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入赘给病入膏肓的丞相之女冲喜,世人皆以我为棋子,赌她能否起死回生。新婚夜,她忽然睁眼笑道:“郎君,这出戏,我们该收场了。”
创作声明:本故事为原创古风权谋,人物关系复杂,含较多计谋博弈与人性考验。情感发展非传统模式,主角间关系始于利用,终于同盟。故事旨在探讨特殊环境下的生存
“你过来。”床榻上,她虚弱地朝我招手,声音细若游絲。
我端着汤药,依言走近。
满室的药味浓得化不开,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昏暗的烛光下,她那张苍白的脸几乎要陷进枕头里。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低语:“记住,从今夜起,你是我的人。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01
我叫沈清辞,曾是江南小有名气的才子。
那是我十七岁前的日子,家中尚有薄产,父亲在江宁任一闲职,日子清贵而安逸。
我以为,我会像所有江南士子一样,读书,科考,娶一位门当户对的温婉女子,此生足矣。
变故发生在一夜之间。
父亲被卷入一桩漕运贪墨案,主审官是丞相林博彦的死对头,御史大夫张承安。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父亲成了那枚用来攻击丞相的棋子,被构陷入狱,只待秋后问斩。
我散尽家财,奔走于京城各个府邸之间,递出的拜帖石沉大海,曾经的世交故友对我避之不及。
我这才明白,世态炎明,人情薄如纸。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一顶不起眼的青呢轿子,停在了我栖身的破败客栈门前。
来人是当朝丞相府的大管家,一个年过半百、眼神精明的老者。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来意摆在了桌面上。
当朝丞相林博彦,权倾朝野,说一不二。
他唯一的嫡女林若雪,却是个自幼缠绵病榻的药罐子,京中人人皆知。
近日,这位千金更是病入膏肓,已然水米不进,只剩一口气吊着。
国师卜了一卦,说小姐命中缺一阳火,需寻一位八字纯阳、命格坚韧的男子入赘冲喜,或可换得一线生机。
而我,沈清辞,便是国师口中那个“天选之人”。
“沈公子,”管家的声音平淡无波,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老爷说了,只要你肯入赘,你父亲的案子,他自会摆平。非但如此,相府还可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我坐在他对面,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入赘,冲喜。
这是何等的羞辱。
冲喜的对象,还是一个随时可能咽气的活死人。
若她死了,我这个“冲喜”的赘婿,下场可想而知。
最好的结果,是被赶出相府,背着“克妻”的恶名了此残生。
最坏的……或许就是一卷草席,与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姐一同下葬。
“我若不应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
管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沈公子是聪明人。令尊的案子,张大人催得很紧。没有相爷点头,谁也救不了他。”
他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不再言语。
茶水的热气氤氲了我的视线,也蒸腾出我心中最后一点可笑的清高。
父亲在天牢里受苦,我有什么资格谈尊严?
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灼烧着我的喉咙。
“我应了。”
这桩婚事,很快轰动了整个京城。
我成了所有茶楼酒肆里的笑柄。
人们都说,江南沈家的那个傻儿子,为了攀附权贵,连命都不要了。
他们私下里开了赌局,赌那位丞相千金还能活几天,赌我沈清辞什么时候会成为京城里最年轻的鳏夫。
我走在去往相府的路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那里面混杂着讥讽、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
我仿佛成了一个供人观赏的戏子,正在上演一出名为“飞蛾扑火”的闹剧。
婚礼办得极为盛大,红绸与白幡几乎要挂满整条街。
相府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程式化的笑容,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看见了我的新娘,林若雪。
她被两个婢女搀扶着,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得她几乎直不起腰。
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苍白与病气,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如同上等宣纸般的白。
我甚至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只觉得眼前是一个被精心装扮过的人偶。
我心如死灰,机械地牵过她冰冷的手,在司仪的唱喏声中,一步步完成所有仪式。
拜堂时,她身体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被我下意识地扶住。
入手处,是蚀骨的冰凉和令人心惊的纤瘦。
我扶着她,完成了夫妻对拜。
那一刻,我心中竟生出一丝荒谬的悲哀。
02
新房内,龙凤喜烛静静燃烧,偶尔发出一两声“噼啪”的轻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盖过了熏香,也盖过了喜气。
林若雪被婢女们安置在床上后,便一动不动了。
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呼吸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
“姑爷,小姐身子弱,今夜……就劳烦您多照看了。”领头的婢女朝我福了福身,语气恭敬,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们鱼贯而出,最后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门外是喧嚣的宾客,门内,是我和一个活死人的牢笼。
我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合卺酒。
酒是好酒,入口醇厚,回味却满是苦涩。
我看着床上那个安静得如同不存在的人,心中一片茫然。
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过?
