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有云:“相由心生,境随心转。”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的心态,决定了他的面相,乃至他周遭的环境与命运。
世人大多不信,总以为命运是天注定。
为何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便富贵,我便贫穷?
为何同走一条路,他捡元宝,我踩污泥?
在关外的风陵渡老城,流传着一个关于“镇龙观”张天师的灵异奇闻。
这故事,或许就揭开了这个千古谜团。
据说,每个人自出生起,身上都“养”着一种东西。
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喂”它,它就“回报”你什么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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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风陵渡老城,住着一个叫宋乔的人。
这宋乔,在城里是出了名的“晦气星”。
他不是不努力,相反,他比谁都勤快。
天不亮就起床扫院子,可偏偏他扫地的时候,邻居家的鸡总飞过墙,拉得他满院都是鸡屎。
他学着做点小买卖,贩卖些针头线脑。
别人卖,客似云来;他一卖,必定下雨。
就算晴天,客人走到他摊子前,也总要被什么东西绊一下,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宋乔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哎哟,我这该死的命!”
他不仅是倒霉,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气”。
明明是三伏天,他总觉得后脖颈子发凉。
一个人在家,总感觉屋里还有“别人”。
晚上睡觉,他总要做噩梦,梦见自己掉进冰窟窿,手脚都被黑色的淤泥缠住,拼命往上爬,却总有人在耳边说:“别挣扎了,这就是你的命……”
他越是倒霉,就越是害怕。
怕黑,怕鬼,怕走夜路。
更怕别人看不起他。
他走路,总是贴着墙根,低着头,生怕别人多看他一眼。
他屋子里的灯,永远是昏黄的。
他舍不得点太亮的灯,总觉得“万一”那光,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他省吃俭用,把钱藏在床底的破瓦罐里。
每天晚上,他都要把瓦罐掏出来,一遍一遍地数。
不是欢喜,而是恐惧。
他怕钱少了,怕钱被偷了,怕自己明天就活不下去了。
他整个人,就像一块浸在苦水里的冰。
邻居们也渐渐躲着他。
“离那宋乔远点,他身上那股‘寒气’,沾上了准没好事。”
“可不是,上次我跟他说了句话,回家就摔了个跟头。”
宋乔听见了,也不敢反驳,只是缩着脖子,走得更快了。
他心里更苦了:“看吧,连老天爷都帮着他们欺负我!”
02.
在宋乔家隔着三条街的地方,住着另一个人。
这人叫,温玉。
温玉,温润如玉。
他也是个普通人,父母早亡,靠着一个祖传的小茶馆为生。
说也奇怪,温玉的运气,就好得邪乎。
他的茶馆,位置偏僻,门脸也小。
可偏偏,城里的人就爱往他那儿钻。
“去温玉那喝口茶,心里踏实。”
“他那茶馆,冬天进去暖和,夏天进去啊,比冰窖还凉快!”
温玉这人,脸上总是带着笑。
不是傻笑,是一种很“平”的笑。
有一次,城里的地痞来收“月钱”,故意掀翻了他的桌子,打碎了一套上好的紫砂壶。
伙计气得要抄家伙。
温玉拦住了他。
他没生气,也没害怕。
他只是弯下腰,一片一片把碎瓷捡起来,对那地痞说:
“兄台,这壶碎了,是它命数已尽。但您这手,要是被碎瓷划破了,可就耽误您发财了。”
那地痞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觉得后背发毛。
温玉又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喝口茶,去去火。这桌子钱,我不要您赔,但您看,这茶水钱,您是不是……”
地痞看着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竟然没敢发作,扔下几个铜板,骂骂咧咧地走了。
从此,再也没来过。
温玉的茶馆,养着几只流浪的野猫。
这些猫也怪,不偷吃,不吵闹,就安安静静地趴在屋檐下晒太阳。
有懂行的人说:“乖乖,这几只猫,毛色油光发亮,是‘招财猫’啊!温玉这地方,是个风水宝地!”
温玉只是笑。
他每天清晨开门,第一件事,是先在门口的石阶上,撒一把米。
“给过路的‘朋友’们,吃一口。”
他口中的“朋友”,没人知道是人,是鸟,还是……别的什么。
他晚上关门,也总会留一盏小小的“长明灯”在窗台。
“给走夜路的,照个亮。”
他赚的钱不多,但他从不“怕”。
不怕没生意,不怕地痞,也不怕那些“不干净”的传闻。
他总说:“人正,心平,气就顺。气顺了,万事都顺。”
03.
这一年,风陵渡入秋,来了一场百年不遇的“阴雨”。
那雨,一下就是半个月。
天,一直是灰蒙蒙的,像是傍晚。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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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都说,这是“过阴兵”了。
“镇龙观”的张天师,那天破天荒地走出道观,在城门口贴了一张符。
符上只有四个字:“闭门,守心。”
城里的人都吓坏了。
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天夜里,风雨最大。
宋乔一个人缩在被窝里。
他怕得要死。
他听见风声,像是无数小孩子在门外尖笑。
他听见雨打窗户,像是有人在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刮他的窗纸。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他把头蒙进被子里,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没钱……我也没命……求求你们,去找别人吧……”
他越是念叨,那声音就越大。
“吱呀——”
他那扇破木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推开了一条缝。
一股冰冷的,带着腥气的风,灌了进来。
宋乔闻到了。
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感觉,那“东西”进屋了。
就在他床边。
他能感觉到一股寒气,正对着他的后脖颈吹。
他“啊”地一声,晕了过去。
04.
