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圳冬夜的寒风吹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
天擎科技年度盛典的会场里却热闹非凡，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着金色的光。
技术总监赵鹏飞站在舞台中央，西装革履。
他手里举着水晶奖杯，满面红光地发表获奖感言。
"这个项目的成功离不开我的精心规划和全程把控，我带领团队攻克了无数技术难关。"
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为这位功臣喝彩。
首席执行官周立新走上台，亲手递给赵鹏飞一张支票模型。
上面写着醒目的数字：1180万元。
我坐在会场最角落的位置，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短信，转账到账20万元。
三年时间，上千个日夜，整个智能云平台2.0的核心架构全是我一个人搭建出来的。
那些最复杂的分布式算法，那些最底层的数据加密体系，每一行关键代码都出自我手。
赵鹏飞经过我身边时，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20万不少了，我当年干了十年才存到这个数，你好好干，明年给你涨工资。"
我站起身，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平静地开口说了四个字：
"不用了，我不干了。"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谁也没想到，五个月后，这些人会跪在我江西老家的院子里，哭着求我回去。
1
盛典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我准时来到公司人力资源部。
行政总监张婷正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看到我进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把辞职信放在她桌上，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
"张总监，这是我的辞职申请，按劳动法我需要提前一个月，但我可以把工作尽快交接完。"
张婷这才抬起头看我，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慢条斯理地拿起辞职信，扫了一眼，然后把纸扔回桌上：
"你以为自己多重要吗，天擎科技少了谁都能转，程序员遍地都是。"
我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她签字。
张婷看我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反而更加不悦了，她冷笑着继续说：
"昨天赵总监拿了1180万，你心里不平衡了是吧，年轻人啊，要学会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依旧保持沉默，这种话我已经听了太多遍。
张婷见激不起我的情绪，只好拿起笔在辞职信上签了字。
她把文件推过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三天内交接完工作，别想拖着拿工资。"
我拿起辞职信转身离开，走出人力资源部的那一刻，肩膀上的重担突然轻了。
回到技术部，同事们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年轻的程序员刘凯凑过来，他压低声音问道：
"师傅，你真的要走吗，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
我整理着电脑桌上的私人物品，头也不抬地回答：
"没什么好争取的，这里不适合我。"
刘凯还想说什么，赵鹏飞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他大步走到我工位前，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昨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公司的奖金分配都是有标准的，我是总监，自然拿得多一些。"
我抬头看着他，那张脸上写满了得意和虚伪。
赵鹏飞继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你的技术确实不错，但管理能力还差点意思，以后多跟我学学，前途无量。"
我关掉电脑，把装满个人物品的纸箱抱起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鹏飞，一字一句地说道：
"赵总监，你的技术水平，我心里清楚，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赵鹏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冷哼一声，语气变得不那么客气了：
"你走了正好，技术嘛，谁不会写代码，我随便招个人就能顶上你的位置。"
我没再说话，抱着纸箱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但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赵鹏飞正站在技术部门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得意。
他一定觉得我只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普通程序员，没有我，他的世界照样运转。
三天的交接期里，我按照公司规定整理了所有的技术文档。
系统操作手册、代码库访问权限、日常维护流程，每一项都写得清清楚楚。
但那些最核心的架构逻辑，那些只存在于我脑海里的设计思路，我没有写进任何文档。
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当初赵鹏飞明确说过不要浪费时间写那么详细的技术说明。
他的原话是："这些东西写那么细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搞教学的，能用就行。"
刘凯在交接的时候问了很多问题，我能解答的都详细说明了。
但涉及到底层架构的部分，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
"按照文档操作就行，遇到问题找赵总监。"
刘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
第三天下午，我清空了工位，最后一次刷卡走出天擎科技的大门。
深圳的阳光很刺眼，我站在写字楼下面，突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回到出租屋，我打开电脑订了一张去云南的高铁票。
房东打电话来问我还续不续租，我说不租了，押金也不要了。
我把这三年在深圳积攒的东西全部打包，能送人的送人，能扔的扔掉。