守着她,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吗?
夜渐渐深了,我听见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我起身走过去,借着烛光,看见她干裂的嘴唇上起了些许白皮。
鬼使神差地,我倒了一杯温水,拿起桌上的银勺,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的唇,将水一点点地喂了进去。
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一些,浸湿了枕巾。
我用自己的袖子,轻轻为她擦去。
做完这一切,我心中那股烦躁与悲哀,竟莫名地平复了些许。
她也是个可怜人。
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却无一日安康。
我叹了口气,抱起一床锦被,准备去外间的软榻上将就一夜。
我还没卑劣到,去占一个将死之人的便宜。
就在我转身,即将迈出脚步的瞬间,一个清冷、带着几分戏谑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郎君,这出戏,我们该收场了。”
我的脊背猛地一僵,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缓缓回头,眼中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
那个本应“病入膏肓”的林若雪,此刻已然从容地坐起了身。
她随手拔下头上一支珠钗,满头青丝如瀑般散落下来。
昏黄的烛光下,她的脸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两颗浸在寒潭里的星辰,哪里有半分病气!
她看着我惊骇的表情,非但没有解释,反而好整以暇地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注入杯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敲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这不是梦,也不是回光返照。
“你……”我喉咙发干,只说出了一个字。
“我没病。”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至少,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重的病。”
她抬起眼帘,那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能洞穿我心底所有的想法。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她放下茶杯,声音依旧清冷,“但你只需明白两件事。”
“第一,我的‘病’,是我的护身符。”
“在这座相府里,一个‘将死之人’,是最没有威胁的,也是最安全的。”
“我的好继母,柳夫人,一心想扶她的亲生儿子林文轩上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若不死,她便寝食难安。”
我心头一震。
丞相续弦娶的柳夫人,是京中出了名的贤惠,对林若雪这个嫡女更是视如己出,嘘寒问暖,人前人后夸赞不绝。
原来,那一切都是假象。
“第二,”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选择你,沈清辞,也不是什么‘天选’。”
“我查过你,江南沈氏,书香门第,家世清白。”
“你有才名,却无根基。”
“最重要的是,你如今有求于我父亲,有求于相府。”
“你这样的人,是最好的盟友。”
“因为你别无选择,只能和我,绑在同一条船上。”
我所有的处境,所有的不堪,都被她赤裸裸地剖析开来。
我以为自己是来冲喜的,却不料,是来入局的。
“那你父亲……”我艰难地开口,“他也……”
“我父亲?”林若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他只在乎他的权位,和他相府的安稳。至于女儿是死是活,是真是假,只要不影响他的大局,他不会在意。或许,他也很乐意看到,我用自己的方式,去和柳夫人斗上一斗。”
我沉默了。
这冰冷的话语,揭开了这座权贵府邸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底下最残酷的真相。
“所以,沈清辞,”林若雪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她比我想象的要高一些,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药香和墨香的气味。
“从今夜起,忘了你那个冲喜的身份。”
“你要做的,是当好我的夫君。”
她特意在“夫君”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人前,你是为爱妻忧心忡忡、四处求神拜佛的痴情郎。”
“人后,你是我伸出这座庭院的眼睛和耳朵。”
“我帮你救出你的父亲,你帮我在这座府里,活下去。”她向我伸出手,那只手依旧冰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你我,是同谋。”
