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雨，从下个月开始，你的工资卡交给我保管。"婆婆坐在沙发上，语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我放下手里的碗。
"你老公出事了，家里需要钱。"
婆婆看着我，"一家人的收入统一管理，才能渡过难关。"
"行。"我点点头。
婆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她不知道的是，十分钟后，我在卧室里拨通了公司财务部的电话。
01
三个月前，老公林峰的公司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脸色苍白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我从厨房出来。
"公司被查了。"林峰抬起头，眼神空洞，"涉嫌经济纠纷，我被限制高消费。"
"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坐飞机高铁，不能住星级酒店，名下资产都被冻结了。"他说着说着，声音都哑了。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林峰摇摇头，"律师说可能要打官司，时间会很长。"
那天晚上，我们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婆婆就从老家赶来了。
她一进门就开始哭："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
"妈，你别哭了。"林峰扶着她坐下。
婆婆哭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看着我："小雨，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你知道吧？"
"知道。"
"林峰现在没收入了，公司的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解决。"
婆婆说，"我来帮你们渡过这个难关。"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没说话。
"妈，你来了就好。"林峰松了口气。
那天下午，婆婆在客厅转了几圈，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这房子月供多少？"她问。
"八千。"我说。
"水电物业加起来呢？"
"一千左右。"
"一家人吃喝呢？"
"三千吧。"
婆婆掰着手指算："一个月至少一万二。"
她看向我和林峰："你们现在有什么收入？"
"我有工资。"我说，"林峰现在没有。"
"你一个月多少？"
"八千。"
婆婆皱起眉："才八千？这怎么够？"
"还有我的退休金。"她接着说，"我一个月三千，加上你的八千，一共一万一。"
"妈，这些钱不够。"林峰说。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婆婆看着我们。
"咱们一家人的收入统一管理，我来安排开销。这样才能把钱用到刀刃上。"
我听出来了，她是想控制家里的财务。
"怎么统一管理？"我问。
"你和林峰的银行卡都交给我。"
婆婆说得很自然，"我会合理安排每一分钱的用途。"
林峰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
"小雨，你觉得呢？"婆婆问。
"我考虑一下。"
"有什么好考虑的？"
婆婆的语气有些不悦，"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一条心。"
"妈说得对。"林峰在旁边附和，"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就听我妈的吧。"
我看着林峰，他眼神里有恳求。
我没再说什么，回了卧室。
那天晚上，林峰进卧室找我。
"小雨，我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他坐在床边，"你就答应吧。"
"为什么一定要交工资卡？"我问。
"因为这样方便管理啊。"
林峰说，"我妈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会过日子。有她管着，咱们能省不少钱。"
"我自己也会过日子。"
"我知道，我知道。"林峰拉着我的手。
"但现在情况特殊，咱们就忍一忍。等我的事解决了，你想怎样都行。"
"要忍多久？"
"最多一年。"林峰说，"我问过律师了，快的话半年就能解决。"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软了。
"好吧。"我说。
林峰松了口气，抱住我："谢谢你，老婆。"
但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第二天，婆婆又提起这事。
"小雨，昨晚想清楚了吧？"她笑着问。
"我同意。"我说。
"真的？"婆婆有些意外，"那你什么时候交卡？"
"先等工资发下来吧。"我说，"月底就发了。"
"行。"婆婆点点头，"那我就等着。"
接下来几天，婆婆开始在家里建立她的规矩。
"以后买菜我去买，你们给我钱就行。"
"水电费到时候我去交。"