最后只留下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离开深圳的那天早上，我关掉了手机，删除了所有工作相关的联系方式。
高铁缓缓驶离深圳北站，窗外的城市风景逐渐远去。
我靠在座位上，三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放松。
大理的清晨带着洱海特有的湿润气息，我住在一家面朝洱海的民宿里。
推开木质的窗户，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和远处的苍山。
民宿老板是个40多岁的大姐，她每天早上都会在院子里泡茶。
她看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来，好奇地问道：
"小伙子，一个人出来玩啊，不用上班吗。"
我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普洱茶："辞职了，出来散散心。"
大姐笑着摇摇头，语气里带着羡慕：
"现在的年轻人真好，说走就走，我们那个年代哪有这个胆量。"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洱海的风吹在脸上，所有的疲惫都消散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骑着共享单车环洱海。
累了就在路边的咖啡馆坐下来发呆，饿了就找家小餐馆吃当地特色。
我很少发朋友圈，但这次我每天都会更新旅行的照片。
洱海边的日落，古城里的小巷，雪山下的草地，每一张照片都配上简单的文字。
第五天的时候，手机开机收到了几十条未读消息。
大部分是刘凯发来的，还有几个以前的同事。
刘凯的消息里透着着急，他说系统最近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有些参数他们看不懂。
我回复了四个字："找赵总监。"
然后继续关机，继续我的旅行。
2
从大理到丽江，从丽江到香格里拉，我就这样一路向北。
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住上几天，感受当地的生活节奏。
在丽江古城的青年旅舍里，我遇到了一个同样辞职旅行的姑娘。
她叫苏晴，28岁，原来在广州做市场营销，因为加班太狠选择了裸辞。
我们坐在旅舍的天台上，看着古城的夜景，聊着各自的故事。
苏晴喝了一口啤酒，感慨地说道：
"我以前觉得工作就是全部，现在才发现外面的世界这么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灯火。
苏晴突然问我："你不会后悔吗，就这样辞职，万一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怎么办。"
我转过头看着她，认真地回答："我从来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该来的总会来。"
在西藏的时候，我第一次打开了手机通讯录。
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任何一个电话。
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朝圣的人群络绎不绝。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那些虔诚的信徒，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平静。
这三年在天擎科技的日子里，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周末也泡在办公室。
为了那个项目，我无数次通宵达旦地改代码，优化系统。
赵鹏飞只需要在会议上说几句漂亮话，在领导面前表现表现，就能拿走1180万。
而我，真正的核心技术人员，只配得到20万。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在这个公司，技术永远不如关系重要。
从西藏回来后，我又去了新疆，在喀纳斯湖边住了半个月。
那里的天空蓝得让人心醉，湖水清澈得能看见湖底的石头。
我每天早上起来去湖边散步，晚上就在蒙古包里和牧民们一起喝奶茶。
一个月下来，我花了不到5万块钱，但这一个月的快乐，远超过去三年的总和。
手机里的未读消息越积越多，但我已经懒得去看了。
我在新疆的时候，深圳的天擎科技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春节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技术部的警报系统突然响了起来。
刘凯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告，额头上开始冒汗。
他大声喊道："赵总监，系统响应速度下降了百分之四十，数据库出现大量查询超时。"
赵鹏飞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他抓过键盘一顿操作，但根本找不到问题所在。
他强装镇定地说道："先重启服务器，应该是负载太高了。"
刘凯照做了，但重启之后问题依然存在，甚至更加严重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系统的小毛病越来越多。
虽然不影响基本使用，但明显能感觉到不对劲。
赵鹏飞召集了整个技术部门开会，他站在白板前画着架构图。
但那些图画得乱七八糟，连最基本的数据流向都标错了。
一个年轻程序员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总监，要不要联系一下陈建，他对这个系统最熟悉。"
赵鹏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把笔重重地摔在桌上，他语气冰冷地说道：
"陈建已经离职了，而且他走之前已经做了完整的交接，我们自己能解决。"
但事实证明，他们解决不了。
到了第二个月，大客户鼎盛集团的系统突然在凌晨三点发生了严重故障。
整个数据库的数据出现混乱，几千万条订单信息全部错位。
鼎盛集团的技术总监在凌晨四点打来电话，对着周立新咆哮。
"周总，你们这是什么破系统，我们损失至少1个多亿，必须给个说法。"
周立新连夜赶到公司，技术部所有人都在加班抢修。
赵鹏飞带着二十几个程序员连续奋战了三天三夜，最终勉强恢复了系统。
但数据混乱造成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鼎盛集团提出了高额赔偿要求。
周立新在办公室里把赵鹏飞叫了过去，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赵鹏飞，你不是说陈建走了无所谓吗，现在这个情况你怎么解释。"
赵鹏飞低着头，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滴。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周总，这只是个意外，我们已经在排查问题了，很快就能彻底解决。"
周立新冷笑一声，他把一份报告扔在赵鹏飞面前。
他语气冰冷地说道：
