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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了吗。”
“什么声音。”
“像指甲刮墙。”
“别自己吓自己了,风声吧。”
“不对,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你听,又来了,一下,又一下,就在我们头顶。”
“那上面是……是701。”
“他不是上个月就搬走了吗。”
“是啊,那现在是谁在里面,用指甲,一遍又一遍地,刮着地板呢。”
01
林峰觉得自己的生活像一潭精确计算过的死水。
每一个早晨都在七点十五分的闹钟里睁眼,闹钟的铃声是模拟的溪流,水声潺潺,但他听了三年,那水早就流不动了,凝固成了耳朵里的玻璃。
他穿过十五平米的客厅,打开冰箱,取出一模一样的牛奶和全麦面包,牛奶的牌子和面包的牌子已经两年没换过,像他焊死在代码里的一段陈旧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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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就是由这些永不变更的牌子、时间和路径构筑起来的一座水泥方碑。
唯一的变数,那潭死水里唯一的涟漪,来自门口那个棕色的纸箱。
网购是林峰的宗教。
他从不逛实体商店,人群的气味和无序的喧哗让他感到一种生理性的眩晕。
但在网络上,他是自由的,是匿名的,是一个可以对全世界的商品指点江山的君王。
他买一切,除了食物和水之外的一切。
他买冰岛的苔藓,装在玻璃瓶里,声称可以净化心灵。
他买德国产的螺丝刀套装,一百零八个批头,每一个都闪烁着冰冷的手术器械般的光泽,尽管他连一个相框都未曾挂上墙壁。
他买各种口味的薯片,西班牙火腿味,法国黑松露味,日本芥末味,那些酥脆的薄片在他口腔里炸裂的瞬间,是他贫乏的味蕾离世界最近的时刻。
今天,他等待的是一箱墨西哥魔鬼椒味的薯片。
APP上的物流信息像一截心电图,在下午三点零五分,那条代表着生命迹象的绿线抵达了终点,两个灰色的宋体字浮现出来:已签收。
林峰的心跳微微加速,这是他一天中最接近“激动”这种情绪的时刻。
他等了十五分钟,这是他为自己设定的缓冲。
他不想显得太急切,仿佛一个饿了三天的乞丐扑向一块面包。
他需要维持一种矜持,一种对物欲的淡然,哪怕这种淡然只是表演给自己看。
三点二十分,他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防盗门。
门口空空如也。
走廊里感应式的节能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涂抹在水泥地面上,像一层廉价的白漆。
左边是电梯井沉闷的呼吸声。
右边是邻居702室紧闭的,仿佛永远不会打开的猪肝色大门。
没有纸箱。
林峰站在门口,像一个突然宕机的程序,CPU过载,却无法执行任何指令。
他刷新了两次APP,那两个灰色的“已签收”像两只死苍蝇的眼睛,嘲弄地盯着他。
他给快递员打电话,一个年轻而疲惫的声音在电流里嗡嗡作响。
“没错啊,林先生,我确定给您放门口了。”
“今天就您这一栋楼的两个件,另一个是702的,一个大箱子,我亲手交给他家那个男人的。”
“您的那个小一点,我就按照惯例放您家门口了,还特意往里推了推,怕挡着您开门。”
快递员的声音很诚恳,甚至带着一丝赌咒发誓的委屈。
林峰挂了电话。
他没有怀疑快递员。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那扇猪肝色的门背后,似乎传来了一声极轻微的、像是撕开塑料包装的微弱声响。
林峰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走廊的灯因为长时间没有感应到人体活动,“啪”的一声,灭了。
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将他淹没。
第二天早晨,林峰下楼扔垃圾。
他在墨绿色的塑料垃圾桶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包装袋。
墨西哥魔鬼椒,火红色的辣椒在黑色的袋子上张牙舞爪。
包装袋被粗暴地撕开,边缘处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辣油,像一抹干涸的血迹。
林峰的胃里有一种奇怪的抽搐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混合着恶心和冰冷快意的生理反应。
他知道是谁干的。
对门的邻居,王振。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没有正经工作,整天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在楼道里唾沫横飞地打电话,内容总是围绕着一些“项目”和“人脉”
林峰见过他几次,在电梯里。
王振的身上总有一种油烟、劣质烟草和汗液混合在一起的,仿佛馊掉的抹布一样的气味。
他的眼睛是那种浑浊的、时刻在寻找什么的三角眼,看人的时候总是在估价。
他看林峰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贴着价签,但可以随时撕掉的商品。
薯片事件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涟漪很快就消失了。
林峰没有声张。
他只是默默地,把收货地址从家门口改到了公司的前台。
但有些东西,是无法寄到公司的。
一周后,他买的一箱N95口罩,在运输途中,他鬼使神差地又把地址改了回来。
他想看看,那只手,是不是还在。
口罩又消失了。
这次林峰没有再去找任何证据,因为第二天下午,他看到王振的老婆李娟,戴着一只明显偏大的N95口罩,在楼下跟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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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罩的蓝色,和林峰订单里的图片一模一样。
