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便装回老家探亲,表弟不屑,他团长见到我后却立正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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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江枫觉得,自己身上有两种味道。一种是汗臭味,在戈壁滩上晒出来的,融进了骨头里。另一种是火药味,在演习场上熏出来的,刻进了肺里。

这两种味道,爹妈闻不见,亲戚们也看不着。他们只看得到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和那张三十多岁还没娶上媳妇的脸。

他表弟魏军就不一样了,身上是崭新的军官呢子味儿,还有前途的光明味儿。大家都说,这才是出人头地的味儿。

江枫不说话,他只是想回家,吃一碗妈做的手擀面。

01

临近八一建军节,江枫得了三天假。这是他死缠烂打,跟领导磨了半个月才磨出来的。他脱下那身不知道被汗水浸透过多少回的迷彩作训服,换上了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夹克和一条普通的牛仔裤,背上一个半旧的帆布包,登上了那趟开往老家县城的,慢悠悠的绿皮火车。

火车上,人挤着人,空气里充满了泡面、臭脚和劣质香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江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飞速向后倒退的田野和村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他当兵走了十五年了,回家的次数,用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他爹是老兵,懂他。可他妈不懂。每次往家里打电话,母亲张岚总是在电话那头,叹着气,翻来覆去地问那几句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混出个名堂啊?你表弟魏军都当上连长了。你呢?什么时候转业回家娶媳妇?”

江枫嘴上总是应着,快了,快了。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苦。他的工作,他的岗位,注定了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那些荣耀,那些功勋,都压在箱底,盖着一层厚厚的,写着“绝密”的红布。他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火车到站,他回到了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小县城。家里,父母看到他,又高兴又心疼。母亲张岚拉着他的手,摸着他那张被高原的太阳晒得黝黑的脸,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你看你,又黑又瘦,跟个非洲难民似的。在部队里到底吃的什么苦?跟你同岁的,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一边手脚麻利地,进厨房给他下那碗他念叨了很久的手擀面。

父亲江卫民话不多,还是老样子。他只是走过来,重重地拍了拍江枫的肩膀,那力道,让江枫觉得结实。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了一根给江枫。父子俩蹲在院子里,一口一口地抽着,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

晚饭的时候,母亲一边给江枫碗里夹菜,一边说:“明天正好是周末,你姑姑一家要过来吃饭。你表弟魏军也从部队请假回来了,他现在可是连长了,前途好得很。你跟他多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做人做事的。”

江枫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含混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明天,一场专门为他准备的“家庭教育”大会,是躲不掉了。

02

第二天中午,姑姑刘翠兰一家人,果然准时到了。

表弟魏军,是最后进门的。他特意穿着一身崭新的,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军官常服。他肩膀上那两杠一星的肩章,在夏天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一进门,就成了这个普通农家小院里,最耀眼的焦点。

姑姑刘翠兰拉着自己儿子的手,满脸都是藏不住的自豪。她对着江枫的父母,声音提得老高:“哥,嫂子,你们看我们家小军,这身衣服一穿,多精神!这肩膀,这腰板,这才是当兵的样子嘛!”

她话锋一转,眼睛瞥向了旁边穿着旧夹克的江枫。

“不像有的人哦,当了十几年兵,回来连身军装都舍不得穿,皱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外面哪个工地上回来的打工仔呢。”



江枫的母亲张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变得有些尴尬。父亲江卫民则皱起了眉头,他把手里的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没有说话。

饭桌上,魏军更是当仁不让地成了绝对的主角。他高谈阔论,讲着自己手下的兵多难带,讲着自己参加演习多辛苦,又讲着自己是如何得到团里领导的赏识。

姑姑刘翠兰就在一旁,像个捧哏的,不停地附和吹捧,把自己的儿子,夸成了一朵花。

酒喝了三巡,魏军的脸有些发红了。他终于把话题,引到了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的江枫身上。

他伸出手臂,大力地揽住江枫的肩膀,带着几分酒意,和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口吻,开了口。

“哥,不是我说你。你在部队也待了十五年了,得为自己以后想想出路了。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啊?我听我妈说,你还是个老兵班长?哥,你听我一句劝,你在基层待着,没前途的。要不这样,我回去跟我们团长说说,看能不能把你调到我们驻地。给你安排个后勤仓库的副所长,或者司务长干干。活儿清闲,也算是个干部岗位,离家也近。哥你看怎么样?”

