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日本社会被一桩骇人听闻的案件震动了。东京文京区的一栋普通楼房里,警方救出了一名年仅12岁的泰国女孩。这名女孩在日本停留不过一个多月,却被迫接待了60名男性客人。她原本是泰国一名普通的中学生,与妹妹和祖父母生活,母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告诉她“可以去日本工作”,女孩单纯地以为能帮家里减轻负担,却没想到那竟是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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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7日,她和母亲一同抵达日本。没几天,她就被带进了东京文京区一家所谓的“按摩店”。母亲甚至亲自教她如何“服务客人”。女孩起初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什么,只是机械地服从命令。虽然她多次说“我不想做”“我不要这样”,却无人理会。
7月中旬,母亲拍拍屁股离开日本,将女儿独自留在那间小店。接下来的二十多天,店主细野正之强迫她与几十名客人发生性行为,收入超过60万日元,却全被母亲和店主瓜分。这名女孩被安排睡在厨房角落,没有自由,更没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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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9月中旬,女孩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东京出入国管理局,说出“我想回泰国”。她以为自己会被逮捕,但只是希望能结束这一切。日本警方听了她的经历大吃一惊,与泰国大使馆、国际移民组织合作展开了救助,细野正之也受到逮捕。
案件曝光后,全日本震怒。媒体和公众纷纷痛斥这种冷血的剥削,也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日本社会长期存在的“买春文化” 与法律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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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舆论沸腾之时,上任不久的日本首位女性首相高市早苗迅速作出了回应。在11月11日的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上,她正式指示法务大臣“就买春行为的法规进行必要的讨论”。一句话,让沉默多年的问题重新摆上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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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卖春防止法》自1956年制定以来,形式上禁止卖春行为,但实际上主要惩罚的是“卖”的一方,也就是提供性服务的女性,而“买”的一方即付钱的男性,往往得以逃脱法律的惩罚。这种“双重标准”的存在,使得性交易长期被“灰色化”处理。社会在表面上谴责,却在现实中默许,让买方几乎不必承担责任。这种结构性的偏差,正是导致人身交易、未成年性剥削屡禁不止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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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市早苗的指示之所以引起大家的关注,是因为她现在明确要把矛头指向“买方”,也就是那些花钱购买性服务的男性。她认为,长久以来日本社会的不公正“默许”已经到了必须终结的地步。她的发声也被许多人视为“女性首相才能推动的变革”。
社交媒体上,支持的声音也是一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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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对性犯罪的惩罚太轻了。也许这仍然是因为日本依然是一个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性犯罪会在女性和儿童的心灵与身体上留下终生无法抹去的屈辱记忆,而男性却往往很快就忘记了,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有过罪恶感。希望以这起事件为契机,日本能认真地对待卖淫与性犯罪的处罚问题,真正实现女男平等,并切实维护包括儿童在内的所有人的人类尊严。”
这样的评论比比皆是。
同时也有人指出,日本在国际社会中早已被批评多年。美国国务院每年发布的《人身贩运报告》中,日本长期被列为“第二等级国家”,指出其在人身交易、尤其是儿童性剥削防治方面措施不足。如今这起案件,几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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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法律体系在性相关议题上,一直存在迟滞性。直到2023年,日本才将“性同意年龄”从13岁提升到16岁,原本的性同意年龄在发达国家中最低。此次高市的行动,被视为继那次刑法修订后的又一步改革,不仅是对法律漏洞的补救,更是一场关于性别正义与社会价值观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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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场改革的讨论,也并非没有争议。一部分人担忧,严厉的法律可能会让靠性工作维生的女性陷入困境。如果在缺乏足够社会支持的情况下全面打击买春,许多经济困难、没有社会保障的女性将失去唯一的收入来源,甚至可能被迫走向更隐蔽、更危险的地下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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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性产业该怎么办呢?目前有许多女性从事性产业,如果在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情况下强行取缔,恐怕会有大量女性失去生计。也有大学毕业后进入性产业,为了偿还助学贷款的女性;还有因为迷上牛郎而背上债务、不得不工作来偿还的女性。如果这些问题不一并解决,性产业只会转入地下。这样一来,“美人计”之类的行为可能会增加,产生新的社会问题。希望政府在推进相关政策时,能把这些问题一并考虑进去。”
这正说明改革不能只靠“惩罚”。必须同时建立一套完善的社会支援体系,为那些想脱离性产业的女性提供经济和心理支持。比如,提供职业培训、住房援助、心理辅导等实际帮助,让她们有机会重新融入社会。否则,法律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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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社会长期以来对“买春”的态度暧昧,尤其是性交易总会被包装成“文化”“服务”或“风俗”。这些模糊地带为犯罪提供了土壤,也让无数受害者被掩盖在沉默中。而这次12岁异国少女的悲剧,无疑让这种沉默再也无法继续。
虽然目前高市首相的表态只是“指导讨论”,但政治信号仍然意义重大。日本民众都希望她作为第一位女性首相能在性别议题上坚定女性立场做出贡献,即使她本人出身自民党保守派。同时她也面临着如何在惩治与保护之间取得平衡。一方面,她要向社会宣告:性剥削绝不能再被容忍;另一方面,也必须确保那些曾被制度边缘化的女性不会因此陷入更深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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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改革不会一帆风顺。制定新的惩罚机制,既需要明确界定“自愿”与“被迫”的界限,防止法律过度干预个人行为,也要防止恶意规避。日本的司法体系在性犯罪案件中,往往取证困难、判决保守,这些现实障碍都急需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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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这一步是必要的。日本的性产业长期依赖“灰色默许”运作,而这种结构的受害者往往是最弱势的人群,如未成年女孩、贫困女性、外籍劳工。她们的悲剧,是法律和文化共同放任的结果。买春不是私事,而是对社会良心的考验,高市如今的“改革,与其说是场政治行动,或许更是想推动社会的一次自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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