"意外，你给我看看，已经有三家大客户提出质疑了，再这样下去公司就完了。"
赵鹏飞拿起报告，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问题记录，脸色变得惨白。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会议室里，技术部门正在进行紧急分析。
一个资深程序员指着代码说道：
"这些底层架构的逻辑完全看不懂，注释也写得极其简单，根本不知道当初的设计思路。"
另一个程序员翻着文档，满脸无奈地说道：
"文档里只有操作流程，但核心算法的实现原理完全没有记录。"
刘凯坐在角落里，他想起师傅陈建交接时说的那些话。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师傅明明可以说得更详细，但他选择了点到为止。
现在看来，师傅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赵鹏飞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他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他焦躁地说道："继续查，一定要找出问题所在，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到了第三个月，鼎盛集团正式宣布解约，并且转投了竞争对手怀远科技。
这个消息一出，行业内立刻炸开了锅。
其他三家大客户也开始动摇，他们纷纷要求天擎科技提供技术保障方案。
但赵鹏飞拿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方案，只能一味地保证和道歉。
公司的股价开始暴跌，一周之内市值蒸发了50个亿。
董事会连续召开了三次紧急会议，所有人都在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立新在会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投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质问。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股东拍着桌子大吼：
"周立新，你怎么管理的公司，一个核心技术人员离职就能造成这样的局面。"
周立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但他无法反驳。
他也没想到，当初那个不起眼的程序员，竟然对公司如此重要。
第四个月，新签约的五个大项目全部陷入停滞。
因为底层架构存在隐患，技术部门不敢贸然开发新功能。
违约金一个接一个地赔出去，财务部门的报表难看到了极点。
张婷在走廊里遇到周立新，她战战兢兢地说道：
"周总，人力资源部已经在想办法联系陈建了。"
周立新疲惫地摆摆手，他苦笑着说道：
"能联系上吗，他手机一直关机，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张婷低着头不敢说话，当初让陈建离职的是她，现在出了问题她也脱不了干系。
财务总监拿着最新的财报走进周立新的办公室。
他把报表放在桌上，声音都在颤抖：
"周总，截至目前，公司累计亏损已经达到136亿，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过半年。"
周立新看着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他用手捂住脸，声音里带着绝望：
"去找陈建，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人力资源部的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了，他们开始疯狂地寻找陈建的线索。
张婷翻出陈建的员工档案，把上面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试了一遍。
手机关机，微信不回，邮箱里发出去的邮件全部石沉大海。
她安排了两个人去陈建在深圳的出租屋，但房东说他早就退租了。
房东是个中年妇女，她热心地说道：
"那小伙子人挺好的，走的时候说要去旅行，具体去哪儿没说。"
这条线索断了，张婷又开始联系陈建的大学同学。
她找到了陈建当年的班长，但得到的回复让她更加绝望。
班长在电话里无奈地说道：
"陈建这个人性格内向，毕业后就很少联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技术部的刘凯主动找到张婷，他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他打开陈建的朋友圈，指着最后一条动态说道：
"张总监，师傅上次发的定位是在新疆喀纳斯，时间是一个月前。"
张婷的眼睛一亮，她立刻向周立新汇报了这个发现。
周立新当即拍板，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派人去新疆，就算翻遍整个喀纳斯也要把陈建找出来。"
两个人力资源部的员工带着任务飞往了新疆。
他们在喀纳斯景区附近住了半个月，走访了大大小小几十家民宿和酒店。
但没有一个人见过陈建，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两个员工垂头丧气地回到深圳，给张婷带回来的只有失望。
其中一个员工叹气说道：
"喀纳斯那么大，他可能早就离开了，也可能只是路过发了个朋友圈。"
3
公司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每天都有坏消息传来。
又一家合作多年的客户宣布终止合作，理由是对技术团队失去了信心。
技术部门加班加点地修补系统漏洞，但治标不治本。
那些最核心的问题，只有陈建才能解决。
周立新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他打电话给所有认识的人脉，希望能找到陈建的下落。
但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毫无音讯。
张婷站在周立新办公室门口，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周总，我想起一件事，当初陈建入职时填的紧急联系人是他父母。"
周立新猛地抬起头，他激动地说道："快，马上查陈建的家庭住址。"
档案里记录着陈建父母的电话号码，但那是一个老式的座机号码。
张婷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江西口音。
陈建的父亲陈大明警惕地问道："哪位，找谁。"
张婷连忙说道："陈叔您好，我是天擎科技人力资源部的，想找陈建有点急事。"
陈大明沉默了几秒，然后冷冷地说道：
"他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们不用找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咯噔一下。
她意识到，陈建的父母肯定知道公司对陈建做了什么，所以不愿意配合。
她向周立新汇报了这个情况，周立新沉思了很久。