同一时间,温玉的茶馆。
伙计也吓得不行,躲在柜台下发抖。
“掌柜的……这……这是什么声音啊?太瘆人了!”
温玉也很严肃。
但他没“怕”。
他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
他点燃了三根手臂粗的牛油大蜡烛。
“把灯都点上,越亮越好!”
他又架起一口大锅,把店里最好的姜片、红糖,都倒了进去,煮了一大锅滚烫的姜汤。
“火烧旺!茶煮沸!”
温玉朗声说道。
“什么‘过阴兵’?不过是‘过阴风’罢了!”
“我这茶馆,是阳间活人喝茶的地方!”
“火旺,灯明,人气足!管你什么东西,到了我这,也得给爷缩回去!”
他端起一碗姜汤,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
伙计看他如此镇定,胆子也大了,爬出来,又往灶里添了几把大柴。
说也奇怪。
外面的风雨声,似乎小了点。
那些“嘻嘻哈哈”的尖笑声,绕着茶馆转了几圈,仿佛是嫌这里“太烫”,悻悻地走了。
第二天。
雨停了。
宋乔被人发现时,已经人事不省。
他高烧不退,满嘴胡话,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请来的郎中都摇头:“脉象全无,这是……这是被‘吸干了精气’啊。”
宋家破瓦罐里的钱,全都花光了,命才勉强吊住。
但他,彻底废了。
他连床都下不来,整日睁着眼,惊恐地看着房梁。
而温玉的茶馆。
第二天开门,发现门口卧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那狐狸见了他,也不跑,只是拜了三拜,留下了一根亮闪闪的……金簪子。
从那以后,温玉的生意,一飞冲天。
宋乔躺在床上,听着街对面温玉茶馆的欢声笑语,他流下了血泪。
“不公!不公啊!”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下了床。
他要去一个地方。
他要去“镇龙观”。
他要问问张天师,这老天爷,为什么瞎了眼!
05.
宋乔几乎是滚着爬上了镇龙山。
他冲进道观,跪在了张天师面前。
张天师,鹤发童颜,正闭目打坐。
宋乔声嘶力竭地哭喊:
“天师!救我!为何啊?!”
“我宋乔,一生没做过恶事!为何要受这般折磨?!”
“那温玉!他凭什么?!凭什么他就一路高升,我就万劫不复?!”
“这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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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得撕心裂肺。
张天师缓缓睁开了眼。
他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三界。
他没有看宋乔的命,也没有看他的相。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宋乔的“身后”。
“你不是没做过恶事。”
老天师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如洪钟。
“你做的‘恶’,比杀人放火,更害自己。”
宋乔一愣:“我……我做了什么恶?”
老天师叹了口气:“你可知,人活一口气。”
“这气,分阴阳。”
“温玉,他心平气和,待人宽厚,他养的是一口‘阳刚正气’。”
“这股气,连善灵、瑞兽都喜欢亲近他,护着他。”
“而你……”
张天师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你,怨天尤人,恐惧不安,自怨自艾。”
“你养的,是‘阴邪秽气’。”
宋乔大惊:“阴气?我……我也不想啊!”
“由不得你想不想。”
老天师摇头:“你可知,你养的这股‘阴气’,它……是活的。”
“它在你身上,‘养’出了一窝……‘夺命煞’。”
“什么?!”宋乔吓得魂飞魄散。
“那晚的阴雨,你以为是鬼?”
老天师冷笑一声:“那些鬼,根本进不了你的屋。”
“那晚在你床边的……”
“是你自己养出来的‘煞’!”
“它吸了你的精气,差点要了你的命!”
宋乔彻底崩溃了,他疯狂磕头:“天师!救我!给我符!给我法器!帮我除了它!”
“除了?”
张天师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痴儿,这‘煞’,已经和你同生共体。”
“它靠你而活。它如今,正躲在你天灵盖下,享受着你最后的阳气。”
“它,在等。”
宋乔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颤抖着,用指甲掐着自己的喉咙:
“等……等什么?”
老天师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却没有点向宋乔,而是指向了宋乔的影子。
“它在等你这副皮囊彻底‘阴’透。”
“它在等你,把最后一样东西……亲手‘喂’给它。”
宋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是什么东西?!”
老天师的声音,低沉而诡异:
“它在等你的……”
“‘怕’。”
“你的‘怕’,就是喂养它的最后一道大餐!”
“天师……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怕了!我不怕了还不行吗?”宋乔几乎要疯了。
“晚了。”
老天师闭上了眼睛。
“那‘夺命煞’,已经养成了。”
“它马上就要苏醒了。”
“它现在,正逼着你……去给它找一样东西。”
宋乔浑身僵硬,他感觉后脖颈那股寒气又回来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地问道:
“什么……东西?天师,这背后到底……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