"家里的开销我会记账，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她说得头头是道，林峰连连点头。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越来越不安。
有一天下午，我在阳台晾衣服，无意中听见婆婆在打电话。
"老二啊，你别急。"婆婆压低声音，"妈已经想好办法了。"
"彩礼的事，妈肯定给你办好。"
"你大嫂那边，我已经搞定了。"
我手里的衣服差点掉下去。
老二？彩礼？
林峰有个弟弟叫林涛，比他小五岁，一直在老家工作。
难道林涛要结婚了？
我继续偷听。
"十万不多，妈手里有五万，再从你大嫂那拿五万就够了。"婆婆说。
"你大嫂一个月八千，加上我的三千，省着点花，半年就能攒五万。"
"放心吧，妈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娶媳妇。"
我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婆婆要工资卡，不是为了还债，是为了给小叔子准备彩礼。
我拿着衣服回到卧室，关上门，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林峰晚上回来，我把听到的话告诉他。
"不可能吧？"林峰不信，"我妈说了是为了还债。"
"我亲耳听见的。"
"可能你听错了。"林峰说，"再说了，我弟弟要结婚，帮一下也应该。"
"应该？"我盯着他，"凭什么应该？"
"他是我弟弟。"林峰理所当然地说。
"那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我的声音大了起来，"他结婚为什么要我出钱？"
"小雨，你怎么这么自私？"林峰皱起眉，"咱们是一家人，帮帮他怎么了？"
"一家人？"我冷笑，"你出事的时候，你弟弟帮过你吗？"
林峰噎住了。
确实，林峰公司出事后，他弟弟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那不一样。"林峰嘴硬，"他在老家，能帮什么忙？"
"那我在这里，就能被你们当提款机？"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峰生气了，"我妈是那种人吗？"
我不想再争论，转身出了卧室。
那天晚上，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想了很久。
如果真的交出工资卡，我的钱就会被婆婆拿去给林涛准备彩礼。
而林峰不但不觉得有问题，还觉得理所当然。
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但如果我直接拒绝，婆婆和林峰肯定会闹。
我得想个办法。
第二天，我去上班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可以把工资卡交给婆婆，但卡里不会有多少钱。
我可以让公司只发一部分工资到这张卡，其他的先存在公司。
这样既不违抗婆婆，又能保护自己的财产。
我越想越觉得可行。
到了公司，我直接去找财务部的王姐。
王姐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四十多岁，我们关系一直不错。
"王姐，我能跟你聊聊吗？"我敲门进去。
"当然，坐。"王姐放下手里的工作，"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我想问一下，工资能不能分开发？"我问。
"什么意思？"
"就是一部分发到我现在的卡里，一部分先存在公司。"
我解释，"等过段时间，再一起给我。"
王姐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我简单说了家里的情况，但没提婆婆要给小叔子准备彩礼的事。
"原来是这样。"王姐点点头，"你想发多少到卡里？"
"一千八就行。"
"一千八？"王姐吃了一惊。
"你现在基本工资都八千，还有项目奖金和绩效，一个月到手两万多呢。"
"我知道。"我说，"所以才想让你帮忙。"
王姐想了想："这个操作不是不行，但需要你们领导签字同意。"
"没问题，我去找李总。"
"还有，"王姐提醒我。
"你的奖金和绩效，公司不能一直帮你存着。最多半年，你就得全部结算。"
"够了。"我说，"半年足够了。"
离开财务部，我直接去找部门总监李总。
李总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女性，能力强，人也通情达理。
"李总，我能占用您几分钟吗？"
"进来。"李总抬起头，"小陈啊，什么事？"
我把情况又说了一遍。
李总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小陈，你确定要这么做？"她问。
"确定。"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总看着我，"你在防着你的家人。"
"我没办法。"我说，"如果我不这么做，我的钱就会被拿去做我不愿意的事。"
李总点点头："我理解。工作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这种事了。"
"那您能帮我吗？"
"可以。"李总说，"我给你签字。但你要记住，这只是权宜之计不是长久之计。"
"我明白。"
"你和你老公的问题还是要好好沟通。"李总说，"婚姻里最怕的就是互相防备。"
"谢谢李总。"
拿到签字后，我又去了财务部。
王姐看了申请表，点点头："行，从下个月开始，你的工资就按一千八发到原卡里。其他的暂时存在公司账上。"
"谢谢王姐。"
