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今年已经65岁了。
她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疼起来的时候,连下楼都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有一天,她小心翼翼地拨通了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带着些许犹豫和期待:“阿轩啊,妈跟你说个事儿。”
我连忙回应:“妈,您说,什么事儿啊?”
妈妈接着说道:“妈想能不能租一套电梯房,那种月租八百的就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妻子陈雪就听到了动静,她迅速调出了家庭账本。
陈雪指着账本上那明显的赤字,满脸严肃地对我说:“你看看,上个月你买领带就超了三百块预算。”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现在又要增加一笔非理性开支,这怎么行呢?”
我听了妻子的话,心里猛地一惊。
我仔细想想,自己年薪千万,可连为自己买一条领带的自由都没有。
再听听电话里,妈妈还在卑微地解释:“阿轩,你别为难。”
妈妈又说:“妈就是随口一说,这老楼住习惯了也挺好。”
我心里一阵难受,默默地挂了电话。
只觉得心中一阵发堵。
我,可是一家顶级律所的合伙人。
年薪千万,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妥妥的成功人士。
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为难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正让我头疼的,是我的老婆。
她只是个三级律师,却掌管着我所有的工资卡。
还自称是家庭最优资产配置师。
我看着老婆,无奈地开口:“陈雪,那是我妈。”
老婆正在专注地做着手里的事,头也不抬地回我:“八百块,对我们家来说算什么!”
我有点着急了:“可那是我妈啊,这点钱给她也不算什么。”
老婆停下手中动作,语气坚定:“贺轩,亲情不能凌驾于家庭资产配置的原则之上。”
我皱了皱眉头,争辩道:“就八百块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吧。”
老婆又继续手头动作,一边说:“八百块,乘以十二个月,是九千六百元。”
我愣了一下,反驳:“九千六百元在咱们家也不算多啊。”
老婆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这九千六百元,是0.0096%的年化收益率波动。”
我还是不太认同:“就这么点波动,能有多大影响。”
老婆叹了口气,耐心解释:“任何一笔预算外的支出,都是在给未来的自己挖坑。”
她顿了顿,然后点开一个软件。
接着将软件里的一个界面转向我。
“你看啊,上个月你私自去买了领带。
这可倒好,‘非必要生活物品’类目支出一下子就超了312.5元。
这个月呢,又要给你母亲租房子。
那我就想问了,下个月是不是还要给她请个保姆啊?”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刺眼的红色数字,心里头只觉得一阵荒谬。
上个月我可是好不容易拿下了一个大案子啊。
忙完之后,我在回家的路上,瞧见了一家饰品店。
那饰品店的橱窗布置得特别精致,里面的领带一条条都精致大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些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子的领带,心里就动了想买一条新领带的念头。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啊。
可那三百多块钱的消费,却是我近半年来,唯一一次没有通过她审批的消费。
我站在原地,胸腔剧烈起伏着,努力深吸了一口气。
试图把心头那股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火气,一点点地压下去。
我咬着牙,怒视着眼前的她,大声质问道:
“我年薪一千二百万,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我妈不过是想租个八百块的房子而已,这需要你批准吗?”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
可那眼神却如同锐利的刀锋一般,直直地刺向我。
她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平静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
“贺轩,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
按照法律规定,你的收入属于家庭共同财产。
你再好好想想,三年前你可是签过《家庭资产全权管理协议》的。
从那时候起,我就是这个家财产的唯一管理人。”
我气得双手紧握成拳,反驳道:
“那只是一份协议而已,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所以,我必须杜绝一切非理性开支。
八百块虽然不多,但也不能随意浪费。”
我愤怒地喊道:
“这怎么能算非理性开支呢?我妈住得舒服点有错吗?”
她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
“你别这么冲动,要从家庭的整体利益出发。”
我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
“你根本就不理解我,也不尊重我和我妈!”
她没有理会我的愤怒,转身走到电脑前。
伸手关掉了正在打开的软件,动作干脆利落。
然后,她缓缓走到抽屉旁,轻轻拉开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对了。”
陈雪突然开口,声音清脆,眼神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
“下周我妈生日。”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理了理耳边的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用我们的联名账户,给她订了一个香奈儿包。”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已经计入了‘家庭关系维护’类目,属于核心目标的合理支出。”
说完,她还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给自己的行为做一个肯定。
听到这话,我胸口那股堵着的气,瞬间就炸了。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给我妈租房八百块的时候,她说是非理性开支。
可现在,给她妈买二十三万的包,却成了合理支出。
我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陈雪,”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的风控,是只防着我家是吗?”
