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林晚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捏着果篮的提手，塑料编织带深深勒进掌心。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丈夫李铭半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脸上有擦伤，但精神不错。一个年轻女人正用小勺喂他喝水，女人侧脸柔和，腹部微微隆起。
林晚推门进去，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声响。李铭看到她，表情僵住，年轻女人迅速放下水杯站起身。
“晚姐，你来了。”女人声音细细的，带着怯意。
林晚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水果包装纸发出刺啦声。她注意到李铭的病历卡挂在床尾，诊断栏写着“骨盆粉碎性骨折，生殖系统严重损伤”。
“这位是？”林晚看向李铭，声音平静。
李铭躲闪着她的目光：“这是苏小雨，我们公司的实习生。”
苏小雨手指绞着衣角，小腹的弧度更加明显。林晚记得三个月前在李铭手机里看到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穿着真丝睡衣靠在李铭怀里。
“解释一下。”林晚拉过椅子坐下，双腿交叠，露出新买的高跟鞋。这双鞋花了她半个月工资，原本打算结婚纪念日穿。
李铭深吸一口气：“昨晚仓库起火，我回去抢救资料，顺便救了小雨。楼梯塌了，我们摔下来……”
“顺便？”林晚打断他，“公司资料比命重要？”
苏小雨插话：“晚姐，铭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当时货架要倒了，他推开我，自己却被压住……”
林晚抬起手，止住她的话。她从包里拿出一张体检报告，摊开放在李铭的被子上。“我昨天取的报告。输卵管堵塞，但子宫环境很好，医生建议做试管。”
李铭盯着报告，嘴唇发抖。苏小雨凑过来看，被林晚一记眼神定在原地。
“医生说我这身体，再不做试管就来不及了。”林晚收起报告，慢条斯理地折好，“你现在这样，以后还能生孩子吗？”
李铭脸色惨白：“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晚站起身，整理裙摆，“我三十五了，等不起了。”
苏小雨突然哭起来：“铭哥，我们的孩子……”
林晚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放在果篮旁边。“签了吧，你耽误我生儿育女了。”
病房门被推开，李铭的母亲冲进来，指着林晚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儿子躺在这里，你来说这些！”
林晚拿起包，走向门口，在擦肩而过时轻声对婆婆说：“妈，您很快就有新孙子了。”
走廊灯光冷白，林晚的高跟鞋声渐远。病房里传来李铭的咆哮和苏小雨的哭声。林晚走进电梯，镜面映出她毫无波澜的脸。只有紧紧攥着包带发白的手指，泄露了一丝情绪。
第二章 婚姻走马灯
林晚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却没有立刻下车。她关掉引擎，车内顿时寂静无声。安全带扣得太紧，勒得她胸口发闷。她松开安全带，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李铭常用的古龙水味。
一个月前，她发现副驾驶座上有根长发，栗色卷发，不是她的。当时李铭说是因为搭了女同事顺风车。
林晚打开手机，翻出结婚照。照片上李铭单膝跪地，手捧戒指盒，眼神炽热。“晚晚，给我生个孩子，我们组成完整的家。”那时他们刚买房，憧憬着未来。
婚后第三年，林晚流产了一次，医生说是宫寒，需要调理。李铭母亲开始频繁来访，带着各种偏方。“晚晚，喝这个，容易怀上。”黑乎乎的中药，苦得她舌根发麻。
第四年，李铭升职销售总监，应酬变多。有时深夜回家，衬衫领口有陌生香水味。林晚问他，他说是客户玩的游戏，逢场作戏。
第五年春节，全家团聚，亲戚问怎么还不要孩子。李铭摔了酒杯：“问我有什么用？是她肚子不争气！”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大吼。
林晚解锁手机，打开一个加密相册。里面是李铭和苏小雨的亲密照，在商场牵手，在餐厅喂食，在小区楼下拥抱。拍摄时间多是李铭说加班的夜晚。
最刺眼的一张是上周拍的，苏小雨的孕肚已经很明显，李铭的手贴在上面，笑容灿烂。背景是他们婚房的卧室，那张林晚精心挑选的婚床。
车库里传来脚步声，林晚迅速锁屏。邻居张太太牵着孩子走过，好奇地看了眼车内。林晚勉强笑笑，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家，玄关处李铭的拖鞋摆放整齐。林晚踢开它们，赤脚走进客厅。茶几上放着李铭没吃完的感冒药，沙发上有他昨天换下的衬衫。这个家处处是他的痕迹。
手机震动，是李铭母亲发来的语音：“晚晚，妈知道铭铭对不起你，但他现在需要人照顾。你们夫妻这么多年，有什么过不去的？”
林晚没回复，走进浴室洗脸。镜中的女人眼角已有细纹，但五官依旧精致。她才三十五岁，为什么要把青春耗在一个背叛她的男人身上？
