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死后,灵犀打碎了果郡王的骨灰坛,才发现坛底刻着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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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啪——”

一声脆响,在死寂的佛堂里炸开,像一道惊雷。

和嘉公主灵犀浑身一颤,僵硬地低下头。

那个她每日擦拭、虔诚供奉的青白色骨灰坛,碎了。

灰白的骨灰混着尘土,洒满一地,像一层绝望的冷霜。

“对不起……黄叔……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泪水决堤而下,跪倒在地,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收拾那片狼藉。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触到了一块碎裂的坛底,内侧竟有凹凸不平的刻痕。

她心中一动,拂去灰尘。

借着摇曳的烛光,一行她再熟悉不过的、果郡王允礼那风流俊逸的笔迹映入眼帘。

然而,当看清那行字的内容时,灵犀的血瞬间凝固了。

那行字,竟是写给浣碧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捧着那块碎瓷,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01

额娘,那个被尊为圣母皇太后的女人,是在一个秋天的下午没的。

走的时候很安静,嘴边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好像是睡着了。

灵犀跪在灵堂的蒲团上,一跪就是三天。

冰凉的地面顺着她的膝盖往上爬,一直爬到心里。

她看着额娘的灵位,那块金丝楠木的牌子,在烛火里一晃一晃的。

她想,额娘这一辈子,什么都有了,可她什么都没有。

她住着全天下最华丽的宫殿,可那宫殿就像一个最好看的笼子。

宫里的老人都说,太后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还叫熹贵妃,眼睛里有光,会笑。

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那光就灭了。有人偷偷说,是从果郡王死的那天起。

果郡王,灵犀的叔王。她没见过他,他死得太早。

但在额娘零零碎碎的讲述里,在那些宫中旧人讳莫如深的叹息里,这个男人被拼凑成了一个影子。

一个穿着白衣,会吹笛子,眉眼间总是带着笑的影子。

额娘从不说她爱他,也从不说她想他。

她只是会在某个下着雨的午后,看着窗外的合欢树,一看就是一下午。

那棵树,是果郡王亲手种的。

灵犀觉得,她懂额娘。那种爱是不能说的,一说就是错,就是罪。

所以额娘只能把它藏起来,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一藏就是一辈子。

这份藏起来的爱,变成了她身上的一件湿衣服,又冷又重,脱不下来,最后把她整个人都耗干了。

灵犀每次看到额娘孤零零坐在高位上,接受百官朝拜的时候,都觉得她像个泥菩萨,外面贴着金,里面全是苦。

现在,额娘终于走了。

灵犀想,她应该是去见那个让她苦了一辈子的人了。

她替额娘高兴,又替她难过。这偌大的皇宫,她再也见不到那个会看着合欢树发呆的额娘了。灵犀把头磕在冰凉的金砖上,磕得很重,咚的一声。

她没有哭,眼泪好像在额娘走的那天就流干了。

她只是觉得空,心里空得像被野狗掏过的肚子。

她一遍一遍地想,额娘,您这一生的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值得吗?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她。灵堂里只有香烛燃烧的噼啪声,像是谁在替她叹气。



02

丧礼过后,灵犀开始整理额娘的遗物。

寿康宫里东西很多,金的、玉的、绸缎的,多得能堆成山。

可灵犀知道,这些都不是额娘在乎的。

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很旧了,上面的雕花都被磨平了。

灵犀的心跳了一下。她知道,这才是额娘真正的东西。

她找来钥匙,打开了盒子。

里面没有珠宝,没有玉器,只有一个小小的骨灰坛。

青白色的瓷坛,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素净得像额娘晚年穿的衣服。

灵犀的手抖了一下。

她认得,这是果郡王的骨灰坛。

当年王爷死后,额娘费了天大的周折才把他的骨灰收殓回来,一直秘密地藏着。

这件事,只有她和皇兄弘历知道。

她捧着那个骨灰坛,感觉像是捧着额娘一辈子的重量。

她想,额娘就这么走了,把这个坛子孤零零地留在这里,它该多寂寞。她也替额娘不值,爱了一个人一辈子,到头来,连个光明正大的供奉都给不了。

一个念头从她心里冒了出来,像雨后的蘑菇,一下子就长大了。

她要把这个骨灰坛带回自己的公主府,她要替额娘供奉他。

她要让额娘在天上看着,她没能做到的事,她的女儿替她做了。

她要让那个苦了一辈子的男人,有人为他上一炷香,念一句佛。

她抱着盒子,去了养心殿。

皇兄弘历正在批折子,殿里很安静,只有朱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灵犀跪在地上,把盒子举过头顶。

“皇兄。”她的声音有点哑。

乾隆抬起头,看到她和那个盒子,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那眼神很复杂,像一块扔进深潭的石头,砸出了一圈圈看不见底的涟漪。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皇兄,臣妹想把叔王的骨灰,迎回府中供奉。”灵犀说得很慢,很清楚,“额娘走了,总要有人替她记着这份情。臣妹想替额娘,全了这份故人之情。”

