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志云,39岁,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种些田地,平时在村里包工头的建筑工地做木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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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有些不幸,27岁以前,一辈子劳累的父母还没来得及看我成家,在两年内因病先后离我而去,又没有什么家产,剩下我一个光棍汉,孤苦伶仃度日,人生看不到希望。
好在我踏实肯干,从不偷懒,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几年,有了一点积蓄,便拆了破乱不堪、刮风漏雨的旧房子,建了长三间的新红砖瓦房,也算有个躲风挡雨的地方。
我的老实和勤劳,也被村里的媒婆看在眼里,好心帮我说了一个28岁的大龄农村姑娘,比我小三岁,约在媒婆家见面相亲。
那个姑娘名叫柳春枝,自幼丧父,下面有个小她十岁的妺妹叫秋月,母女三人相依为命,艰难度日。春枝一心照顾家庭,供妹妹读书,一直在制衣厂上班,无心谈情说爱,因此耽误了婚姻,直到28岁尚未出嫁。
春枝的妺妹秋月读完高中,进了大学,平时做家教也能赚点生活费,在秋月和母亲的催促下,春枝这才松口气,开始考虑个人问题。
幸运的是,春枝温柔贤惠,善解人意,勤劳朴实,也认可了我的人品,同意嫁给我,也是老天对我这个大龄光棍的馈赠。
在我31岁那年,我们组成了家庭,后来生了一子一女,妻子在家做农活、照顾孩子,我在外面打工,一家人其乐融融,小日子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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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过了几年好日子,命运又给我重重一击。
春枝34岁那年,也就是我37岁那年,她不幸患癌住院,那段时间,我没法上班,又要陪护妻子,又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心力交瘁,幸亏有岳母和秋月帮帮手。
借了一身债,我每天忙里忙外,身心疲惫,仍没有救回妻子。她患病半年后,离开了她留恋的这个世界,离开了我和两个万分不舍的孩子。
办完妻子的后事,我强忍悲伤,收拾心情,准备出去打工,照顾年幼的孩子和一身债务,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岳母和秋月找我商量,把两个孩子接去她们家照顾,让我一心工作,我眼含热泪,感动不已。
那时候秋月已在城区参加工作,住在单位宿舍,为了我这两个年幼的孩子,她放弃住在城区,每天骑电动车早出晚归,回家帮岳母照顾我的孩子。
她每次回家,或提点水果零食,或买些玩具,很少空手。她教孩子学习,陪孩子玩耍,帮孩子洗浴。星期天不上班,她带孩子去田间嬉戏玩耍,把我的孩子视如己出。
我间隔两三天就去岳母家看看孩子,看到他们被照顾得很好,衣着干净,满脸天真活泼的笑容,丝毫没有失去母爱孩子的木讷呆滞,心中十分欣慰,也感谢岳母和秋月的无私付出。
转眼两年过去了,这两年来,岳母和秋月帮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孩子,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儿子也七岁了,要上小学了。岳母身体不好,秋月也谈了男朋友,我不能再麻烦她们了,便将儿子和女儿接回家中。我则进了镇上一家工厂打工,收入稳定,离家也近,方便照顾孩子。
每天早晨,我骑摩托车,先将儿子送去小学,再将女儿送到镇上的幼儿园,然后去上班。上午下班接回儿子做饭,下午送去学校,下班后再把两个孩子接回。
我是既当爹又当妈,虽然辛苦,看到孩子一天天长大,身心健康,我的心情也好了,也不觉得累。
到了周末,我把孩子送到岳母家住两天,秋月陪他们玩,带他们买东西吃,孩子虽然没有母爱,但得到了更多的爱。
秋月出嫁时,为感谢她照顾我的孩子,我送了礼金,她知道我不容易,要退给我,被我拒绝了。
她婚后住在城区,因担心岳母一个人太孤独,经常回娘家。她每次回来时,都会打电话给我,让我送儿子和女儿过去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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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秋月回娘家住了两天又走了,我去接儿子和女儿。路上,女儿对我说:“外婆说,小姨有宝宝了,三个月了。我希望她快点生下来,我要和小宝宝玩,还要送小宝宝一个礼物。”
我笑了,说:“刚生下来的宝宝什么都不懂,你送礼物他,他也不会玩。”
女儿说:“我不管,我做个手工给他,留起来,长大了他就会玩了。”
不过听女儿这一说,我倒想到能为秋月做点什么,毕竟她帮了我这么多。
听到女儿说要给小宝宝送礼物,我倒有了个主意。
那段时间,每天下班后,料理好孩子,我开始在家里鼓捣,每天忙到深更半夜。
有个星期六,我送孩子去岳母家,秋月和她老公都在,岳母做了一桌菜,我和秋月老公小饮两杯。
秋月无意中看到我的右手到处是血痕,惨不忍睹,惊问:“姐夫,你的手怎么了?”
我掩饰说:“上班不小心受伤了。”
儿子抢着说:“不是的,是爸爸晚上在家中干木工活弄的,不知道做什么东西?他说是个秘密,先不说,怕做不好。”
岳母笑着说:“什么秘密啊,神秘兮兮的。”
她让我小心一点,我哈哈一笑,说:“知道了,小事情。”
两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天,秋月回娘家了,她知道我和孩子在家里,和岳母来我家看看孩子。
我不知道她们要过来,正在家里忙着,我做的木工活马上要完工了,修整下就可以了。
孩子们在家门口玩,突然传来他们的欢呼声,听到岳母和秋月的说笑声,紧接着她们搂着孩子进屋了。
她们看见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呆了。
那是我花了两个月时间做的一个婴儿木摇篮,做工精美,还有一些散的小木头玩具,全是我凭木匠的老本行,照着木工书籍,一手一脚敲打出来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对她们说:“我没有别的能耐,做个摇篮,做点玩具,放在丈母娘家,到时秋月带孩子回娘家,方便一点。”
秋月对我说:“姐夫,那次你的手受伤了,原来是做摇篮啦!”
我摆摆手,说:“小问题,我们干活有点小磕小碰,很正常的。你们帮我照顾孩子这么久,我尽自己的一点小小心意。”
秋月和岳母有些感动,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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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都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孩子没有爷爷奶奶了,没有妈妈了,但是他们还有父爱,还有外婆和小姨的关爱,我要维系住这段亲情,维系住这份爱。
无论人生多么艰难,有了亲情,有了爱,才能支撑我们勇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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