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五年八月,5马皇后躺在病榻上,朱元璋问她还有什么心愿。
她只写了一封信:"愿陛下求贤纳谏,慎终如始,子孙皆贤,臣民得所。" 说完就死了。
三年后,郭桓案爆发,数万官员人头落地。
一个被误解的女人
马皇后死后,很多人只记住了她的大脚,真实的她,是朱元璋身边唯一敢说"不"的人,洪武十年,参军郭景祥被人告发,说他儿子要杀老子。
朱元璋听了暴怒,当场要砍掉郭景祥的儿子。
马皇后站出来:"郭景祥只有一个孩子,告密的未必是真话,杀了他,郭家就绝后了。"朱元璋派人一查,果然是假的,类似的事,发生了无数次。
太子的老师宋濂卷入胡惟庸案,朱元璋要杀他。
马皇后说:"民间请一个老师,都要始终恭敬,宋先生教太子诸王,怎么忍心杀掉?"富商沈万三想犒劳军队,朱元璋觉得这是越权,要杀他。
马皇后又说:"民富敌国,这是民的不祥,不祥的人,老天会收拾他。陛下何必动手?"
一次次,她用柔软改变刚硬,朱元璋在前殿杀气腾腾,回到后宫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种转换,在她活着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开国功臣们心里清楚。
只要马皇后在一天,他们就能多活一天,她是朱元璋和整个朝廷之间的缓冲器,马皇后为什么能制约朱元璋?不是因为美貌,史书说她"大脚",相貌平平。
不是因为出身,她和朱元璋一样,都是泥腿子。
是因为她救过朱元璋的命,不止一次,至正十二年,朱元璋投靠郭子兴,郭子兴很快对这个能干的下属起了疑心,找个借口把朱元璋关起来,不给饭吃。
马皇后偷偷从厨房拿了两个热馒头,藏在怀里去看朱元璋。
临终遗言的真实含义
馒头太烫,把她胸前的皮肤都烫伤了,伤疤一直到她死都没消失,这还不算完,郭子兴的儿子们嫉妒朱元璋,设鸿门宴要毒死他。
马皇后提前得到消息,连夜告诉了朱元璋。
朱元璋在宴会上突然说天神托梦,要他立刻回家, 逃过一死,从那时起,朱元璋就把马皇后当成了他的守护神,这种信任,建立在生死关头。
朱元璋后来成了皇帝,后宫佳丽无数。
但他只听马皇后一个人的话,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债务,他欠她的命债。
洪武十五年八月,马皇后病重,朱元璋急了,下令全国搜罗名医,太医们战战兢兢,生怕治不好被杀头,马皇后拒绝吃药。
她说:"死生是命。祈祷有什么用?医生怎么能救命?如果吃药没效果,陛下会不会因为我的事杀掉医生?"
这话表面是担心医生,实际是在提醒朱元璋:你的杀性太重了。
她已经看出来了,朱元璋正在失控,空印案刚过去三年,数百官员因为盖空白印章被杀,胡惟庸案刚过去两年,丞相制被废除,权力全部集中到朱元璋手里。
马皇后感觉到了危险,不是对她的危险,是对整个国家的危险。
临终前,朱元璋问她还有什么遗言,她没有说要照顾家人,没有说要善待后宫,她写的是:"愿陛下求贤纳谏,慎终如始,子孙皆贤,臣民得所。"
每一个字都是针对朱元璋的毛病。
太多疑,不信任任何人,刚开始还能控制,现在越来越暴躁,这样下去,会害了孩子们,别只想着权力,想想老百姓,这不是遗言,是预言。
马皇后死后,朱元璋变了,彻底变了。
权力的真相
洪武十八年,郭桓案爆发,户部侍郎郭桓贪污案,牵连出全国十二个布政司,六部的官员几乎被杀光,只剩下尚书和侍郎当光杆司令。
被杀的人数:三万多。
这个数字,比马皇后在世时所有案件加起来还要多,洪武二十六年,蓝玉案,大将军蓝玉被指控谋反,一公、十三侯、二伯,连带一万五千人被杀。
军中骁将几乎被斩尽杀绝。
朱元璋自己也觉得杀得太多了, 他专门写了一本《大诰》,解释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但解释就是掩饰,马皇后死后的十六年里,朱元璋杀掉的官员和将领,比她在世时多了十倍。
为什么?不是因为叛乱增加了,不是因为贪污加重了。
是因为没人能阻止他了。
很多人说朱元璋杀功臣是怕他们夺权,这个解释太浅薄,朱元璋怕的不是夺权,是失控,他出身贫农,从乞丐做到皇帝。
这种经历让他对权力有病态的迷恋。
他要绝对的控制,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确定性,马皇后在世时,她是这种控制欲的调节阀,她能让朱元璋在关键时刻冷静下来,重新思考。
她死后,这个调节阀没了。
朱元璋的权力欲像脱缰的野马,再也没人能拉住缰绳,空印案的时候,官员们为了办事方便,提前盖好空白印章。
这在元朝是常规操作,明朝也延续了十几年。
朱元璋突然发现这件事,暴怒, 他认为这是对他权威的挑战,官员们竟敢不经过他就盖印章!如果马皇后还活着,她会怎么说?
"陛下,这是为了办事方便。他们没有恶意。"
制度的陷阱
可是马皇后死了,没人敢说这句话,郭桓案也一样,贪污确实存在,但牵连三万多人明显过头了,朱元璋就是要用恐怖来震慑所有人。
他要让每个官员都知道:在这个国家,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
马皇后的临终遗言,实际上指出了明朝政治的根本问题,权力过度集中,缺乏制衡机制,朱元璋废除了丞相制,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
表面上提高了效率,实际上埋下了隐患。
皇帝英明的时候,国家强盛,皇帝昏庸的时候,国家就完蛋,马皇后是个特例,她能制约朱元璋,不是因为制度安排,是因为个人感情。
这种制衡太脆弱了,她一死,制衡就没了。
朱元璋杀掉了大批有经验的官员和将领,后继者没有足够的人才可用,建文帝朱允炆上台后,面对叔叔朱棣的挑战,手下没有能打的将军。
爷爷把能打的都杀光了。
朱棣夺位成功后,迁都,需要大量有经验的官员,老爸把有经验的也杀光了,马皇后的预言应验了。
朱元璋的暴政,最终害了他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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