她想起医院里苏小雨隆起的腹部，那里面是李铭的孩子。而她呢？喝过的中药能装满一浴缸，扎过的针眼像满天星斗。
林晚打开水龙头，冷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像眼泪，但她没哭。从发现李铭出轨那天起，她就告诉自己，为这种男人流泪不值得。
门铃响起，林晚透过猫眼看到闺蜜赵雯焦急的脸。她开门，赵雯一把抱住她：“晚晚，你没事吧？医院的事我听说了。”
林晚轻轻推开她：“我很好。”
赵雯打量着她：“你真要离婚？李铭虽然混蛋，但你现在离婚，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三？”
林晚走向厨房倒水：“我不是在赌气。我只是想通了，我要的孩子，他给不了我了。”
“可以做试管啊，现在技术这么发达。”
“和谁做？”林晚放下水杯，杯底在台面上发出轻响，“和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赵雯沉默片刻：“那你以后怎么办？”
林晚看向窗外，夜色渐浓。小区游乐场里，有孩子嬉笑奔跑。“我会有一个孩子，和我姓，叫我妈妈。”
第三章
第二天清晨，林晚被门铃吵醒。门外站着李铭的父母和姐姐李静，三人脸色凝重。
李母一把推开林晚闯进门：“铭铭在医院没人管，你倒睡得香！”
李静扶住母亲，对林晚说：“晚晚，我们谈谈。”
林晚让开路，三人鱼贯而入。李父直接走进主卧，打开衣柜查看。林晚昨晚收拾的行李箱敞开着，放在床边。
“真要搬走？”李父皱眉。
林晚倒茶，手很稳：“离婚协议签了，我就搬。”
李母拍桌而起：“你想得美！铭铭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你这是落井下石！”
“救人？”林晚轻笑，“救到床上去？”
李静拉住母亲，语气缓和：“晚晚，我知道铭铭有错。但你们十年感情，真的说放就放？他现在重伤，需要人照顾。”
“那个苏小雨不是怀着孩子吗？让她照顾。”林晚抿了口茶，茶水已凉，涩口。
李母尖叫：“那个贱人怎么配进我们李家门！谁知道她怀的是不是铭铭的种！”
林晚放下茶杯，瓷杯碰触玻璃桌面，发出脆响。“妈，您儿子亲口承认的。”
气氛僵住。李父叹气：“晚晚，就算离婚，财产分割也要谈。房子是铭铭婚前买的，你带不走。”
林晚从抽屉里拿出房产证，摊开。产权人栏写着林晚和李铭共同所有。“三年前置换时，我卖掉了父母给我的那套小公寓，加了钱。”
李家人沉默。林晚又拿出几张银行流水：“婚后第六年，李铭公司资金链断裂，是我拿出全部积蓄帮他渡过难关。这些算是夫妻共同债务还是投资？”
李静语气软下来：“晚晚，都是一家人……”
“曾经是。”林晚打断她，“但从他出轨那天起，就不是了。”
门铃再响，林晚开门，看到苏小雨站在门外，眼睛红肿。“晚姐，我能和你谈谈吗？”
李母冲过来：“贱人！你还敢来！”伸手要打，被林晚拦住。
苏小雨跪在地上：“晚姐，我知道对不起你。但孩子是无辜的，铭哥现在需要人照顾……”
林晚俯视她：“所以呢？”
“求你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苏小雨磕头，额头碰地有声。
林晚冷笑：“你搞错了，该求活路的是我。我三十五岁，丈夫出轨，现在还要被净身出户。”
李家人表情尴尬。林晚拉起苏小雨：“你怀孕几个月了？”
“五、五个月。”
“李铭知道吗？”
苏小雨眼神闪烁：“知道……”
林晚松开手，转向李家人：“听到没？你们李家有后了，还缠着我干什么？”
李母突然冲过来抢房产证：“这房子是我儿子的！你滚出去！”
林晚迅速收起证件：“律师说，婚后财产平分。包括公司股份。”
李父终于开口：“林晚，做事留一线。铭铭毕竟是你爱过的人。”
林晚看向窗外，阳光刺眼。“我爱的是十年前那个会为我熬夜买药的男人。现在这个，”她顿了顿，“我不要了。”
手机响起，医院来电。护士说李铭情绪不稳定，拔了输液管。
第四章 医院风波
林晚赶到医院时，李铭正在大吼大叫，手上针眼渗血，苏小雨在一旁哭泣。医生护士围在床边，试图安抚他。
“滚！都给我滚！”李铭挥舞着没受伤的手臂，打翻了床头的水杯。
林晚站在门口，冷眼旁观。李铭看到她，突然安静下来，眼神复杂。
医生走过来：“李太太，病人需要静养。他的伤势……以后可能无法生育，情绪激动很正常。”
林晚点头，走进病房。苏小雨怯生生地让开位置，站到角落。
李铭抓住林晚的手，手心滚烫：“晚晚，你来了。我知道错了，我和她断，我们好好过日子。”
林晚抽回手，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手。“协议签了吗？”
李铭表情扭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我现在是个废人了，你满意了？”
“废人？”林晚轻笑，“还能让小三怀孕，废得不够彻底。”
苏小雨哭出声：“铭哥，我们的孩子……”
“闭嘴！”李铭吼道，随即压低声音，“晚晚，我们做试管，现在技术好，一定能成功。”
林晚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用谁的精子？你的吗？”
李铭瞳孔收缩，猛地推开她。林晚踉跄后退，腰撞到柜子，疼痛让她皱眉。
护士赶紧扶住林晚：“李太太，你没事吧？”
李铭喘着粗气，眼睛血红：“林晚，你别逼我。”
“是谁逼谁？”林晚直起身，“我三十五岁，想要个孩子有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