“故人之情?”乾隆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声音很低,听不出喜怒。

他站起身,走到灵犀面前,却没有让她起来。

他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很久,久到灵犀的胳膊都开始发酸。

“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他问。

“是额娘一辈子的念想。”灵犀答道。

乾隆沉默了。养心殿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他才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罢了。”他说,“你既有这份孝心,就带走吧。”

他扶起灵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只是,灵犀,你要记住。叔王之事,牵连甚广。你只当是替额娘全一份故人之情便罢,切莫深究。”

那句话很重,像一块石头压在灵犀心上。她当时不懂“切莫深究”四个字的分量,只是点了点头,抱着那个盒子,像是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离开了养心殿。

她没看到,在她转身之后,她的皇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脸上的表情,像是看着一个即将走向悬崖的孩子。



03

公主府里多了一间佛堂。佛堂很小,里面只供奉着一个青白色的骨灰坛。

灵犀遣散了所有下人,每天亲自打扫,亲自上香。

青烟袅袅升起,在小小的佛堂里盘旋,带着一股好闻的檀香味。

灵犀跪在蒲团上,对着那个没有名字的骨灰坛说话。

她不说“父亲”,她知道分寸。她叫他“皇叔”。

“皇叔,您在那边还好吗?”她轻声说,“额娘她……想了您一辈子。我以前小,不懂事,总觉得额娘不快乐。现在我长大了,才明白她的苦。她心里装着您,却一个字都不能说。”

佛堂里没有回应,只有烛火在跳。

“您别怪她。她也是身不由己。这宫里,就像一个大网,每个人都被网在里面,动弹不得。”

她每天都来这里说一会儿话,好像那个冰冷的坛子里,真的住着一个能听她说话的灵魂。

她把她对额娘的疼惜,对那段悲剧爱情的想象,全都告诉了那个坛子。

在她心里,果郡王和她额娘,是这肮脏的紫禁城里,唯一干净的东西。他

们的爱,像雪山上的莲花,虽然最后被风雪摧折了,但它开过,圣洁过。

她供奉这个骨灰坛,就像是在守护那朵已经凋谢的莲花。

她觉得,只要她守着,那份爱就还在,她额娘一生的苦,就没有白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公主府的人都知道,公主新辟了一间佛堂,谁也不许靠近。

他们只看到公主每天进去,出来时眼圈总是红的。

他们猜不出里面供奉的是谁,只觉得公主在太后走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公主,像只快活的鸟儿,现在,她像一口安静的井。

灵犀自己不觉得苦。她觉得这是一种修行。她在替她额娘还愿。

她跪在蒲团上,看着青烟慢慢散去,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想,这样也好。她守着这个秘密,守着额娘和叔王的爱情,直到她也变成一捧黄土。

那时候,她就可以去天上告诉额娘,她没有忘。



04

意外发生的那天,天气很好。太阳明晃晃的,照得院子里的树叶都泛着光。

灵犀的小儿子,刚会走路,摇摇晃晃地跑进了佛堂。

孩子不懂事,觉得好玩,伸手就去抓香案上的供果。

灵犀正在换水,一回头看到,吓了一跳。“别动!”她喊了一声。

孩子被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香案腿边。

他想去捡,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撞到香案。灵犀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想把孩子抱开。

她抱住了孩子,但自己的肩膀却重重地撞在了供桌上。

供桌晃了一下,桌上那个青白色的骨灰坛,也跟着晃了一下,然后从桌沿上滑了下去。

时间在那一刻好像变慢了。

灵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坛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灵犀的脑子里炸开。

她呆住了,怀里还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

佛堂里一片死寂,只有孩子的哭声。她慢慢地低下头,看到了地上的景象。

那个她每日擦拭、虔诚供奉的骨灰坛,碎了。

碎成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瓷片。灰白色的骨灰洒了一地,像一层薄薄的霜。

灵犀的血一下子就凉了。

她把孩子交给闻声赶来的奶娘,自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忘了膝盖的疼痛,只是伸出手,想去把那些骨灰拢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自语,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落在骨灰里,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点。“皇叔,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放好……”

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瓷片的边缘很锋利,划破了她的手指,血珠冒了出来,滴在白色的灰烬上,红得刺眼。

她感觉不到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把额娘一辈子的念想,给打碎了。



05

她跪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着碎瓷。手指被划得血肉模糊,她也不管。她只想把它们拼回去,哪怕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也要拼回去。

就在她拿起最大的一块坛底时,手指触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坛底的内侧,靠近边缘的地方,似乎有凹凸不平的刻痕。

她的心猛地一跳。

她拂去上面的灰尘,把那块碎片拿到烛火下。

借着跳动的光,一行字慢慢地显露出来。

那字迹很娟秀,但笔锋却很有力,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流。

灵犀认得这个笔迹,她曾在额娘珍藏的几张旧纸上见过,这是果郡王允礼的字。

她屏住呼吸,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

那行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毫无征兆地捅进了她的心里。

“浣碧亲启:此生无缘,来世必践。吾心安处,唯汝一人。允礼绝笔。”

浣碧?