陈雪听了我的话,轻轻叹了口气。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贺轩,”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抬起手,轻轻摆了摆,似乎在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我母亲的社交圈层,决定了她需要这些东西来维持体面。”
“你母亲啊,就是个退休工人。”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语气温和地说道,
“住在老楼里挺好的,那里更接地气。
在那样的环境里,对她的身心都有好处呢。”
说完这话,她缓缓起身,脚步轻盈地走向一旁的饮水机,拿起杯子,熟练地接了一杯温水,然后转身,将那杯温水递到我面前。
“别再闹脾气啦。”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许关切,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开庭呢。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耽误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
“对了,我查了下你的信用卡使用情况。
你这个月信用卡额度已经用了87%,剩下的额度不多了。
我怕你一时冲动消费,所以先给你临时锁定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到下个月一号就会自动恢复的。”
我默默地接过那杯水,手指刚一碰到杯子,就感觉指尖冰凉。
这股凉意,顺着指尖迅速蔓延开来。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解锁屏幕,打开了手机银行。
我先是点开了名下的工资卡,看着那屏幕上显示的余额,那刺眼的三位数,让我心里一紧。
接着,我又一张张点开那些分红账户,可每一个账户的余额,都是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三位数。
每个月的一号,就像一场准时上演的金钱迁移戏码。
所有的钱,都会自动转入一个特殊的账户。
这个账户可不一般,它是一个“家庭信托基金”账户。
而对这个账户拥有全权管理大权的,正是陈雪。
要是想从这个基金里对外支付款项,那必须得有陈雪的电子签名才行。
有一天,我肚子饿了,就用手机点了一份外卖。
当我准备支付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我的支付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设置成了亲情卡。
而且还有一个让人头疼的规则,每笔超过十五块的消费,她都会收到提醒。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她刚刚发来的微信消息。
我点开一看,上面写着:“早餐吃油条豆浆就好。”
“一份法式可颂套餐要88块呢。”
“这热量和价格都超标啦。”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有点不爽,直接删掉了它。
然后我走出家门,坐进车里,准备开车去律所。
在路上,我越想越觉得烦闷,就给好兄弟唐耀打了电话。
唐耀可是个雷厉风行的离婚律师。
我刚把事情跟他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爆粗口的声音。
“贺轩,你是不是傻呀?
你可是顶级商事律师,居然被一个三级律师拿捏成这副模样?
你当初签那破协议的时候,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签这种卖身契,要是传出去,你在圈子里还怎么混啊?”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
“当时我刚升合伙人,忙得晕头转向,每天都昏天黑地的。
她跟我说帮我打理这些事儿,让我专心搞事业。
我也没多想,就直接签了。”
“狗屁道理!”
唐耀骂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他的语气又严肃起来。
“她这就是合法的财产侵占!你没留后手?”
我皱着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名下的股权、期权,为了合理避税,也都放在那个基金里了。”
唐耀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地喊道:
“那就来硬的!告她!申请财产保全!”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愁容,缓缓说道:
“她很聪明,那份协议她找了万恒的王牌律师做的公证。”
“那些条款啊,简直是滴水不漏。”
“我要是起诉离婚,官司打下来,至少得两年时间。”
“在这期间,所有资产都会被冻结。”
我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两年啊,唐耀。”
“我的合伙人身份、股权分红,还有手里的案子,都会受影响。”
唐耀气得满脸通红,提高了音量质问道:
“所以你就忍着她拿你的钱去给她妈买二十多万的包?”
“你亲妈连八百块的房租都付不起?”
“行,既然不走正门,那咱就掏后门。”唐耀在电话那头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
接着又补充道:“我给你推个人,叫宋潼。”
我好奇地问:“宋潼?她是谁啊?”
唐耀解释道:“她以前是做金融犯罪调查的,现在自己开了个咨询公司,专治这种人。”
我还是有些怀疑,追问道:“她能做什么呀?”