"不用谢。"王姐说，"但你要想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我知道。"
办完这些，我的心定了下来。
晚上回家，婆婆还在问工资卡的事。
"小雨啊，你什么时候发工资？"
"月底。"我说。
"那你记得发了就给我啊。"婆婆笑着说，"我好安排家里的开销。"
"好。"我点点头。
林峰在旁边看电视，听见我们的对话，满意地笑了。
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月底那天，我的卡里到账了一千八。
我看着短信，心里松了口气。
第二天，我把卡交给了婆婆。
"这是我的工资卡。"我说。
婆婆接过去，脸上都是笑容："小雨真懂事。"
她立刻去ATM机上查了余额。
回来后，她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小雨，你卡里怎么才两千多？"她问。
"我上个月买了些东西。"我说，"化妆品，衣服什么的。"
婆婆皱起眉，但没多说。
过了几天，发工资了。
我的手机收到短信：到账1800元。
婆婆的手机也响了，她拿起来看，脸色变了。
"怎么才一千八？"她盯着我。
"啊？"我装作惊讶，"不会吧？"
"你看，就是一千八。"婆婆把手机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可能扣了社保公积金吧。"
"扣六千多？"婆婆不信，"你糊弄谁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说，"要不我明天去公司问问？"
"必须问！"婆婆生气了，"八千的工资，怎么就剩一千八了？"
林峰在旁边也皱着眉："是挺奇怪的。"
"我明天就去问。"我说。
第二天，我故意在公司待到很晚才回家。
一进门，婆婆就迎上来。
"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问了。"我说，"公司说现在效益不好，很多人都降薪了。"
"降薪？"婆婆不相信，"降这么多？"
"是啊。"我叹了口气，"我们部门好几个人都降了，有的降得比我还多。"
"那你怎么不早说？"婆婆的声音大了起来。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啊。"我说，"人事部突然通知的。"
婆婆的脸色很难看。
林峰也愣住了："一千八怎么够？"
"公司说这只是基本工资。"
我接着说，"如果有项目奖金和绩效，会另外发。但要看业绩。"
"那你有吗？"婆婆追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今年行情不好，可能没有。"
婆婆瘫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话。
她原本盘算的很好：我的八千加她的三千，一个月一万一，省着点花够用了。
但现在我只有一千八，加上她的三千，一个月才四千八。
这点钱连房贷都不够。
"这可怎么办？"婆婆喃喃道。
林峰也皱着眉，看着我。
我装作无奈的样子："我也没办法，公司就给这么多。"
那天晚上，我听见婆婆在房间里打电话。
"老二啊，妈这边出了点问题。"
"你大嫂的工资降了，一个月就一千八。"
"彩礼的事，可能要往后推推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涛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你别急，妈再想想办法。"婆婆安慰他。
我站在门外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02
接下来的日子，婆婆开始严格控制开销。
买菜只买最便宜的。
"这青菜一块五一斤，那个两块，买便宜的。"
"鱼太贵了,不买。"
"什么水果？现在吃什么水果？"
每一分钱她都要掰开了算。
家里的伙食明显变差了。
以前我们一周至少吃两次肉，现在一周能吃一次就不错了。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看见餐桌上只有一盘青菜和一碗米饭。
"就这些？"我问。
"就这些。"婆婆说，"现在家里困难，省着点。"
"可是......"
"可是什么？"婆婆打断我，"你一个月就给家里一千八，还想吃什么？"
我被噎住了。
林峰坐在旁边，低着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
除了吃的，我的其他开销也被限制了。
有一次，我想买件衣服，三百块。
"买什么衣服？"婆婆说，"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买衣服？"
"我已经很久没买了。"
"再忍忍。"婆婆说，"等家里情况好转了，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看着购物车里的衣服，最后还是关掉了手机。
还有一次，我的口红用完了，想买支新的。
"口红？"婆婆看了我一眼，"这种东西有什么用？省下来多买点菜不好吗？"
"可是上班要化妆。"我说。
"化什么妆？素面朝天不是挺好？"
婆婆说，"你看我，一辈子没用过口红，不也活得好好的？"
我没说话，转身回了卧室。
最让我难受的是，婆婆开始在外人面前说我的不是。
有一次,邻居来串门。
"你家小雨工作挺好的吧？"邻居问。
"好什么好。"婆婆叹气，"一个月就一千八，还不如在家待着省点。"
"不会吧？"邻居惊讶，"她不是在互联网公司吗？"
"互联网公司也分三六九等。"婆婆说，"她就是个小职员，拿死工资的。"