李娟是个干瘦的女人,总是畏畏缩缩地跟在王振身后,脸上带着一种被生活榨干了所有水分的蜡黄色。
她似乎察觉到了林峰的注视,眼神慌乱地躲闪了一下,下意识地拉了拉口罩的边缘,仿佛那不是口罩,而是一块遮羞布。
林峰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这不是偶然的贪小便宜。
这是一种习惯性的掠夺。
是一种毫无顾忌的、认为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的无耻逻辑。
他去找了物业的张姐。
张姐四十多岁,烫着一头棕色的卷发,永远坐在那张被电脑屏幕映成蓝色的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粉底,却盖不住眼神里的疲惫和敷衍。
“快递又丢了?”张姐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登记表,“小林啊,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心大。”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贵重物品一定要当面签收,或者寄到我们物业来。”
“那个走廊,我跟你说,是监控死角,当初开发商为了省钱,就没安摄像头。”
“你丢了东西,我们也很为难啊,没有证据,我们怎么管呢。”
张姐的话像一台复读机,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落在林峰的预判之内。
和稀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峰看着张姐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报警吗。
一箱薯片,一盒口罩。
警察来了,也只能是调解,登记,然后,没有然后。
王振那种人,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伤筋动骨的。
他甚至可能会因为警察的介入而变得更加嚣张,因为他知道,你拿他没办法。
林峰不想打一场注定会输的战争。
至少,不能用常规的方法。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物业办公室,留下张姐一个人对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撇了撇嘴。
02
“钓鱼执法”这个词,是林峰从一个法律论坛上看来的。
他喜欢这个词。
它有一种不动声色,静待猎物上钩的优雅和残忍。
他开始了他的布局。
他花了三天时间,在网上一个著名的廉价商品批发网站上,精心挑选了一件商品。
一件白色的T恤。
标价九块九,还包邮。
T恤的图案是一只巨大的、印歪了的卡通狗头,看起来愚蠢又廉价,非常符合王振那种人的审美。
林峰下了单。
在等待快递的日子里,他准备了另一件关键的道具。
一支无色荧光笔。
他还在深夜,当整个楼道都沉睡的时候,悄悄地进行了一次演练。
他用荧光笔在自家的门把手上画了一个微小的五角星。
然后关掉走廊的灯,拿出他买来的便携式紫外线灯。
紫色的光束下,那个五角星发出幽幽的蓝光,像一个鬼魅的印记。
万事俱备。
T恤到的那天下午,林峰提前跟公司请了假。
他像一个狙击手,潜伏在自己的阵地里,只通过猫眼那小小的圆形镜头,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快递员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个小小的、印着卡通狗头的包裹被轻轻地放在了701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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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的心脏开始擂鼓。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像一条湍急的地下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分钟。
十分钟。
对面的门,依旧死寂。
林峰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难道王振今天不在家?还是说,一件廉价的T恤,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吱呀”一声,那扇猪肝色的门,开了一条缝。
一只浑浊的眼睛,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像一只躲在洞穴里的土拨鼠,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然后是王振的头,他那油腻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肮脏的光。
他看到了那个包裹。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贪婪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出来。
他又等了足足一分钟,像一个有耐心的鬣狗。
确认安全后,他闪电般地窜了出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包裹,又闪电般地缩回了门里。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走廊恢复了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峰靠在门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是滚烫的,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兴奋。
