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五雷子的事不久的一天中午,万德龙的电话就打给了王平河。“兄弟啊。”
“哎,哥。”
“说话方便不?”
“咋了哥,您说。”电话那头,老万的语气透着股急劲:“方便的话,你赶趟四九城来。”
“哥,是要见广东大少他们?”
“不是。”
“那是五雷子家那边知道了?”
“也不是,出事了。”
王平河一听,“出啥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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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先过来,咱当面细聊。”
“哥,你好歹给个大概啊,到底咋了?”
万德龙说:“我也是刚听着个风,还没核实准。有人放话,要砸我的工地。”
“谁啊?”
“我不认识啊!工地上的副总急急忙忙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找人。你过来,咱一起琢磨。”
“行,哥,我这边安排下,马上往四九城赶。”王平河挂了电话。
四九城南城,万德龙那片地皮的临建办公楼里,副总正坐在办公室里犯愁,办公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副总一抬头,“进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副总抬头一看,推门进来的人,一米七多一点的身高,看着挺随和:头发不算背头,但有点长,戴着头帘,两边耷拉着,一点流氓气都没有。可他身后跟着的人,一下就把气势拉满了——五六个壮汉,一个个流氓气十足。副总不认识他们,但是金昔知道,领头是长春孙世贤。后面跟着的是长春江湖上能叫上名的:大猛、二林子、海波、于长海、于长江。
小贤进门就往桌上一靠,盯着副总问:“你是这儿负责的?”
“是我是我,几位有事儿?快请坐。”副总赶紧站起来,绕到办公桌前张罗。
小贤没坐,直截了当:“这地皮,我打听了,是姓万的老板的?”
“对,咱董事长姓万。有啥事儿您跟我说就行。”
“听好了,我是长春小贤。我不光知道你们董事长姓万,还知道他有个弟弟叫王平河——你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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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这事儿恐怕不是冲万德龙来的,多半是王平河的仇家找来了。副总赶紧摆手:“先生,您搞错了吧?王平河是谁啊,我压根没听过。”
这话刚说完,旁边的身高一米八多,虎背熊腰的大猛往前一步,抬手就给了副总一个大嘴巴子,骂道:“俏丽娃,给你脸了是吧?”小贤冷冷盯着副总:“你认不认识王平河不重要,你知道我是谁就行。之前放话要砸你工地的,就是我。”转头冲大猛吩咐:“告诉门口的兄弟,把工地所有设备全砸了,往废了砸!要是有人敢拦,敢逼逼一句,直接卸胳膊卸腿!”大猛一点头,转身就往办公室外跑。
这办公室是工地的临建,出门就是工地。外面停着近二十来辆车,七八十号兄弟全是小贤带来的——此时的小贤早已今非昔比,在长春有金海滩,跟着林永金混,实力非凡,振臂一呼百八十人随叫随到。这次来四九城,他是跟着老林来的,一出手就没打算留余地。
大猛来到门口一挥手,二十来辆车车门“哗啦”一声打开,七八十号人呼啦啦一下涌下来,手里全是家伙——钢管、大卡钳、消防斧,还有开山刀,亮得晃眼。
小贤站在门口,手轻轻一摆,语气不带一丝波澜:“砸。”
话音刚落,人群就跟潮水似的冲了上去。工地里的铲车、吊机、钩机,全成了遭殃的目标,钢管砸在金属上“哐当”作响,消防斧劈得设备外壳迸溅火星。于长江拎着五连发,抡起来就往机器上砸,身后的兄弟也跟着动手,有的踩着车斗往上蹦,有的直接用开山刀劈砍线路。
更吓人的是,于长海忽然从右边掏出个铁疙瘩——不是左边那把假刀,是个带铁环的小香瓜。他手指一勾,拉开保险,胳膊一甩,小香瓜划出一道弧线,“啪嗒”掉在工地空地上,“轰”的一声炸了。
爆炸声一响,工地上的工人吓得魂飞魄散,疯了似的往外跑。十来个看场子的也早吓懵了,没人敢上前阻拦。连停在院里的摩托车都被气浪掀翻了。
办公室里的副总吓得腿肚子瞬间转筋,扶着墙都站不住,后背死死抵着墙,浑身直哆嗦。
小贤慢悠悠走进办公室,往椅子上一坐,点了根烟,冲副总抬下巴:“离我近点。”
副总挪不动步了,海波从后面上前,后腰里还别着家伙,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往前拽。旁边的兄弟抬脚就踹在副总膝盖后弯,“咔嚓”一声,副总“噗通”跪倒在地。“我大哥让你过来,听不见?”那兄弟骂了一句,又补了一脚。
这副总也是万德龙身边的得力干将,能管着南城这块地皮的项目,深得老板器重。可此刻他哪还有半分气势,膝盖骨被踹得生疼,刚想求饶,小贤抬脚踩在他小腿上,五连发对着膝盖,“哐”的一声脆响,副总的这条腿算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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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捂着腿,疼得浑身冒冷汗,额头“咚”地撞在地上,刚好趴在小贤脚边。
小贤弹了弹烟灰,声音冰冷:“告诉你们老板,让他把王平河给我找出来。我是长春小贤,我要整死王平河。他要是找不到人,南城这地皮就别想干了,我天天来砸。我敢来砸他的工地,就不怕他报复。黑道白道随便他找,我等着——前提是,他的命够硬。别让我知道他在找我,不然,他得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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