唐耀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说道:“她有句名言,账目可以做平,但人心填不平。”
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她最擅长的,就是顺着贪婪的线索,找到那个窟窿。”
当晚,我回到了家。刚打开门,就闻到客厅里罕见地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气。
我换好鞋子,走进客厅,就看到陈雪系着围裙,正从厨房里端出一锅汤。
陈雪笑着,温柔地说道:“阿轩,你回来了呀?快去洗手,我炖了松茸鸡汤,给你补补。”
她笑得那么温柔,仿佛昨天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我心里那点仅存的温度,不受控制地又升了起来。
我心想,或许,她只是原则性太强,并非真的不爱我。
又觉得,婚姻里的摩擦,也许本就如此。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有些微妙的气氛。
只见她却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我面前。
然后说道:“阿轩,先把这个签了。”
我定睛一看,是《股权质押及无限连带责任担保合同》。
我的瞳孔瞬间一缩。
她指着合同,认真地说:“我朋友有个新能源项目,前景非常好,就是前期投入大。我想用我们基金里的钱投五千万,需要你作为律所合伙人的身份,做个信用背书和连带担保。”
我心急火燎地直接翻到资料的最后一页,
目光急切地落在了那个项目对应的公司名字上。
“华科新能源?”
我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她,眉头紧锁,满脸担忧,“这家公司上个月刚被证监会发了风险警示函。它的创始人张琪,三年前因为非法集资被判过刑。”
陈雪原本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一点点地淡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说道:“贺轩,你看问题不要这么片面嘛。”
稍微顿了顿,她又提高了音量,接着说:“要知道,风险越高,回报才越大。”
她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笃定,掰着手指解释道:“张琪那叫有案底,换个角度想,也叫有经验。”
我瞪大了眼睛,情绪有些激动,大声质问道:“所以,你要拿我们所有的钱,去赌一个骗子的项目?”
陈雪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眼神里满是坚定。
她抿了抿嘴唇,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投资!”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带着几分憧憬,“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
她原本紧绷的脸,忽然又换上了笑容,语气也跟着放软了下来。
“这样吧,”
她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笃定,“你把字签了。”
“我马上就给中介打电话,”
她边说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做出一副马上就要行动的样子,“就租你妈看中的那个小区。”
“不仅租,我还一次性付清三年租金。”
她得意地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是天大的恩赐,“再给你妈换个最新款的西门子按摩椅。”
“再加十万块的红包孝敬她,怎么样?”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里满是期待我答应的神情。
用八百块的租金,来换我签一份可能让我们倾家荡产的担保合同。
我心里一阵怒火升腾,她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用一根骨头就能收买的狗吗?
我气得笑出了声,这笑容里满是愤怒和嘲讽。
我伸手将那份合同推了回去,动作干脆而坚决。
“陈雪,你知道我最擅长的业务是什么吗?”
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她明显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企业破产清算。”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见过太多太多像你这样的投资人了。
他们一个个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到最后,输得那叫一个惨,连底裤都输掉了。”
听到我这话,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
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她怒目圆睁,大声冲我喊道:“贺轩,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我这可是在好心带你跨越阶级,让你过上好日子呢!”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屏幕,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冷笑。
那冷笑里,满是不屑和嘲讽。“你舅刚刚给我打电话了,我直接挂了。
我估计啊,他就是替你妈来催房子的事。
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别不知好歹。”
她的话音还没落,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我舅舅发来的彩信。
打开彩信,照片里,我妈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老楼的楼梯间。
她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背影显得那么萧瑟、那么无助。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
“阿轩啊,”大姨满脸心疼地看着我,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埋怨,“你妈老寒腿又犯了,疼得下不了楼。”
她边说边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唉,儿子年薪千万,却连个有电梯的房子都舍不得给她租。”
旁边的二伯也在一旁帮腔,摇着头说:“我们这些亲戚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我的心,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凌晨两点,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我躺在床的一侧,听着身侧陈雪平稳的呼吸声。
那均匀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可我却了无睡意。
看着身边这个枕边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意隔山海。
我轻轻掀开被子,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她。
双脚慢慢落地,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每一步都迈得很轻。
轻手轻脚地,我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我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她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没关。
