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演播厅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四十二岁的江月华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前的主持人正用一种饱含热泪的、激动人心的声音讲述着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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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朋友们,整整四十年!”主持人提高了音量,“她从一个两岁被拐走的孩子,成长为今天我们所有人熟知的商界传奇,‘华耀科技’的董事长,江月华女士!”
聚光灯猛地打在江月华身上。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带着得体而疏离的微笑。她很美,但那种美带着一种距离感,仿佛一块上好的寒冰。
“江总,”主持人转向她,“今天,是您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我们知道,您通过我们栏目组和DNA数据库,终于找到了失散四十年的亲生父母。现在,他们就在后台!”
江月华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她维持着微笑,但紧握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她拼命从一个广东城中村的工厂妹,做到今天身家过亿,为的到底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体体面面地站在这对“抛弃”或“丢失”她的父母面前,告诉他们:你们看,我过得很好。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江月华女士的亲生父母——周建国先生和秦慧敏女士登场!”
激昂的音乐响起。主持人高高举起手臂,示意全场鼓掌。摄像机、摇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舞台侧面的那条通道。
一秒,两秒,三秒。
通道里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音乐声小了下去,掌声也变得稀稀拉拉。观众席开始出现小声的骚动。
江月华脸上的微笑,像石膏一样开始僵硬。
01
“呃……导播?导播?”主持人脸上的汗下来了,他尴尬地对着耳麦小声喊着,“后台什么情况?人呢?”
“怎么回事?”江月华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早上还和“他们”通过电话,他们答应得好好的,说一定会来,全村人都知道他们要上电视了。
“别急,江总,别急……”主持人拼命地打着圆场,“可能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没有对接好,我们……我们先进一段广告!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演播厅的灯光暗了下来。江月华猛地站起身,她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女强人的面具,快步冲向后台。
“人呢?”她对着惊慌失措的导演喊道。
导演的脸色比她还难看:“江总,我们……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们了。半小时前还在,现在……电话关机了。”
“关机了?”江月华觉得一阵眩晕。
她扶着墙壁,看着后台乱哄哄的工作人员。聚光灯的余温还留在她背上,可她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冰冷。
他们为什么不来?在最后这一刻,他们为什么又一次“抛弃”了她?
02
四十年前,江西赣州,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夏天的午后,知了叫得人心里发慌。
两岁的小女孩“梅朵”正坐在自家土屋的门槛上,专心致志地玩着泥巴。
院子里,她的母亲秦慧敏正费力地晾晒着一大盆刚洗好的衣服。她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似乎在抱怨这永远干不完的活。
“梅朵,跟你说了多少次,别玩那脏东西!”秦慧敏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梅朵吓得一哆嗦,小手停在半空,怯生生地看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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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进了院子。她穿着一身在村里很少见的碎花衬衫,梳着整齐的短发,脸上堆着笑。
“大妹子,忙着呢?”女人开口,口音听着是外地的。
秦慧敏直起腰,警惕地看着她:“你找谁?”
“哦,我路过,口渴得不行,想讨口水喝。”女人笑着说,她的目光落在了门槛上的梅朵身上,“哎哟,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多大了?”
听到别人夸孩子,秦慧敏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两岁了,调皮得很。”
“孩子都这样。”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梅朵,“来,囡囡,姨姨给你吃糖。”
那是一块麦芽糖,在那个年代,是稀罕得不得了的零食。
梅朵睁着大眼睛,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妈妈。
“拿着吧,傻丫头。”秦慧敏随口说了一句,又转头去拧衣服。
梅朵小心翼翼地接过糖,放进嘴里。一股浓郁的甜味瞬间在嘴里化开。这是她短暂记忆里,最甜美的味道。
“真乖。”那个叫赵春兰的女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大妹子,我看你这衣服这么多,我帮你晾两件吧?”
“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举手之劳。”
赵春兰一边帮着晾衣服,一边和秦慧敏拉起了家常。她的话很密,总能说到秦慧敏的心坎上。从抱怨男人不中用,到抱怨公婆难伺候,秦慧敏的防备心一点点放下了。
“你这日子过得苦,”赵春兰叹了口气,“要是在我们广东,你这么能干,早享福了。”
“唉,命苦。”秦慧敏也叹气。
这时,梅朵已经吃完了糖,正抱着赵春兰的腿,仰头看着她。
赵春兰笑了:“这孩子倒跟我亲。要不,我带她去村口的小卖部,再买一块糖吃?”