我看着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许久,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她。
![]()
掌心相触的瞬间,我感到一阵寒意,从她的指尖,一直蔓延到我的心底。
03
与林若雪达成同盟的第二天,我便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遣人去京城各大寺庙道观,为“病重”的妻子祈福,点的都是最贵的长明灯,捐的都是最大份的香油钱。
一时间,“沈郎痴情”的名声,竟隐隐盖过了之前“贪图富贵”的笑谈。
我还日日守在林若雪的床前,亲自喂药,亲手擦拭,脸上永远是恰到好处的忧愁与憔悴。
那些来探病的宾客和府里的下人,无不为我的“深情”所动容,尤其是柳夫人。
她来得很勤,每次都带着亲自炖的补品,拉着我的手,一番垂泪安抚。
“清辞啊,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若雪有你这般待她,是她的福气。只是她这病……唉,都是命啊。”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拭着眼角,眼中的“悲痛”真切得让我几乎要信以为真。
我则表现出一个濒临崩溃的丈夫该有的模样,双眼通红,声音沙哑:“岳母,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柳夫人满意地走了。
待她走后,我关上房门,回到内室。
林若雪早已坐起身,正在看一卷棋谱。
“她信了?”她头也不抬地问。
“信了。”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她现在,只怕是盼着你早些‘病逝’,好给我这个‘痴情女婿’另寻一门好亲事,将我彻底掌控在她手里。”
林若雪落下一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会的。”
“但她没那个耐心一直等下去。”
“我们得主动些。”
她抬起头,看向我:“明日是初一,柳夫人要去城西的普陀寺上香,她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去。你以‘为我祈福还愿’为由,也去那里。”
“我要做什么?”我问。
“你什么都不用做。”林若雪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只需去普陀寺后山的‘静心禅院’,找一位叫‘了凡’的僧人,与他下一盘棋即可。”
第二天,我备了香火,乘着马车去了普陀寺。
按照林若雪的吩咐,我没有去前殿,而是直接绕到了后山的静心禅院。
禅院很偏僻,只有一个小沙弥守着门。
我说明来意,小沙弥便将我引了进去。
禅院深处,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中年僧人正在打坐。
他便是了凡。
见我来了,他缓缓睁开眼,对我行了一礼:“沈施主,久候了。”
看来,林若雪早已派人打点过。
我们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盘棋。
我虽自负棋艺不差,但与了凡对弈,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棋风稳健,滴水不漏,每一步都仿佛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一盘棋下了近一个时辰,我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知道林若雪让我来此的意义何在。
就在我思绪纷飞之际,禅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大师,夫人今日心绪不宁,还请大师开解一二。”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像是柳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
“阿弥陀佛,请夫人进来吧。”了凡的声音响起。
我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只见柳夫人身着一身素雅的衣衫,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似乎没料到禅院里还有旁人,看到我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清辞?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立刻起身,做出同样惊讶的样子:“岳母?我……我听闻普陀寺的了凡大师棋艺高超,特来请教一二,顺便也为若雪求个平安。”
了凡也站起身,双手合十:“原来沈施主与林夫人是一家人,倒是贫僧眼拙了。”
柳夫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她笑了笑说:“无妨,都是为了若雪。既然你们在对弈,那我便不打扰了。”
她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与了凡进了内室的禅房。
我重新坐下,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我终于明白了林若雪的用意。
她不是让我来做什么,而是让我来看,来看柳夫人与这位了凡大师非同寻常的关系。
一个权贵夫人,为何要与一个偏僻禅院的僧人,进行如此私密的会面?
