这个倒不用，贷款他自己还。"建华说，"就是首付，差不多要三十万。我手里有五万，再借点，凑一凑应该够。"
"那你打算借多少？"
"大概二十五万。"
"建华，借这么多钱，我们什么时候能还上？"我有些担心，"而且，万一借不到怎么办？"
建华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着问："晓雯，你爸妈那边，真的一点存款都没有了吗？"
我的心一紧。
"没有了。"我坚定地说，"十万块都用了。"
建华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好吧，那我再想想办法。"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建华也没睡，我能感觉到他在想心事。
我知道他夹在我和他家人之间，很为难。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一百六十万，不是小数目。我要是拿出来给小叔子买房，这钱还能要回来吗？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婆家有什么事，是不是都要找我要钱？
母亲的话在耳边回响："这钱是你的底气，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动。"
我暗暗下定决心，这钱，绝对不能说出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婆婆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每次来都要旁敲侧击地打听我们的经济状况，问我娘家有没有给别的东西。
我每次都坚持说只有十万块嫁妆，而且已经用完了。
婆婆看我咬得这么死，也没办法，只能把目标转向建华。
建华为了弟弟的事，开始四处借钱。他找了公司的同事，找了大学同学，甚至还找了几个生意上的客户。
我看着他为了借钱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可我就是不能说出嫁妆的事。
一来，我答应了父母要守住这个秘密。
二来，我真的怕一旦说了，这钱就保不住了。
终于，建华凑够了二十万。加上他自己的五万，一共二十五万。
"晓雯，我准备明天就陪建国去看房。"建华告诉我。
"嗯。"我点点头，"够了吗？"
"老家的房子不贵，一平六千多，建国看上的那套八十平，总价五十万出头。首付百分之四十，需要二十多万。"建华说，"应该够了。"
"那就好。"
建华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晓雯，你真的......"建华顿了顿，"算了，没什么。"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我不能说。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建华知道了我有一百六十万的事，对我大发雷霆，说我自私，说我不把他当自家人。
我吓醒了，满身冷汗。
建华还在熟睡，我看着他的睡脸，心里涌起一股愧疚。
可是，我真的做错了吗？
保护自己的财产，有什么错？
第二天，建华请了假，带着建国去老家看房。
我照常上班，心里却一直不安。
中午，建华打来电话："晓雯，我们看了房子，建国很满意。准备下午就交定金。"
"那挺好的。"我说。
"嗯。对了，房子要加建国媳妇的名字，所以首付得交三十万，我们还差五万。"建华的语气里有些为难。
我的心一紧："那怎么办？"
"我......"建华犹豫了一下，"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找你爸妈先借五万？"
"这个......"我也犹豫了。
"就先借，等我发了奖金就还。"建华说，"晓雯，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
我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和无奈。
"好，我问问。"我最终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问父母借钱？那肯定会露馅。父母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嫁妆。
我该怎么解释？
想了半天，我给母亲打了电话："妈，建华想借五万块，给他弟弟买房用。"
"什么？"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借钱买房？那是借还是给？"
"说是借，等发奖金就还。"
"晓雯，你听妈的，这钱不能借。"母亲语气很坚决，"借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可是建华已经答应了他弟弟......"