秦慧敏正忙着,头也没抬:“去吧去吧,别跑远了。”
“好嘞。”
赵春兰牵起梅朵的小手,那只手很温暖。梅朵高高兴兴地跟着她走出了院子。
她以为,那个女人会带她去买更甜的糖。
她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这个院子,最后一次看见她的妈妈。
她记忆的最后一帧,就是秦慧敏在阳光下晾衣服的那个模糊的背影。
等秦慧敏晾完所有衣服,才发现女儿不见了。那个外地女人也不见了。
三天后,梅朵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广东,一个昏暗的出租屋里。她成了李富贵和赵春兰的“女儿”。
她的新生活,没有糖,只有无尽的黑暗。
03
在广东的新家里,梅朵这个名字被丢掉了。
养父母李富贵和赵春兰,喊她“丫头”。
李富贵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整天在外做苦力,喝醉了酒回来,就会对着赵春兰和她发脾气。
而赵春兰,就是那个把她从江西带回来的女人,也彻底变了一副嘴脸。她不再有和善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刻薄的咒骂和数不完的家务活。
“赔钱货!要不是我发善心把你捡回来,你早死在路边了!”
“看什么看?你爹妈都不要你了,你就是个被扔掉的垃圾!”
“还不快去刷碗!养你这么大,吃我的喝我的,白养了!”
这样的话,江月华听了整整十三年。
她很早就明白,哭是没用的。在这个家里,眼泪换不来同情,只会换来更重的巴掌。
她变得沉默、坚韧,像一株长在墙缝里的野草。她把所有的恨和不甘都咽进肚子里。
她不相信自己是“被扔掉的”。她隐约记得那个院子,记得一个模糊的背影。她觉得,自己是被“弄丢”的。
直到十五岁那年。
那是一个夏天的雷雨天,赵春兰和李富贵出去打牌了,让她一个人在家打扫阁楼。
阁楼又闷又热,堆满了各种杂物。
江月华在清理一个破旧的木箱时,无意中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
她好奇地撬开地板,发现下面藏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盒子。
盒子上了锁,她找来锤子,用力砸开了。
里面没有钱,只有几封发黄的旧信。
信是赵春兰写给一个江西老乡的,托他打听事情。江月华的心砰砰直跳,她认出了“江西”两个字。
她颤抖着打开了那些信,信上的字迹很潦草,但她还是看懂了。
“……那个叫秦慧敏的女人,真够狠心的,亲闺女都舍得……”
“……二百块钱,让她处理干净点,别让人看出来……”
“……就说是人贩子拐走了,她男人老实,好糊弄……”
“……那个叫梅朵的丫头,我已经带到广东了,你放心……”
二百块钱。
梅朵。
秦慧敏。
江月华拿着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她十五年来建立的那个“被弄丢”的信念,轰然倒塌。
她不是被弄丢的。
她也不是被遗弃的。
她是被她的亲生母亲,用二百块钱的价格,“处理”掉的。
她以为的家,原来是地狱。她以为的妈妈,原来是魔鬼。
外面的雷声震耳欲聋,江月华却没有哭。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阁楼的黑暗里,把那些信纸一张一张叠好,揣进怀里。
从那一刻起,她心里最后一点对“家”的幻想,彻底死了。
她不恨那个把她带走的赵春兰,也不恨这个打骂她的李富贵。她只恨那个叫“秦慧敏”的女人。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回去。她要站到那个女人面前,问问她,自己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04
十五岁的江月华,心思比同龄人深沉百倍。她藏起了那些信,藏起了所有的情绪,变得比以前更加顺从和沉默。
赵春兰和李富贵只当是这丫头被骂傻了,反而乐得清静。
江月华一边忍受着养父母的打骂,一边开始为自己铺路。她知道,想离开这里,必须有钱。
她开始利用一切机会赚钱。她帮邻居的黑作坊串珠花,帮小摊贩卖盗版磁带,甚至去工地上捡过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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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钱,她都缝在自己书包的夹层里。
十六岁生日那天,她揣着积攒下来的三百多块钱,背着一个破旧的书包,在天没亮的时候,永远地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
她坐上了去深圳的绿皮火车。
她给自己改了新名字:江月华。
“江”,是江西的江。“月”,是她最渴望的清冷月光。“华”,是她要活出的繁华。
深圳,这个遍地是机会也遍地是挑战的城市,成了她的新战场。
她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只能从最底层的电子厂流水线女工做起。
每天十六个小时,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住在二十人的大通铺里。工友们下班后,都忙着谈恋爱、逛夜市。
只有江月华,拿着微薄的工资,去报了夜校。
她学电脑,学英语,学财会。她像一块干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知识。
她太知道没有文化、没有力量的滋味了。那种任人宰割的命运,她受够了。
她不休息,不娱乐,不交朋友。她心里只有那个目标:变强,回去。
凭借着一股狠劲和过人的聪慧,她只用了三年,就从一个流水线女工,做到了车间主管。
她开始接触到工厂的管理、订单和供应链。
2000年左右,互联网的浪潮开始席卷中国。江月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机会。
她看到那些国外的订单,如何通过一个小小的电脑屏幕,撬动了整个珠三角的生产线。
她毅然辞去了主管的职位,拿出所有积蓄,租了一个小小的档口,成立了一家小公司。
她不做生产,她做“链接”。她帮那些不懂外语、不懂电脑的工厂老板,去网上接国外的订单,她从中抽取佣金。
创业的艰难,比在流水线更甚。
她被骗过,合伙人卷款跑路,她一个人背上了几十万的债务。她也被人堵在办公室,威胁她交出客户资源。
最难的时候,她三天只吃了一包泡面。
但她都扛过来了。
每当她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拿出阁楼里那几封发黄的信。