灵犀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浣碧?那个她只从宫中旧人口中听说过的、额娘的陪嫁侍女、后来嫁给了叔王做了侧福晋、最后在叔王死后撞棺殉情的姨母?

“吾心安处,唯汝一人。”

这八个字,像八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了她的眼睛里。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了好几遍,好像不认识这些字一样。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叔王心里的人,怎么会是浣碧?他爱的人,不应该是额娘吗?她额娘为了他,守了一辈子活寡,熬干了心血,难道……难道只是一场自作多情的笑话?

灵犀觉得天旋地转。她二十多年来建立起来的所有认知,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她一直以为的、那段悲壮而圣洁的爱情,那个支撑着她额娘走过无数个孤寂长夜的精神支柱,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

她所以为的伟大悲剧,瞬间变成了一出滑稽的独角戏。而她的额娘,就是那个在台上演得声泪俱下、台下却空无一人的小丑。

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这不是为她自己,这是为她额娘!她觉得她额娘这一辈子,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被天下人敬仰的圣母皇太后,在感情上,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可怜虫!

她捧着那块碎瓷,浑身冰冷,不住地发抖。

佛堂里的烛火明明灭灭,照着她惨白的脸。她看着满地的骨灰,忽然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这么多天的虔诚供奉,她对那段爱情的无限敬仰,全都成了一场笑话。

她打碎的不是一个骨灰坛。

她打碎的,是她额娘一生的尊严。



06

灵犀在佛堂里跪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没喝水。

她就那么跪着,手里死死攥着那块刻字的瓷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那摊灰白的骨灰。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八个字:“吾心安处,唯汝一人。”

她想不通。

她不相信。

可那白纸黑字,不,是刻在骨瓷上的字,是叔王亲手的笔迹,做不得假。

她不能去问已经死了的额娘,也不能去问那个同样死了的浣碧。宫里那些知道当年事情的老人,也都一个个凋零了,剩下的,谁敢说实话?

她觉得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没有出口的黑屋子里,到处都是墙。

她拼命地想为她额娘找一个理由,一个解释,但找不到。

最后,她所有的思绪都指向了一个人。

皇兄,弘历。

当今的皇帝。

他是额娘的儿子,是看着额娘一步步走过来的。

这宫里,如果还有一个人知道全部的真相,那就只能是他。

夜深了。紫禁城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安静得可怕。

灵犀站了起来,因为跪得太久,她的腿已经麻了,一动就针扎似的疼。但她感觉不到。

她换了一身衣服,没有叫任何人,一个人走出了公主府。

她要进宫。她要去找皇兄。她要一个答案。不是为她自己,是为她那个死后还要被人嘲笑的额娘,讨一个公道,争一份体面。

她疯了一样闯进宫门,守门的侍卫看到是和嘉公主,都吓了一跳,谁也不敢拦。

她一路跑向养心殿,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也毫不在意。

她现在就像一团火,要把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东西都烧掉。

养心殿里还亮着灯。乾隆正在批阅奏折

。殿门被猛地推开,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灵犀。

她脸色惨白得像纸,眼睛里烧着两团火,头发凌乱,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冲了进来。

“皇兄!”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将那块碎瓷片高高地举过头顶,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臣妹深夜叩宫,只为一问!”

乾隆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瓷片上,当他看清上面的字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镇定出现了一丝裂痕,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表情所取代。

灵犀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请皇兄告诉臣妹,我额娘这一生,究竟是不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她倾尽一生所悼念之人,心中竟装着别人!这……这置额娘于何地?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死寂的大殿里。这个问题太狠了,它避开了所有禁忌,却直指核心,把一个私人的情感问题,直接上升到了圣母皇太后的尊严和整个皇家的颜面。

大殿死寂。乾隆缓缓放下朱笔,凝视着精神崩溃的妹妹,他没有立刻去扶她,只是低头凝视着那行字,许久,才用一种极其疲惫和沙哑的声音开口:

“灵犀……你以为你看到的是真相?不……你看到的,只是额娘和叔王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演给先帝看的一出戏。而这出戏的真相……比你想象的,要残酷一百倍。”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07

乾隆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砸在灵犀的心湖里。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戏?”她喃喃地问。

乾隆挥了挥手,殿里侍奉的太监和宫女像潮水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最后,心腹太监李玉为他们关上了殿门。偌大的养心殿,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和一室摇曳的烛火。

乾隆走到她面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按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手很稳,带着一丝凉意。

“坐下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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