"那是他答应的，不是你答应的。"母亲打断我，"晓雯，你要清楚，你嫁妆里有一百六十万，你凭什么还要找我们借钱？"
"我知道，可我不能说啊。"我有些着急。
"就是不能说，所以这钱不能借。"母亲说，"你就告诉建华，我们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资金周转不开。"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总比你把嫁妆暴露了好。"母亲认真地说，"晓雯，你记住，那一百六十万是你的保障。你现在觉得建华对你好，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你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沉默了。
最后，我按照母亲说的，给建华回了电话："建华，我爸妈说他们最近投资了个项目，资金周转不开，暂时拿不出钱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好吧，我知道了。"建华的语气很失望，"那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下午，建华又打来几通电话，语气越来越急躁。显然，他没能凑够那五万块。
傍晚，他终于放弃了："晓雯，今天的定金交不了了。我跟建国说了，让他再等等。"
"对不起......"我说。
"没事，不怪你。"建华的语气很疲惫，"我会想办法的。"
那天晚上，建华回到家，一句话也没说，倒头就睡了。
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为了弟弟的事，他已经尽力了。
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为了小叔子买房，就把自己的嫁妆暴露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很压抑。
建华每天早出晚归，回家也不怎么说话。我试着跟他聊天，他也只是应付两句。
婆婆更是隔三差五打电话来，催建华赶紧想办法。
"建华，你弟弟看上的那套房，别人也在看。要是不赶紧交定金，就被人买走了。"婆婆在电话里急得不行。
"我知道，我在想办法。"建华的语气也很烦躁。
"你到底还差多少钱？"
"五万。"
"五万？"婆婆的声音尖了起来，"就五万块？建华，你和晓雯两个人，月收入加起来两万多，还有年终奖，怎么可能拿不出五万块？"
"妈，我们真的没有。"建华说，"房贷、生活开销，存不下什么钱。"
"那晓雯家呢？她家不是开工厂的吗？借五万块还借不出来？"
"妈，别说了。"建华有些不耐烦，"人家也有自己的难处。"
"什么难处？我看就是舍不得！"婆婆的语气里满是不满，"建华，你好好想想，晓雯嫁过来的时候，真的就带了十万块？我不信。"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七上八下。
"妈，您别乱猜了。"建华说，"晓雯没有瞒我。"
"你就是太老实了！"婆婆气急败坏，"女人都要留心眼的，你以为她什么都告诉你了？"
"行了妈，我还有事，先挂了。"建华挂了电话，狠狠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有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晓雯，我妈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
"不过......"建华顿了顿，"你家真的拿不出这五万块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建华，我爸妈说了，他们最近资金紧张。"
"哦。"建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可我能感觉到，他不完全相信我的话。
又过了一周，建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信用卡。
他把自己的几张信用卡都刷了，又办了几张新的，总算凑够了五万块。
"晓雯，我明天陪建国去交定金。"建华告诉我。
"嗯。"我点点头，"那就好。"
"不过......"建华看着我，"这些信用卡，每个月要还八千多。我一个人还不上，你能不能帮我一起还？"
我愣了一下："八千多？"
"嗯，分期还款，利息也不低。"建华说，"我们一人还四千，应该能承担。"
我算了算，我的工资扣掉房贷和生活费，每个月能存三千块左右。 要是再拿出四千还信用卡，就得动用存款了。
可我能拒绝吗？不能。
"好，我们一起还。"我答应了。
建华松了口气："谢谢你，晓雯。"
第二天，建华和建国去老家办手续。
我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却始终不安。
自从结婚以来，家里的气氛就变了。以前建华对我那么好，现在却因为钱的事，变得疏远了。
婆婆更是对我越来越不满，觉得我自私，不帮小叔子。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财产而已。
下午三点，我正在开会，手机突然响了。
是建华打来的。
我走出会议室接电话："喂，建华？"
"晓雯......"建华的声音很奇怪，有些压抑，"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怎么了？"
"我......"建华顿了顿，"我收到一条短信。"
"什么短信？"我有些不解。
"银行的短信。"建华的语气变得冷淡，"说有一笔存款到期了，本息合计一百七十六万八千块，已经转入账户。"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一百七十六万？
那是我的定期存款！
今天......今天是到期日！
我存的是三年定期，从二零二零年十月存到二零二三年十月，今天刚好到期！
可是，为什么短信会发到建华的手机上？
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存款的时候，银行要求绑定一个接收短信的手机号。我当时想着，万一我的手机丢了或者换号了，还能有个备用号码，就填了建华的手机号作为第二联系人。
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晓雯，这是怎么回事？"建华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有一百七十多万的存款？"
我的手在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你不是说嫁妆只有十万吗？"建华的声音提高了，"你不是说已经用完了吗？"
"建华，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建华打断我，"你骗了我三年！你明明有一百多万，却看着我为了五万块四处借钱，刷爆信用卡！晓雯，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建华，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骗我？"建华的声音里满是愤怒，"那这一百七十万是哪来的？是你自己挣的吗？"
我说不出话来。
"晓雯，你太让我失望了。"建华的语气变得很冷，"我把你当妻子，当家人，可你呢？你把我当什么？当外人吗？"
"不是的......"我哭着说，"建华，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建华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整个人都僵住了。
完了，全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