屏幕上,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格外醒目。
我心里一动,想着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我先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手指在键盘上缓缓按下那串数字,然后按下回车键。
可屏幕上很快弹出错误提示,我的心微微一紧。
接着,我又输入了她的生日,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然而,还是错误。
我没有放弃,又输入了她母亲的生日。
可依旧是错误的提示。
就在我有些沮丧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我输入了签下《家庭资产全权管理协议》那天的日期数字。
“咔哒”。
随着一声轻响,文件夹缓缓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准备提交给律师协会的《实名投诉举报材料》。
“投诉人:陈雪。”
她轻声念出这三个字,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再看下面,“被投诉人:贺轩。”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陈雪这女人,把我执业生涯里几个最棘手的案子,都给断章取义了。
她歪曲事实,硬把那些案子说成是我的重大执业过失。
不仅如此,她还附上了几段录音和视频当作证据。
她看着第一段视频,视频里,是自己输掉官司后在家中崩溃大喊的画面。
陈雪在旁边描述道:“情绪失控,不具备专业能力。”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她忍不住低声骂道。
那是自己在极度压力下的正常宣泄,怎么能就说不具备专业能力了呢。
接着,她又看向另一段视频。
那是自己和陈雪吐槽客户无理要求时的画面。
可现在,却被陈雪剪辑成了藐视客户,缺乏职业道德。
“她怎么能这么做!”她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最致命的是,她竟然引用了我们签署的《家庭资产全权管理协议》里的一条隐藏条款。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份协议,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有这种条款……”
条款内容如下:
“若任何一方因其个人原因,导致其专业资格被吊销或暂停,为规避家庭资产的连带风险,另一方自动获得家庭信托基金的唯一且排他的处置权。”
我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吼道:“她这是居心叵测啊!”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分析:“她是想通过毁掉我的事业,让我被吊销律师执照,从而名正言顺地吞掉我们全部的资产!”
想到这里,一阵寒意直冲天灵盖,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赶紧坐下来,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是律师,专业素养不能丢。”
慢慢地,律师的专业素养在此时占了上风。
我站在书房中央,深吸了一口气。
胸腔随着这一口气的吸入而微微鼓起,我努力让自己慌乱的心情平静下来。
我迅速将桌面上摊开的所有文件,一份一份仔细地整理好。
手指在文件边缘轻轻摩挲,确认没有遗漏后,开始进行加密操作。
每点击一下鼠标,我的心就跟着揪紧一分。
将加密好的文件打包,我小心翼翼地上传到我的私人云盘。
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上传进度条,看着数字一点点增加。
上传完成后,我又马不停蹄地清除了电脑上所有的操作痕迹。
鼠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每一个指令都执行得干脆利落。
就在我伸手关上电脑的瞬间,书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我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陈雪穿着宽松的睡袍,慢悠悠地倚在门框上。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肩膀上,睡袍的带子也随意地系着。
她懒洋洋地开口问道:“找什么呢?吵得我都睡不着觉了。”
我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
但我脸上却平静无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指了指电脑。
“突然想起明天开庭的案子,有个证据细节忘了,过来再确认一下。”
陈雪盯着我看了几秒。
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伪装,让我心里直发毛。
然后她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你可真是个工作狂。”
“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这个季度的电费又该超标了。”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去。
她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被扔进了冰窖里。
既然她想用法律当武器,那我就用我最擅长的东西,亲手清算她。
我坐在椅子上,表情冷峻,目光坚定,对着对面的人说道:“宋小姐,我想委托你,查我妻子陈雪。”
她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
听到我的话,她缓缓掀了掀眼皮,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查什么?”
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认真地说:“所有。
她的资金流水,我要知道她每一笔钱的去向。
她的社交网络,我想了解她都和什么人有往来。
她的通话记录,看看她平时都和谁频繁联系。
还有,她那位新能源朋友张琪的底细,我也想彻查清楚。”
宋潼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说:“贺律师,这些可不便宜。”
我毫不犹豫地递过去一张卡,语气平静地说:“密码六个八。不够随时开口。”
她没有伸手接卡,只是坐在那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透着审视,说道:“我接案子,不看钱,看心情。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
“她啊,用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精心设了一个法律圈套。
她就是想用我最擅长的武器,也就是法律,来终结我的职业生涯。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我净身出户,把我逼到绝境。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把猎人和猎物的位置换过来。”
宋潼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有点意思。”她轻轻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接着,她伸出手拿起桌上那张卡,手指灵活地在指尖转了一圈。
“三天后,我给你一份让你满意的报告。”她自信满满地承诺道。
我转身离开,回到了律所。
一进办公室,我就给我手下的律师助理小张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对着话筒说道:“小张,帮我草拟一份诉状。”
小张在电话那头应道:“好的,诉由是什么呢?”