鱼,上钩了。
他没有立刻行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更喜欢在深夜,在所有人都卸下防备的时候,执行自己的审判。
午夜十二点。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冰箱压缩机低沉的嗡鸣。
林峰穿上最轻便的鞋子,带上他的紫外线灯,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
走廊的灯没有亮,他移动得太轻了。
他蹲在702的门口,那扇猪肝色的门像一头沉睡的怪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打开了紫外线灯。
紫色的光束,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黑暗。
光束扫过门垫。
扫过门缝。
最后,落在了门把手上。
在那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泛着幽蓝光芒的指纹印。
在指纹印的旁边,还有几点星碎的荧光痕迹,那是王振的手在拿起包裹时,蹭上去的。
林峰笑了。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温度的,纯粹由程序计算出的,逻辑成立后的微笑。
他拍了照,每一个角度都拍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的证据,但他不打算用。
这些照片,不是给警察看的,而是献给王振的祭品。
03
确认了小偷,林峰反而不着急了。
他像一个耐心的棋手,已经看到了棋局最终的走向,现在要做的,只是享受过程。
他开始观察王振,用一种数据分析师的职业本能。
他记录王振出门和回家的时间。
记录他打电话的频率和音量。
记录他老婆李娟出门买菜的次数和拎回来的塑料袋的颜色。
他发现,王振是个极度虚荣且色厉内荏的男人。
他在楼道里打电话,声音总是特别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他口中的“王总”、“李局”和“几百万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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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出门,却总是骑着一辆破旧的电瓶车,车身上还印着“XX外卖”的字样。
他对老婆李娟,总是大呼小叫,充满了不耐烦的呵斥。
“让你买块豆腐,你他妈给我买成豆干了,你眼睛是长在屁股上了吗。”
“家里卫生纸没了都不知道买,要我怎么伺候你这个祖宗。”
而李娟,永远是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但当电梯里有其他邻居在时,王振又会换上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搂着李娟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我老婆就是贤惠,什么事都给我打理得妥妥帖帖。”
李娟也会在那一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峰觉得,这一家人,就像一个劣质的舞台剧,剧本拙劣,演员的表演更是充满了无法掩饰的虚假。
他们用偷来的口罩,偷来的薯片,偷来的洗发水,来填补他们空洞而可悲的生活,然后用吹牛和谎言,给自己糊上一层脆弱不堪的“体面”
林峰的怒火,不是那种火山爆发式的。
它更像深海里的寒流,安静,但足以让一切生命冻结。
他要的不是简单的对质和争吵,那太低级了。
对于王振这种人,肉体上的惩罚毫无意义,经济上的损失他也能承受。
必须是精神上的。
他要像一个最高明的黑客,绕过所有的物理防御,直接入侵他的精神内核,在他的大脑里,植入一个名为“恐惧”的病毒,让他日夜不宁,草木皆兵。
他要的,是一场完美的、无法报警的、社会性的彻底摧毁。
他开始在网上搜索一种特殊的“礼物”
这个过程充满了乐趣,像是在为仇人精心挑选一副最合身的棺材。
他排除了所有血腥和暴力的选项,那些东西会留下痕迹,会把自己拖下水。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种生物上。
杜比亚蟑螂。
他在一个爬宠饲料的论坛里,找到了关于这种生物的详细介绍。
“体型较大,成体可达4-5厘米,极具视觉冲击力。”
“不会飞,无法攀爬光滑的墙壁,便于控制。”
“生命力顽强,在无水无食的情况下,可存活一周以上。”
完美。
简直是为王振量身定做的“惊喜”
林峰的嘴角,再次浮现出那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微笑。
他联系了一个卖家,卖家在另一个城市,可以活体发货,保证存活率。
他订了一整箱,五百只。
在下单的时候,他进行了一系列精心的设计。
收货地址,他填写的是自己的,701室。
收货电话,也是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但是,收件人的姓名,他工工整整地打上了两个字:王振。
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伏笔,是整个计划的核心逻辑闭环。
然后,是包装。
一箱蟑螂,听起来就足够恶心了,但这还不够。
林峰要给这份“大礼”,披上一层最华丽、最诱人的外衣。
他要让王振在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体会到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极致快感。