我站在卧室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那天晚上，我跟林峰说了这事。
"你妈这样说我，你不觉得不对吗？"我问。
"我妈也不是故意的。"林峰说，"她就是心里着急。"
"着急就能乱说？"
"小雨，你别跟我妈计较。"林峰劝我，"她那个年代的人，说话就那样。"
"那我呢？"我看着他，"我的感受呢？"
林峰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再忍一忍，等我的事解决了，就好了。"
我失望地摇摇头。
每次都是"忍一忍"，"等解决了就好"。
可是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二个月，我的工资还是一千八。
婆婆看到短信，脸色更难看了。
"真的就这么点？"她问。
"嗯。"我点点头。
"那奖金呢？绩效呢？"
"还没发。"我说，"要等季度结束才知道有没有。"
婆婆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个月，林涛又打来电话。
我在厨房洗碗，听见客厅里婆婆的声音。
"老二啊，妈现在真的没办法。"
"你大嫂就这点工资，我手里的钱都贴进去了。"
"彩礼的事，你再等等。"
电话那头的林涛显然很不满，声音大到我都能听见。
"妈，你不是说好了吗？"
"我说了等等，又没说不给。"婆婆也急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婆婆吼了一声，"你大哥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怎么办？"
挂了电话，婆婆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叹气。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洗碗。
第三个月，情况还是一样。
工资一千八，婆婆的脸比锅底还黑。
她开始怀疑了。
"小雨，你们公司是不是有问题？"某天吃饭时，她突然问。
"什么问题？"我装糊涂。
"工资这么低，你怎么不跳槽？"
"现在大环境不好。"我说，"能保住工作就不错了。"
"那你同事呢？他们也降薪了吗？"婆婆盯着我。
"降了。"我点点头，"我们部门好几个人都降了。"
婆婆半信半疑。
那天下午，我去上班后，婆婆跟林峰说了她的怀疑。
"我觉得小雨在骗我们。"婆婆说。
"不会吧？"林峰说，"她为什么要骗我们？"
"谁知道呢。"婆婆说，"你没发现吗？她每次说起公司的事，都含含糊糊的。"
"那怎么办？"
"我要去她公司看看。"婆婆说，"亲自问问她的工资到底是多少。"
林峰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婆婆说，"我是她婆婆，问问她的工资怎么了？"
林峰想了想，点了点头。
03
当天晚上，林峰偷偷告诉了我。
"我妈要去你公司。"他说。
我的心一紧："去干什么？"
"她想问问你的工资情况。"林峰有些尴尬，"她怀疑你在骗我们。"
"我骗你们什么了？"
"她说你的工资不可能这么低。"林峰说，"她要去财务部查。"
我深吸一口气："那就让她去吧。"
"小雨......"林峰有些担心。
"怎么？"我看着他，"你也怀疑我？"
"我没有。"林峰赶紧说，"我只是觉得，我妈这么做不太好。"
"那你去劝她啊。"
"我劝了，但她不听。"林峰说，"她说无论如何都要去。"
我没说话，转身回了卧室。
关上门后，我立刻给王姐打电话。
"王姐，我婆婆可能要去公司。"我说。
"来干什么？"
"查我的工资。"我说，"如果她来了，麻烦你帮我应付一下。"
"放心。"王姐说，"我会按照工资条上的数字说。"
"谢谢王姐。"
"不过小陈，"王姐说，"这不是长久之计。你和家里的事，还是要好好解决。"
"我知道。"我说，"再给我点时间。"
第二天下午，婆婆真的去了我公司。
她找到前台，说要见财务。
前台问清楚情况后，打电话通知了王姐。
王姐出来接待她。
"您好，请问您是？"王姐问。
"我是陈雨的婆婆。"婆婆说，"我想问问她的工资情况。"
"您稍等，我查一下。"王姐回到办公室，调出我的工资条。
几分钟后，她拿着工资条出来了。
"陈雨目前的月薪是一千八。"王姐说。
"什么？"婆婆愣住了，"真的就这么点？"
"是的。"王姐把工资条递给她，"您看，这是她的工资明细。"
婆婆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基本工资1800元。
"怎么会这么低？"婆婆不敢相信，"她不是项目经理吗？"
"是项目经理。"王姐说，"但今年公司效益不好，很多人都降薪了。"
"降这么多？"
"没办法。"王姐叹气，"不降薪就要裁员，陈雨算是保住工作的。"
婆婆拿着工资条，半天说不出话。
"那奖金呢？"她突然问，"项目经理应该有奖金吧？"
"要看业绩。"王姐说，"今年项目少，奖金也少。"
"那她大概能拿多少？"
"不好说。"王姐含糊地说，"可能有，可能没有。"
婆婆失望地离开了公司。
回到家，她坐在沙发上，一脸沮丧。
"怎么样？"林峰问。
"是真的。"婆婆说，"一个月就一千八。"
"我说吧。"林峰说，"小雨不会骗我们的。"
婆婆没说话，眼神里满是失望。
晚上我下班回家，婆婆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不再是怀疑，而是失望和埋怨。
吃饭的时候，她突然说："小雨啊，你这工作，要不别干了。"
"为什么？"我问。
"才一千八，有什么意思？"婆婆说，"还不如在家帮我做家务。"
"我不想辞职。"我说。
"可是你这工资......"