![]()
那盘棋,我最终输了。
离开禅院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间紧闭的禅房,心中疑云密布。
回到相府,我将今日所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若雪。
她听完,只是淡淡一笑:“了凡,原是柳家家仆,因犯了错被赶出府,后来才出的家。柳夫人如今许多见不得光的银钱往来,都是通过这座普陀寺做的手脚。”
我恍然大悟。
“这只是第一步。”林若雪看着窗外,目光深远,“我要让你,成为插在她心头的一根刺。一根让她时时刻刻感到不安,却又拔不掉的刺。”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无意”地出现在柳夫人出现的各种场合。
她去布庄选料子,我会“恰巧”也去为林若雪选几匹素净的衣料。
她去参加某个官夫人的茶会,我会“碰巧”在茶会外的花园里,为林若雪折一枝梅花。
有一次,我甚至“失手”打翻了她书房里的一摞账本。
在她和下人手忙脚乱地收拾时,我以帮忙为由,匆匆一瞥,便看到了一本账册上,赫然记录着一笔送往御史大夫张承安府上的“贺礼”。
那笔银钱的数目,足以让一个京官掉好几次脑袋。
我将这个发现告诉了林若雪。
她听后,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月光,眼神复杂。
“张承安……”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原来,他们早已勾结得如此之深。”
我看着她的侧脸,月光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日夜相处,从最初的相互试探、戒备,到如今的默契配合。
我看到了她身为女子的聪慧、坚韧,也看到了她独自一人背负着秘密的孤独与压力。
我发现,自己看她的眼神,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日,我从外面回来,见她正对着一盏油灯,研究着京城的舆图。
灯火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在看什么?”我走过去问。
“在看我们的生路。”她没有抬头。
我注意到,她身上披着一件旧的披风,手边放着一碗早已冷掉的汤药。
第二天,我借口上街,去京城最好的裘皮店,为她挑选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
回来时,我还绕路去买了她前几日无意中提过一次的、城南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
我将东西递给她时,她正因推演一个计划而锁着眉头。
看到我手中的东西,她愣住了。
“你……”
“天凉了,注意身子。”我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又把桂花糕放在她手边,“筹谋大事,也得填饱肚子。”
她看着我,没有说谢谢,只是默默地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地吃了起来。
那一刻,房间里的药味,似乎都淡了许多。
04
柳夫人显然失去了耐心。
她或许是觉得,我这根“刺”越来越碍眼,或许是觉得,林若雪这个“病秧子”的命太硬,迟迟不肯咽气。
总之,她决定不再等待,而是选择主动出击。
这一天,丞相林博彦下朝归来,刚进府门,柳夫人便梨花带雨地迎了上去。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战战兢兢的太医。
“老爷!您可要为若雪做主啊!”柳夫人一开口,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林博彦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我……我见若雪近日气色愈发差了,便请了张太医来为她请脉。谁知……谁知……”柳夫人泣不成声,一旁的张太医连忙跪下,颤声说道:“相爷,下官……下官在小姐的药渣之中,验出了一味‘龙葵草’!”
“龙葵草?”林博彦的脸色沉了下来,“此物性寒,与若雪正在服用的温补汤药药性相克。长期服用,非但无益,反而会耗损心脉,致人死地!”
“正是啊,老爷!”柳夫人接过话头,矛头直指被下人“请”来的我,“清辞日日都守在若雪房中,亲自侍奉汤药。我原以为他是情深义重,谁曾想,他竟是包藏祸心!定是他为了图谋我们相府的家产,才暗下毒手,想害死若雪啊!”
她的话音一落,几个早就被买通的下人也立刻跪下附和,说曾见我“鬼鬼祟祟”地出入厨房,还曾“无意”间打翻过小姐的药罐。
一时间,人证、物证俱全。
我站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冰冷。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好一个颠倒黑白的毒计!
林博彦的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我身上,他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好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来人,给我拿下!”
两个护院立刻上前,将我死死按住。
“我没有!”我挣扎着,大声辩解,“岳父,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柳夫人冷笑一声,“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老爷,此子心肠歹毒,绝不能轻饶!”
我看着柳夫人那张得意而怨毒的脸,又看了看林博彦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心中一片绝望。
我明白,今日,我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清脆的、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都住手。”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林若雪身着一袭白衣,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若雪?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林博彦见她出来,语气中的怒气稍减,添了几分关切。
柳夫人也连忙上前,假惺惺地扶住她:“是啊,若雪,这里风大,你的身子受不住。有什么事,母亲替你做主。”
林若雪没有理会她,只是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她走到我身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
我以为,她会像我们之前演练过无数次的那样,为我辩解,与柳夫人周旋。
但她没有。
她甚至没有多看柳夫人和那个瑟瑟发抖的太医一眼。
她只是抬起头,将那双清冷如水的眸子,直直地投向了高坐主位、满面怒容的父亲——当朝丞相林博彦。
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死寂的书房里,也炸响在我的脑海中。
“父亲,女儿演了十年,累了。”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苍凉而讥讽的弧度。
“您布下的这个局,也该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