他这话一说出来,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关心了。这是赤裸裸的施舍,和毫不掩饰的羞辱。

江枫的母亲张岚,脸涨得通红,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枫的脸色,依然很平静。他拿起酒瓶,给魏军那快要见底的酒杯,又倒满了酒。

他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好意,小军。我在我现在的岗位上,挺好的。真的。”

他的这份平静,在魏军看来,就是不识好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姑姑刘翠翠兰那尖细的嗓子,又响了起来:“哎哟,你看看,还不乐意了!我们家小军是好心好意帮你,你还端上架子了!就你那个样子,能有什么好岗位?别不识抬举!”

一顿饭,吃得所有人都不是滋味。

03

为了化解桌上的尴尬,江枫放下了筷子。他从自己那个半旧的帆布包里,拿出了给家里人准备的礼物。

给父母的,是托人从北京买的,据说对关节炎有好处的保健品。给姑姑家的,是一套看起来还算精致的紫砂茶具。

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用布包着的小盒子,递给了魏军。

“小军,听说你现在当了连长,带兵搞野外训练的时候多。这个给你,应该能用得上。”

魏军斜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接了过去,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黄铜外壳的军用指北针。指北针的玻璃表面,已经有了几道细微的划痕,边缘的黄铜,也因为长时间的摩挲,露出了暗沉的本色。

魏军撇了撇嘴,脸上全是嫌弃的表情。

“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部队都配发北斗定位仪了,谁还用这种老掉牙的古董?你这是从哪个报废仓库里淘换出来的?”

他随手把那个指北针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

江枫的母亲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她觉得儿子的一片好心,被糟蹋了。

江枫的父亲江卫民,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一尊石像一样沉默着的老兵,却在那一刻,伸出了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拿起了桌上那个被嫌弃的指北针。

他把指北针翻来覆去地看,眼神变得有些凝重。他用粗糙的拇指,慢慢地,仔细地,摩挲着指北针冰凉光滑的外壳,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他的动作很慢,很认真。

姑姑刘翠兰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看吧,我就说他没出息,送个礼物都这么寒酸。这破玩意儿,扔到废品站都没人要。”

魏军也一脸的不屑,端起酒杯,跟自己的父亲碰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江卫民把手里的指北针翻了过来。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定格在了指北针的背面。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把指北针凑到眼前,对着屋顶的灯光,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当他看清楚指北针背面角落里,那个几乎快要被磨平了的,小小的刻印时,他那双在战场上端过枪,扛过炮,从来都没有抖过的手,竟然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整个人都震惊了!

04

江卫民死死地盯着指北针背面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清楚的狼头徽记,和他下面那一串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独一无二的激光编码。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由喝了酒的红色,变成了煞白。然后,又由煞白,变成了青紫。

他想起来了。

想起了很多年前,他还在部队的时候,听那些来视察的高级军官们,在私下里提起过的一个传说。一个关于,一支不存在于任何公开的部队序列里,没有番号,只有代号,代号为“狼牙”的,幽灵一样的神秘部队的传说。

江卫民猛地抬起头,他用一种极为复杂,混杂着震惊,怀疑和一丝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江枫。

饭桌上的其他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老人的异常。姑姑刘翠兰和表弟魏军,还在为自己的“胜利”,而沾沾自喜,高谈阔论。

那顿饭吃完后,江卫民把江枫一个人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门,把那个黄铜指北针,郑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他用一种低沉得发颤的声音,问道:“小枫,你跟爸说实话,这个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江枫看着父亲那前所未有严肃的表情,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瞒不过去了。但是,部队的纪律,像一道铁索,牢牢地锁着他的嘴。

他只能含糊地说:“爸,这是部队配发的制式装备。”

“放屁!”江卫民低低地吼了一声,“我当了二十年兵,什么制式装备我没见过!这种军规级别的特种作战指北针,为什么会配发给你一个‘普通老兵’?它上面的狼头标记和独立编码,又代表着什么?!”

江枫沉默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看着儿子那紧闭着的,像被钉子钉死了的嘴唇,江--卫民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想起了儿子身上那些若有若无的旧伤,想起了他每次打电话,都含糊其辞的工作内容,想起了他那双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得像深潭一样的眼睛。

老人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走上前,拍了拍江枫那宽厚的肩膀,只说了两句话。

“好,好兵。”

“是爸的儿子。”

从那天起,江卫民对江枫的态度,完全变了。

当姑姑刘翠兰和表弟魏军,再有意无意地,拿江枫的“没出息”来说事的时候,江卫民会毫不客气地,把他们怼回去。

他说:“你们懂个啥!我儿子是在为国家做大事的人,不是在你们那个小庙里,当个小小的连长就能比的!”