他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准备车，我们去江西，亲自去找陈建。"
张婷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周立新会做出这个决定。
周立新继续说道："通知所有高管，明天一起出发，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一早，十三辆豪车组成的车队从深圳出发。
周立新坐在第一辆车里，脸色凝重地看着窗外。
赵鹏飞坐在后座，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张婷跟其他几个高管坐在后面的车里，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车队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目的地是江西省抚州市山阳县双溪镇陈家村。
那是陈建的老家，一个深藏在大山里的小村庄。
车队开了整整一天，从繁华的都市到偏僻的乡村。
高速公路变成了国道，国道变成了县道，最后是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
十三辆豪车开进陈家村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村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车，他们纷纷跑出来围观。
一个老大爷指着车队惊呼道：
"这是宾利啊，我在电视上见过，还有奔驰、宝马，天哪。"
一群小孩子追着车跑，兴奋地大喊大叫。
车队停在一栋两层小楼前面，这就是陈建的家。
周立新从车上下来，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在这个小村庄里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高管也陆续下车，十几个穿着正装的人站在农家小院门口，场面说不出的违和。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陈建的母亲王秀莲正在晾衣服。
她看到门口突然出现这么多陌生人，吓得手里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
陈建的父亲陈大明从屋里走出来，他打量着这些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周立新上前一步，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诚恳。
他弯腰鞠躬说道："陈叔，陈婶，我是天擎科技的周立新，冒昧来访，多有打扰。"
陈大明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王秀莲慌张地擦着手，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们找我儿子干什么，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周立新连忙摆手，他语气急切地说道：
"陈婶您误会了，我们是来请陈建回公司的。"
陈大明冷哼一声，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愤怒。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回公司，你们不是让他走的吗，现在又来找他干什么。"
王秀莲也反应过来了，她想起儿子过年回家时说的那些话。
她的眼眶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儿子那么拼命地工作，你们就给他20万打发了，现在出了事又想起他来了。"
周立新被这话说得哑口无言，他确实理亏。
赵鹏飞站在人群后面，脸色惨白，根本不敢上前。
这时候，陈建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普通的白色短袖和黑色运动裤，手里拿着一个搪瓷茶杯。
他看到门口的这群人，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
周立新看到陈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激动地大步上前，声音都在颤抖："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陈建轻轻抿了一口茶，他淡淡地说道：
"周总，你们这么大阵仗来我家，不太合适吧。"
周立新顾不上体面了，他急切地说道：
"公司现在出了大问题，只有你能解决，求你回去帮帮忙。"
陈建摇摇头，他转身要回屋："我在休假，不想谈工作的事，你们请回吧。"
周立新一把拉住陈建的手臂，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你开个条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陈建抽回手臂，他看着周立新，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平静地说道：
"我不需要任何条件，20万我已经花了5万去旅游，剩下的15万够我爸妈养老了。"
这话说得周立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场的所有高管都低下了头。
赵鹏飞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他咬着牙说道："之前是我不对，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建看了他一眼，语气依然平淡："不需要道歉，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张婷也走上来，她的态度比之前谦卑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陈工，是我当初有眼无珠，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公司真的需要您。"
陈建把茶杯放在窗台上，他看着这群人，心里没有任何得意，只有平静。
他淡淡地说道："这些话你们不用说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周立新看着陈建决绝的态度，突然意识到，用常规方法根本打动不了这个人。
村子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一个大婶小声说道："这些城里人是来求陈家儿子办事的吧，看起来挺急的。"
另一个老头摇头叹气："陈家小子有本事啊，这么多大老板来找他。"
周立新环顾四周，看着越来越多的村民，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双膝跪了下去。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