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天早上，我拿着一堆证件走进建设银行的大门，准备办理汽修店扩建的贷款手续。
柜台的女职员从我手里接过身份证时。
那本墨绿色的退伍军人证突然从证件袋里滑了出来，正好落在玻璃柜台上。
坐在角落安保岗位的老民警抬起头，目光在证件上停留了两秒。
紧接着他端起保温杯站了起来，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突然撞了一下我的椅子。
他压低声音开口说道：
"别动声色，柜台里有人质，戴眼镜那个是主犯，取款机那边还有两个同伙。"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表面上继续和柜员说着贷款的事情，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民警回到自己的位置，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
然后我看到他的脚悄悄移动，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两分钟后，几辆车停在了银行门外。
五分钟后，十几个端着枪的特警突然冲进大厅。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所有人，为首的队长大喊了一声。
队长厉声喝道："都别动，双手抱头蹲下！"
两个特警直接冲到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就要往下压，其中一个已经掏出了手铐。
大厅里的其他客户吓得尖叫起来。
坐在靠窗位置的眼镜男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手慢慢伸向了腰后。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特警冲进来第一个控制的人是我？
1
事情要从三个小时前说起。
那天早上六点半，我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我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后就往店里赶。
我叫张铭，今年32岁，在市区开了一家汽修店。
生意还算过得去，养活自己和店里的三个师傅没什么问题。
七年前我从部队退伍，回到这座城市后，用退伍费和家里凑的钱盘下了这个店面。
这些年我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从不赊账也不拖欠工资，街坊邻居都说我这个人实在。
最近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原来的场地有点不够用了。
我就想着把隔壁的铺面也租下来，打通了一起用。
但是租金和装修费加起来要二十多万，我手里的钱不够，就想着去银行办个贷款。
我到店里的时候，三个师傅已经开始干活了。
小李正趴在一辆车底下换机油，老王在调试发动机。
我换上工装，在门口的水龙头边洗了洗手，指甲缝里还是有黑色的机油印子怎么都洗不掉。
老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着开口说道：
"老板今天要去银行啊，早点回来，下午有辆车要大修呢。"
我点了点头，擦干手回办公室拿证件。
身份证、营业执照、收入证明，还有那本退伍军人证。
这本证我平时都放在抽屉最里面，很少拿出来用，上面的塑料封皮都有些发黄了。
我把证件装进一个文件袋里，骑上电动车就往银行赶，路上还在想着贷款的事情。
八点二十分，我到了建设银行的门口。
这个时间点银行刚开门没多久，办业务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我把车停在路边，锁好了，提着文件袋走进了银行大厅，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大厅里确实人不多，零零散散坐着七八个客户，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填单子。
我走到取号机前面，按了一下"个人贷款"的按钮，机器吐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B07。
抬头看了看叫号屏幕，现在办理的是B03，前面还有三个人，估计要等半个多小时。
我拿着号码纸走到座位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把文件袋放在腿上，准备刷会儿手机打发时间。
就在我掏出手机的时候，余光扫到了坐在对面的一个男人，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衬衫。
这个人手里也拿着手机，但是屏幕是黑的。
他的眼睛也不是看着手机，而是盯着柜台的方向。
我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也没多想。
毕竟在银行等着无聊，看看周围的人也正常。
我低头刷起了手机，翻了翻新闻，看了看天气预报。
今天最高气温35度，又是个热得冒油的天。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抬起头准备看看叫到几号了，不经意间又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取款机那边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穿黑T恤，一个穿格子衫，他们在那里磨蹭了很久。
但是仔细一看，他们手里根本没有银行卡，也没有在操作机器，就是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部队里养成的警觉性让我下意识地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戴眼镜的男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手机屏幕依然是黑的，但他的目光一直在大厅里扫来扫去。
取款机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也在用眼神交流，黑T恤那个还不时地看向戴眼镜的男人。
我把视线转向柜台，两个窗口都在办业务。
左边那个窗口的柜员是个中年女人，右边那个是年轻姑娘。
那个年轻姑娘看起来脸色不太对。
她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手放在桌子下面，不停地搓着衣角。
她在和客户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往旁边瞟，好像在看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脑子里闪过各种可能性。
但又不敢确定，只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刷着手机。
大厅角落的安保岗位上坐着一个老民警，50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手里端着一个印着字的保温杯。
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制服，肩章上的警衔在灯光下闪着微光，看起来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同志。
老民警靠在椅子上，眼睛半眯着，好像在打瞌睡。
但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其实一直在大厅里巡视。
这种眼神我很熟悉，在部队的时候，站岗的哨兵就是这样。
看似放松，实际上什么都在掌控之中。
叫号屏幕上的数字跳动了一下，显示B06，马上就要轮到我了。
我站起身，拿着文件袋走向柜台，经过戴眼镜男人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汗味。
那不是普通的汗味，而是一种带着紧张和焦躁的味道，就像等待行动前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我的手心也开始冒汗，握着文件袋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屏幕上的数字又跳了一下，显示B07，终于到我了。
我走到右边那个窗口前面，隔着玻璃看到了那个年轻柜员的脸，她的名牌上写着周敏两个字。
周敏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有些发颤地开口说道：
"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我把文件袋放在柜台上，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回答她说道：
"我想办理个人经营贷款，这是我的证件和资料。"
周敏伸手接过文件袋，打开拉链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她把身份证、营业执照这些证件一一取出来，放在桌面上，准备录入电脑系统。
就在这个时候，那本墨绿色的退伍军人证从证件袋的夹层里滑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玻璃柜台上。
证件封面朝上，上面印着八个烫金大字，在吊灯的照射下格外显眼。
周敏的目光落在证件上，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就像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了救生圈。
2
与此同时，坐在安保岗位上的老民警也抬起了头。
他的视线越过几个客户，准确地落在了那本证件上。
老民警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放下保温杯，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证件看了整整两秒钟。
我能感觉到他在看证件上的内容。
那上面写着我的名字、照片，还有服役单位和退役时间。
老民警的表情从警惕变成了若有所思。
然后又变成了某种决断，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他站起身，端起保温杯，慢悠悠地朝着饮水机的方向走去，路线刚好要经过我坐的位置。
