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打门上SPA小广告,见来人他傻眼:你咋来了?对方:你叫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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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钱,我就是死了,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

张建国的手死死攥着那本存了半辈子钱的存折,手背上,干瘦的青筋一根根全都绷了起来。

儿媳妇的脸“刷”地一下就沉了,屋里头的空气,好像当场就结了冰。

他知道,今天这事儿,善了不了。



01.

六月的天,闷得人喘不过气。

老旧的居民楼里,风扇“嘎吱嘎吱”地转着,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

张建国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就着一碟咸菜,喝着锅里剩下的半碗稀饭。

稀饭早就凉了。

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老伴儿笑得挺甜。老张扒了两口饭,就抬头瞅一眼。

屋里静得只剩下风扇的声音,还有他喝稀饭的“吸溜”声。

吃完了,他把碗筷泡进水池,想着攒到晚上跟儿子的碗一块儿洗。

刚转身,门底下,“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

一张小卡片,彩色的,滑到了他脚边。

他弯下腰,捡了起来。

卡片是粉红色的,上面印着一朵挺大的玫瑰花,旁边写着几个字:

“玫瑰上门SPA,疏通经络,缓解疲劳。您的私人健康管家。”

底下是一串电话号码。

老张捏着卡片,愣了神。这楼里,啥时候开始有这种东西了?

他活了六十多年,只在电线杆子上见过“专治牛皮癣”的小广告。

他把卡片翻过来掉过去地看,纸挺硬,不像骗人的。

“缓解疲劳……”

他下意识地捶了捶自己的后腰,前几天帮儿子家扛了袋米上五楼,到现在还酸疼。

“砰砰砰”,楼上传来小孩跑动的声音,震得他头顶的墙皮都好像在掉灰。

孤独,就像这屋里的闷热空气,把他整个人都裹住了。

他把那张粉红色的小卡片,悄悄放进了自己床头的饼干铁盒里。

铁盒里,还放着他过世老伴儿留下的一对银耳环。

02.

接下来的两天,老张过得跟往常一样。

早上五点醒,去公园溜达一圈,看人下棋,听人唱戏。

回来自己煮点面条,凑合一顿。

下午睡一觉,醒了就对着墙上老伴儿的照片发呆。

儿子张伟和儿媳妇李娟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他知道,他们忙。

可这心里头,总像是空了一大块,风呼呼地往里灌。

到了第三天晚上,腰疼得更厉害了,翻个身都“哎哟”叫唤。

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黄色的光照亮了屋里的一小块地方。

鬼使神差地,他又打开了那个饼干铁盒。

粉红色的卡片在灯光下,显得有点晃眼。

他拿起卡片,手指摩挲着上面那串电话号码,心里头“怦怦”直跳。

像是在干什么坏事。



他犹豫了很久,拿起桌上那台屏幕都裂了纹的老人机。

手指头有点哆嗦,对着卡片上的号码,一个一个地按了下去。

电话通了。

“……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不年轻。

老张清了清嗓子,声音压得特别低,生怕邻居听见。

“你好……我问一下,你们那个……上门服务,是怎么个说法?”

“就是保健按摩,调理身体。”对方回答。

“哦……哦……”老张不知道该说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好像在等他继续问。

“那……咋收费啊?”他憋了半天,问出一句最实在的。

对方报了个数字。

是他半个月的退休金。

老张心里“咯噔”一下,想挂电话了。

可转念一想,这半辈子,他没给自己花过什么钱。老伴儿在的时候,钱都攒着给儿子买房娶媳妇。老伴儿走了,退休金也都让儿子管着,说是怕他被骗。

每个月就给他留点买菜钱。

他凭什么不能给自己花点钱?

就这一次。

“那……行。”他咬了咬牙,“地址是……”

他报了自己家的地址,那边说,一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老张的心跳得比刚才还快。

有点紧张,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期盼。

他站起来,把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烧了壶开水。

像是要等一个重要的客人。



03.

水刚烧开,门铃响了。

老张心里一惊,这么快?

他赶紧走过去,从猫眼往外一看,腿都软了。

门外站着的,是儿子张伟和儿媳妇李娟。

他忘了,今天好像是儿子说要过来拿换季衣服的日子。

他赶紧把那张粉红色的卡片塞进裤兜,手心里全是汗。

开了门,儿子儿媳提着一堆水果走了进来。

“爸,我们来看看您。”李娟脸上带着笑,但那笑没到眼睛里。

“来就来,买什么东西。”老张一边接过东西,一边往里屋瞅,生怕那个“上门服务”的人提前来了。

刚坐下,李娟就开了口。

“爸,跟您商量个事儿。”

老张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没好事。

“小宝的英语辅导班,暑假有个去国外的夏令营,老师说对孩子将来好。就是……费用有点高。”

老张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我们俩手上钱不够,您那不是还有点存款吗?先拿出来给孩子用,等我们缓过来了再还您。”李娟说得很自然,就像那钱本来就是她的一样。

老张想起了三年前。

也是这样,说要给他换个大电视,让他把存折拿出来。结果电视没换,钱拿去给李娟的弟弟买车了。

他后来问过一次,儿媳妇就拉下脸,说:“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能贪您的钱不成?都是一家人。”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过。

老张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砰”的一声。

“那钱,是留着给我养老的,是我的棺材本。”

张伟皱起了眉头:“爸,说啥呢!小宝不是您亲孙子吗?给他花钱,不就是给咱们张家投资吗?”

“投资?我投的还少吗?你们结婚的房子,我跟你们妈把老底都掏空了!”老张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不是应该的吗?哪家父母不帮衬儿子?”李娟的声调也高了八度。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了。

老张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突然觉得特别陌生。

他想起老伴儿临走前,拉着他的手,气都喘不匀了,还在说:“老张啊,以后……对自己好点……别啥都想着儿子……”

想到这,老张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从卧室里拿出自己的存折,死死地攥在手里。

“这钱,我就是死了,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

04.

“爸!您怎么说话呢!”张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通红。

“我说错了吗?你们俩,一个月来我这一趟,哪次不是为了钱?你们关心过我腰疼不疼,一个人吃饭香不香吗?”老张也站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李娟冷笑一声,抱着胳膊。

“爸,我们是忙,不是为了这个家吗?小宝将来有出息了,还能忘了您这个爷爷?您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就守着那点死钱,有什么用?”

“我糊涂?我再糊涂也知道,这钱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老张喊出了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好!好!您行!”张伟气得直点头,“这门以后我们不登了!您就抱着您的钱过吧!”

说完,拉着李娟,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砰!”

防盗门被重重地摔上,整个屋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世界,又安静下来了。

只剩下墙上那台老旧的石英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老张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头说不出来是难受,还是痛快。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路灯亮了,把窗户照得发白。

桌上儿子儿媳带来的水果,看着那么刺眼。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电话。

刚才那场大吵,好像把他心里最后那点犹豫也给吵没了。

他摸了摸发烫的脸,又摸了摸裤兜里那张卡片,它还在。

“滴答,滴答……”

时间过得特别慢。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道等来了会怎么样。

就是一股劲儿,憋在心里头,不吐不快。

就在他快要坐不住的时候。

门,被敲响了。

老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扶着桌子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门后。



05.

老张没有先开门。

他趴在猫眼上,想先看看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猫眼有点旧了,看出去的景象都变了形。

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脸。

算了,来都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就站在灯光昏暗的楼道里。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老张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当场就傻在了原地。

他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声音都变了调。“……你咋来了?”

门外的人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叫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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