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我真的饿……"
"饿？你一天六顿还喊饿？刚才那碗燕窝粥呢？"
"可我还是觉得身体空空的，像被掏空了一样……"
"矫情！我们那时候坐月子，连鸡蛋都吃不上，还不是照样把孩子养大？你这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凌晨三点，我坐在电脑前，厨房监控的回放画面定格在那一幕——我妈悄悄打开冰箱，拿出那盒1300元的燕窝胶原蛋白补剂，熟练地倒进自己的保温杯。
手指僵在鼠标上，我脑子里全是妻子虚弱的脸和妈妈白天的指责。
01
产房门口的走廊很冷，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我和妈妈坐在门外的长椅上，谁都没说话。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心口敲。
"别担心，小雅会没事的。"妈妈突然开口，拍了拍我的手。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
妈妈今年58岁，退休前是中学语文老师，在我印象里永远是那个能干的形象。我爸去世得早，是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供我读完大学。
"月子我来伺候。"妈妈说得很坚定，"你工作忙，项目组离不开你，我在家反正闲着。"
"妈，这怎么好意思……"
"说什么傻话？我是她婆婆，也是孩子的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妈妈的语气不容置疑，"再说了，我带过你，有经验。"
产房的门开了，护士推着床出来："家属在吗？母子平安。"
我冲上去，看到妻子小雅苍白的脸，鼻子一酸。她虚弱地冲我笑了笑，眼角还有泪痕。
"辛苦了。"我握住她的手，冰凉的。
"儿子胖乎乎的，七斤二两。"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给我们看。
妈妈凑过来，眼睛亮了："像他爸小时候！"
回到病房，小雅很快睡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里发酸。
妈妈在一旁收拾东西，动作麻利："这几天我先在医院陪着，等出院了直接回你们家，我把月子餐的菜谱都想好了。"
"妈，真的太谢谢您了。"
"跟妈还客气什么。"她摆摆手，"小雅这孩子我了解，温柔懂事，这三年没少孝顺我。现在她生孩子，我当然要好好照顾她。"
我很感动。结婚三年，婆媳关系一直很和谐。小雅每个周末都陪我回老家看妈妈,过年过节的礼物从不落下。妈妈也常说，这个儿媳妇娶得好。
那时候的我，完全想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出院那天，妈妈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婴儿床、消毒柜、各种母婴用品摆放得井井有条。
"妈，您太辛苦了。"小雅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
"应该的，好好养身体。"妈妈笑着说，"我给你炖了鸡汤，一会儿就能喝。"
我在外企做IT工程师，项目正处于关键期，经常要加班到深夜。小雅是公务员，产假有128天，可以安心在家休息。
"你放心上班，家里有我。"妈妈很坚定，"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我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
第一周还算平静。我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看到的都是妈妈忙碌的身影——熬粥、炖汤、换尿布、哄孩子。小雅就躺在床上休息，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
"妈真的太好了，什么都帮我做。"小雅说。
"您辛苦了。"我给妈妈倒了杯水。
"不辛苦，看着孙子健康成长，我高兴。"妈妈笑着，但我注意到她眼底有些疲惫。
为了让妻子产后恢复得更好，我托香港的朋友买了几盒进口的燕窝胶原蛋白补剂，一盒1300元，据说对产妇特别好。
"这么贵？"妈妈看着包装盒，皱起眉头。
"妈，小雅身体重要。"我说，"您每天早晚给她冲一支，按说明书上的比例来。"
"知道了。"妈妈接过盒子，"你们年轻人就是舍得花钱。"
"应该的。"
那时候我觉得，有妈妈照顾，小雅的月子一定能坐得很好。
02
异常是从第七天开始的。
那天晚上我回家，已经快十一点。推开卧室门，看到小雅坐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墙壁。
"怎么还不睡？"我关心地问。
"我饿。"她转过头看我，声音很轻。
"饿？妈不是给你准备了夜宵吗？"
"吃了，但还是饿。"小雅咬着嘴唇，眼眶有些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身体里空空的，好像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
我有些担心："要不我去给你煮点东西？"
"算了，别麻烦了。"她摇摇头，"可能是我太矫情了。"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叮嘱妈妈："小雅说总是饿，是不是饭量不够？"
妈妈正在厨房忙活，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够？我一天给她做六顿，早中晚三餐，上午下午还有点心，睡前还有夜宵。这还不够？"