我认真地说:“诉由是‘请求撤销《家庭资产全权管理协议》’。”
小张又问:“那被告是谁呀?”
我毫不犹豫地说:“被告,陈雪。”
电话那头,小张明显愣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和惊讶:
“贺par,您……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贺轩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
“按我说的去做。”
顿了顿,他又接着吩咐:
“另外,帮我预约一下律所的首席公证员。”
“我要做一份遗嘱公证,还有意定监护公证。”
贺轩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他要在遗嘱里清清楚楚地写明:
“如果我发生任何意外,我名下所有的个人财产,先扣除我妈的赡养信托。”
“剩下的部分,全部捐赠给我妈所在街道的养老院。”
对于意定监护,他也早有打算:
“如果我丧失了民事行为能力,我的监护人,就指定为我最好的朋友,唐耀。”
想到陈雪之前的所作所为,贺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陈雪,你想让我失去一切?我偏不如你的愿。”
到了下午,贺轩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陈雪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陈雪的语气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几乎是吼着说道:
“贺轩,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居然去法院起诉我?”
贺轩的声音依旧平静,不紧不慢地回复:
“作为一名律师,当我的权利受到侵害时。”
“我相信法律能给我最公正的裁决。”
陈雪一听,更加气急败坏了:
“你疯了!你知道这会冻结我们所有的资产吗?”
“我的新能源项目怎么办?”
贺轩冷冷地回应:
“那是你的项目,不是我们的。”
陈雪在电话那头彻底咆哮起来:
“贺轩!你会后悔的!”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开庭前撤诉!”
贺轩没有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思绪万千。
想让我净身出户?
哼,那我就利用你设下的这个局,
让你好好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我冷冷地看着陈雪,轻声说道:“陈雪,咱们慢慢玩。”
没想到,陈雪的报复比我预想的来得还要快。
第二天,律所的内网上,一篇匿名帖子竟然被置顶了。
帖子的标题十分醒目——《惊爆!顶级律所男合伙人疑似患有严重躁郁症,曾多次扬言自杀!》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帖子内容。
里面详细描述了我情绪失控的种种劣迹。
“那次开会的时候,他突然就大发雷霆,把文件都扔了一地。”
有人在帖子里这样写道。
还有人补充:“有一回在办公室,他对着空气大喊大叫,像疯了一样。”
帖子里还配上了几张经过模糊处理的照片。
虽然照片做了处理,但依然能辨认出是我。
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我在她电脑里看到过的那些照片吗?
帖子的末尾,发帖人满脸担忧,语气里满是忧虑地发问:
“这样一位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的律师,
怎么可能对客户的巨额资产负责呢?”
这话一出,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律所的管理合伙人老李,在第一时间就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脸色十分凝重,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神里满是严肃。
一见到我,他就急切地问道:“贺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从文件袋里拿出市三甲医院的心理评估报告,双手递了过去。
我态度诚恳地说:“李par,这是我上周刚做的全面心理评估。
报告明明白白地显示,我非常健康。”
老李接过报告,仔细地翻看着。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报告上的每一行字,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
他放下报告,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说:“可这帖子影响太恶劣了。”
“现在客户群里都在热烈讨论这件事呢。”老李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焦急,“已经有两家大客户正式提出要更换负责人了。”
我当然心里清楚得很。
这,才是陈雪的真正目的。
她就是想毁了我的事业,
让我失去收入来源,
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于她的菟丝花。
我沉默片刻,站起身来,缓缓走出老李的办公室。
律所的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
同事们三三两两地站着,交头接耳。
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我尽量保持着镇定,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轻轻关上门。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见墙上钟表的滴答声。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唐耀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急切地说道:“阿耀,帮我个忙。”
唐耀在那头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忙啊?”
我接着说:“把陈雪和她那个开精神病院的发小,过去五年所有的通话记录都调出来。”
唐耀在那头笑得意味深长:“哟,准备反击了?”
“哼,她动了我的饭碗,我总得回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