魏军和刘翠兰,只当是老人年纪大了,护短,变得不讲道理了。他们嘴上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更加地看不起江枫这一家子了。

05

表弟魏军的假期快要结束了。

临走的前一天,为了再一次彰显自己的“能力”,和他对表哥江枫的“关心”,魏军又大张旗鼓地,把江枫一家人,请到了县里唯一一家三星级的饭店吃饭。

酒桌上,他又开始了他那套高谈阔论。

席间,他装模作样地,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他对着江枫,一副费了很大力气的样子,说道:“哥,你那个事儿,我跟我们团长提了。团长很重视,说虽然你的档案级别低了点,兵龄也太长了,不太好办。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可以破格给你安排一个我们团修理所副所长的位置。也算是个副营级待遇了。你看怎么样?你要是同意,我回去就给你跑手续。”

他这话说得很大声,生怕邻桌的人听不见。



姑姑刘翠兰在一旁,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好像这是多大的恩赐一样。

江枫的母亲张岚,也有些心动。她觉得,这确实是个好机会。能调到离家近的地方,还是个官,多好啊。

江枫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看着魏军,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小军,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调动。我的工作性质,不允许。”

魏军的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他觉得,江枫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驳他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

他的酒意也上来了,说话也就不再客气了。

“江枫,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心好意地拉你一把,你还跟我拿上乔了?什么狗屁工作性质不允许?我看你就是在那个破基层混日子混习惯了,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小军你怎么跟你哥说话呢?”江卫民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酒都洒了出来。

“爸,您别老护着他!我说的哪句话不是实话?我再过两年,就是副营职干部了!他呢?还是个大头兵!我给他安排个副所长,那是看得起他!他不领情就算了!”魏军彻底撕破了脸皮。

一顿饭,最终又不欢而散。

06

八一建军节那天,县里要搞一个大型的“军民鱼水情”双拥联欢晚会。驻地部队也要派人参加,表弟魏军作为“优秀青年军官”的代表,被选中上台发言。

魏军觉得,这是个在全县父老乡亲面前,大大露脸的好机会。他特意又打电话回家,让他父母,还有江枫一家人,都必须去看晚会。

电话里,他还阴阳怪-气地,对江枫说:“哥,你也来看看,学习学习,看看一个真正的军官,在台上是什么样的风采。”

江枫本来不想去这种热闹的场合。但是他父母,尤其是他母亲张岚,很想去凑个热闹,看看自己那个“有出息”的侄子。为了陪父母,江枫还是跟着去了。

晚会现场,设在县政府大楼前面的广场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江枫一家人,被安排在了嘉宾席的后几排。而魏军,则穿着崭新的军官礼服,戴着白手套,意气风发地,坐在了主席台下面,第一排的部队代表席上。

他时不时地,还回过头来,用一种炫耀的,带着几分挑衅的目光,看着坐在后面的江枫。那眼神里的得意,根本不加掩饰。

晚会开始后,魏军作为驻军代表,上台发了言。他讲得慷慨激昂,口若悬河,引来了台下群众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坐在台下的姑姑刘翠兰,激动得眼眶都湿了。她不停地用胳膊肘碰身边的张岚,压低了声音,却又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地说:“嫂子你看,你看我们家小军,多有出息!”

张岚只能尴尬地,附和着笑着。

魏军发完言,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团长王磊,正和县里的几位主要领导,站在主席台的一侧,亲切地交谈着。

他觉得,这是个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笔挺的军容,端着一副恭敬的笑容,准备走过去,向团长和县领导们问好。

就在魏军刚刚要迈开步子的时候,他看见团长王磊和县领导的交谈,突然停住了。

王磊团长的目光,越过了整个主席台,直直地,射向了观众席的后方。王磊脸上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从刚才的轻松随和,立刻变成了惊讶,严肃,甚至,还带着一丝魏军无法理解的……敬畏?

魏军顺着团长的目光,朝后面看了过去,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团长看的,正是他家的那个方向!

魏军的心里,瞬间一阵狂喜。他以为,团长是看见了他,是要过来当着县领导的面,表扬他刚才的发言。

他立刻挺直了胸膛,脸上挂上了最谦恭的笑容,准备迎接领导的夸奖。

在魏军和他所有亲戚朋友,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王磊团长竟然对旁边的县领导,低声说了一句“各位领导,失陪一下”,然后快步走下主席台,甚至没有看魏军一眼,径直从他那张错愕的脸庞边走过,直接朝着嘉宾席的后排,大步流星地走来。

他停在了一个穿着旧夹克的身影面前。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停在了江枫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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