"那……"
"她就是太娇气。"妈妈的语气有些不满，"我们那时候坐月子哪有这么多讲究？一天三顿饭，照样把孩子养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
她没说完，但我听出了那份嫌弃。
"妈，小雅可能是身体恢复需要更多营养。"我试图解释。
"需要营养？"妈妈提高了声音，"你看看你买的那些补剂，一盒一千多，我天天按时给她冲，还不够营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辛苦您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雅的状况越来越差。
她脸色苍白得吓人，黑眼圈很重,整个人瘦了一圈。坐起来的时候会头晕，站起来的时候腿发软。
"小雅，你这样不对劲，要不去医院查查？"我很担心。
"可能是没休息好。"她勉强笑了笑，"宝宝晚上总醒，我睡不够。"
"那我晚上帮你带？"
"你明天还要上班，算了。"
半夜里，我被一阵啜泣声惊醒。小雅蜷缩在被子里，肩膀颤抖着。
"怎么了？"我赶紧搂住她。
"我真的好饿……"她哭着说，"但我不敢跟你妈说，她会觉得我贪吃，会觉得我不知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吃了东西，可就是觉得身体被掏空了，像有个黑洞在吸走我所有的力气……"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呜咽。
我心疼得要命，轻声安慰："别哭，我明天让妈多做点。"
"可是……"小雅抬起头，眼泪在月光下闪烁，"你妈已经觉得我吃得太多了，我听到她在电话里跟你姑妈说，说我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像个无底洞……"
我愣住了。
第二天白天，我借口回家取文件，提前了两个小时到家。
厨房里，妈妈正在准备午饭。我看了一眼菜品——小米粥、清炒空心菜、一小碗蒸鱼。
"妈，就这些？"
"够了。"妈妈头也不抬，"月子里不能吃太油腻，要清淡。"
"可是小雅正在喂奶，需要营养……"
"我知道！"妈妈突然提高了声音，转过身看着我，"你以为我不懂？我带过你，比你有经验！"
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神很锐利，"嫌我做得不好？嫌我照顾不周？我每天从早忙到晚，连坐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你还要怎么样？"
"对不起，妈。"我赶紧道歉，"我就是担心小雅的身体。"
"身体？"妈妈冷笑一声，"她身体怎么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比谁都舒服！我看她就是太娇气，太矫情！"
这话说得很重，我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天晚上，我仔细观察了妈妈端给小雅的晚饭——依然是清汤寡水的菜，分量也不大。
"妈，要不再加个菜？"我试探着问。
"够了！"妈妈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知道她一天吃多少吗？六顿！每顿都要吃干净！这还不够？你想让她撑死吗？"
小雅低着头，没说话，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
我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里堵得慌。
第三周，矛盾彻底爆发了。
那天凌晨两点，我被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是外卖小哥。
"您好，您的外卖。"
我愣了一下，接过餐盒。回到卧室，小雅正坐在床上，眼神躲闪。
"你点的？"我问。
她点点头，声音很小："我实在太饿了……"
餐盒里是一份炒饭和一份鸡腿。她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泪水滚落在饭盒里。
"慢点吃。"我拍拍她的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早上，妈妈发现了外卖盒子。
"谁点的外卖？"她拿着空盒子站在卧室门口，脸色铁青。
小雅没说话，低着头。
"我问你话呢！"妈妈的声音很高，"是不是你？"
"妈……"我想打圆场。
"你别说话！"妈妈打断我，盯着小雅，"一天六顿还不够？大半夜还要点外卖？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
"对不起……"小雅的声音在发抖。
"对不起有什么用？"妈妈越说越激动，"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给你炖汤，给你做菜，给你冲那么贵的补剂，你还不知足？"
"我真的很饿……"小雅哭了出来。
"饿？"妈妈冷笑，"我看你就是太娇气！心理作用！以前的女人坐月子，哪有现在这么多事？干完农活还要带孩子，也没见谁喊饿！"
"妈！"我忍不住了，"您别说了。"
"我说错了吗？"妈妈转向我，"你看看你买的那些补剂，一盒一千多块，天天喝也不见她好！就是太金贵了，太矫情了！"
小雅哭得肩膀发抖，我搂着她，心里又愧疚又愤怒。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03
补剂的消耗速度快得异常。
我是第二十天发现的。那天整理冰箱，看到角落里空了的补剂盒子——三盒，每盒十支。
"妈，补剂怎么用这么快？"我拿着空盒子问。