他上网,找到了最新款旗舰手机的宣传海报。
那款手机,是王振在电梯里跟他老婆吹嘘过好几次的,说他有个“兄弟”可以搞到内部价,但迟迟没有下手的梦中情机。
林峰用公司的彩色打印机,将海报以最高精度打印了出来,然后用裁纸刀,小心翼翼地裁剪成合适的尺寸,像一个手工艺人,在打磨一件艺术品。
他买了一个尺寸差不多的硬纸箱,将那张“XX手机新品”的贴纸,完美地贴了上去,不留一丝气泡和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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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他把那个伪装好的空箱子放在客厅中央,反复审视。
太完美了。
一个巨大的诱饵,闪烁着致命的光芒,静静地等待着那条贪婪的鱼,自己游过来,咬住那淬了剧毒的钩。
04
“礼物”发出的那天,天空是铅灰色的,像一块没有洗干净的脏抹布。
林...峰特意请了半天假,守在家里。
他没有开灯,房间里很暗,只有电脑屏幕的光,在他的眼镜片上反射出幽蓝的矩阵。
他打开了音乐,是德彪西的《月光》,钢琴声像水一样流淌,冲刷着他内心那一点点因为紧张而升起的燥热。
他知道,大戏即将开场。
下午三点,那个熟悉而疲惫的脚步声,准时在楼道里响起。
林峰立刻关掉音乐,踮着脚尖,凑到了猫眼上。
世界,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扭曲的圆形。
快递员的身影出现了。
他手里捧着那个被林峰精心伪装过的“手机盒”,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更大的箱子。
他先把大箱子放在了702的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门开了,王振的脑袋探了出来,他看到大箱子,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跟快递员说了句什么,就把箱子拖了进去。
然后,快递员转过身,把那个“手机盒”,轻轻地放在了701的门口。
他甚至还左右看了看,像是怕被人碰坏了。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林峰的心跳,像一台被超频的发动机,发出剧烈的轰鸣。
猫眼里的世界,安静得可怕。
那扇猪肝色的门,像一头蛰伏的野兽,沉默着,等待着。
林峰甚至能想象出门后王振的表情。
他会先处理自己的那个快递,或许是一箱廉价的啤酒,或许是网上买的盗版皮鞋。
然后,他的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门缝。
他会看到那个印着最新款手机的盒子。
他的呼吸会停滞一秒钟。
他的心脏会开始狂跳。
他会想,这是谁的?是701那个傻小子的?。
他会看到盒子上的收件人姓名。
王振。
那一瞬间,巨大的狂喜会像电流一样击穿他的大脑。
他会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是某个他吹过牛逼的“朋友”给他寄来的惊喜。
或者是,那个傻小子林峰,不知为何,写错了名字?。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盒子上,写着他的名字。
林峰的剧本,分毫不差。
不到五分钟,702的门,再次“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还是那只土拨鼠一样警惕的眼睛。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手机盒上,落在“王振”两个字上时,林峰通过猫眼,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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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像一窝毒蛇,瞬间爬满了他的脸。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
门猛地拉开,他像一只捕食的野猫,窜了出来,一把抱起那个盒子,动作迅捷地缩回了门里,仿佛生怕晚一秒,那盒子就会长腿跑掉。
“砰”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
林峰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再去看猫眼。
接下来的画面,他更喜欢用耳朵去“欣赏”
他回到客厅,重新戴上耳机,将音乐的音量,调到了最大。
这一次,不是德彪西了。
是瓦格纳的《女武神的骑行》,激昂的,狂暴的,摧枯拉朽的交响乐,像一场风暴,席卷了他小小的客厅。
他是在为王振庆祝,庆祝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开箱惊喜”
他静静地等待着。
像一个在剧院里,等待高潮来临的观众。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钻进了他的耳朵。
那是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从隔壁传来。
紧接着,是王振一声惊恐、愤怒、夹杂着不敢置信的咒骂:“我艹。”
随即,一个更高亢,更尖利,足以刺破耳膜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楼层。
那是李娟的尖叫声。
那声音里,混合着最原始的恐惧,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在所有人的神经上来回拉扯。
林峰摘下耳机,嘴角的微笑,像刀锋一样,冰冷而锐利。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