那个叫“秦慧敏”的女人,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她的公司,从一个小小的档口,变成了写字楼里的一层,又变成了自己拿地盖的科技园。
她的业务,从简单的外贸中介,变成了集供应链管理、软件开发、跨境电商于一体的科技帝国。
四十二岁这年,她的“华耀科技”准备上市了。
她成了报纸和杂志上的“商界传奇”、“亿万富豪”。
她终于有足够的底气,回江西,去揭开那个埋了四十年的真相。
05
当江月华的名字响彻商界时,她启动了那件埋在心里最深处的事——寻亲。
她不再需要像大海捞针一样自己去找。她雇佣了全国最好的私家侦探团队,她向全国的DNA数据库提供了自己的血样。
她只给了一个要求:找到江西赣州,一个叫秦慧敏的女人,和一个叫周建国的男人。
她要的不是认亲,她要的是对质。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她的预料。
DNA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江西的周建国和秦慧敏,与她的DNA样本,确认具有直系血亲关系。
她真的是他们的女儿。
侦探团队发来了一张周建国和秦慧敏的近照。照片上的两个老人,看起来饱经风霜,衣着朴素,和村里其他老人没什么两样。
江月华捏着照片,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面,她以为自己会愤怒地把那几封信摔在他们脸上。
可当DNA报告这份科学证据摆在面前时,她竟然有了一丝……渴望。
也许,阁楼里的信是假的?也许,当年的“卖掉”,另有隐情?
她太渴望一个答案,也太渴望一个“家”了。
在团队的安排下,江月华在一个深秋,回到了江西省城。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包厢里。
门被推开,周建国和秦慧敏被工作人员领了进来。他们局促不安地看着这豪华的房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当秦慧敏看到江月华时,她愣了三秒钟,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梅朵!我的梅朵啊!”
秦慧敏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江月华。江月华本能地想推开她,但那声“梅朵”,让她浑身一僵。
“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啊!妈妈找了你四十年啊!”秦慧敏哭得撕心裂肺,“当年家里穷,你爸要去镇上交公粮,我就在院子里洗衣服……我就进去喝了口水,再出来,你就不见了啊!”
“我们报了警,我们满山遍野地找……我的梅朵啊,你这些年受苦了!”
秦慧敏哭得几近昏厥。
旁边的周建国,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也红着眼圈,一个劲地搓着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江月华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砸蒙了。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二百块钱”,没有“处理干净”,只有一个母亲痛彻心扉的悔恨。
难道,阁楼里的信,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她看着眼前哭得发抖的女人,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老实懦弱的男人。
四十年的恨意,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一丝动摇。
江月华强忍着眼泪,扶住了秦慧敏:“……别哭了。”
那一次见面,成了“母女和解”的开始。江月华虽然心里仍有疑团,但她太需要这个结果了。
她选择了暂时相信。
她给他们在县城买了最好的房子,给他们请了保姆,给了他们一大笔钱。
她要弥补他们,也要弥补自己。
为了让这场“寻亲奇迹”圆满落幕,也为了彻底说服自己,她答应了《回家之路》栏目组的邀请。
她要向全世界宣布,她江月华,是有父母的。
06
演播厅的灯光暗了下来,江月华在助理的搀扶下,脸色煞白地走进了后台的贵宾休息室。
她刚坐下,导演就撞门进来了,一脸惊恐。
“江总,出事了!刚才,刚才保安在演播厅侧门,拦住了一个男人!”
“什么男人?”江月华心烦意乱。
“他……他自称是您的亲叔叔,叫周建军!”导演擦着汗说,“他疯了一样往里闯,说……说您不能认秦慧敏他们!说他们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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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江月华愣住了。她只知道自己有个“父亲”叫周建国,从没听过什么叔叔。
“人呢?”她猛地站起来。
“就在外面,保安看着呢!”
“让他进来!”
几秒钟后,一个穿着破旧蓝布外套的男人被带了进来。他大概六十出头,瘦得脱了相,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他一看到江月华,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使不得!”江月华赶紧侧身避开。
“侄女啊!我……我是你叔叔周建军,你爸周建国,是我亲哥!”男人哭喊道,“你千万不能认他们啊!他们是来骗你钱的!”
江月华的心脏狂跳起来:“你……你把话说清楚!他们人呢?为什么没来?”
“他们不敢来!”周建军捶着胸口,“他们今天早上,天没亮就跑了!因为我……我昨天找上门,跟他们摊牌了,我说如果他们敢来电视台骗你,我就来当众揭穿他们!”
“揭穿什么?”江月华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揭穿……揭穿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这句话,像一道天雷,劈在了江月华头上。
“你胡说!”江月华厉声喝道,“DNA报告我看过了!”
“DNA是没错!可……可你是我哥的女儿,但秦慧敏……她不是你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