"你不是让我每天早晚给小雅喝吗？"妈妈在客厅逗孩子，头也没抬，"一天两支，十天就是二十支，三盒不是刚好吗？"
我算了算，确实对得上。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雅的身体状况在持续恶化。她不仅脸色苍白，体重也在下降，原本喂奶还够，现在奶水明显不足了，孩子吃不饱总是哭。
"要不添点奶粉？"妈妈建议。
"可是……"小雅很自责，"我想坚持母乳。"
"你那点奶有什么用？"妈妈的语气很不耐烦，"还不如直接喂奶粉。"
那天周末,月嫂培训师林姐来探望小雅。她是小雅的大学同学，做了十几年月嫂培训工作，见过的产妇无数。
"小雅，你这状态不对啊。"林姐皱着眉，"脸色这么差，而且瘦了好多。"
"可能是没休息好。"小雅勉强笑着。
"不对。"林姐很专业，"我带过这么多产妇，你这明显是营养不良的表现。奶水不足也是因为营养跟不上。"
送林姐出门时，她拉住我，压低声音："你嫂子的情况真的不太好，产后恢复期营养很重要，你们要注意。"
"我买了很贵的补剂……"
"补剂是一方面，日常饮食更重要。"林姐说得很直接，"我看你妈给她准备的午饭，太清淡了，量也少。产妇正在哺乳期，需要的热量是平时的1.5倍，现在这个量明显不够。"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
那天晚上，我特意留意了妈妈给小雅冲的补剂。
"妈，我尝一口。"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几乎没什么味道,就像兑了很多水的糖水。
我皱起眉头。之前看说明书,这个补剂应该是浓稠的,有很浓的燕窝香味才对。
趁妈妈不注意,我自己按照说明书的比例冲了一杯——果然，浓郁的燕窝味扑鼻而来，质地也完全不同，像米糊一样稠。
"这才是正常的……"我盯着杯子，心里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补剂真的都给小雅喝了吗？
我开始留意妈妈的状态。说实话，她这段时间的气色好得出奇。皮肤有光泽，脸色红润，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您最近气色真好。"我试探着说。
"是吗？"妈妈照了照镜子，有些得意，"可能是带孙子高兴吧。"
但我想起林姐的话——带孩子是很累的活，不可能让人气色变好。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我要查清楚。
第二天，我以"最近小区有小偷"为借口，在厨房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位置选得很隐蔽，对着冰箱和料理台。
"有必要吗？"妈妈问。
"有，最近偷东西的多。"我装作不在意，"装一个放心。"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
监控装好后，我连着两天都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回家时妈妈已经睡了。
第三天晚上，我提前下班回家。妈妈表现得有些反常，特别热情。
"回来啦？累不累？"她主动给我倒水。
"还好。"
"我给你炖了排骨汤，你也要补补。"她笑着说，"工作太辛苦了。"
这种过分的热情让我更加疑心。
晚上，小雅又说饿，脸色苍白得吓人。她躺在床上，虚弱地说："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别乱说。"我握着她的手，冰凉的，"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你妈会不高兴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小雅的身体越来越差，补剂用得很快，妈妈的气色却好得异常——这些线索像碎片一样在脑海里拼接。
凌晨三点，我起来上厕所。经过妈妈的房间时，看到门缝里透出灯光。
我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声音——像是保温杯盖子开合的声音，还有液体倒出来的声音。
我的心跳加速。
回到卧室，看着小雅瘦削的脸，我终于下定决心。
第二天一早，趁妈妈出门买菜，我打开了电脑。
手机连接监控APP，我点开历史回放。
凌晨5:47，厨房。
画面里，妈妈穿着睡衣走进厨房，动作很轻。她打开冰箱，从最里面拿出一盒补剂。
我盯着屏幕，手心开始出汗。
她撕开包装，熟练地倒进一个保温杯——那是她自己的杯子，粉色的，我认得。
然后，她又拿出一个白色的杯子，倒了很少的补剂，兑了很多温水，搅拌均匀。
那是小雅的杯子。
我的手指僵在鼠标上。
04
监控画面还在继续。
上午10:23，妈妈又来到厨房。她从冰箱里拿出补剂，这次动作更熟练，直接倒进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然后她拿起小雅的杯子，象征性地加了一点点补剂，兑了大半杯水。
我往后翻，一天天的画面都是如此。
有时候她一天喝三次，有时候两次。但给小雅的，永远都是兑了大量水的"假补剂"。
我把画面定格，放大，看着妈妈满足的表情，胃里翻江倒海。
继续往下看。
某天中午，妈妈在准备午饭。她从锅里盛了一大碗鸡汤，但端给小雅的只有小半碗，而且是最上面清淡的部分。
剩下的浓汤，她留在厨房，自己慢慢喝。
还有一次，她在给小雅做菜时，故意少放了肉，把好的部分留在一边。
画面一天天往后翻，每一帧都在重复同样的场景。
但当我翻到第十二天中午的监控时，整个人僵住了。
画面里，妈妈打开冰箱，拿出小雅吸出来冷藏的母乳。她做了一个动作，一个让我后背发凉的动作……
我猛地按下暂停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