"就算只有一千八，我也要上班。"我打断她，"我不想成为家庭妇女。"
婆婆皱起眉，但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更难熬了。
婆婆对我的态度明显变差了。
她觉得我没用，赚不到钱，还要占家里的资源。
04
有一次，她当着邻居的面说："我大儿媳妇啊，能力不行，一个月就挣一千八。"
邻居惊讶地看着我。
我脸上挂不住，但还是忍了下来。
第四个月，我照样领一千八。
婆婆已经彻底放弃了从我这里拿钱的希望。
她开始四处借钱。
"姐啊，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她打电话给她的姐妹。
"妹妹啊，我真的急用。"
但亲戚们都不愿意借。
有的说自己也困难，有的直接拒绝。
婆婆气得摔手机。
"怎么回事？"林峰问。
"都不愿意借！"婆婆说，"以前我帮过他们，现在都翻脸不认人了！"
"那怎么办？"
"我哪知道！"婆婆烦躁地说。
就在这时，林涛又打来电话。
婆婆接起来，还没说话，林涛就开骂了。
"妈，你到底行不行？"
"彩礼的事，女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再不给钱，人家就要悔婚了！"
婆婆急了："你别急，妈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林涛的声音很冲，"你说的那五万呢？"
"我......"婆婆说不出话来。
"算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帮我！"林涛说完，挂了电话。
婆婆拿着手机，眼泪都下来了。
林峰走过去安慰她。
"妈，别哭了。"
"我怎么不哭？"婆婆抹着眼泪，"你弟弟的婚事要黄了！"
"那怎么办？"
"都怪你老婆！"婆婆突然看向我，"要不是她工资这么低，你弟弟早就结婚了！"
我愣住了："这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
"婆婆站起来，"当初说你有能力，能挣钱，结果呢？一个月就一千八！"
"那也是我的工资，凭什么要给你弟弟？"我也生气了。
"他是你小叔子！"婆婆吼道，"你小叔子结婚，你不该出点钱吗？"
"凭什么？"我盯着她，"他结婚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婆婆气得说不出话。
林峰在旁边打圆场："妈，小雨，你们别吵了。"
"你给我闭嘴！"婆婆转头骂林峰，"都是你娶了个这么自私的老婆！"
"我自私？"我气笑了，"我把工资卡都交给你了，你还说我自私？"
"你那点工资算什么？"婆婆冷笑，"一千八就想打发我们？"
"那是我的全部工资！"
"我不信！"婆婆说，"你肯定还藏了钱！"
"我没有！"
"那你以前的存款呢？"婆婆逼问，"拿出来！"
我被气笑了："我为什么要拿出来？"
"因为你小叔子要结婚！"
"那关我什么事？"我冷冷地说，"他结婚，让他自己挣钱去！"
"你这个白眼狼！"婆婆骂道，"我们林家养了你这么久，你就这么对我们？"
"养我？"我的声音也大了，"我一个月一千八，全给了你，你还说养我？"
婆婆被噎住了。
确实，这几个月家里的开销，我的一千八，加上她的三千，一共四千八。
房贷八千，其他开销四千，一共一万二。
还有七千多，都是婆婆在贴。
但那是因为我只给家里一千八，其他的钱都在公司存着。
这个秘密，婆婆不知道。
那天的争吵很激烈。
婆婆骂我白眼狼，自私，不顾家。
我也不甘示弱，说她偏心，只知道小儿子。
林峰在中间，谁也劝不住。
最后，我气得回了卧室，把门锁上了。
坐在床上，我的心很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
05
第五个月，我照常领工资。
手机短信：到账1800元。
我看着短信，心里五味杂陈。
公司里,我已经攒了四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加起来有十万多了。
但婆婆不知道。
她只知道我每个月给家里一千八。
这天下午，门铃突然响了。
婆婆去开门。
门外站着林涛，还有一个年轻女孩。
"妈！"林涛一进门就喊。
"老二，你怎么来了？"婆婆惊喜地问。
"我来问你，彩礼的事到底怎么办？"林涛的语气不太好。
"我......"婆婆支支吾吾。
"你不是说没问题吗？"林涛身后的女孩开口了，"现在怎么又说没钱？"
"我在想办法。"婆婆尴尬地说。
"想什么办法？"女孩冷笑，"你不是说你大儿媳妇能干，挣钱多吗？"
婆婆看向我，眼神里有恳求，也有埋怨。
我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她......"婆婆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说。
"她怎么了？"女孩问。
"她工资降了。"婆婆说，"一个月就一千八。"
"一千八？"女孩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是项目经理吗？"
"是。"我点点头。
"项目经理才一千八？"女孩显然不信。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说了几句，突然眼睛一亮。
女孩听着电话，脸色开始变化。
从疑惑，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
女孩的眼睛越睁越大，嘴巴微张，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的手在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