我正准备把退伍军人证也递给周敏。
老民警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他的脚突然一绊，身体朝前倾了一下。
他的肩膀撞在我的椅背上，保温杯里的水洒出来几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老民警稳住身形，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
他弯下腰假装整理衣服，嘴唇几乎不动地说了一句话。
他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别动声色，柜台里有人质，戴眼镜那个是主犯，取款机那边还有两个同伙。"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劈得我整个人都麻了，后背瞬间涌起一层冷汗。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这是银行，大白天的，怎么会有劫匪，而且还控制了人质。
但是老民警的眼神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而且情况非常紧急。
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低头整理着手里的证件。
老民警直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正常音量说道："不好意思，没碰疼你吧。"
我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说道："没事，您慢走。"
老民警端着保温杯继续朝饮水机走去，背影看起来还是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但我知道，这个老民警绝不简单，他不但发现了劫匪，还准确判断出我可能有战斗力。
我把退伍军人证递给周敏，她接过证件的时候，手指碰到了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周敏打开证件看了一眼，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激动，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把证件放在一边，开始在电脑上录入信息，敲键盘的时候手指还在发抖。
我装作自然地问她说道："办这个贷款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审批流程复杂吗。"
周敏咬着嘴唇回答我说道：
"正常情况下需要三到五个工作日，我先帮您录入信息，然后提交审核。"
她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往右边瞟了一下，那里是柜台内部的办公区域。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在柜台后面，靠墙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我们站着。
他的双手举在头顶，贴着墙壁，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连头都不敢转。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
他一只手按在中年男人的背上，另一只手插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从那只手鼓起的形状来看，口袋里握着的绝对不是手机，而是某种凶器。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呼吸都快停止了，但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我继续和周敏说着话，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地问道：
"那我大概什么时候能收到审批结果的通知。"
周敏努力控制着情绪回答说道：
"您留一个手机号码，审批通过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我报了手机号码，她在电脑上敲着，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这时候，坐在靠窗位置的眼镜男站起身。
他朝着取款机的方向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
眼镜男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柜台上的退伍军人证，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他在取款机旁边和那两个年轻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黑T恤那个微微点了点头。
我能感觉到，他们在评估我是不是个威胁，是不是需要提前动手。
就在这个紧张到极点的时刻，老民警从饮水机那边回来了，他重新坐到安保岗位上。
他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打开杯盖假装吹了吹热气，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的时候，他的脚在桌子下面移动了一下，轻轻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注意不到，但我看得很清楚。
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银行的隐蔽报警装置，只要踩下去，信号就会直接传到附近的派出所。
老民警踩下踏板之后，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他靠在椅背上，继续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
但我看到他的右手慢慢移到了腰间，那里别着一根警棍。
大厅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空调的冷风吹在身上，却驱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我继续和周敏办理着手续，她的手越来越抖，敲键盘的时候连续按错了好几次。
眼镜男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但他的身体明显比之前紧绷，眼睛不停地在大厅里扫来扫去。
取款机那边的两个年轻人也不装了，干脆就靠在墙边，盯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手心里全是汗水。
我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从老民警踩下报警踏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大厅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有车在银行门口停了下来。
我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身上喷着送水公司的标志。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从车上下来，抬着一桶水朝银行走来，看起来是来送水的。
但我注意到，这两个人的步伐太一致了，而且他们的目光一直在观察银行大厅的情况。
眼镜男也看到了外面的车，他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手慢慢伸向了后腰。
又过了一分钟，银行对面的停车场里又开来一辆车，是一辆印着快递公司标志的面包车。
车门打开，几个穿快递制服的人跳下来，他们没有拿包裹，而是分散站在银行周围。
眼镜男猛地站起身，他意识到情况不对了，脸色变得铁青。
他朝着取款机那边的两个同伙使了个眼色，黑T恤和格子衫同时绷紧了身体。
柜台里那个拿着凶器的劫匪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按在人质背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大厅里的其他客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老民警依然靠在椅子上，但我看到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警棍。
周敏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银行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
他们穿着黑色的作战服，头戴钢盔，手里端着漆黑的枪械，动作迅捷得像猎豹。
为首的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他一进门就大声喊了起来。
队长厉声喝道："都别动，双手抱头蹲下！"
十几个特警分散开来，枪口对准了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黑洞洞的枪口让人心惊胆战。
大厅里的客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有人尖叫起来，有人想往外跑。
特警立刻控制住了局面，把所有人都按住，不管是谁，一律要求双手抱头蹲下。
两个特警直接冲到我面前，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用力把我往下压。
左边那个特警冷声说道："双手抱头，蹲下，别耍花样！"
我被迫蹲下身，双手抱住头，心里又惊又急，不明白为什么特警第一个控制的人是我。
右边那个特警已经掏出了手铐，准备给我戴上，他的手刚碰到我的手腕。
眼镜男看到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后腰的东西。
取款机那边的两个年轻人也绷紧了身体，黑T恤那个已经把手伸进了衣服里面。
就在局势即将失控的时候，特警队长快步走向老民警，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